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四章 招惹高人大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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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朱九璇才回到朱武连环庄，当她从后墙小门里溜进去，本以为能就此神不知鬼不觉溜回房去，却发现小鸾早倚在门口等着她了。饶是她脸皮越来越厚，却也不由脸上一红，道：“小鸾，怎么起的这么早啊？”
小鸾笑道：“不算太早，可没有小姐早。”见朱九璇举止无错，又是抿嘴一笑，道，“夫人在门口呢，让您快去。”
朱九璇疑惑道：“门口？”不及多想，便跑了出去。来到门口，只见那里停了一辆挂着青布帘的朴素马车，朱夫人穿戴甚是简单，坐在车上，正和站在车下的朱九真说着什么。这时朱九真已然过了十岁，无论相貌身材，都已有几分少女的楚楚风致。
朱夫人见朱九璇跑过来，招手叫她过来，拿出帕子给她抹脸，道：“看跑得这一身汗，听小鸾说，你这一向坚持早上出去练功，如此勤奋当然好，可也要注意休息，不要一味用功，累坏了身子。”
朱九璇暗道小鸾真能编造，心下很是感激，口中只唯唯称是，一转头，见朱夫人身旁侍立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裙，头上只挽着一根素钗，穿着打扮莫说跟小凤，小鸾这些大丫头比，就是比寻常丫鬟也有不如，相貌平凡中透着几分文雅，神态平和稳重，完全看不出有特异之处，正是朱夫人的陪嫁丫鬟，现在做老妈子的刘妈妈刘雪梅。朱九璇一看见她，昨晚的疑窦又生，但纵有千般疑惑，现在也不便问，只道：“娘，你一大就早出门去啊？”
朱夫人长叹一声，眉目间露出几分愁意，道：“今天早上，我得知你的一个阿婆得了重病，只怕不大好了，这才不得不去看看。你这个阿婆，一向待娘最好，后来看开了，去山上的道观里做了出家的真人，便少了来往，如今却….唉，只怕这一次非有好几日不能回来，偏偏你爹在苦慧禅院里静修，只剩下你们两个，实在是不放心。若带你们去，又怕过了病气。如此只有让雪梅留下来照顾你们，凡事要多听她的话，千万不可淘气。”转头对朱九真道，“我最不放心真儿，这一次不可再胡闹了。尤其是，不可再欺负文天。”
朱九真撒娇道：“娘可别冤枉我，若不是他像苍蝇一样嗡嗡转，赶也赶不走，谁愿意理他呀？”又谈得几句，朱夫人这才走了。
刘雪梅一手挽一个，领着她们回到院子里，道：“夫人走的时候吩咐，这两天小姐的课业就先由婢子负责。”又道，“婢子平日服侍在夫人身旁，二小姐的功课还能担待一二，大小姐一向由老爷教授，老爷吩咐，这几日大小姐只需每日练字半个时辰，其他功课，便先停了。”
一言既出，朱九真大喜过望，道：“好啊，那我也可以去找表哥玩了。”
朱九璇撇了撇嘴，心道：正好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也得好好查探才是。一抬头，正碰上刘雪梅意味不明的目光。
回到房中，朱九璇无端端一阵心虚，虽然知道刘雪梅及朱夫人秘密定然不小，然而自己秘密也是不少，一个不留神，还不知谁逮到谁。
这时小鸾走进来道：“夫人给您留了酒酿樱桃，昨天姚二爷从中原回来，带了好些蜜饯糖果，都是江南特有的，平日里难得吃到。”
朱九璇听说是姚清泉带来的，胃口先败了一半，道：“不必了，你喜欢就拿去吧，吃的时候小心，别吃出什么虫子来。”提起酒来，心中一动，暗道：我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唉，难道人老了记性也不行了？先将念头抛置脑后，道：“小鸾，你是跟刘妈妈学武功吗？”
小鸾道：“是啊，自从小姐一出生，夫人便选了几个丫鬟单独调教，授以武功，为了将来保护小姐。”
朱九璇道：“那就是学了六年多了，比我多两……四年，那你算学得好的了？”
小鸾一笑，道：“我是最好的，刘妈妈说，我是她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孩子，就算大小姐身边的小凤姐姐也不如我。才学了四年，就没有其他姐妹可以比过我，所以我才能这么早到您身边来。”神态中自有一股自信风采。
朱九璇点头道：“这个我信，不过我还不知道你武功究竟怎样，咱们两个比划比划吧。”自从上次和昆仑派弟子交手之后，她便知自己与人动手经验太过不足，小鸾武艺虽不知如何，毕竟年纪幼小，不会太厉害，既能来服侍自己，又必不会太弱，便起了交手切磋的心思，何况她心里的疑惑，也要着落到小鸾身上，这才提出比试之意。
