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圣母（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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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7）
又再次听到那个充满神秘的冰冷词语，迟冷隐问道：“总是听你说到梦魇，我也有一定的了解，但仅局限于它的作用，你却从来不提它是如何产生。目前我周围只有你能看到它，也了解它，如果不是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物存在。萌萌，你能不能再详细一点地告诉我，它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时萌萌看了他一眼，不出意外地发现他在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眼中都是求知欲。
他伸手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描述。”时萌萌停顿下来，似乎在组织词措。“我先不跟你解释梦魇，先说梦吧。你觉得梦是什么？”
突然的发问让迟冷隐楞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会儿，他谨慎地答道：“我也看过弗洛伊德，比较赞同他的说法。我觉得……梦是现实和潜意识的投映，人通过做梦来满足和提醒人的欲.望。”
“既然如此，那人为什么又会做噩梦呢？”时萌萌继续发问道。
“因为紧张和压力？欲.望得不到满足？”
“那你觉得，梦有实体吗？”
迟冷隐似乎被难住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扫了一眼他纠结的样子，时萌萌开口道：“梦到底是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回答，谁也没办法说清楚。这话我只能跟你说，别的人听了也未必相信，梦确实是有实体的，不然梦魇怎么来的？”
迟冷隐点了点头，专注地倾听。
“你可以把梦看作是人身上的一个细胞，这个细胞跟阑尾一样，平时没什么作用，但一旦病变，就不得不切除，病变了的梦就是梦魇。而我是一个医生，我的刀可以把病变的梦魇割除。”
他这么解释着的时候语气平淡，脸上更是没几分表情，但迟冷隐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蛰伏在他体内的那种强大。
“人的感情，欲.望都会把养料供给梦，一旦养料过多，梦就会开始病变。什么情况是养料过多呢？比如说强烈的渴求，过分的妄想，止不住的欲.望，它们过多地浇灌着梦，最终让梦开出一朵恶之花，那就是梦魇。梦魇一旦生成，创造出来的梦境足以以假乱真，让人永远沉浸在其中，无法逃脱。”
“梦魇的影响范围有多大呢？”
“一般来说只能影响把它创造出来的人，但当它力量强大时，也能影响到别的人。梦魇过处会留下它的气息。”
他便是依靠这些气息来判断是否有梦魇存在。
听时萌萌一番叙述，迟冷隐总算是明白了他这位好友的能力，不由得由衷夸赞。
“不愧是萌萌。萌萌好厉害！”
因之前的话题冗长又沉重，迟冷隐特地把语气变得夸张而富有感情，果不其然换来了时萌萌的一个“你有病吗”的瞥视。
气氛稍微轻松起来，那也得把跑了的题回到正事来。
迟冷隐收起脸上的笑容，变得认真：“我明白了。犯下罪行的人虽然原因不一，但也有一部人会因为自己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而犯罪。因求爱不成而怒杀爱人的人，因受到冷遇而报复社会的人，正如萌萌所说，他们已经陷入了自己浇灌成长的梦魇里。”所以他才会找时萌萌帮忙。
要说世界上最了解时萌萌的，那必须是迟冷隐了。
“我还需要更多的线索。”迟冷隐把本子放下，以这么一句话结束了他们今晚的讨论。“那么萌萌今晚还是在我这睡吗？”
此时时间还不算晚，时萌萌摇了摇头。“我要回去，仙人掌还没浇水。”
迟冷隐理解地点点头，也没有强留。
“之前忘记告诉你了，我这几天要去做志愿者。”离开之前时萌萌才想起这事，又转头跟迟冷隐报备。
他这个习惯迟冷隐自然是知道的，他点点头，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在哪里做？”
“少年宫。哦，这次的评委里有应常鸣。”时萌萌一拍脑袋，懊恼于自己差点把这事忘了。
闻言迟冷隐倒是笑了。“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萌萌可以先接触一下他，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拜访。我明天就去预约。”
他之后要做的事情十分之多，需要不停查探线索，或许还要继续跟警局的人周旋。时萌萌显得有些担忧，但心底还是十分信任迟冷隐，觉得无需提醒他，只应了一声好，便迈步离开。
之后的志愿者活动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萌萌尽自己所能做好安排给自己的事情。这个青少年艺术作品大赛还是相当有影响力的，赛事分为几个类别，也请了不少艺术界的大师来做评审。
比赛第一天举行的是歌舞类比赛，舞台上各个学校的小朋友们蹦蹦跳跳，唱歌跳舞，时萌萌板着一张脸在会场边上维持观众秩序，不知道的人估计以为他不喜欢小孩子，其实不然，他还是挺喜欢台上那些小孩子的。
中午休息，时萌萌把座位上的垃圾收拾好了才回到休息间，却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已经放了一份盒饭。他拿起盒饭瞄了两眼，是自己不太喜欢吃的香菇鸡肉，而且大部分是香菇，他最不喜欢吃的东西。时萌萌皱起眉头，想换一份，转头却看到之前的那位潘静带着笑朝他走了过来。
“刚刚看你没空拿饭，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拿了一份，希望还和你胃口。”潘静走到他身边，指了指他手里的盒饭，“快吃吧。”
这人对他殷勤过头了吧？时萌萌丝毫不给她面子，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我不喜欢吃香菇。”
“啊？”潘静惊讶地叫出了声，随即涨红了脸，开始道歉。“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去给你换吧！”她拿起时萌萌手里端着的盒饭，还没等时萌萌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走远了。
啧——
时萌萌无法，只得坐在休息间的长凳上，等着潘静回来。
不一会儿，哒哒的脚步声靠近，时萌萌抬头一看，潘静给她拿回来另一份鸡肉炒芹菜。他纠结地看着面前跑得气喘吁吁的潘静，忍了一会，还是直言不讳。“我也不喜欢吃芹菜。”
他这情商不可谓不低，虽然本人并不在意。
听他这番挑三拣四，潘静委屈地说道：“今天只有这两种菜了，我也没办法。”
时萌萌没再多说什么，把盒饭打开，连同芹菜一起塞进嘴里大口吃了起来。
“你不是不喜欢吃芹菜吗？”潘静看他完全不挑，问道。
“不关你事。”
嘴里塞满了饭的时萌萌脸颊鼓起，导致他的不耐烦完全没表达出来。其实有饭吃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哪里顾得上东挑西拣呢，这是从小到他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但时萌萌是个很固执的人，虽然他会吃下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但他也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好。
旁人没法理解，他也不在意。因为还有一个路痴侦探懂得他的固执，也包容他的固执。
旁边的潘静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但时萌萌心里却在想迟冷隐有没有什么新进展，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应常鸣老师明天会在会场一整天！不知道我在休息时间能不能拿到他的签名呢——”潘静用一种充满期盼的语气说道，显得十分兴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圣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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