《炮灰女种田记（穿书）》来碗糖水

26、第 26 章

　　被叶景兰瞪了一眼，这人一愣，不过下一秒却对着她露出更灿烂的笑容。

　　好看的皮囊叶景兰在现代就见过不少，早就有所免疫，心里只觉得这人枉费了父母给的这么一张脸，作派却跟个登徒子一般。

　　不过叶景兰此时正为自己成功找到合适的摊子高兴，也不想跟这人一般见识。

　　逐将眼神收回，叶景兰跟摊主老夫妇结账道别后，提起菜篮子就直接起身离去了。

　　叶景兰先前也没想过这事情会如此顺利，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叶老爹那边也不应再瞒着。

　　意料之外，叶老爹听到她这个想法完全不能接受。

　　“什么？你想要出去外边摆摊子？不行！绝对不行！”叶老爹脸色一沉。

　　“爹……”

　　“不用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叶景兰先前没有立刻将这想法给叶老爹说，也是怕他不会这么容易接受，毕竟在小溪村的时候，这么多年来，连田间的活儿他也不喜她沾手，不过这回摆摊的地方离老大夫这里并不远，而且事先她就已经打算好，她一个人也没想要做得多大，凡事量力而为这个道理她也懂，不会傻得钱还没赚到，反而将自己给累病，因此她想着只要自己好好跟叶老爹讲明白就好，可却不曾想这事竟连个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这事，她不想放弃，可她又不能因为这事将叶老爹的心给伤了。

　　“爷爷……”被俩人忽略在旁的小石头，脸色不安地拉了下叶老爹的手，小声喊道。

　　叶景兰事先也没想预到叶老爹反应如此之大，所以并没有想到要让小石头先避开，此时看到他略显苍白的小脸，心里也责怪自己的一时大意。

　　小石头的这一声，让叶老爹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他缓和了下脸色，将小石头拉到自己跟前，轻声安抚道：“咱石头不怕，爷爷只是说话太大声了，不是在骂你娘呢！”

　　看到小石头望过来的眼神，叶景兰也赶紧笑着附和：“你爷爷说得没错，咱俩没事的。”

　　因着这插曲，叶景兰和叶老爹当下也没就摆摊子的事再继续说下去。

　　吃过饭，好不容易等到小石头回房间里午睡后，叶景兰这才抬脚向着叶老爹的房间走去，门正开着，只见他早已坐在桌子跟前候着。

　　叶景兰脚下一顿，接着才转身将门关上，慢慢走过去坐下。

　　叶景兰怕就怕叶老爹完全不配合，虽然此时的她也看得出来，叶老爹坐在这里等她并不是因为他自己想通了的缘故，不过不管如何，起码她也还算是还有说话的余地。

　　“爹……”

　　“兰儿，你先听爹说……”叶景兰才刚开口就被叶老爹抬手给打断了，“爹知道你懂事，如果不是爹没用，你何至于要去考虑这些……”

　　“不是的爹，假若不是有您，我和小石头也不能有今日，更何况咱们不是一家人吗？如今有困难就更应该一起同心协力才对不是吗？而且女儿也并不是想去做什么辛苦的事，只是摆摊子卖个甜品罢了。”

　　“不是的兰儿……”叶老爹眼眶通红，“如果爹能早点将你给找回来，你就不会被人如此对待，如今也就不会……”

　　叶景兰早该清楚，叶老爹将她当作亲生女儿，对于当初的事，心里绝对不可能像他表面看着这样平静，只是自己清楚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后来回到小溪村看叶老爹没有提起，她也就当作没有这事。

　　如今看到他这样的痛苦面容，叶景兰一方面羞耻于自己的欺骗，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当初那种情况，她没得选择，更何况如果叶老爹知道他的女儿已经身死异乡，一定会比现在痛苦千万倍……

　　“爹……”叶景兰伸手用力握住叶老爹略显颤抖的手，红着眼睛说，“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如今我有你这么疼我的爹，还有小石头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上天对我已经不薄了，我也知足了。”

