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所谓的情人节特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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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枫院夕影此生踏过最多的路，就是赤司征十郎的套路。
实渕玲央会和告白的人一起出现在他们班、赤司征十郎的准时出现、加上之前那个异常顺利的短信来往，这种种巧合加起来，其中的套路就太明显了。但尽管如此，自家少年不请自来的时候，夕影确确实实丢脸地在心中泛起了一丝庆幸。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学长？”
彼时的赤司正笔直地站在她面前，一只手与她的交握，略略朝她倾斜，另一只垂在腰间，出口的言辞虽礼貌温和，在气势上却已远盖对方。
但此刻他金光闪闪的存在感并没有发挥作用，因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她四枫院夕影的身上。尤其是某八卦部部长，那一脸“你居然一直在蒙我”的眼神都快将她盯穿了。
其实自家少年方才的言论还能勉强算是他的“单方面陈述”，但情况不同，性质也不同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夕影不能再找任何借口否认，一则这相当于给实渕玲央班级那告白的男生可乘之机反将一军，二来赤司征十郎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布了，她不能打他的脸让他难堪。因此，即使知道是套路，她也只能按照既定的方向走。
于是，四枫院夕影走上了一步，在和赤发少年对视了一眼后，礼节周到地微微欠身：
“抱歉，学长，我不能答应，理由就像征十郎说的一样。”
话音落下，她就听见四面八方的同校生们皆倒吸了一口气。
“可是之前……”
“此前，是因为夕影不希望声张，怕因此影响学校的正常秩序，而我认为有理，便如她所愿。”
赤司征十郎收敛了面上温润的笑容，
“若这便是学长现在还继续站在这里打扰她的理由，那我也不会放任不管。”
其实“影响正常秩序”什么的夸张了点，但洛山帝王说出的话没人敢说“不”字。不过，属于赤司征十郎的套路就是如此全面而周到，居然早已为先前的种种准备了合理的借口。
四枫院夕影没关注那个男生最后是怎么走的——她对他没兴趣，在那之后就将视线投到了自家少年的身上，看着他气场强势地微微仰首目送那人离开后也看向她，然后扬起和煦温暖的笑容。
“啊，得救了！”
她佯装着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继而抬头朝他笑道，
“多谢了征十郎！”
“不用道谢，这是应该的。”
套路的最后，就是夕影自行用言行举止证实了赤司征十郎方才的所有言论，后在后者的一句“午间的训练要开始了，走吧”后，握着他的手缓步离开。而就在刚走到教室门口时，八卦部部长一脸正直地伸手拦在了他们面前。
此时的浅川朔双眼眯起，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四枫院桑，你不是说……”
“严格来说，夕影当时说的也没有错。”
四枫院夕影还没开口，赤发赤眸的少年就侧了侧头，从容地替她应付了起来，
“确实不是女友，应该是未婚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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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枫院夕影本以为今日午时的闹剧会引起全校的轩然大波，但这就仿佛是入水的小石子，不过犯了几下涟漪便又归于了平静。更确切地说，造成的结果比她想象的好太多，校友们非但没有将她当成校园公敌，反而相当坦然地接受了现实，往后也没有莫名其妙的人再盯着她告白。
——用下午冲来他们班送她巧克力的白川夏子的话说就是“校园男神和校园女神在一起没什么好奇怪的。即使不甘心，也只能认命了。”
既然结果不错，她便决定不追究自家少年的各种套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此事翻过一页。
篮球部自那日阳泉练习赛后就如赤司所说再没什么复杂的事情。
做完了作业，再稍微整理一下明日要处理的事，四枫院夕影就无所事事地趴在了桌上。她将头搁在臂弯间，稍稍斜着身子，另一只手慵懒地端着下颚，专注地看向身边的少年低头工作的模样。
自还在帝光时起，她就很喜欢从这个角度看他。褪去或强势或温柔的外表，仅仅安静认真地写着东西，一切都处于最本真最自然的状态。赤司征十郎虽不是黄濑凉太那种会让人眼前一亮的极品帅哥，但沉稳内敛之下的成熟平和，就让此时的他有着魔力一般，仿佛时光搁浅，让人移不开目光。
过了一会儿，赤发赤眸的少年放下了笔，微笑着伸出一只手轻拂过她的侧颈脸颊：
“怎么了？”
“没什么，就对着我的‘未婚夫’犯一会儿花痴。”
她弯起眉眼，没有改变动作，只反手盖住他置于她身侧的手掌。
赤司征十郎“呵”了一声：
“还在想白天的事？”
“不，虽说当时你直接给我升一级的时候，我确实在心里吐槽了下，不过感觉还不赖。”
她说着直坐了起来，双手环过他的脖子，身体前倾，将脸颊凑到他面前，双额相抵，呼吸相闻。夕影降下了声线，轻轻缓缓地呢喃，
“尽管我觉得自己的理由也挺正当，但……抱歉征十郎，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居然都不知道。”
自己会做出如此暧昧的举动实在不在剧本之中，但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行行动了。她看到面前的少年稍稍睁大了眼，过了一会儿，温和的声线带上了一丝沙哑：
