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chapter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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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滕文一旦有下定决心的事情，就很少半途而废。小芹的那双眼睛一直在刺着他的内心，甚至让他无法安眠。她需要一个公道！不光是从陈胜平夫妻那儿得到的，还有那些明知她是受害者还充当加害人身份的“客人”！
本来，这些公道是法律可以给予的，然而，现在有一双黑手将法律压了下去，为了内心的安宁，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将那只黑手砍掉。
现在，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得知真相。真相，当然从知情人的口中获得最直接，所以他请了一位熟人，也是负责此事的派出所里的一位警察-----展翼。
展翼是一名治安警，也是万滕文跟的老朋友，两人因为一起案子相识，一晃就认识了四五年。他年纪已经不小，将近四十，长了一张正气到几乎标志性的方块脸，皮肤黝黑，趁得浓眉大眼更是英挺。片区内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他接触的最多，要打听事情找他是最合适不过了。
知道万滕文的来意，他开始的时候也吞吞吐吐不愿意多说，几杯下肚，可能自己也憋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把摔了手里的玻璃杯，竟然呜呜哭了起来：“你当老子不想查吗？啊？那女孩和我家的姑娘一样大啊！看着她那样子，是个人怎么可能不心疼？他妈的郑念！他妈的陈文宇！他妈的沈绰！”
万滕文压抑激动，安慰了他几声。
“展哥，你别哭了。一大男人，哭成这样不好看。”万滕文看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汉子，有些不忍。
展翼接过纸巾抹了抹脸，擤了鼻涕，说：“你问我这些有什么用？我跟你说，你写的东西发不出去，知道了没用。你就当我刚刚说的没听到，我喝醉了，糊涂了。”
万滕文点点头：“我知道发不出去，所以我也没打算写。”
“什么？”展翼狐疑地看着他，“就这样算了？也好，胳膊拧不过大腿，就这样算了也好。你能想开我也挺惊讶的，这两天我总是睡不好觉，有时候睡到半夜还起来去女儿房间里看看。老弟，哥好恨啊！这种事情不是遇到第一次了，每次遇到，心里都一样不好过。我真是没出息，干什么警察？累死累活，还不是一条狗！哥心里也憋屈！真的！”
万滕文叹息：“谁又不是了？狗还能张嘴叫两声，生气了还能咬人。这人受气了，只能活活憋着，活得跟王八似的。不吭声吧，委屈自己。吭声吧，委屈所有人，除了那些仗势欺人的王八羔子。”
探知真相，万滕文心里一片冰凉，竟然是省厅的官员！
展翼说的没错，胳膊拧不过大腿，得知对手的底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毫无胜算！他只是一家地方小报的记者，想要弄倒这种大人物，除非赌上自己的前程告发他。
然而，记者告发官员，历史也曾有过多例。成功者有之，比如某报首席记者以公民的身份实名举报副部级官员包养情妇、涉嫌贪腐。这名首席记者的微博有相当影响力，他在微博上告发，第一次，他很快删除了微博，此事不了了之。第二次告发，引发了社会广泛关注和议论，那名副部级官员这才落马。
而失败者，更是有之。比如某报记者实名举报国家工商局某副局长涉嫌渎职侵占一事，最终的结果是那名记者因涉嫌诽谤罪被批捕。
万滕文静下心想了想，如果要和沈绰斗，他有什么资本？只凭心中的一抹不值钱的正气？虽然说人人都有实名举报官员的权利，法律也明确规定监察工作应当依靠群众，但是现实呢？
光凭心中的正气和爱发不了电，更别说斩断权势编织的黑手了。万滕文觉得相当绝望！他没有影响力广大的微博账户，也没有可以与沈绰抗衡的背景力量，想要挑战他的权威，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是……如果真的昧着良心让这件事沉默下去，他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差别？
如果举报，最坏的结果，自己因为诽谤罪被投入大牢，前程尽毁，和秦牧晟也……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以后自己要以什么身份活下去？
将带有醉意的展翼送回家，万滕文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尽管畏惧，尽管不安，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秦牧晟真的很了解他！似乎只凭自己一个还没肯定的眼神，他就了解他有什么打算。
“你男人的一身可都在你的背上！”昨天爱人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他不觉笑了笑，觉得心里有些发烫。
秦牧晟说的没错，他不是超人，没有过人的本事，做事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想要弄倒沈绰，就要有十足的把握再动手，否则，便是以卵击石！
