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血壤》白伊天雪

8、虎口脱险3

　　枪击声连续不断。
　　汽车冲过了第一个关卡，后面的日本士兵越来越多，都朝着汽车靠过来。
　　“拦住他们(日文)”几个日本人嚷到。
　　黄杨慌乱的打着方向盘，沿途的道路并不平坦，货仓里的欧阳睿和吴子叶，一直在里面打滚。吴子叶用手抓住货仓的边缘，刚飞过来的子弹刚好反弹回去，吓得她赶紧缩回手。
　　这时候黄杨的前方也有大量的日本士兵，他们用木头架子隔断了这条唯一的路，黄杨猛踩着油门，直愣愣地冲向关卡，这些日本士兵见他并没有减速的意思，赶紧跑开，端起枪向黄杨射击，子弹打碎了挡风玻璃，黄杨埋下头这才没有击中他的脑袋。
　　黄杨又出现呼吸困难，而且感到非常的恶心。
　　“抓稳啦!”，黄杨对她们吼到。
　　黄杨冲向了木头架子，顿时车盖也被撞开了，前方的日本士兵还在向他射击，一颗子弹刚好击中黄杨的腰部，他赶紧用左手按住伤口，鲜血一直在往外冒；他忍住疼痛，继续盯着前方的路。
　　后面的日本士兵射击出去的子弹刚好打到前面拦截的日本士兵。
　　“拦住他们，后面的人停止射击，快追(日文)”，一个日军指挥官叫到。
　　黄杨把头埋在方向盘里，射过来的子弹在驾驶室里反弹，前面的玻璃早已千疮百孔，一块快玻璃碎片打在黄杨的头上，一丝丝血迹从头发里冒了出来。前面突一个大坑，货仓里的欧阳睿和吴子叶在里面撞来撞去。
　　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关卡了，前面就是一片开阔地，黄杨时不时的冒出头看路况，这里的日本士兵明显少了很多，不对呀，大门应该是把守最严的地方啊，正当黄杨不解的时候，一辆装甲车突然出现挡住了大门。
　　黄杨慌乱的踩住刹车，往左边穿个了过去，沿途的木栅栏被撞得四处飞溅，黄杨看了看反光镜，一条军犬追着汽车不放，那条军犬往边缘的木板上跑去，当它到了最高点的时候，一跃就窜到了货仓里。
　　吴子叶看见军犬没有站稳，用脚踹到它的头，欧阳睿吓得抓住吴子叶的衣服。军犬又爬起来，向她们扑过来，汽车突然一个很大的起伏，吴子叶的头撞到了边缘，欧阳睿紧紧拉住她的衣服，那条军犬笔直的撞到了边缘，飞了出去，被后面的轮子碾压过去，内脏鼓了出来。
　　装甲车的火炮口对准了汽车，正要开炮的时候，一个日军军官跳上装甲车，抓住边缘，用武士刀敲击着装甲车的车盖。
　　“不要开炮，里面有我们的物资……(日文)”，装甲车还是开炮了，击中了旁边一个仓库。日本军官咬着牙爬上装甲车，发射炮弹时的声响还在他的脑子里回荡，他打开了装甲车的盖子。
　　“滚蛋，不要开炮，这里有我们的物资(日文)”，日本军官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是(日文)”
　　日本军官跳下装甲车，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了。
　　黄杨看了看前方的路况，这个杀人工厂的边缘是电网，现在就拼一把汽车是否会导电，黄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就算是完不成任务，也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
　　“用衣服把手裹好了”，黄杨向吴子叶和欧阳睿吼到。
　　“你说什么？”，这时的汽车已经冲向了电网，黄杨赶紧把手离开方向盘，车头刚一接触到电网就发出巨大的哧哧的响声，黄杨做在驾驶室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座位上也是隔电的，不知道后面的吴子叶和欧阳睿有没有事。
　　这时后面的装甲车看着还在冒火花的电线停住了，连续向他们开了几炮，都没有击中。
　　黄杨这才送了一口气。
　　开到了河边，黄杨跑下车，拿开堵住腰部伤口的手，血液明显没有刚才那样冒得多了，他赶紧走上前去查看吴子叶和欧阳睿的情况。吴子叶摸了摸自己的头，她感觉刚才有几秒钟好像被什么很强大的力量传递到了全身，欧阳睿爬起来柔了柔肩膀。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我好像触电了”，欧阳睿自言自语。
　　“没错触电了，快下来，我们到头了”，黄杨坐下来靠在轮胎上，忍着剧痛。吴子叶跳下车。
　　“你怎么了”，吴子叶蹲下来看着黄杨的伤口。
　　“小伤，刚刚被蚊子咬了一下”，黄杨摸了摸胸口，拿出绣花针。
　　“这还叫小伤，你都流这么多血了”，吴子叶一边流泪一边撕着自己的衬衫。欧阳睿也跳下别来。
　　“你受伤啦，让我看看”，欧阳睿拿开黄杨的手。