　　“不够，你的人生不应该这样，如果没有将你弄丢，如今你早已嫁了一个如意郎君，儿女双全，兰儿你这么懂事，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如此，你肯定会过得幸福美满……这些才是你本来应该拥有的人生，爹爹一定会重新帮你找回来的。”

　　“不是……爹，女儿根本就从没想过要嫁人，就想这么一心一意地将小石头养大，咱们现在这样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

　　叶景兰根本不明白，叶老爹为什么突然提起要她嫁人的事？他们现在的重点不是摆摊子的事吗？为什么一下子给扯到这么远？

　　“怎么能不嫁人，你难道还想要为那个人守一辈子的身吗？”叶老爹声音不自觉提高，“这么多年来，爹不提这个事，一是因为小石头还小，离不开你，二呢，也是怕那些人找来，如果你嫁了人，到时难免会连累到无辜的人，可如今多年过去了，想来那些人早已放弃了，咱们也不必担心那些事了，”叶老爹将情绪稍稍平伏，才接着说，“爹已经帮你想好了，如今你还年轻，应该找一个称心合意的人一起过下去，而小石头你也不用担心，还有爹爹在。”

　　“爹，我根本就不想嫁，而且我更不会离开你和小石头的。”

　　叶景兰真的没想到叶老爹何时有了这样子的念头，可仔细一想，这才是古今往来所有家长的想法。

　　“爹爹会老，小石头也会长大，我们终究没办法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你如今会有这个想法，只是因为被当初的事情给吓怕了，可这次，有爹在，你就放心吧，爹绝对会帮你找到一户好人家，所以摆摊子的事，兰儿你就不要再想了，银子的事你也不用担心，目前还足够，以后爹也会想办法的，毕竟爹还要给你存嫁妆呢！”

　　叶景兰本来一开始是想着叶老爹怕她辛苦，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是想着要给她找个好对象嫁出去，所以才不想她去抛头露面，不过不管如何，如今最重要的是将他的这种可怕的想法给彻底扑灭，直接给他说自己的意愿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的，叶景兰的脑袋快速运转着。

　　“爹，嫁人的事先不提，摆摊子怎么了，就是摆摊子，咱们也是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如果有人因此而嫌弃于我，那么这个人也不是适合我的人，嫌弃的这样，以后也能找出无数样可以嫌弃的，更何况，你看村子里头有些做媳妇的，事儿没少做，还总受婆母的磋磨，就算幸运点，碰到好人家，也是要服侍一家大小的，你真希望女儿也过这样的生活吗？”

　　“爹肯定不会让你许给这样的人家……”

　　“爹，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又怎么能如此肯定，可如果……”叶景兰慢慢地站到叶老爹的身后说，“如果咱们给招个入赘的，那不就不用再担心这些问题了吗，而且有你在旁边看着，就算有个万一，他也不敢欺负我呀！”

　　叶景兰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心里清楚的知道一般人家都不会让自家儿子去上门入赘，有那愿意的，或许也是家人贪图钱财的，这样的人家也决不能看上他们家……

　　虽然叶老爹并不如此觉得，在他心里，他女儿那是千好万好，只要放出风声去，只怕想要上门求亲的人能踏破门槛，“不行！愿意入赘的有几个是出息的。”

　　“爹，再没出息，也好过女儿过门去被别人一家子欺负呀！更何况像我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嫁到好人家，也只是去给人做续室，我凭什么丢下自己的孩子去养别人的，”

　　看到叶老爹的脸色，叶景兰就知道他已经开始犹豫了，她赶紧再接再厉。

　　“成亲之事也不宜操之过急，慢慢找的话，总能找到合意又愿意入赘的呀！再有，靠别人总不是长远之计，谁能保证一个人永远不变，所以啊，爹，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好，可靠人还不如靠己。”

　　“你让爹再想想……”