小鸾也是从未和人动过手，心里颇有跃跃欲试之意，但碍于两人身份有别，不便立时答应，面露犹豫之色。
朱九璇看出她意动，心道你愿意就好办了，道，“其实也不是打架，对了，就算是你陪我玩游戏，玩‘扮演大侠’的游戏。俗称cosplay，咳，算我没说。我们演……嗯，‘决战紫禁之巅’那场戏，你是叶孤城，我是西门吹雪。”说着将这一段故事说出来，但是古龙的书用单纯的叙述本来说不出韵味来，她记的也不是很完整，颠三倒四的说完，见小鸾仍是一脸茫然，便道，“总之便是两个卓然出尘，风华绝代的高手进行的一场惊心动魄，荡气回肠，万古垂芳的大决战，堪比华山论剑的那一种。”
小鸾点头道：“华山论剑我听过，当年五绝的英雄人物，若能叫我见上一个，就算死了也甘心。”
朱九璇道：“我虽然也想见，但叫我死了，那可大大不甘心。现在开始游戏，你可要记住，如今你就是叶孤城，你若不肯出全力，堕了他的威名，他英灵不远，必来找你。”
小鸾脸色一白，道：“他心胸怎的会如此狭窄？我可不怕。”
朱九璇无奈一笑，将平日里自己练习用的竹剑找出两把，递过一把去，道：“拿着，出手吧。”当先跃出两丈，目光凝聚剑尖，道：“叶兄，一别经年，别来无恙？此剑乃天下利器，毛竹所制，剑重一斤不到。”
小鸾裂了咧嘴，道：“我的也一样。”她如此一答，对话便不能再说下去，朱九璇无奈道： “叶孤城，看剑。”长剑出手，还是使得最熟的玉箫剑法，她其实十分抵触那别扭的越女剑法，也不肯露出杨逍所传昆仑剑法，便只能使这门剑法了。不过经过上次交手经验，她已尝试混些越女剑在里头，是以除了大行家，倒很难有人认出她的剑法来。
甫一交手，朱九璇便知小鸾自信之言所言不虚，只见她出手干净利落，绝无拖泥带水，虽然偶有疏漏之处，却应变急速，总能弥补的不着痕迹，显示了她良好的天赋和机变。而她所用的剑法，确是从这一路越女剑法中幻化所出，显然是经过有心人整理，只摘了其中最凌厉的十余招，改动连起，成了另一套剑法。比之原来，多了几分威势，使之具备了快速伤敌的手段，但朱九璇却在心里暗笑，忖道：这人改的一套好好剑法倒像是格斗术，光讲究伤敌，不知后续变化，更失灵动，利则利矣，境界上可不只差了一层了。若真遇上绝顶高手，这等伤人的剑法只怕先伤了自己。她这一向跟着杨逍，所见所闻无不是高深功夫，再加上人本聪明，虽然武功限于年龄还一时难以飞越，但论眼光见识，也颇有几分心得了。当然眼高手低，人之常谓，她一眼看的出毛病，也不是说她轻易就能战胜，但她好歹学过正版越女剑，又得到杨逍这样的大高手指点，内功也是第一等的，若是连一个学只了盗版的小鸾也敌不过，那也太给21世纪的大好青年丢脸了。
斗得二十余招，朱九璇道：“撒手吧。”一剑刺出，直削向小鸾手腕，离她约莫数寸之处，手腕一翻，只以平平的剑身拍了一下她的手腕，小鸾再也拿捏不住，长剑“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朱九璇拉住几乎栽倒的小鸾，道：“小鸾，这剑法将来要伤身的，不要再学了吧。”话音刚落，就听耳边有人“哼”了一声，朱九璇心里一颤，屏住气，猛地转头一瞥，虽然早就猜到那里是谁，但一瞬间还是以为自己看错了。远处树下竟似出现两个人影，再定睛一看，却只有青衣布裙，神情淡淡的刘雪梅一人。
朱九璇稳住心神，心知这时说什么也多余，索性当作没看见，拉着小鸾自回房去。在房中细思自己的招式，心道：最后几招我又用回越女剑法，也不知她从什么时候来看的，起了疑心没有。不过转念一想，朱九璇又觉好笑，心道：真不知道我这一番在紧张什么？我的秘密又算得什么亏心事了，最多是另学武功，在父母看来，未必算什么大事。何况，以刘雪梅的身份立场，不可能为这些不相干的事去挑什么是非，最多最多，不过对朱夫人说怀疑有人对我不利，或会去找杨逍的麻烦，若是如此，吃亏的一定不是杨逍，若是到处跑的都是杨逍一样的高手，哪还有明教傲视天下的份。大不了编一个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故事，难道还有什么危险不成？至于昨晚看见了刘雪梅给董笑尘送东西，那是我自己在怀疑，该害怕的也不该是我。
思来想去，也想不清那许多，便放下不想，心中暗道：“若说武功，我也就打打小鸾，昆仑弟子之类，果然几年之中成为绝顶高手再也难能，尤其内力一项，唉，我什么时候去找九阳神功？没有九阳神功，要吃点什么天材地宝，人参首乌之类的东西，是不是也能内力大进，从此天下无敌？”刚想到这里，眼睛一亮，已想到自己刚才忘记的是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四章 招惹高人大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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