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学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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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成
志波叶莺从地下训练场出来的时候正是深夜。硕大的仓库一片漆黑，同伴们的灵压安稳平和，应当是早已熟睡。毕竟不是什么天才，原本的一百年是最坏的打算，结果真就花了这么久。这段时间对死神来说虽不过弹指一瞬，但天天昼夜颠倒分不清时间，如今出来，即使是现世的夜晚，也依旧没什么睡意。女子便循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坐到窗台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外面的夜色。然后，熟悉的灵压进入感知范围，房门把手转动的声响传入耳中后，她鬼使神差得便紧张了起来，继而猛地将视线转向声源处。
站在门口的男人有着金色的妹妹头齐刘海，与记忆中刚到现世所穿的不同，他换上了西装衬衫长裤，还在脖子上系了条奇怪的领带。
头微微抬着，平子真子灰褐色的双眸似是惊讶般睁大，手还搭在门把上。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许久，却杵在门口，迟迟没有什么反应。
太久没有相处过，即使心中有千言万语，在见面的那一刹那，反而词穷了起来。
“哟，真子。”
志波叶莺先开了口，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现在应该是睡觉时间吧，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后者的表情带着些愣怔。而后抓了抓头发，闭一闭眼，又恢复了她熟悉的那种吊儿郎当随随便便的样子。
“嘛，这种小事就别在意了。”
平子真子迈出了步子，懒洋洋地朝她走去，牛头不对马嘴地道，
“话说你今天回来怎么都不说一声啊？”
“我又见不到你们，要怎么说啊喂？”
不假思索态度恶劣地反驳回去时，他已经坐到了她身边。似乎是习惯地朝她伸出手，但就在手心相触前的那一刻，他的动作略略一停，才孤注一掷般猛地抓住她的五指。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她明明经常能感觉到训练场的那一头静静立着的他的灵压，但如今再相处，和一百年前比，好像有些不一样。并不像是陌生了，但，就是多了那么一分小心翼翼。
平子真子蹙了蹙眉。
长久地沉浸在思绪中，就在志波叶莺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上就被压上了一个重量。
夜凉如水，带着虫鸣的寒风拂面而来，她却一点没有感觉到冷，斜眼观察了一会儿身边的人连带着外套一同环过她的肩的另一只手，便转过了视线。
没有了套在外面的西服、亦不像和服那样宽大，那身着装轻易便勾勒出了他的身板。志波叶莺侧头看着面前的金发男人不伦不类的发型和奇葩的现世着装，第一次发现他其实并没有自己印象中的那么挺拔强悍。于是，摒弃了吐槽他穿着的想法，她改口道：
“喂真子，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瘦了？快告诉我那是错觉。”
“哈？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我又没测过。”
谁知后者的回答很是就事论事，末了，还加了一句，
“话说呆子你现在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没资格说我。”
“灰……灰头土脸？”
“对啊难看死了，要不要找个镜子照照看？”
突然指向自己的话题让志波叶莺有些难为情，她愣愣地盯着前方纠结了一会儿，迟疑道：
“……你怎么不早说？我去洗个澡！”
说着便要回到室内。
他却突然加强了揽着她的力道，没有让她行动。
“喂你干嘛？”
“这种事情不急啦，我又无所谓。”