　　叶景兰怕就怕叶老爹想想又清醒过来，“爹，你不用再想了，你最想的不就是女儿能过得开心吗？能有您和小石头陪在我身边，还能靠自己的能力赚到钱，这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最终叶景兰还是成功将叶老爹给说服，不过叶老爹之后还是拜托上门的田大郎帮他去那摊子查看清楚，确认那地方还是比较安全后，才算彻底松口。

　　至于给叶老爹找上门女婿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反正叶景兰能拖就拖，总能拖得叶老爹自己放弃的。

　　她如今一门心思就放在那摊子上，在田大郎那儿订了一个有盖子的木桶和大小适合的勺子，用作装凉粉的工具，再有还跟老大夫采购草药的那户药农那订购了一些仙人草备着，接着还出去买了些适合的小碗小勺，基本的准备工作也就完成了。

　　最后就是关于凉粉的定价，她先前在街上仔细观察过那些卖凉茶，搭棚子的那些大都是写着一文钱一碗。

　　而叶景兰做凉粉所用的材料仙人草虽然价格低廉，可用来调味的蜂蜜并不低，叶景兰考虑再三还是选用饴糖，这个虽说价格也高，可用量多的话，相对来说还是比蜂蜜划算，再有还可以将它加水给煮成糖水调稀，这样就能更加的节约成本。

　　而且她一个人，凉粉一次的量也不能多做，这就不能走薄利多销的路线，价格肯定要高一些，算来算去，最后还是订下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价格，两文钱一碗，反正她目前也没想靠这个给发财致富，能刚好有个生活费，收支平衡，这样也就足够了。

　　开张的那天，叶景兰并没有提前声张，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她一大早起来就将需要的仙人草给加水熬好隔渣后就舀进木桶里。

　　午饭过后将一切准备妥当，等到临出门的时候，叶景兰才过去跟叶老爹说，接着就自己一个人提着木桶子出门了。

　　因为叶景兰提前一天有跟摊主夫妇打过招呼，第二天等叶景兰过来的时候，虽然摊主夫妇已经收摊了，但桌子木凳并没有收起来，而摊主李大娘正坐那等着，看到叶景兰过来，笑咪咪地说：“大娘我正准备来尝尝你说的这个凉粉，也当回你头一个客人。”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还不知道这凉粉大伙能不能喜欢，正好大娘在这儿先帮我尝尝，给个评价。”

　　“你这丫头，咱不是来帮你尝味儿的，是当客人来的。”

　　“好，没问题……”叶景兰一边笑着说，一边手脚麻利地将带来的东西在摊子上摆放整齐，最重要的是将写着“凉粉，两文钱一碗”的牌子给放在醒目的地方，让过路的行人一眼就能看到，接着在木桶里勺上一大碗再加上糠水给端到到大娘跟前的桌子上，“客官请慢用。”

　　李大娘还真没看过这模样的甜品，听叶景兰在旁说起还有清热解毒的药效，就感到特别的新奇，放进口中一尝，更是赞不绝口。

　　叶景兰的余光突然看到旁边走来一人，她转头一看，这不就是之前在这摊子上碰见的那个登徒子吗？

　　这时正吃着凉粉的老大娘抬头看到，笑着开口说：“诶，这不是穆小子嘛，正好过来尝尝这儿的凉粉，大娘给你保证绝对好吃。”

　　李大娘口中的穆小子，也就是穆江尧听到她这么一说，笑着说：“大娘介绍我肯定也要尝尝，不过这凉粉是这儿的特产吗？”说着就在旁边的桌子坐下，看着叶景兰说，“那就麻烦给我来一碗吧。”

　　“现在还不是，以后或许就能这儿的特产也说不定。”李大娘说。

　　叶景兰看出李大娘对这人说话透着一股亲近劲，想来自己之前或许是误会了别人，想到自己还瞪了他一眼，不管他还记不记得，叶景兰心里也觉得有点抱歉，因此凉粉给的量也对照着李大娘的来，“请慢用。”

