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老九门]流氓姑娘》金九辰

12、洞庭湖

　　第十二章洞庭湖

　　“你爹我这次回来，带了两个厨子，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御厨，一个擅长烹饪，一个擅长做糕饼，是萧美人的亲传弟子。特别是另一位姓朱的御厨，做的一手好西北菜，他做的葫芦鸡和鸽子鱼是人间一绝！

　　爹知道你喜欢吃这两道菜，已经叫他们去准备了。”关老爷提到自己特意给宝贝女儿带回来的俩厨师，语气间还是很自豪的。关家人都很懂得享受，重视口腹之欲。

　　关家财大气粗，最不缺的就是金银之物。怎么活得舒坦怎么来，这也是关老爷教导关梓言的生活之道。关梓言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这御厨，倒确实是有些稀罕的。

　　御厨这种忠仆大多是被养在前清贵族的府邸里，大清亡了之后御厨要么进了京城里的世家手里，要么被什么王爷贝勒给收进了府里，这种有世代流传手艺的御厨大多是思想固执又封建的家仆。

　　他们的奴姓太重，甚至有时会自觉高人一等。常常不愿意去大酒楼做厨师，宁愿守着他们已经没落的主子。

　　“宫里出来的御厨？这倒确实是稀罕的。真没想到这次爹去外面谈生意，还能有这个意外收获。擅长八大菜系的几位名厨都在咱家呢，偏偏没有这御厨。

　　今天能吃到宫里的手艺，咱们一家三口果然是有大口福的。爹你真好，一直记得我喜欢的葫芦鸡。”关梓言说着 捻起了一块萨其马，放到嘴里酥松绵软的口感让关梓言眯起了眼。

　　“好吃，这萨其马做的真不赖，该给做面点的师傅加工钱。”味道极好的萨其马，一吃就不是她家厨子的手艺，里面放的不是果干和瓜子仁这种东西，而是新鲜的浆果。

　　“言哥儿喜欢就好，这是贝勒爷特别给你带的礼物。他家的厨子非常擅长这些糕点，还给你带了八种糕点装的礼盒。这贝勒爷虽然还是落魄天子的老做派，但是真是个有心的人。他备了很多精巧的东西，我想着你和你娘都会喜欢的。”

　　听了这话关梓言也清楚了为什么关老爷出去做单生意呢还能带俩御厨回家，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能吃到这么地道又可口的萨其马。不过贝勒爷？她不知道自己的爹什么时候想起来和老做派的满清贵族有生意往来了。

　　“ 贝勒爷？是哪位贝勒爷有生意能让爹看上眼？”民国政府是承认那些老贵族们的存在，不过他们大多都是守着个爵位吃老本的，至于政府每天拨款的那些“救助金”，还不够他们挥霍的呢。

　　“北平城里面的一位贝勒爷，他倒是个上进的青年子弟。至于生意，他有些私产想要出手。”私产？这倒是好解释了，如今被这些贵族们攥在手里的，就是这些值钱的私产了。

　　能让她爹看上眼的，定是好东西。

　　“老爷，不是说过吗？回了家，就不要说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换完衣服的关夫人下了楼，对着自己似乎说生意上瘾了的丈夫说道。

　　关老爷笑了笑没再说下去，他妻子不愿意听这些，他就不说了。关老爷看了看妻子手上的佛珠，开口道：“我想着最近天好，咱们一家人去洞庭湖逛逛？”

　　“洞庭湖？也好，我还想着带言哥儿去趟圣安寺，祈福还愿。”关夫人看着坐在她身边越发出挑的女儿满眼的欣慰，如今言哥儿身体健康，也不枉她焚香情愿，给寺院供奉的香火。

　　既然定了下来，家里的仆人们就都开始着手准备东西了。从长沙城到洞庭湖也就半天的路程，前一段路做火车，然后开汽车就行。关家的生意做的大，在洞庭湖有产业自然也有宅府。

　　而且关家刚刚收到了彭三鞭传来的消息，彭夫人带着儿子也到岳阳的圣安寺来祈福。关夫人想着彭家最近的那桩亲事，决定带着让关梓言带着她大外甥好好的在长沙这面逛一逛，散散心也好。

　　关梓言换回了男装，和关老爷、关夫人一起坐上了长沙驶往岳阳的火车。火车上人倒是不多，火车票价一直不是便宜的东西，特别是如今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

　　一等座的火车票，怎么也得三十大洋。现在的市价，三十大洋不是小数目，能在北平城最好的饭店订一顿燕翅席。而且这还是高薪阶层才能坐上的。

　　果然，一分价格一分享受。一等座的车厢里有沙发有床供人休息，地方敞亮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关关把茶点摆好，关夫人喝着红茶又说起了长沙城里面的年轻人，她看上眼的、欣赏的，都一一的说了出来。

　　“前天城里新开了个棋院，是个从东洋留学归来的年轻人开的。我见过，穿着身白西装人也文质彬彬的。”关夫人话里是掩不去的欣赏。

　　“娘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我认识，他很出名。解家九爷，从日本留学而归，如今正式接管了家业。人倒是相貌不凡，就是事业心太重，每日都钻进了生意里，根本没有成亲的想法。”关梓言吃着葡萄，浇灭了母亲的一腔热情。

　　“现在的年轻人，有事业心也是好事。”关夫人说着，在心里给解九的名字上打了红叉。关夫人转眼又想起了什么：“言哥儿如今也小，不急着这些东西。我认识一个太太，她弟弟如今在德国读书。小伙子人长得精神，而且家里也很好，叫顾绍桓。”

　　这名字有些熟，不过关梓言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

　　关老爷先开了口：“顾绍桓？那个顾元老的宝贝疙瘩？他家的小子比言哥儿大上几岁，家世和相貌都是人中龙凤。”关老爷和顾元老都是生意人，他自然是认识的。而且两人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些“同病相怜”的。

　　顾元老出身于丝商巨贾之家，他年轻时就慧眼识珠资助过孙先生。如今更是在政治界被人称之为“元老”，他传奇一生，在子嗣方面和关老先生一样，有些问题。

　　顾元老是生了十多个女儿，才得了顾绍桓这么一个香火，宝贝得不得了。关老爷心里倒是决定这个年轻人与他家言哥儿相配，他家言哥儿，当然要嫁就嫁人中龙凤不是吗？

　　一说宝贝疙瘩，关梓言也想起来她娘说的是谁了。那人给自己改了名字，大家清明、清明的叫，一时间她没有想起来他们谈论的是顾清明。那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小子？

　　关梓言没想过嫁进什么高门大户里，更没有马上成亲要孩子沦为生育工具的念头。“爹，娘，你们不要再担心我的亲事了，我今年才多大？我不急。

　　再说如今的好男儿都志在四方、保家卫国，我才不会一心儿女情长想小情小爱呢。”再说，若是战事再起，她更愿意亲自上战场，手持枪炮、卫我河山！

　　关梓言眼见着关夫人的脸色要变，急急地开口补救一句：“爹娘我真的不急婚事，等给大外甥娶上媳妇了再说我的事儿。”大外甥也是好挡箭牌。

　　做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关家人就改做汽车了。仆人们做大卡车，关家一家三口，坐阿大开的小汽车。在车站的时候，关梓言还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陈皮。

作者有话说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