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后一个男人》静候晨曦

15、chapter15

　　万腾文没想到从楼梯上下来的那个人会是她，她竟然就是阿耶莉娜？如果是她，就难怪她会让人对格丽斯痛下杀手了，迎面走来的女孩有一头火红的长发，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眼睛绿的发亮，然而红肿的眼圈显示了她曾狠狠哭过，这也让她野性的面容显得有些楚楚可怜，是昨晚为死去的罗格哭泣的那个女孩。
　　万万没想到阿耶莉娜竟然是个痴迷于摇滚乐的少女！
　　然而很快布兰卡的称呼否定了他的想法。
　　“诺薇拉小姐，您怎么就下来了？眼睛肿得这么厉害，您昨夜有睡过吗？”她关切地上前，伸手扶住少女摇摇欲坠的身形。
　　“啪！”回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诺薇拉脸色很难看，眼神里满满的恨意：“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我要你们把格丽斯那个贱人活着带回来！我要亲手杀了她！我要割花那个杂种的脸，剥掉她的皮，把她切成一块一块的！我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在上帝面前忏悔！你们竟然让她死得那么痛快！无能！废物！”
　　布兰卡苦笑，唯唯诺诺：“诺薇拉小姐，格丽斯实在是太狡猾了！她在房子里布了陷阱，我们搭进去了二十一条人命，都是圣光护卫队的精英。”
　　“我不在乎！我只要亲眼看到那个杂种的尸体！我要亲手毁了她！”诺薇拉目光灼灼，眼角泪水无声滑落。
　　万腾文起初还觉得这个少女好狠的心，然而那滴泪水，忽然就灼痛了他的心。
　　那个罗格……诺薇拉一定非常爱她！最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被槍杀，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除了痛哭，无能为力！是个人都要发疯！
　　布兰卡叹气，拿出手帕温柔擦去诺薇拉的泪水：“我明白您的心情，如果您是想亲手羞辱格丽斯的尸体，那么愿望很快就能实现。她的尸体被燃烧得变了形，也许您见了会开心点。”
　　什么？格丽斯真的死了？万腾文脑中一阵恍惚。
　　诺薇拉脸色好看了点：“能确定是格丽斯本人吗？”
　　“不能！”布兰卡苦笑，“格丽斯非常谨慎，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留下过DNA样本，但是在爆炸的现场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手腕上的手环是属于格丽斯的，通过DNA检测，不管是人种还是外貌特征都符合，如果不是我想得太多，那应该就是格丽斯本人了。”
　　诺薇拉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上帝仁爱，终于收回了微笑死神！这个贱人！她死的太简单了！”她脸庞转过，像是这才注意到万腾文的存在，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忽然摸出一把槍，直接就开了火。
　　万腾文甚至来不及惊讶，心里叫了一声“卧槽！”就倒在了地上。
　　“诺薇拉小姐，你疯了！”是布兰卡气急败坏的声音。
　　“放开我！我知道我母亲在打算什么！我不是发情的母狗，给我个男人我就要和他交.配……”
　　原来是阿耶莉娜的女儿！卧槽，你和你那神经病老妈之间的矛盾关老子屁事啊！万腾文翻着白眼，腹上剧痛拉着他坠入深深的黑暗……
　　疼！真他娘的疼！万腾文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高远蔚蓝的苍穹，澄透的没有一丝云彩，一张年轻的脸蓦然贴了上来，是万景旭。
　　“真是sorry啊！刚不小心，不知道你就躺在后面，一脚踩在了你的肚子上。没事吧？”
　　万腾文死死盯着他，伸手摸了摸肚皮，光滑，完整，没有丝毫伤害。他猛然坐起身，看到蓝绿色的海水一路延伸到天际，与透蓝的天空交接，颜色虽近，却轮廓分明。海水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如同下饺子般，这里是哪里？海边？沙滩？
　　“喂，万景旭，来帮我们拍照啊！”远处穿着沙滩裙的少女挥手呐喊，万景旭脸上顿时笑出一朵喇叭花，眼角开满了褶子。“看到没，兄弟！月神召唤我了，我得闪，你继续思考人生啊！”他站起来跑远，没几步又回头，蹲下用力握住他的肩膀，难得一脸正经地说：“喂，思考人生在沙滩上足够了，可别想不开跳海里去。高考失败没什么，你可以复读，还可以去个名气不大但是专业很好的学校。总之天无绝人之路，千万别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你答应我！”
　　万腾文一脸懵逼，忽然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他迫于万景旭严肃的脸色，晕乎乎点了点头，看到絮絮叨叨的沙子从发间落下，越发恍惚起来。什么情况？他学猪拱沙坑了？
