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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老牛嫩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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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着起火来,是没救的。
对于年近七旬的姚大人来说,平日里以文人自居,不屑于做那些苟且之事,不过是没遇到入眼的而已。
当苏小白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那颗心颤巍巍的躁动了起来。
在书房里,他常常眯着那双浑浊的老眼,偷偷的扫视着苏小白那鲜嫩的身子。无人时,更是一门心思的琢磨着,如何才能把这小女子弄到手。
“苏姑娘,来看看老夫这幅字如何?”
“老爷,这幅字清润端方,遒劲有力,当裱起来挂在雅室里,日日观赏才好!”
姚老爷嘴里说的是字,眼里却是苏美人。
他不动声色的从后面凑近了苏小白,探出双臂虚虚的环着这副娇嫩的身子,鼻子贴着她白净的脖颈,嗅着清爽怡人的体.香。
苏小白浑身一阵颤抖,胃里开始往上翻涌。
她想躲开来,可哪里躲得急?
姚老爷猛的抱住了她的腰肢,一张老脸紧紧贴着她的小脸,喃喃道:
“苏姑娘,可真美!老夫...”
“咳咳!”
书房外传来了一阵咳嗽声,这是廊下小厮发出的暗号。
姚老爷闻听,便若无其事的松开了手。他弹了弹衣襟,回到案后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的提笔写起字来。
苏小白一见,趁机退出了书案,在一旁就着砚台碾起墨来。
“老爷,夫人有请!”崔嬷嬷抬脚跨进门来,躬身禀报。
“哦,崔嬷嬷请夫人在花厅稍等片刻,老夫这就过去。”姚老爷放下手中的毛笔,温和的说道。
“是,老爷。”
崔嬷嬷退出书房前,抬眼扫了一眼低头碾墨的苏小白,目光中透着一丝鄙夷和厌恶。
苏小白感受到了那道刺骨的寒意,却装着毫无察觉的样子,继续低着头,好似一朵娇羞的水莲花一般。
看到苏小白的这般作态,崔嬷嬷心中涌起了一股恨意。
这狐媚子,又在勾引老爷。
有朝一日,看夫人怎么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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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爷出了书房。
苏小白立即放下手中的墨条,闪身进了里间。
她蹲在书案后,一触机关打开了一道暗格,从里面取出了姚大人昨日撰写的那本节略,两眼飞快的扫了起来。
不过片刻,便浏览了一遍。
随后,赶紧合起来,小心的放回了原位。
轻轻的关上暗格之后,这才回到外间的书案一侧,低下头来继续碾墨。
书房里间的书案后设有暗格,她也是最近才偶然发现的。
老太傅一向非常谨慎,在她面前从不提及政务。他在书房里撰写节略或者奏章时,大多让她在外间候着,身旁从不留人。
她想,这书房之中,除了有多个暗格,恐怕还设有密室。
只是不知道这密室入口隐藏在哪里?
还需日后细细观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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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坐在花厅里,正悠闲的喝着清茶。崔嬷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行了礼后,低声耳语了几句。
“小姐,这位苏姑娘,该如何处置才好?”
崔嬷嬷是姚夫人当年的陪嫁丫鬟,一心为自家小姐着想,自然对这些狐媚女子恨得咬牙切齿。可具体该如何操作,还得看小姐的意思。
姚夫人思忖了片刻,方开口说道:“选个日子,圆房吧!”
“小姐,这…”
“弄进后院来,才好收拾她。”姚夫人漫不经心的说道,随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说话间,姚老爷进了花厅。刚一坐下,就听到姚夫人主动提起了苏姑娘之事。
“老爷,那苏姑娘来府上已近两月,不知是否合老爷的心意?”
“哦?夫人所言…”
“老身考虑着,是不是该为老爷操办一下?”
“这,恐怕不妥吧?...”
