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瞳瞳 ...
-
夜深了，眼宗盛夏的夜里，没有一丝炎热，反倒带着几分凉爽在外待久了也会感到几分寒冷。我透过桌前的窗户向外望去，弦月散发柔美的光辉。人们对于美的事物都不吝惜于欣赏。
我也一样。房里的油灯早已熄灭，未芷也深深了入眠。捋了捋今日师姐们对我们所说的事——除了一大堆杂物以外还有别的什么？我思索着，对了，还有新生摸底测试。我并不在意这个小小的测试，这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成为眼宗弟子后该做些什么。
或许应该励志跃上最高层，排除万难成为宗主。不不不，这很像一些大男子主义的话本中主角儿的理想，而且最后一定会娶一个甚至很多个美丽的妻妾，和和美美过日子。说起来这个我一直想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女人非常疯狂，会为了嫉妒做出任何事情。
我的思绪飘飞到远方，忽的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毕竟眼宗也是由冰铸成的，夜里也不会很热。我算了算时辰，差不多该是四更的时候了也应该睡觉了。想着，我正欲关上窗户时，隐隐听见了异动。似乎有人在不远处。我回望了一眼酣睡的未芷，推门而出。
找到声音的来源并不麻烦。他的发出的响动还挺大。不过，明显不止一人。当我缓缓靠近时，听见了人的咒骂声：“你不是很了不起么？来啊。”
“连瞳术都不会，你怎么成为眼宗弟子的，哈哈哈。像你这样的只能做外室弟子。”
“我一定会成为内室弟子，就算不会瞳术也可以。”声音分外耳熟，不过这台词在那些话本里很是常见，一般这个时候出去的定是主角儿的妻子或是后宫中的一个。
正当我想着为何会遇到如此狗血的事情时我忽然想起了声音的主人。矮矮小小，看起来分外可爱，但爆发力格外惊人的少年。我记得是叫瞳瞳。我掰开碍事的草丛走了出来，才看清被围攻的那人正当是他。
不过我的出现明显打扰了他们正在干的大事，有一部分人为了过来。“喂，你是在梦游么，眯着眼。这个时候女孩子们就应该窝在被子里好好睡觉。”一个长得壮实的男孩儿站在不远处，他挡住了一部分月光。
“我本来也想好好睡的，但是你们的声音太难听了，所以我来减少噪音帮我睡的更好而已。”我微笑着，说出的话却尖锐刺耳。
“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很显然，他被我刺激到了，而且有几分恼羞成怒。我挑眉半眯着眼，寒气缓缓涌上眼角：“如果你想动手的话，可以试试。我不介意明早让人瞧瞧变为冰雕的你们会是多么丑陋。”宿家向来以控制冰雪和寒冷的瞳术为主，降低周围的温度为我营造气氛吓唬那些傻大个儿还是很容易的。
“头儿，你别惹那个女的，你看见她的睫毛是纯白的么？那可是冰雪家族宿家的象征。”另一个个头较小的男生拉了拉那个大个子，“说不定会给家族带来麻烦。”最后一句就算是那么小的声音我也能清楚的听见。有时，拿家族的名号吓唬人也挺不错的。
“切，等着瞧。”那个大个子摆摆手让那群人退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是在警告我。不过，这都是弱者的表现罢了。难道狮虎还会向蚂蚁咆哮？我冷笑着，缓步走向躺在地上的人。
“你不会瞳术？”我眼里含着几分讥讽，不过眯着眼应当也是看不出来的，“不会，你来眼宗作甚？”
我并没有打算给他时间回答问题，而是打算一个劲的说完：“我劝你早些离开眼宗，去打宗或是做宗，那儿会更适合你这种只会用蛮力的人。”一向知道自己的嘴像刀子似的，不过我有些担心他的豆腐心会不会被削成豆腐泥。
“难道瞳术就是万能的么？”他问道，不带一丝感情，更像是茫然的发问。“瞳术不是万能的，但是在眼宗，你没有它，凭什么和这里会瞳术的竞争。凭你那一身蛮力？那么你在打宗会更有出路。”我不遗余力的打击着少年的梦想，在我看来，他太天真了些。
“我可以做到的。就算不用瞳术……”他坚定道，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的弦月。
“随你，我已经提醒你了。”我打了呵欠，打算回去睡觉，“你最好起来回去睡觉，否则你明天就会在医所的床上喝熬得浓浓的中药。”
当我渐渐走远时，他忽然叫住我：“宿雪，我们算是朋友了么？”我微微愣了一下，回眸望了他一眼。我看不清他被头发挡住的面容，不过月光下的轮廓也不算难看。我笑了笑，望了望月光：“谁知道呢？也许吧。”
我从未交过真心的朋友，我认为我不需要。自己的路只有自己去寻探。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冲动的救了那个傻小子，可能……只是因为他……傻的有些可爱。
想在这肮脏的世界里，探寻理想的方向，我想看看未来的他会是如何，如何堕落于凡尘。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瞳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