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已尽四》深小白

33、2

　　K

　　孝和闭上眼的同时，劲和轻轻偏了一下头，错过了她的嘴唇，吻上她的脸颊。
　　脸颊贴着脸颊。抱着与被抱着。
　　他在她耳边轻语安慰：“乖！没事了，没事了。”
　　“嗯。”她不敢多说一个字，像慵懒的小猫一样欺着他。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可以换一首歌么？”他尽可能地轻松，逗她开心。
　　“如果不可以呢？”孝和故意刁难。
　　“不可以？”劲和故作惊讶，言语间都是被刁难后的不知所措，并皱着眉陷入深深地思考，“那我就只好一直这样抱着你了。”
　　孝和竟有心跳加速。幸好是与他贴着脸，不然被他看见羞红发热的脸一定会笑她喜怒无常。
　　“这两件事有关系吗？”她问。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这首歌虽美，却害得你哭。你既然这么喜欢哭，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地抱着你了。所以，你觉得呢？”
　　这一下，孝和怎么回答都不对了。
　　“你说，我是该换音乐呢，还是继续抱着这位美丽的小姐？”劲和很“为难”。
　　“你自己不会决定吗？”
　　“我想就这么一直抱着。”脱口而出，他回答得很直接。直接得出乎孝和意料，完全在她可以回答的范围之外。“可以么？”他问。轻言细语。
　　“你有什么建议？①”她问。
　　（备注①：如果这是一个哑谜，想问一下，那首歌？换歌？抱着美丽的小姐？会不会是什么潜台词？）
　　睿智如他，轻轻地笑了，鼻息瘙痒着她的耳蜗，语气中有些涩涩的，说：“真有些后悔把你教得这么聪明！”
　　“你这个老师是极有本事和耐心，只可惜我这个做学生的愚钝至极，虽然得到先生的格外关照，却还是走了很多弯路，晕头转向。”她说，调皮中带着伤感。
　　“是挺笨的！”劲和没反驳，更没客气。
　　孝和为自己的“胜利”小小地得意：“真难得你这个做老师的也有一次不护着自己的学生。”
　　劲和没应也没解释，随口接了四个字：“大智若愚！”
　　孝和贴着他耳边轻轻一笑：“就知道孙悟空再厉害，也逃不过如来和玉帝联手铺张开的网！”②
　　（备注②：据说《西游记》电视剧与原著相差甚远，针对原著，有一种现代人的说法，说，孙悟空从远渡重洋学艺到升官弼马温，接着举旗自封“齐天大圣”，大战天兵天将，再到被任职看管蟠桃园引出大闹天宫被压到五行山下五百年，最后观世音来为他指明取经之路……这一切都是掌管欲望的玉帝与精神领袖如来联手下的一盘棋……）
　　“几时也迷信起来了？”他开玩笑问。
　　“能让人着迷的，不见得都值得人信。”她开玩笑回答。
　　“那你清楚自己么？”他问。
　　“还不清楚迷的，只知道信劲和。”她说。
　　劲和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偏过头吻吻她的脸，说：“劲和一直在你身后，不会让你跌倒。”
　　“有你真好！”她说。
　　“乖了！”又亲亲她。
　　电话再次响起，没有了哭声，电话铃声显得清晰突兀。
　　劲和接听，说了几句类似“在路上”、“很快”的话，就挂了。
　　“你还有事要忙？”孝和有些担心地问。
　　被她这么一哭，确实是耽误太久时间了。
　　“没事，管家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吃饭。”他说，问，“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她点头。
　　劲和又吻了吻她的额，才放开。伸手取消单曲循环，换了下一首。
　　发动车子。
　　“你——”孝和欲言又止，别过头看向窗外。
　　她想问，怎么会在那里遇见你？你看上去是在守株待兔。
　　“是俊佑给我电话。”劲和说。
　　“哦。”她头也没转，有气无力地随口应一声。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无所谓。
　　不是那个男人告诉他的。
　　是她想得太多，所以才会心存一点寄望。
　　“怎么，我多嘴了？”劲和问。
　　车子里除了音乐，再无声音。
　　她看着窗外凝神。听见，还是不想回答？
　　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疾驰，车轮卷起阵阵落叶。
　　“我是想说，我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就这样空着双手去你府上，心里实在不安。”她说，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劲和大笑，还是那句：“我可以原谅你的一次失误。”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转过头，看他，强调。
　　“你拎着行李箱来投奔我，这就够了。”他说，平静且认真。
　　他这话——
　　孝和一时出神，目光就停留在他的侧面。
　　“这么认真地看我？”他开她玩笑，似笑非笑。
　　她想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肯吻我？然而，问出答案又会怎样？除了让他更为难，除了将自己推向进退维谷的境地，难道可以将一切送回原点重新选择？
　　路很僻静，除了他们，再都没有见到其他的车子。
　　“平时也要跑这么远上班吗？会很辛苦。”她问。
　　“平时都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一个人，懒得跑来跑去。”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