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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想跟展哥打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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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告一段落,病房又恢复了寂静。
苏晓水难得地沉默着,刚才对往事的叙述,勾起了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异动,对于温泽,他始终有着比想象的还要复杂的情感,说爱,似乎谈不上,但真的不在乎吗?也没有,起初因为温柔接近,后来贪恋身体,再后来沉溺在温泽的柔软里,几乎溺毙,如若不是对自己改变的恐慌,他怎么可能会同意与其他人一起分享温泽呢?!
可是分享了又能怎么样呢?有些问题,他还是没有答案,比如他真的爱上温泽了吗?之前他不知道,现在望着可以说是性情大变,根本不记得他的“温泽”,他更加疑惑了。
苏晓水一直是及时行乐的,思考这种事儿对于他来说,太累了,不如随着第一想法行动来的爽快,很快他就发现,他在温泽身上实在是浪费了太多的心神,一向不经事儿的他居然开始惆怅和抑郁了,这种感觉随着温泽的苏醒及失忆,变得越来越深刻。
苏晓水哀怨地看着祁锋,祁锋也哀怨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两人竟然都有种想哭的情绪。
祁锋想着,他妈的这是什么事儿啊,穿越了瘫了不说,还他妈被四个男的轮着上,老子作为纯1的尊严呢?!!!老子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生呢?!!!别的不说,老子的小情人还等着老子回家呢!!!!
苏晓水想着,小泽你真是太坏了,你把我勾引成这样儿,又把我忘了,留我一人在这儿黯然神伤,你真是太坏了呜呜呜呜……
就在两人诡异的悲戚气氛中,不高兴从天而降了。
“怎么了,你俩是死了爹了吗?!”展桀一脸不高兴地把苏晓水拎走,长腿一伸,施施然地坐在床边儿。
苏晓水和祁锋又哀怨地望过去,饶是展桀也招架不住了,他无视苏晓水,耐着性子问祁锋,“怎么了?”许是觉得自己语气过于僵硬,展桀面目扭曲了一会儿,又极其不自然地关心了一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祁锋看着他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想着算了还是别为难人家了,这人说不定以后就是自己的老大,还是围着点儿好,这般想着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堪比灿烂的笑容,响亮且谄媚的回答了一句,“我没事儿!!!”
展桀差点儿被他闪瞎了眼。
对于展桀,可能是因为属性……或者是职位相近,祁锋总是不自觉地想要亲近,他把这归结于对强者的崇拜,毕竟在他过得有些堕落的人生里,能成为一方老大是他为数不多的梦想。展桀看着年纪轻轻的,却已经做到了。
眼下复健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出院在即,未来如何,祁锋得早做打算,苏晓水不靠谱儿,萧肃又总是一脸隐忍,涂辰太可怕,想来想去,只有展桀除了不高兴还带着一丝儿人情味,是个可靠的投靠对象。
住院以来,苏晓水和展桀算是来的最多的,萧肃自从上次抱过他以后就再没出现过,就连轮班儿也是苏晓水代替的,祁锋为此还愤愤不平过,什么真爱,也是一上过就走的狼。
祁锋肚子里百转千回,考虑着怎么开口,他原先就不是干这个的料儿,凡是涉及到人情世故、阴谋诡计,统统都是他的好友兼军师坐镇,还从没有过让他独自面对这种求人求的滴水不漏,吃软饭吃的理所当然的情况。是以他几欲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抓耳挠腮了半天,还是破口而出,直抒胸臆,“展哥,我能不能跟着你混?”
展哥这个称呼已经让苏晓水和展桀一起喷了,祁锋后面儿的话更是让二人觉得惊悚,展桀看着祁锋顶着温泽的脸,满眼真诚地望着他,只觉得头上黑线阵阵,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说什么好。
心中那个温润如玉,柔情似水的人……哪儿去了?!
祁锋没考虑到苏晓水和展桀心中的弯弯绕儿,展桀迟迟不开口,他以为是自己的意愿表达的不够明确,或是说是表达还不够真诚,他低头认真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翻身而起跪在了床上,一脸真诚道,“希望展哥能收我做小弟,日后我定为展哥马首是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的妈呀,谁来收了这个妖孽!!!苏晓水已经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在看一部武侠片儿,而温泽失忆前后的差异更是让他无法接受,起先他以为温泽的性情大变只是因为他忘了自己是谁,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啊!!!
展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就把祁锋拉到眼前,眼里是止不住的怒火,“温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看来对于温泽失忆的震动,展桀的并不比苏晓水的少。
祁锋眨眨眼,“我知道啊!你就说你收不收吧!”
如果是徐思绰在这儿,他一定会忍不住想把祁锋拍死……
展桀的手已经在颤抖了,为了防止他一失手再把祁锋打回瘫痪,苏晓水赶紧扑上去大喊,“展哥,息怒!!!”
展桀的脸都开始抽动了,展哥这个称号不是没人叫过,可是此时却显得异常刺耳,他大手一挥,把苏晓水拍到旁边儿,攥着祁锋的衣领,几乎是从后槽牙挤出一句话,“你以前,都是叫我小桀的,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
祁锋不知道展桀为什么会发火,他看着眼前男人眼里的怒火,那怒火燃烧的如此旺盛,甚至带了一些悲怆,那双发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乎盯进了他的灵魂深处,把他盯死在那里,动弹不得,他嗫喏着,声音颤抖得无法成句,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害怕说出不记得这三个字。
可祁锋,还是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他真的不记得,他不是温泽,他是祁锋啊,他要怎么记得温泽?!要怎么记得他的情感,他的性格,他的习惯?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人啊……
被众人刻意忽略至今的问题终于摆上了台面,不管是祁锋还是展桀,亦或是其他人,虽然看似淡定坦然,其实对于如今的情况,他们谁都没有真正的接受。
展桀他们无法接受性情大变的“温泽”,同样的,祁锋也无法接受一直对他充满哀怨的男人们。这几个男人有几个对温泽是真心的,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个个男人,每一个在单独面对他的时候,都会露出那种带点儿悲伤,又带点儿哀怨的表情,仿佛在责怪他为什么失忆,为什么会忘了他们。这样沉甸甸,赤裸裸的埋怨一直压得祁锋喘不过气来,他很想说对不起,可又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他毕竟,不是温泽啊……
“展桀……”祁锋一直被他提着衣领子,此刻已经被勒得喘不来气儿了,“你先放手。”
展桀闻言,又深深地看了祁锋一眼,才缓缓地松开手。
祁锋缓了缓气儿,望向还楞在那里的展桀,“我们谈一谈吧,展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