　　抛开自己先前对他的成见，说来这人看着虽然年轻，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可又神奇让人并不会因此产生距离感。

　　一碗凉粉，就算量多点，可因为这是凉的食物，所以吃着也快，穆江尧这边刚上好，李大娘那边都准备离去了，“这凉粉真不错，下次让老头子也来尝尝。”说着不管叶景兰的拒绝，留下两个铜板跟旁边的穆江尧道了一声就离开了。

　　叶景兰先前跟叶老爹说这老天爷对她不薄，还真不是讲假的，无论是叶老爹、田大娘一家还是村子里的其他人，又或者是来镇上后遇到的老大夫和李大娘他们，她真的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

　　将碗收拾起来洗干净放好，叶景兰并没有就坐着等别人上门，她直接站在路旁，看到有人过就问一句，什么“这位大爷，这凉粉很好吃，要不要尝一碗”“这位嫂子，今日开张，只要两文钱一碗，要不要过来尝尝”……

　　虽说她如此卖力，可真愿意过来买的人并没有。

　　不过这早就在叶景兰的预计当中，说来今日还多亏李大娘的帮衬，能这么快就开张，已经是在她的意料之外，毕竟对于新奇的东西，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尝试。

　　因此她一点也不觉得气馁，万事开头难。

　　那个李大娘口中的“小木”，在叶景兰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她将放在桌上的两个铜板拿起，幸亏人家也不是贪这么点钱的客人，不然直接走了自己都不知道，看来以后还是先收钱比较好，不然自己一个人哪看得过来。

　　“这边呢……”

　　叶景兰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发现有几个人正往这边走来，她也没多想，等他们过来坐下，赶快微笑着上前招呼着。

　　一女三男，年纪有大有小的，看到叶景兰过去，当中的那位大婶就笑着说：“这位妹子，给我们一人上一碗这个……”抬头看了下叶景兰写着的那个牌子才接着说“……对，这个凉粉。”

　　不知是不是这几个人坐在这，让这摊子看着人气不错的样子，刚刚叶景兰再怎么请也不过来的路人，这时也终于开始有人尝试进来买碗给尝尝。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准备的不多凉粉的木桶也已经见底了，叶景兰对着刚想过来坐下的客人赶紧道了声抱歉，“这位大哥，今天已经卖完了，明天再过来尝尝吧！”

　　这还是叶景兰来到这儿，头一回靠自己的能力成功赚到钱，她浑身上下都透着高兴劲，利落地将东西给全部收拾干净，整理好，带着空空的木桶就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的时候，叶老爹正和老大夫坐在院子的石桌那边不知在聊着什么，听到开门的动静齐齐看过来。

　　叶老爹虽然答应让叶景兰去摆摊了，不过对于自己的女儿能不能真靠这个赚到钱，他也不敢下定论，此时看到她比预计的时间提早那么多回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紧张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是不是在外边给遇着麻烦了？”

　　叶老爹这完全是关心则乱，老大夫抬起眼皮往叶景兰那看了一眼，就看出这丫头高兴着呢，如此看来生意应该是不错，说来能得他一声好的东西，又怎么会卖得不好。

　　“没有没有，一点麻烦也没有，”叶景兰笑着说，“小石头呢？”

　　“在房间里头写字呢！”叶老爹迟疑了下才说，“那你……这是全卖完了？”

　　叶景兰临出门的时候，他也给看了一下，那一木桶的凉粉虽然不多，但也有半桶的量，再加上这还是别人不熟悉的东西，他怎么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就给全部卖完了。

　　不过得到叶景兰肯定的回答后，他心里不自觉地又自豪起来，果真不愧是他的女儿，头一回做买卖就这么能干。

　　叶景兰也不知道坐在那的两个人心里在想着什么，她把拿回来的东西给放到水井旁的地上，先用水泡着，出来的时候还大声往旁边的房间喊着，“石头，娘回来了，快出来。”

