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红楼死亡不完全手册》无法忘记的遗憾

118、第 118 章

　　薛蟠的归来，对于薛宝钗来说，自然是一件大喜事，听见薛蟠说起这一路上的经过，尤其是听见薛蟠被柳湘莲救下还跟柳湘莲结义之事，薛宝钗就表示，既然这柳湘莲救了薛蟠的命，那他就是她们薛家的大恩人，很应该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薛姨妈很不高兴。因为她还记得柳湘莲之前把薛蟠暴打得鼻青脸肿不得不外出躲羞害得她这一年来少不了提心吊胆一事。
　　更重要的是，其实在薛姨妈的内心深处，柳湘莲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之人，根本就不配跟她儿子称兄道弟。
　　薛姨妈的心思，薛宝钗清清楚楚，她依旧一副春风拂面的模样，道：“我听宝兄弟说，这柳二爷也是世家子弟？难不成是理国公柳彪大人家的子弟？那上次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薛姨妈听得心中一动，口中却道：“若是他是理国公族人，又怎会惧祸走他乡？”
　　薛宝钗道：“妈，这世家公子，好戏的，不是一个两个，就是皇室宗亲里头，也不乏票友。偶尔兴致来了，亲自下场串戏的，更是平常。只不过，人家柳二爷运气不好，偏偏遇到了哥哥这样的呆头鹅。固然把哥哥打了一顿出了气，可是被人当成戏子优伶之流，又是什么体面事儿？要我说，哥哥当初是外出躲羞，人家未必不是外出散心呢！”
　　薛姨妈刚想张口，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如果这柳湘莲同样是四王八公家的人，那么，这就是跟贾家差不多的人家了。就是薛姨妈也不得不承认，她们薛家不能得罪贾家，自然也不敢得罪柳家。
　　因为薛宝钗这样说了，邀请柳湘莲一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对于薛家这样的人来说，真正在家招待的客人才是贵客。为了招待柳湘莲，薛宝钗带着甄英莲、薛宝琴两个特地从大观园里回来，然后，隔着屏风，见过了薛蟠的救命恩人柳湘莲。
　　其实柳湘莲的身份有点像分家出去的贾宝玉，他小的时候也跟今日的贾宝玉一样，颇得祖父母的喜爱，因此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等他的长辈先后去世，他一个人分出来过日子的时候，刚开始也潇洒了几年，可如今，却是真的尝到了当年不上进的苦头。
　　不过，跟他这样的世家子，对规矩礼数之类早就烂熟于心，简简单单的事儿到了他这里，就是面上不显，可这心中总是要琢磨一番。
　　这不，看到薛蟠热情地招待他，又看到薛蟠不止把自己的堂弟都叫出来作陪，还让他见了他的母亲和屏风后面坐着的他的妹妹、堂妹并义妹，柳湘莲再次肯定，薛蟠是真心把他当成兄弟的。可薛蟠把他当成兄弟，他母亲薛姨妈的脸色却为什么带着阴沉呢？
　　虽然表面上一应如常，可是柳湘莲的心中却一直在嘀咕，觉得薛姨妈也许还记着他曾经打过薛蟠的事儿。