依然双目直视前方耷拉着死鱼眼懒洋洋地说着，平子真子说这话的态度极其随便，放低了声线，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好久不见了，先这样聊一会儿吧，叶莺酱。”
……
话虽如此，之后的几个小时他们都只是这样静静坐着，没有再多讨论什么。而没有东西吊起精神，加上熟悉的气息和暖暖的灵压流淌在周身的慵懒感，志波叶莺就慢慢闭上了眼。那时候，天空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她身体的重量就这样全部压到了他身上，金发男子歪了歪头，蹭了蹭抵着他下巴的如今很是脏乱的墨蓝色长发，须臾，不知是无奈是喜悦，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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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同伴们的生活实在算得上是浑浑噩噩。在仓库无事可做地呆了几天，看着只是自顾自地打滚吵架的拳西和白、戴着耳机听音乐的罗兹、一言不发专心看A书的莉莎还有看漫画都能看得笑出声来的爱川罗武，志波叶莺突然就有些嫌弃。所以后来，她去找到了浦原喜助。
浦原商店还在一百年前的位置，店门口像模像样地摆着“营业中”的木牌，但并没有人光顾——或者说，它所在的地方本就荒凉的没有任何一个人。
“哎呀今天居然有客人了，请问你是要……”
吊儿郎当怪大叔气质MAX的声音伴随着移门拉开的声音闯入耳中。浦原喜助的话没说完便硬生生地断了，他立即张开手中的小扇遮住了嘴，顿了顿，道，
“志波小姐？”
志波叶莺侧过头。
印象里的浦原还是那副整日跟着夜一时时准备为她的任性收拾残局的形象，但如今，品味奇特的帽子遮住了小半张脸，不知不觉间就拉渣起来的小胡子与那似乎相差甚远。但灵压总还算记得，她点了点头，微笑道：
“好久不见了，喜助。”
“啊，是啊……平子先生说志波桑去练习卍解了。”
他抬手按了按头顶的帽子，另一只手拄着一根拐杖，但女子轻易就猜测到了它的内里是红姬的事实，
“这么看来，是成功了？”
“没错。”
“恭喜。”
稍稍下沉的说话口气和清润的声线进入耳中，志波叶莺终于找到了那种熟悉感。于是，暂且放下了这几天一直带着点的无所适从，她看了看进入里屋的移门，也没管礼貌与否，就朝里走去：
“最近太无聊了，我来找你喝喝茶。顺便问下现在的情况——真子没告诉我。”
……
“我把崩玉放在了流魂街某个魂魄的体内，若是能因此永久掩埋最好，若是不能……”
说到这里，浦原喜助将扇子一合，放在桌面上，
“最坏的打算是，我们不得不和蓝染正式开战——在崩玉觉醒之后。”
他的言论很有逻辑且毫不绕弯，因此，尽管志波叶莺一边喝着握菱铁斋泡的茶一边在心里吐槽着大鬼道长可笑的居家服，依旧很快理明白了面前的人的意思。
“那么，现在的发展情况？”
“很不巧，蓝染的实力似乎比我们一开始想象的还要高。”
如此回了一句，便也间接答复了她的问题。
志波叶莺眯起眼微微低下头。
浦原喜助沉默了一会儿，将小扇置于嘴边，似乎思忖着什么，然后道：
“其实，如果真能打一场，不是也很好么？你们应是很恨他们吧。”
她朝他移去了视线。眼角微挑，深烟青的眸底闪过一丝危险且认真的光芒：
“恨？当然。东仙背叛了我的队长，蓝染背叛了我的……——如果没有这种事情发生，恐怕我不会练成卍解。”
她眯起眼，神色间带上了些游离，
“真子他肯定比我更恨蓝染，如果能手刃再好不过，但……”
“我相信他的实力和判断力，只是……有点担心。”
“……”
浦原喜助没有回答。
长久的沉默让室内的气氛陷入了冷凝的境地，直到几分钟后，他才垂下头，将双眸藏于帽檐的阴影之下，顿了顿，道：
“……不知道如果平子桑听到志波小姐这么说他，会作何感想。”
志波叶莺斜眼：
“我就事论事，少跟我耍宝。”
“嗨嗨~”
看似听话实则敷衍的回答划入空气中，男人重又拿起桌上的小扇挥动起来，
“既然志波桑无聊的话，不如找点事情做，比如重新怀念一下真央的时光……”
“去现世上学吧。”
他扬了扬嘴角，如此提议道。
“……哈？”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学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