　　“别看了，驾驶室里有把刺刀”，欧阳睿打开车门拿出刺刀递给黄杨。
　　“你别给我啊？快把子弹给我取出来”，黄杨揪起地上的草。
　　“这……这怎么……这没有麻药，我也不是医生啊”，欧阳睿拿着刺刀手一直在发抖。
　　黄杨用手子弹孔上比划“刚刚我看了看，子弹不是很深，这样一刀下去……”，黄杨又把绣花针递给吴子叶“等一下你给我缝上。”
　　黄杨把草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住，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外冒。
　　欧阳睿颤抖着手，闭上眼吸足了气，对准子弹孔用尽力气往上面划了一刀，鲜血涌了出来，黄杨全身青筋爆起，呼呼的喘着大气。
　　“嗯嗯……”，黄杨死死咬住草。
　　欧阳睿带着模糊的眼眶，用衣服擦干冒出来的鲜血，终于看见了子弹，颤抖着手用刺刀挑出了子弹，她木然的看着黄杨，刺刀从她的手里划落。
　　吴子叶咬着泪水，用绣花针缝合着伤口，眼泪有时滴到了黄杨的大腿上，黄杨抓住地上的草，脸变得非常的吓人，汗水向雨水一样滴落下来。
　　伤口终于缝合完毕。
　　黄杨吐出嘴里的草，两只手瘫软在地，欧阳睿拖住他的头，用袖口擦干脸上的汗。欧阳睿一直盯着他的额头看，除了胡子很久没有剃了，欧阳睿注意到他的胸口好像塞了什么东西鼓鼓的，正要用手去摸的时候，黄杨推开欧阳睿的手。
　　“不用给我擦汗，看见了吗？哪里有一艘渔船”，黄杨指了指河中心。
　　欧阳睿跑到河边，向渔船招手，好像船家看见他们，快速划着船靠了过来。
　　“扶我起来，这会儿日本人应该快追上来了”，吴子叶扶起黄杨向河边走去。
　　不大一会儿，渔船靠岸了。
　　“你们这是……”，渔夫看见后面的汽车脸色巨变。
　　“日本人在搜捕我们”，欧阳睿看了看渔夫。
　　“那赶快上来”，等黄杨他们都上了岸，渔夫拿起竹杆，向河中心划去。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看你的这位朋友好像受伤了”，渔夫对欧阳睿说到。
　　“大伯你去个安全点的地方就是了”，欧阳睿回答到。
　　黄杨虚弱的举起手，指了指渔夫“往上游走，去城里。”
　　“去城里，这不是找死吗？城里全是日本人，不行，不行，我不去，我可不想陪你们去送死”，渔夫摇了摇头。
　　“大伯，不用你送我们到城里，送到亭子哪里就行了”，黄杨虚弱的话语里夹杂着哀求。
　　“送你们也成，你总得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吧”，渔夫放下竹杆对他们说到。
　　“我们是清华的学生，刚从监狱里跑出来，大伯，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吴子叶捡起竹杆把它交给渔夫。渔夫叹了一口气，继续向上游划去。
　　周围的芦苇荡里刷刷的响。
　　日本士兵沿着河道搜索，一个日本军官看见地上的血迹，蹲到地上，用手摸了摸。
　　“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他们跑不远，继续追(日文)”，日本军官脱掉被染红的白手套。
　　“长官，会不会他们已经坐船先逃走了(日文)”，跟随他的士兵说到。
　　“我们早就禁止所有船只不得在这个区域行驶，但愿他们没有坐船逃走(日文)”，他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四周的芦苇荡。
　　“是(日文)”
　　“秋田大佐，上克将军的命令(日文)”，传令兵跑了过来。
　　“念(日文)”，他拉了拉领扣。
　　“命令，命令你部立刻回工厂(日文)”
　　“看来，上面出问题了……(日文)”，秋天叹了一口气。
　　“传我命令，立刻返回工厂(日文)”，这一小队的日本士兵返回了营地。
　　黄杨还在船上想着杏姑娘，她是黄杨第一次触碰过的女人，她的体香一直在他的身上回放，眼睛里浮现出杏姑娘在妆台前梳着头发，还有不能忘记在头发上打上一个结。走的时候看得出来杏姑娘的眼神是跳动的，因为她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
　　黄杨又想起第一次和杏姑娘缠绵是的感觉是痛苦的，□□上的满足是无效的，□□之间磨合得越多，他的愧疚感就越多，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感情可言，正如杏姑娘从来不用香水，再完美的香水也掩盖不了身上的体味。
　　黄杨又感觉到一股力量涌入大脑，他抱住头左摇右晃，吴子叶按住他的手，他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