　　其实薛姨妈心中芥蒂，却不仅仅是记着柳湘莲曾经揍过薛蟠，还因为薛宝钗的态度，以及薛蟠告诉她的，柳湘莲年纪不小了，正在为婚事做打算。
　　薛姨妈知道女儿不喜欢贾宝玉，可是在她看来，这个柳湘莲比贾宝玉差了不知道多少，偏偏女儿对这个柳湘莲十分礼遇，薛姨妈就觉得，她必须敲打一下柳湘莲，让柳湘莲不要打她女儿的主意。
　　因此，在薛姨妈暗示自己的女儿的亲事快定下来的时候，薛宝钗终于开口了：
　　“妈！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才不要嫁给贾宝玉！”
　　柳湘莲当时就愣住了。
　　在这个时代，女孩子以贞静为要，更别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由来已久。今天又是他第一次上门，怎么这薛家的薛蟠是这样，他妹妹也是这样？
　　别说柳湘莲，就连薛姨妈自己也愣住了。
　　屏风后面，薛宝钗对着柳湘莲施了一礼，然后飞快地道：“柳二哥见笑了，只是事关我薛家生死存亡，所以，我想请柳二哥帮忙劝劝我妈，给我妈说说什么是衔玉而生，什么是巫蛊！”
　　柳湘莲都快晕倒了。
　　这是哪跟哪儿啊。
　　倒是薛蟠，知道妹妹指的是哪件。更重要的是，薛蟠从来不认为贾宝玉比他强，偏偏他妈薛姨妈每每提到他跟贾宝玉的时候，总是把他比到泥地里，把贾宝玉说成是凤凰蛋，他不服许久了，因此，连忙道：
　　“啊，柳二哥，这事儿，还是请你多担待。反正，我是舍不得把我妹妹配了那个贾宝玉的。”
　　然后，把往日里薛宝钗向他灌输的观念，用自己的话跟柳湘莲说了，重点，一个是贾宝玉的玉，一个就是没有被传到大观园外面去的逢五鬼事件。
　　好吧，贾宝玉的玉，满京师都知道，毕竟当初贾宝玉出生的时候，贾家可是大肆庆贺，还满大街地宣传的，以致于连贾宝玉的名字，都不跟贾家他们这一辈的哥儿一样，取玉字部的单字的。
　　可是这个巫蛊之事，柳湘莲之前倒是不知道，因此现在听说，也着实吓了一跳。
　　薛蟠把两件事情说完了，然后道：“我跟我妹妹都说，这个贾宝玉嫁不得，偏偏我妈就跟中了邪一样，非说他有大造化，将来必有大出息！他若是真那么有出息，为什么到如今都没个功名？他堂弟跟我堂弟都已经是秀才了，他过继出去的亲弟弟都已经考过了县试跟府试。就他，至今还在内宅晃荡！若说造化，真要有造化，他为什么不投胎到皇家去？！”
　　薛姨妈喝了好几声，都没能让薛蟠闭嘴。

　　好吧，跟薛蟠接触下来，柳湘莲已经知道了，薛蟠是个有些呆气的人，实际上却是一片赤子心。他会如此，还有他妹妹，一个年轻女孩儿不顾一切，可见已然是被逼到了极处了。
　　也是。
　　正常人，谁会愿意嫁给贾宝玉那样，衔玉而生有大造化的人那？
　　柳湘莲只能道：“这个，我也只是小时候听长辈们说过，这荣国府的内宅，可真是乱。”
　　薛宝钗立刻接口道：“可不是乱！国法家规，统统都没有了！”
　　薛姨妈怒喝道：“宝钗！”
　　大约是太生气了，薛姨妈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女儿的闺名不能让外男知道。
　　柳湘莲更尴尬了。
　　反而是薛蟠，他连连追问：“怎么了？怎么了？他们家又闹出什么笑话了？”
　　薛蝌见状，连忙把贾珍贾蓉父子在国丧家孝里面干的那些好事儿都给说了，还特别提起了贾琏做了接盘侠，把其中的一个接过去做了小妾。
　　薛蝌是男人，绝对不会提王熙凤刚刚生了儿子，还在做月子，但是他绝对会说尤二姐曾经有过婚约，却嫌贫爱富，跟妹妹尤三姐两个宁可给贾珍父子做粉头取乐，也不愿意履行婚约，正经地嫁给自己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张华做正头娘子。
　　薛姨妈不得不开口喝止：“够了，这些话，不应该让你姐姐妹妹们听到！”

作者有话说

　　有红迷考据说，柳湘莲其实就是贾政死后，分家出去的贾宝玉，也就是曹雪芹安排的贾宝玉的化身之一。
个人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特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