　　“娘，你回来啦！”小石头一觉醒来，发现自家娘亲竟然没等自己就出去卖凉粉了，还因此生着闷气，不过此时听到叶景兰的呼喊，立刻又高兴地走出来。

　　叶景兰一把将他给搂住，说：“咱先过去爷爷那边，石头再帮娘数数今日到底赚了多少钱。”

　　小石头接到了叶景兰给他的这么一个任务，高兴地眼睛都咪起来。

　　说起来她家小石头还是一个小财迷呢！

　　叶景兰从来都不打算将自家儿子培养成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书呆子，所以家里的事情，她一般都不会背着小石头说，也因此小石头在别的小孩还只知道吃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的知道家里所用的柴米油盐需要多少钱。

　　母子俩傻笑着远远走来，看到自家两个珍宝的这副模样，叶老爹看着也打从心里笑出来，就这样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叶景兰将荷包里装着的铜板在石桌上全部给倒出来，小小的铜板一个个的推成一个小小山，小石头站在旁边认真的用小手一个一个的数，最后很确定的给报出数：“52个。”

　　叶景兰心算了下，立刻高兴地说：“扣除之前所有买的东西，哇！咱们今天还有赚呀。”

　　对于这么一丁点的钱，老大夫还不放在眼里，不过看到这一家子高兴满足的样子，他脸上仿佛也被传染了笑容。

　　“石头，今天咱们要庆祝一下，你想要吃什么？”

　　“春饼！”小石头想都不想就回答。

　　“好！咱们下午就吃春饼。”

　　“咳咳……”旁边坐着的老大夫突然咳了两下。

　　叶景兰心里偷笑着，偷偷给自家聪明的儿子使了下眼色，母子俩的默契无容置疑，接收到叶景兰的指示，小石头立刻对着老大夫甜甜一笑，“钱爷爷，我娘做的春饼可好吃了，你也一起来吃吧！”

　　老大夫仿若不好推却小孩子的好意，犹豫不决的样子，等听到叶景兰也开口邀请，如此才给答应下来，不过表面还是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那下午大家就在这儿一起吃吧！”

　　叶景兰和小石头看到他这个模样，相视一笑。

　　只有叶老爹高兴地说：“在村子里的时候，咱们家小石头最喜欢就是出来院子外头吃饭，凉爽明亮比在房间里头舒服多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老大夫就喜欢上跟他们一起吃饭，对于每餐能加菜，而且还是御厨传承人亲手给做的菜肴，叶景兰当然是十分欢迎。

　　不过她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老大夫怎么突然变了，当然她也不会天真的觉得老大夫是因为突然发现她厨艺高超的缘故，难道是人多热闹……

　　做春饼最费工夫也就是做饼子，看时间差不多，叶景兰先回房间里将今天赚的铜板给放好，接着走进厨房做准备，毕竟和好的面粉还要放置一个时辰才能开始做。

　　菜的话，胡乱搭配也可以，所以就算叶景兰事先没有提前做准备，也并没有太大的所谓，反正厨房有什么菜就炒什么来当馅料。

　　叶景兰从墙边木架底下的桶子里，拿出适量的面粉倒入盆子里，再将盆子放在桌子上，一边往里慢慢的加水，一边用筷子沿着盆边不停地搅抖着，等到看着差不多了，叶景兰用水稍稍地洗了下手，才放进去慢慢地反复按压，将盆中所有的粉全给揉合成一团，就大功告成了，接着用一块干净的湿布给盖上，这就可以先放到一边去了。

　　把等一下要用的菜拿出来，摘洗干净，可以切的尽量全切成小条，然后全部用盘子给装着一起放在桌子上。

　　厨房里的事做好，她才又慢慢走出外边的水井旁，用桶将水挑上，慢慢的刷着刚在外头拿回来的那些卖凉粉的工具，嘴上还不停地哼不成调的曲子。

　　叶景兰不禁想着，不管什么时代，果真还是做商人最能赚钱，可惜了这条路，算了！大钱赚不成，小钱赚到点也不错，这么一想，叶景兰将那点遗憾也完全抛却。

　　“娘……”小石头从外边走进来，“石头来帮娘烧火。”