姚老爷一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顿时乐开了花。
最近几天,他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才能把苏小白弄到手。
只是近年来故弄玄虚惯了,对外也总是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这偷鸡摸狗之事一旦传出,岂不是大大影响了太傅的清誉?
想着这事还得夫人出面撮合一下才好。
他正不知该如何开口?
夫人就闻弦歌而知雅意,岂不令人欣喜快慰?
姚夫人一看,心知老东西的真实想法。
于是笑着说道:“老爷,我看那苏姑娘识文弄墨的,也能贴身照顾老爷一二,要不就挑个日子收了房?”
“呵呵,那就有劳夫人了!”
姚老爷假意推脱了一番,最后才装着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了下来。
姚老爷坐着和夫人说了几句闲话,就施施然离开了花厅。姚夫人望着老爷远去的背影,心有怨恨,却又无可奈何,于是把满腔的怒火全部杀向了苏小白。
这个老东西,还真以为她不知道呢?
在书房里那些眉来眼去的勾当,能逃过她的耳目?
她乃书香世家出生的小姐,涵养甚好,对自家男人更是了解颇深。嫁进姚府近五十载,这老东西起了花心不是一回两回了。
只是老东西爱面子,一直自持着身份,始终未敢放开胆子胡搞。
可即便是这样,后院里也先后抬进来了三房姨娘,经她手送到老爷床上的女子也不下数十位,更别提老爷年轻时私下里偷鸡摸狗的龌龊事。
这些年,老爷位列三公,被当今圣上封为太傅。
虽没有什么实权,□□誉甚高。
老爷也因此安分了一些,把那满腹的花花肠子收了起来。
不想,这府里突然来了一位苏姑娘。
这才几天啊?老爷就跟丢了魂似的。今日听说老东西又把那苏姑娘叫进了书房,她这才派崔嬷嬷前去,打断了他们的好事。
“小姐,这日子定在何时?”
“三日后吧!”
早一天收了这妖精,早一天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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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安收到姚府里传出的第一份情报时,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花悦儿。
这姑娘果然聪明,不过短短两个月,便顺利进入了姚大人的书房,并取得了姚大人的信任。
“士大夫都是贱骨头。”
柳长安翻阅着手中的纸条,轻蔑的笑了笑。
他们这些出生于勋贵世家的公子哥,从骨子里就不喜欢这些文人。除了耍嘴皮子,搬弄是非,这些人还能干啥?
可如今,今上的周围却被一群文人包围着,以至于公侯武将之家都不得不靠边站了。
看来,这大景朝的太平日子真是过得太久了。
柳长安一抬手,把纸条伸向了烛台,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燃起,最后化作了一团灰烬。
他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几步。
从姚太傅的节略里来看,今上至今尚未定下属意的人选,对几个跳得高的皇子,观感不佳,看来四皇子还需继续蛰伏才好。
想着,便唤了小厮进屋,换了身素净衣袍,往松石院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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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轩坐在书房里,静静的听着柳长安的汇报。
良久,才开口问道:
“七弟,这情报来源是否可靠?”
“回禀世子,这份情报相当可靠,这是两个月前派出的那位悦姑娘从太傅书房里获取的。”
“哦?”
容轩不禁挑了挑眉,一双俊目微微眯了起来。
对那位悦姑娘颇有印象,本欲求一夕之欢,不想竟然未得。真是可惜了,这小娇娘白白便宜了那个老太傅。
想着又开口问道:“那位婉姑娘现今如何?”
柳长安赶忙回道:“婉姑娘去了茶坊后,与陆大人一见倾心,如今陆大人已经把她收了房,做了侍妾。”
“哦”
容轩听了,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婉姑娘在床上的种种手段来。想必那位醉卧花丛的陆大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吧?
如今婉姑娘跟了陆大人,也算适得其所。
容轩和柳长安又闲聊了几句,才端茶告了乏。
柳长安从书房里出来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从接手京城里的情报事务,他在这滩浑水里越陷越深了。
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