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郑焞的体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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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擂台的中间有一个高台，是彩头的领取处，一个老书吏在管事，谭慕妍擦干净脸上因为激动和紧张渗出的汗水，来到这里，道：“老先生，我来领取谭晗的彩头。”
谭晗签字的契约已经转到了老书吏的手上，他坐着的位置两处擂台可见，他是见到这个姑娘把谭晗扶出去的，老人家慈爱，关爱的问：“小伙子的伤势不要紧吧。”
“还好。”谭慕妍适当露出点微笑和担忧，道：“大夫说不碍事，就是人有些脱力了，在外面休息，让我来代领。”
老书吏抚须道：“好，好。”
可以代领啊，本人打累了，不想动弹了，这彩头还领不出去了吗？
老书吏问谭慕妍和谭晗的关系，写在契约上，又指着金银铜钱等彩头，和谭慕妍细说：“小伙子嬴了十二两，禁军卫所特意打造了金锭，金锭下有禁军卫所的印戳，你们拿着金锭去大商铺里花销，抵十五六银子的。”
谭慕妍笑道：“谢谢老先生提醒，我要金锭。”
老书吏在契约上写下领取金锭一个，他的副手在另外一本总账上记录，老书吏就把契约和金锭让谭慕妍拿去了。
谭慕妍回到看台处，谭芳时谭芳芷吕拂青都围过来，关切的问谭晗的伤势。
谭慕妍说没有大碍。
谭芳芷问的仔细，道：“背后伤了一大片，真的没事吗？”
既然人家关心得那么仔细，谭慕妍也就重复了大夫的嘱托，道：“皮肤大面积擦伤，伤口及时清洗干净了，后面有渗液析出来，这几天最好不要穿衣服，伤口开放，晾个两天结痂就好了。”
这几天不穿衣服！
几个姑娘回想谭晗没有穿衣服的身材，脸都有些热意呢。
谭晗比分扳回三个，几轮以后又多输了两场，等郑焞在候场，差数还是十三。
郑焞站出来，引发了一阵骚动。
郑焞年少，身量刚长成，身板比二十几岁的男子要纤薄，脸上缺少骨骼感，脸型柔和，五官精致，眼神看起来清澈又纯粹，总之，漂亮好看。平常见了都会赞一声好摸样，现在不成啊，漂亮好看有什么用，一看就不经打。
因此啊，看客们都没有积极的投彩头，没谭晗第一场积极提前下。
不是舍不得一百个铜钱，下一场明显要输，是不想把钱送给胡人，嬴的人取四成啊。
郑荧荧蒙了新的面纱，听到了人群中唱衰的窃窃私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站在郑焞旁边，用纨扇扇风，道：“阿弟，你待会儿，好好打，让他们好好看看你的身手。还要慢慢的打，今儿总场是找不回来了，后面还要输出去，你打得久一些，后面的人少来少输。”
谭慕妍站在后面偷笑。
郑荧荧听见了，回头夸耀道：“我阿弟身手很好的，他十三岁上，我还没有见过谁单打独斗能嬴了他。”
谭慕妍不住点头，眉宇间笑意流淌，道：“我知道的，我见识过，我是在笑看客们见识少，不知道郑公子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
郑荧荧得意的道：“这话我家太姥爷也说过的。”
郑焞被她们夸得，脸庞更加柔和，视线躲避她们，道：“你们不要再说了。”
郑荧荧身体微后仰，与谭慕妍轻声道：“我阿弟害羞了。”
谭慕妍忙打住道：“我们不要说了，免得乱了他的心思。”
郑焞被郑荧荧揭破，又羞又窘的和他姐姐拌嘴道：“我打完就成了，不按你的要求来。”
差数十四。
谭晗续上了力气，和谭志继回场。
郑焞谦和的和胡人行礼。他的第一个胡人，是胡人贵族豢养的搏克人，就是专门在贵族宴席上表演摔跤的，敦矮肥胖，上战场是跟不上胡人快速行军作战，在这种地方，一般战场勇士也比不过他，他很看不上郑焞单薄的身躯，准备抓住他就丢他出场。
郑焞没有怎么躲，被他轻易抓住了。
抓住了，得提起来啊，胡人双手抓的腰带，只觉得像一棵千年老树根植在地上，岿然不动。
胡人无意间真相了。
枇杷树陪伴王莲莲十几载，然后在几千年的时空中不断的穿梭寻找王莲莲的气息，对枇杷树灵来了，它已经历经了千载。
作为一棵树，它的根系与它的树冠同长，向阳而生，风吹不到，这下盘能不稳嘛。
习武之人，下盘的根基就好比新房打地基，这个决定了未来房子的高度，类比可知，郑焞的功夫是多么扎实。
胡人三度提气，不能动郑焞分毫，等第四次气息提上来，郑焞反剪住他的双手，快速的抡了个半圆，把他扔出场了。
郑焞站住的地面上，被夯得结结实实的地面，被踏出一个浅浅的脚印。
