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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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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凯急忙赶来医院的时候,已经大半夜了。
一进来就看见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的钟玺,陈昊简单讲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还不忘向他感叹:现在老板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当然这只是是他在钟玺睡觉的时候对章之凯的吐槽,当钟玺的面就是借陈昊十个胆儿,他肯定也是不敢讲的,除非他是想直接卷铺盖走人,不想要工作了。
章之凯听见陈昊的话,倒是没说什么,钟玺的情况他并不比陈昊知道的少。
他让陈昊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陪钟玺。
看着病床上的人,章之凯烦躁的用手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每次都闹这么大动静,现在这人到睡得香甜,真是不让人省心。
那人真那么好,值得让自己受这么大的委屈?章之凯是看不明白。
这哪里是喝多了啊,根本就是蓄意酗酒,这么喝下去身体迟早垮掉,他根本就不在乎了吧。
夜里,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钟玺的呼吸声,章之凯再气不过他不爱惜之后的身体,也只能无奈的睡去,一切等钟玺醒来再说。
第二天大早,陈助理就过来了,病房里很安静,章之凯和钟玺都还在睡觉。
陈昊先唤醒了章之凯,告诉他今天钟玺有个很重要的活动,必须要去。
章之凯瞧一眼病床上虚弱的人,知道肯定最近是很劳累,不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这么虚,章之凯就说,“让他再睡一睡吧。”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钟玺就醒来了。
钟玺醒了以后,章之凯好像变了一个人,看钟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怎么着都不顺眼。
“你这又是玩哪一出?上次是喝酒到酒精中毒,这次你你胃穿孔,下次是不是打算切胃了,你才罢休。这样下去你要是不是把医院当你家了啊,虽然说老子在这医院上班你也不要三天两头来看望我,你说不进医院是不是心里难受,他妈的这次不和你计较你看下次,我还来不来。”章之凯就是气不过他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数落也数落完了,口气也软下来。“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钟玺从来不觉得生病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反他每次生病都会表现出异乎常人的兴奋。
精神已腐朽,要身体何用。
钟玺无所谓的咧着嘴笑道:“下次不会了。”
陈助理都觉得老板笑得太假了,他一看就知道老板完全在敷衍。
章之凯刚熄灭的怒火,听见钟玺这么一说再一次被点燃“什么?还有下次。我看你就是没心没肺,。”
钟玺倒想没事人一样,继续慢悠悠的开口:“你不也说这还好没事吗?要是真有什么,你不得把这医院给点了,年轻人不要激动,。”
章之凯毫不留情地吐槽:“就你这样还娶得到老婆,我要是女的,宁愿一辈子打光棍也不找你,就知道自己虐待自己,怪不得郑梓伽找了别人,有本事在她面前你自虐一个试试。
章之凯不知道,其实他真的做过,那个时候他和郑梓伽的关系已经很僵,他为了挽留她,什么办法都试过。
他做得任何事情,却只换来对方冷冷的话语,“苦肉计已经没有用了,我是真的不想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你还想在这个世上见到我,就一刻都不要出现,永远就不要找我。”
所有的在她眼里都成了笑话。
钟玺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的声音,在无声很久之后,他最后还是无力笑了,望着自己正在打点滴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呢?他以前也是烟酒不沾的好好少年。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起学会接受别人的酒杯,不论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只要自己心情不好想喝得时候肯定就不会拒绝,尤其在郑梓伽离开了以后,有时候真觉得这是个好好的东西,能让人忘记烦恼和忧愁。
钟玺从不否认他的幸运,在成功的道路上并没有过多的辛酸,自己的运气加上周西横和章之凯的帮助,成功确实来得有点容易。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也因为一个项目喝得烂醉如泥,然而那会儿更快的成长近似于疯魔。
揠苗助长式的也没能给自己带来想要的结果。
他有时很随便,经常一手浅插在口袋里,和人饮酒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他也喜欢用带着水光的眸子,没有温度地看一眼递给他杯子的人,俯视众生的样子。
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是鲜活的,鲜活的活着的。
记得那次年少,觉得什么事情都好玩,身边的小伙伴都在偷偷抽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也觉得好奇,想知道到底他们说得那么神奇。
他觉得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
于是在朋友的怂恿下,点了一根烟,刚点上还没来得及抽,就被恰巧被犯了错在老师办公室受教育的她出来撞见了。
现在他都忘不了她当时生气的模样,那表情已经栩栩如生的刻入他的脑海,“钟玺,你小小年纪居然不学好,翅膀硬了啊,回去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明前一刻自己还在被老师批评教育,偏偏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说他,也对,她一向对她自己和他都是双向标准。
他记得那时候他的慌乱,又无法解释,手里的烟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一时间呆立在那里。
不过即使后来他为了成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应酬,可是烟却是重来不碰的,只因为她有支气管炎闻不得烟味。
不能想以前的事,他觉得难受,好像把还在流血的伤口再次撕裂重新暴露在太阳底下,他不想承认,郑梓伽就是因为他才离开的,因为你的的存在,所以她离开了。
郑梓伽就是因为他而离开的,是他把她赶走的,无论从客观还是私人感情上这句话都是成立的。
她不断告诫自己,她和他不会有未来,这种认知让他觉得窒息,他觉得难受。
他对于“老死不相往来\"这几个字有了主观的厌恶和恐惧。
所以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她不是不要我,是因为我还没有足够强大,所以只要足够强大,只要我有能力去保护她,她就会回来的。
她怎么舍得我一个人,只要我还在原地她就会回来。
可是现在我已经足够强大,你在那里?
我想你了。
过了一会儿,他很着急地把夹在钱包里那张有点泛黄的照片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照片上的人竖着羊角辫,十几岁的模样,开心的笑着。
钟玺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告诉自己,我是有人要的,我是有人要的。
钟玺这模样,让章之凯觉得很不好受,自己挑起的话题还得自己来解决,她说什么不好,怎么突然就说道这个了,兄弟都躺床上了,他不应该在他伤口上撒盐的,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看你这个样子,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还是和你说了吧,省得你整天闷闷不乐的,她回来了。”
作为好友,自然是知道钟玺是一直喜欢郑梓伽的,得知人家现在又有了男友的时候,就做了缩头乌龟。
他最见不得钟玺这怂样,原本放弃的人本来就是她,舍不得的人却是他,就拿现在来说,对他投怀送抱的人多了了去了,这丫的硬是不动毫分,不知道装纯给谁看。
反正也没觉得郑梓伽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恋恋不忘。
钟玺觉得自己听错了,因为他回过神抬起头想仔细听的时候,那头又安静下来了,好像刚刚一切都是自己的幻听。
“我也是才知道的,就在昨天。”
原来一切是真的,她回来了,是啊,她怎么舍得把自己一个人丢弃在这里呢?
她回来了,可是自己却不知道。
钟玺不顾一切的拔掉手上的针管,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洒了一地,他头也不回脚步中带着不可及待。
“我还没说完,她……”奈何章之凯这句话,被轻轻吹散在了风中。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准备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