“那，补偿我么？”
“补。”
肉食系动物要的补偿太容易猜了。不过，或许可以把那称为“情人节的专属权利”。
赤司征十郎之所以是天才，除了他真的比任何人都刻苦努力、懂得自我约束外，更重要的还是任何事都能一碰就会的天赋。
他们明明还没接过几次吻，因为他唇齿间的气息四枫院夕影都还没有完全熟悉，但这仅有的几次，却让他的技术突飞猛进。原本，她还有余力在脑中想些东拉西扯的事情，如今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意识与思维都被唾手可得的温存和幸福填满，除了体内无端喷涌而上的欲求，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
这种时候，他送她的那条围巾就显得有些碍事。
冬季的寒风钻入脖颈的下一秒，他温软的唇就贴了上去。四枫院夕影仰躺在内室的竹席上，肩胛侧颈湿润而略带瘙痒的触感让她紧了紧揽着眼前人后背的双手。
然而，他的一切行动都不过停留在肩颈之间而已。
赤司征十郎的心中就好像有一把锁。这把锁随着现实的情况而一步步放开，放开多少，他便深入多少，而总有一日当它完全解开，他就会将她啃噬得干干净净。
到后来，她感到他在她脖颈的一处停留了许久，后才抬起头，一边以指腹流连而过，一边叮嘱道：
“近几日在学校不要把围巾拿下来。”
四枫院夕影奇道：
“为什么？征十郎你做了什么？”
后者听闻挑了挑眉，相当自然地回道：
“不过是留下了我的痕迹而已。”
夕影默了一会儿。
几秒后，她稍稍抬起上身，将双目直视向他，略带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
“赤司征十郎，你对我很不放心么？”
“当然没有，夕影，不要明知故问。”
赤发赤眸的少年一脸正色，他静默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为了少些不必要的烦恼罢了。”
烦恼？
四枫院夕影愣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成你的烦恼了？”
面前的人笑了笑，但语气间似乎带了些叹息：
“从国中时起就一直都是，不是么？”
“……”
夕影有些懵逼。
她以前做猫的时候要多省心有多省心，哪会给他带去什么烦恼？若真要说烦恼的话，莫非……
“比如，纠结于戳穿我，还是继续陪我演主人和宠物的戏码？”
“看来你很清楚。”
赤发赤眸的少年扬起眉，须臾后，微微叹了口气，沉着声线缓缓道，
“有时候我会很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取代了我，或许我永远也无法看见现在的你。”
夕影噤了声。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面前的少年偶尔竟也会患得患失。
确实，那时候的他太过尊重她的意愿，明明早已看穿了她拙劣的借口，却仍旧顺着她的意思，她不说，他就不问。但第二人格却直接将一切拉下她的底线，强势地逼迫她正视一切。
她真的能守住当初自己定下的底线么？
她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别人一起过所谓人类的生活么？
以及，当他真的发现一切，她狠得下心永远离开他么？
——事实证明，她四枫院夕影根本做不到。
也因此，她才能像现在这样安然地向他敞开一切，过去、现在、和将来。
那个人格打破了他将她抽丝剥茧的套路，却又为他们两个开辟了新的大道。从某种程度说，这或许又是另一种意义的塞翁失马。
“征十郎，不要想这种无聊的问题。”
夕影摆出了肃穆的认真神情，
“我要说明两点。首先，不管是哪个人格，都是属于你赤司征十郎的，分开来是同一个人，若是将来合二为一更是如此；再来——”
她伸出一只手指向他的心口，
“吸引我的，是你魂魄深处最本质的东西，这一点，无关人格。因此——”
“如果帝光时的一切异变都没有发生，或许哪一天我也会忍不住变成现在的样子和你相认。就是不知道到那时候，你会不会也像今天拒绝别人一样拒绝我。”
言及此，她微笑着低语道，
“若是真的被拒绝了，或许我会哭吧。”
赤司征十郎低头凝视着她，瑰色的眸底流转着百转千回的情绪。半晌，他闭了闭眼，叹道：
“……没想到你会有这种顾虑。”
说着，抬指滑过她的眼眶，淡淡道，
“夕影，我已经看过你流泪的样子了。”
“并且，没有看第二次的打算。”
……呵。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哄她开心。
如此想着之际，她才发现他的一只手正在不远处的挎包中翻找着什么。没过多久，他就扯开了她搭在他背上的一只手，将一个纸盒塞入了她的掌心。夕影下意识地就将那东西移到了眼前，而后定睛看了看。
“喂喂。”
或温馨或暧昧的氛围就这样一扫而空，她耷拉起半月眼，毫不客气地吐槽了起来。
“说好的情人节是女生送给男生巧克力呢？说好的如果是男生送会很奇怪呢？征十郎你解释一下这盒巧克力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今天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按理说，今天确实是该你送我巧克力。”
赤发赤眸的少年摆出了个温润如玉的笑容，半带强词夺理地理所当然道，
“但一个月后的今天，是男生回礼的日子。也就是说，若你今天送了我，我也要在那一天送还给你。”
“我早知道你一定不会提前准备，那么——反正都是你我之间的事，不如就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把这两个节日换一换。”
话至此处，他将她执着巧克力的手推开，俯身贴到她耳边，磁性的声线带上了丝戏谑，
“3月14日那天，你要送还给我。记住，别忘了。”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所谓的情人节特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