第二个胡人，在部族搏克人不能撼动郑焞的时候，就把他作为了平生难逢的敌手，他是草原最优秀的猎人，以迅猛敏捷著称，瞬间的爆发力惊人，他在候场的位置已经聚起了力量，身姿如在雪域高原围猎的雪豹，纵扑了过去。
“赫晞，来了！”谭晗是看客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胡人已经不顾礼数了，就是要攻郑焞一个措手不及。
如雪豹？
形容而已，实际上差远了。
人类会使用工具以后，头脑发达，四肢退化，作为一个人的弹跳力和爆发力，在同体量上，就是动物拥有人的体重和身量的情况下，比人要迅猛敏捷的多。
郑焞身上，还有一只小兔子的魂魄。
兔子小而不弱，它一跃，能跃到比自己身高，高十倍的高度。它一跳，能在半空中改变方向，以它三斤的体量放大四十倍，动作何其矫健。
郑焞不避反进，纵身迎了上去，在半空中与第二个胡人动手，郑焞迎面而去啊，招式却走到了胡人的背后，重重一掌，胡人在落地后为了卸掉掌力，不得不顺势滚向前卸力，这一滚，直接滚出了圈子的界限，而郑焞落地，稳稳的站在界限之内。
一招，就把第二个胡人打败了。
上一场，就是郑焞第一场看客投彩头的木盒被提下去，郑焞的第二场马上变上一场了。
看客们傻眼，手上高高的举着一串串铜钱叫嚷道：“我的彩头还没有放。”
十两银子，每人最多一百文，至少得一百个人投彩头，才能把彩头注满，之前他们不是不看好郑焞嘛，现在投彩头都来不及，还有第二场第三场要投的，所有人都往投彩头的地方挤，踩踏事件眼见得又要发生了。
郑荧荧在两个男仆的护卫下，没被后面的百姓冲击到。
谭慕妍谭芳时谭芳时谭令驰，只有谭晗谭志继护卫她们，护不过来，被挤得要向前迭去，而最矮的谭令驰站在最前面，将要扑地，郑焞飞跃过来，一手抓住谭令驰的背，往前上方一抛，一手揽过谭慕妍后退，再第一只手把谭令驰接住，退后两步大喊道：“不要往前挤。”
声音清越优雅，又贵气逼人，让人不得不遵从。
掌控全场的虎骧卫千户也在明锣示警，道：“甲场暂停对垒，百姓后退，兵士前方横档，后方拉人。”
谭慕妍被捂在郑焞身前，感受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抬头，看到他鬓角汗水滑落。
今天多云微风，着单衣很舒服的天气。
这状态部分是两场武斗激发的热意，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引发了骚乱而激出的热流。
郑焞蓬勃的气息释放。
谭慕妍靠得那么近，闻到了他身上草木味道的体香。
谭慕妍家中做木器的，很多木材都有香气，但是都比不上郑焞身体散发的草木清香，让谭慕妍沉醉。
郑焞控场和千户指挥得当，人群得到了及时的疏散。
几个青年跑到千户大人的面前，呈情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兄弟，他的第一场我们还没有投彩头，请大人缓一缓规则吧，让我等略表钦佩之意。”
千户输了十几场的憋屈一扫而空，还故作矜持的对胡人首领道：“都海大人同意吗？”
都海郑重的行礼回复道：“任何一族的勇士都要得到民众的钦佩。”
千户再敲了一次锣鼓，扬声道：“这位兄弟第一场补投，只是规则可破不可再破，十两一场，彩头注满即止。”
人群后方几个声音洪亮的男子已经喊起来了，道：“前面的，少放点彩头，我们后面的也要投呢。”
然后看客有序的投彩头，遇到这种惊才绝艳之人，乙场也不比了，都来看郑焞第三场怎么打。
要怎么打啊，郑焞是个很真诚低调的人啊，他松形鹤骨的与第三个胡人行礼，动如脱兔，力压千钧的很快结束了第三场，毫无悬念的获胜了。
“英雄出少年啊！”看客们齐齐称赞。
眼见得人群要向他聚拢过来了，其中不乏有结交之意，郑焞连连拱手，道：“逐日家，无拘无束，自在逍遥，此一长生之美。”
说罢，少年拨开众人，离去的身影，轻盈如飞，衣袂翩跹，发带飘扬。
郑荧荧早在踩踏及时阻止以后，就被左右劝说着离开了，都没有看过她弟弟第三场比试。
“此人出身不凡啊，就是不知，是京中哪家公爵候府之后了。”看客们纷纷揣测郑焞的身份。
在场唯一知道身份的第四王妃，嘴角勾起，眼眸笑眯成月牙的弧度。
有亲近的仆从找到她，附耳轻声道：“主人，鲁阳公主和郑驸马明天早上想来拜访。”
第四王妃笑声如风铃，道：“哈哈哈，明天正好和可贤说说他家孩子的趣事。”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郑焞的体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