万滕文不是冲动莽撞的笨蛋，事实上，他相当擅长做计划。而现在，他有了目标，当务之急就是要静下来好好做个计划，经过精心准备，然后，给敌人致命一击！
有了想法，他终于不再愧对小芹的双眼。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对付沈绰，就要好好了解他。上班之后，万滕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了解沈绰的为人。这件事他进行得非常低调，没有人任何人知道他具体的打算。他表现的那么平静，平静到让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把这件事翻页了。
师父见他又重新恢复工作状态，心里又是复杂又是高兴。这天编辑部开完会，他把万滕文留了下来。
“滕文，你好像说过你是上海人，给个机会给你回家看看，你去不去？”
万滕文快速关掉正在浏览的页面，抬头瞪他一眼：“肯定是要出差吧？还说的这么好听，认识你第一天啊？”
师父哈哈一笑：“知我者徒弟也！越来越猴精了，瞒不住你。不错，是有个案子，但是不是在本地，希望你能过去看看。”
“什么事？说来听听。”
“有热心市民曝光某全国连锁家居拖欠房屋中介费的事，听说在上海那边也有，想让你过去看看，怎么样？方便不？”
万滕文想了想，确实很长时间没回家看看了，如果事情解决了，还可以顺路回去一趟，于是爽快地点头答应下来。
听说他要出差，秦牧晟有些不乐意了：“去上海？那么近，当晚赶不回来？”
万滕文好声安抚：“事情挺复杂，可能要两天时间。正好也很久没回家了，回去看看我爸妈，总不能真的有了老婆忘了娘吧？”
“谁是你老婆？”秦牧晟哼了一声，“我是你男人。”
“好好好，你是！”万滕文笑了，“我就是打个比方，可没说你是女人。”
“是女人倒好了。”秦牧晟冷漠着脸，“是女人早就和你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为你生了。”
“……”万滕文差点被口水呛到，咳了一声，“孩子？我以为你不喜欢小孩。”
“哦，不太喜欢。不过，要是你生的，一定很喜欢。”
万滕文哭笑不得：“生不出来!”
秦牧晟拉过他，把他困在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腹：“这里装不了孩子，还是装饭吧！最近你有点瘦了，多吃点，养点肉出来。”
万滕文哈哈一笑，低头在他脑门响亮地啵了一下，留下个闪亮的口水印子。秦牧晟面带嫌弃地在他胸口蹭掉，伸手掐了他腰间一把：“挑衅我？嗯？”
“不敢！”万滕文乐了，伸手抚弄他清朗的眉眼，低声问：“说实在的，秦牧晟，你想过要孩子吗？听说美国有些州代孕是合法的，要不咱们攒点钱，也去带个孩子回来？”
秦牧晟垂下眼睫，盖住眸子里的光：“我无所谓，但是如果你想要，我不拦着。只要是你的孩子，我肯定会疼。”
这句话哄得万滕文大乐：“那可够博爱的，你不怕我哪天真带个孩子回来？”
“带回来吧，带回来跟我姓。”秦牧晟恶劣一笑，“我会当个好父亲的。”
“……”万滕文简直败给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开玩笑而已，不会有那一天的。”
秦牧晟笑着躺倒在床上，眼神盯着他的背影，开口问：“也许有一天科技发达了，我们两人的精子通过技术加工，然后在第三方卵子的帮助下，也可以结合成一个健康的受精卵。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要一个带有我们两人基因的孩子，你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万滕文被吓了一跳：“科技能进步到那程度？”
“那有什么不能？早在年初国外就有两个卵子结合产生后代的研究发表了，双精子繁殖技术也只是早晚的事。”
“就算是研究出来了，也未必允许用到人身上吧！”万滕文咂舌，“不是会涉及到一些伦理问题？”
秦牧晟笑了笑：“假设而已，就是问问你，想要儿子还是想要女儿？”虽然问了出来，但是他觉得也许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万滕文的答案他猜都能猜到。
果然，万滕文毫不犹豫：“女儿。”
“为什么？”秦牧晟好笑地挑眉。
“那还用说？”万滕文苦着脸，“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这辈子栽在了男人手里，没法和她在一起，就只能让她当我女儿，好好疼爱她当做补偿了。”
秦牧晟：“……”这理由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算了，反正也是不可能，说说而已，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去坐动车。”万滕文上床，把他朝里面挤去。
正要去关灯，秦牧晟拉住他：“别急，还有事没完成。”
万滕文：“？”
“生孩子啊！你不是要小情人吗？我来满足你！”秦牧晟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
万滕文捂脸：“牲口啊！连要出差的人都不放过！”
隔壁的万景旭翻个白眼，这里真是没法住了，隔壁的床几乎每天夜里都在摇。一个直男被迫听两个基佬的墙根，真是够了！
他要走！明天就走！
第二天，万滕文带着设备来到上海，下了高铁，他就直奔采访现场。却没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chapter8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