　　“哎哟，娘怎么这么幸福呢，能拥有咱们小石头这么听话懂事的一个孩子呀！”

　　听到这话，小石头从后面一把抱住正蹲在地上的叶景兰的脖子，小声的贴着她耳边问道：“真的吗？”

　　“当然啦，咱家的大宝贝，别人就算把金山银山送上来都不给换的。”

　　叶景兰说着，突然感觉有什么掉在脖子上，她愣了下，正要转过身去，脖子上的两双小手正抱着紧紧的。

　　“娘，石头会一直很乖很乖的，而且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情都能帮你做的，很快就能赚钱了，你不要……不要丢下我……”

　　叶景兰感受着肩膀传来不停的抖动，还有那轻轻的抽泣声，心也不由地抽痛着。

　　她知道小石头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会突然这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叶景兰仔细地回想了下，只有先前在叶老爹房间里头说的话……

　　“你是不是听到爷爷在房间里头跟娘说的话了？”叶景兰轻声地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叶景兰才听到背后传来的一声带着很重鼻音的回答，“嗯……”

　　叶景兰想起当时她是肯定小石头睡着了才出去的，如此说来，他当时根本没睡，还偷偷跟在她的身后，不用深思，叶景兰就想明白，那天早上叶老爹大声的拒绝她的想法，对于他们后来的解释，小石头根本就没相信，所以才不安地偷偷做出这样的事来。

　　对于他的这种敏感，叶景兰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叶景兰强硬地转过身去，双脚跪在地上面对着小石头，她忍着鼻子间突然涌上的酸楚，两只手轻轻擦去小石头滑过脸颊的泪痕，然后抓着两边的小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娘保证，绝对不会丢下小石头的，没有小石头在身边，娘在哪都没办法安心吃饭睡觉的。”

　　“不能不吃饭不睡觉的……”听到叶景兰的保证，小石头也慢慢止住了眼泪。

　　“是，娘说错了，娘每天都要吃饭睡觉，还会活很久很久，跟爷爷一起陪着小石头，这样行不行？”

　　小石头这才破涕为笑，抱住她说：“好！”

　　叶景兰抬头向后，突然看到墙角那边一闪而过的手仗，暗暗的叹了口气。

　　“还有……”叶景兰轻轻推开他的身子严肃的说，“你听到这些以后，是不是自己躲在房间里头哭鼻子了？”

　　“石头没有……”没有证据，对于这些丢脸的事情，小石头拒不承认。

　　“那你要认真地记住娘的话，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不清楚的话就一定要来跟娘问清楚，不要一个人乱想，”叶景兰还举了一个强有力的例子，“你看，如果你这次早跟娘说了，不就不用白白难过了这么多天了吗？”

　　“嗯，石头记住了。”

　　“那就乖乖进来帮娘烧火吧！”

　　“好！”

　　……

　　等叶景兰跟小石头将菜端出去院子的时候，她稍微偷偷地注意了下叶老爹，如果不是她无意间看到，反正从表面上看来，叶老爹的表现跟他们离开前一样，并没有让她看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她就说嘛！

　　她一有点什么事情，连小石头都能感觉得到，今天事如果不是小石头自己说出来，她根本完全没有一点察觉，原来这是像他爷爷呢！！！

　　既然叶老爹当时并没有选择走出来，叶景兰就当作从头到尾不知道这事。

　　反正加上小石头的这强力的一瓢水，这下应该就能够彻彻底底地将他心里头那个想将她嫁出去的念头给完全熄灭，再也点不着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叶老爹，不过想想，她心里还是觉得这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毕竟她真的不想嫁，但也不想再因为这事跟叶老爹去争辩，就这样解决了小石头的心病，又顺道解决了跟叶老爹将来不必要的冲突。

　　很好！

　　今天果真是一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