　　得了他的保证，万景旭放心走远，边走边回头看。万腾文冲他挥挥手，依旧是一脸的懵逼。
　　究竟是什么情况？他被诺薇拉杀了，又重生回到了高考那一年？
　　感觉身上都是沙子，他站起来拍了拍，认准方向浑浑噩噩走向更衣室。
　　是做梦吧？逃亡的峡谷，冷酷彪悍的杀手，任性公主般的毒枭女儿……冲天的火光，还有毫不犹豫的射击……光怪陆离的梦……
　　站到水龙头下，清凉的水激得他浑身一哆嗦，神智蓦然清晰！一些纷乱的影像也渐渐消失，他想起来了。因为高考发挥失常，万景旭怕他想不开，强行拉着他来到离上海很近的一个海滨城市散心，而他刚刚不小心躺在沙滩上睡着了，做了个诡异荒诞的梦。
　　但是，真的只是个梦吗？为何感觉会那么真实？
　　是梦魇了吗？这个梦为何似曾相识？格丽斯，这个名字非常耳熟，似乎以前的梦里就曾梦到过……
　　水声哗哗作响，淋浴间只有他和另外一个人，还有几个人在隔壁的更衣室。因为眼睛实在无处可放，他情不自禁多打量另外一人两眼。
　　背对着他的是一个身材劲瘦修长的大男孩，估计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头发看起来很软很黑，因为清水的滋润，更是乌光透亮。不知道脸长得怎样，应该是个很漂亮的男孩，万腾文心里忍不住有些罪恶地遐想。
　　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渴望，男孩拧住水龙头转过了身，尽管带着与记忆中不同的稚气，熟悉的面容还是带给了万腾文极度的震撼，他愣了片刻就喊出了那个另他魂牵梦萦的名字：“秦牧晟!秦牧晟!你怎么也在？”
　　男孩一脸呆滞，随即客气地笑：“啊！是啊！高考结束来旅游散心……你是……？”
　　万腾文没有回答他，他快疯了，他激动的无法自制，直接张开双臂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他，赤.裸的皮肤与他紧紧相贴，男孩顿时浑身僵硬。
　　“牲口！你这牲口！”万腾文激动地几乎语无伦次，将怀里的柔韧身体搂得死紧。
　　“你他妈的……”万腾文想开口痛骂他，却只能紧紧抱着他，恨不得将他压入身体中，然后，他捧起他的脸，看着那一脸呆滞的表情，认准微启的红润唇瓣亲了下去。
　　碾压，吸吮，搅弄，咬啮，津液交换……全套法式热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男孩满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一直到万腾文吻得他几乎窒息，他才有了反应。
　　先是咬了他的舌头，趁着他吃痛一把狠狠推开，然后快准狠的一记右勾拳，万腾文飞了出去，狼狈摔倒在地上，也将他彻底垃回了现实。。
　　男孩没有简单放过他，穿着拖鞋上前对着他的背重重踹几脚，然后单膝跪压在他背上，狠狠钳住他的头发对着瓷砖地面狠狠顶了一记！
　　“你他妈变态？上来就……动嘴？以为老子没你壮实不敢还手？你他妈找死！”
　　万腾文这个时候晕菜了，他感觉到脑门一阵钝痛，鼻腔里一股热流冲了出来。
　　“嗷嗷嗷嗷！放开！我再也不敢了！”他立刻哭爹喊娘地讨饶，语气之熟练程度，仿佛练过了很多次一样。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万腾文一头雾水，悔不当初。自己一定是压抑太久性变.态了！竟然在海滨浴场的淋浴间里看到个陌生男人就抱着人家来了个法式热吻，今天就算是被打残了也豪不意外。
　　“怎么了？”有人探进来询问，见了里面的情形万分吃惊。男孩立刻站起来，语气冷淡：“大个子外强中干，踩着拖鞋摔倒了，鼻子流血了。”
　　万腾文捂着鼻子站起来，羞耻万分，头都不敢抬，口中呐呐道：“是，不小心被滑倒了，没事！”
　　“这样啊！小心点，要帮忙吗？”热心肠的游客走了过来，万腾文看到身边的男孩走到一边接了水漱口，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一边嘴里恶狠狠咒骂：“真他妈倒霉！不会有艾滋病吧！”
　　万腾文恨不得钻进地里，苍天大地慈禧太后八国联军外星人圣母玛利亚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哼哈二将，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啊！！
　　在游客的帮助下止住鼻血换好衣服，万腾文道谢后收拾包裹走了出去。
　　天还是那么蓝，而噩梦已经醒来！头晕得厉害，不远处，万景旭一脸慌乱地跑来。
　　头上顶着块乌青坐上回程巴士，任是万景旭磨破了嘴皮子他也没敢说自己在更衣室里对个陌生男孩耍流氓导致被打，万景旭还以为他沉溺在高考失败的痛苦中无法自拔，说了几句没敢在开口，只是小心翼翼地偷觑他的脸色，看起来像个老妈子。
　　一路颠簸回到上海，刚下车，万腾文就吐了，一路吐到了医院，万景旭吓坏了，立刻送他去了医院。
　　拍片子一看，轻微脑震荡，要静养一段时间，家里人不放心，直接办了手续住院观察。
　　正在养病的一天，忽然来了位意料之外的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