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情事》其君折枝

33、第 33 章

　　这天之后。

　　徐修和孙逾就彻底闹僵了。

　　不过这对徐修而言并无什么大碍，他跟孙逾平日就没什么话聊，左右不过如今孙逾对他更加冷嘲热讽罢了。

　　但这对徐修而言实在不痛不痒。
　　他照旧看他的书，抽时间还会继续作画。

　　又过了几天，徐修拿着新作的画去同书斋。

　　掌柜远远看到他，揉了揉眼睛，确定无误之后忙迎了过去，笑着喊人：“徐先生。”

　　徐修惊讶掌柜的态度，但还是同人问了好。

　　掌柜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画卷，含笑问徐修：“先生今日又带了山水画？”
　　徐修点头：“两幅南派的山水画，一副北派的，还有一副人像。”

　　掌柜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这位徐先生还会画人物，就是不知道画得怎么样，他请人继续去二楼上次招待的厢房小坐，打开几幅画卷查验，发现无论是山水还是人物，竟然都不错。

　　“倒是难得。”
　　掌柜放下画卷后和徐修说：“老朽开店这么多年，见过擅长山水的，也见过擅长人物的，倒是很少见到山水人物都擅长的。”
　　“徐先生这功底，是出自大家？”

　　徐修没有否认：“从前家中殷实的时候，跟过几位先生。”

　　那便是如今落魄了。

　　倒也不稀奇，看这位徐先生的模样就知道以前过得不差。

　　掌柜心中佩服，对这样的年轻人也心怀好感，亲自给人倒了一盏茶后说：“怪不得，我看先生功底扎实，要是钻研此道，恐怕过些年也能有名声了。”

　　他这话既是恭维，也是真心话。
　　见对面青年依旧不骄不躁，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钱推到徐修面前。

　　徐修本以为是和上次一样的价格，拿到手一看才发现较之上次实在是多太多了。
　　“掌柜，这……”

　　“这是先生应得的。”掌柜与他阐明缘由，“那日先生走后便有一位贵客把先生的画都买走了，这是给先生的分成。”
　　“至于还有一部分。”
　　他指着其中一张银票，“是想请先生再作画。”

　　徐修看一眼上面的数额：“这价格看来不止一幅图。”

　　“是不止一副，但也不需要花费先生太多心思。”掌柜和徐修说了赵妧的要求，说完见徐修皱眉，他低声解释，“是位女娘，估计是想要看临安那边的风景，先生若有时间还是接下这笔单子。”
　　“这只是订金，若那位女娘满意，绝对少不了先生。”
　　“我看先生应该是今科学子，春闱将近，先生与其耗费别的心思倒不如接下这笔单子，这位女娘大方，支付的银钱绝对足够让先生到春闱了。”

　　“而且——”他略一停顿，见徐修看过来，压低嗓音与人说：“若先生能得这位女娘青睐，日后前程无需说。”
　　他没说出赵妧的身份，只提了这么一句。

　　原本以为徐修会多问。

　　但面前青年只是短暂地沉吟一会便点了点头：“不知那位女娘子可有别的要求？”

　　掌柜放下心，他重新坐回去，笑答：“没什么要求，只是我看那位女娘性子活跃，先生可以多画一些临安趣物。”

　　徐修点头。
　　拿起银票准备离开。

　　掌柜起身送他，半路问徐修：“先生不打听下那位女娘的身份吗？”

　　他亦只是好奇。
　　好奇这位年轻人竟半点没多问，设身处地，他恐怕做不到这样。

　　徐修摇头。
　　他垂眸下楼，仍旧是平淡的语调：“我只卖画，至于买主是谁，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