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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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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里,徐暖暖换了鞋就抱着花到处找瓶子罐子,翻来覆去的找到两个花瓶。她在地上铺了报纸,蹲在地上一支支地修剪整齐放在瓶子里。
宫礼新先去洗澡,回来见她还在摆弄花,“先随便放进去吧,明天再弄。”
徐暖暖继续忙活,“这样才能保存更长时间。”
“早晚都是要枯萎。”宫礼新说,“花太麻烦了,要不下次送你其他的东西吧。”
“不好。”家里没有特意的花瓶,徐暖暖把玫瑰花分了几个瓶子,还有两个是用饮料瓶做成的,放在家里的角角落落,连他们的卧室都有几支。
宫礼新只是去了趟书房,回来看到铺在床上的花瓣,有几秒的窒息,“你喜欢玫瑰花我能理解,你能不能别弄得到处都是。”
徐暖暖换了睡衣,黑色的吊带裙,她撩着头发跪在床上,咬着红唇轻声唤,“老公。”
宫礼新觉得自己起鸡皮疙瘩了,他走过去,“哪个公?”
徐暖暖等他走到床尾了,站起来攒着劲扑到他身上,故意说,“攻受的攻。”
宫礼新扶着她的后背,被她撞得后退了两步,“今晚还睡不睡了?”
“不睡了。”徐暖暖缩在他怀里娇笑,“你今天表现太好了,我准备给你奖励。”
“哦?怎么奖励?”宫礼新还是那副强调,可是声调已经上升,他是期待的。
徐暖暖撑着他的肩膀,吩咐他,“你把我抱到床上去。”
宫礼新照办了。
徐暖暖推他,“你躺着。”
宫礼新又照办了。
徐暖暖坐在他腿上,用牙齿咬他的喉结,“你别动。”
“……”宫礼新喉结上下滚动,他忍着,“你会有点累。”
徐暖暖自信满满,“加油加油加油。”
宫礼新哈哈大笑,“你当完成业绩目标呢。”
“宫礼新。”徐暖暖突然叫他。
“嗯?”宫礼新手抚着她纤细的腰,早已心猿意马。
徐暖暖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我有点紧张。”
“没关系,慢慢来。”他耐心地哄,“夜还很长。”
“好。”徐暖暖很聪明,虽然她所学所得的经验全部来自于宫礼新,可是她懂得融会贯通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宫礼新以前怎么对她的,比猫画虎地照搬过来。
果然成效甚好,宫礼新十分的不理智,几近崩溃,眼神痴缠地盯着徐暖暖的脸看,如狼似虎。
徐暖暖本来就对宫礼新没什么抵抗力,他又这样专注的盯着自己,很快就没出息地心跳如雷起来,吻他的唇是颤抖着的,手是慌乱的,好在他很享受没有发现。
“呲。”突然,宫礼新叫了一声。
徐暖暖低着头,疑惑地看着他,“我咬疼你了?”
“你撒花瓣没拔刺?”宫礼新从后背下拿出那支还没来得及扔掉的花梗。
徐暖暖哪还顾得着箭在弦上的气氛,着急地要查看他的后背,连声问他,“疼不疼?我记得都丢掉了,怎么还会有一支……”
宫礼新托着她的后背,把徐暖暖烙饼一样翻了个,“别管它。”
“你不疼?”
宫礼新满头大汗,“有比疼更重要的事儿。”
他又补充,“疼并快乐着,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徐暖暖觉得自己醉了,醉在了宫礼新的嘴里、手里,她快乐得无法自拔。
希望夜能更长一些,希望宫礼新能从她的呼吸里,听到她的心跳声。
宫礼新臭屁地想,自己大概只是轻巧用了七八成的功力吧,没怎么尽力怕伤着她了,再看看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徐暖暖,估计着效果已经达到了十成,心里挺得意。
抱着她去洗澡,过程完全的体贴、温柔、细致。徐暖暖被伺候得很舒服,胆子就生了毛,“我终于体会到了嫁给老男人的优势,如果是小男朋友估计我还得照顾他。”气得宫礼新假装要把她扔进浴缸里。
惹了他,徐暖暖就高兴了,搂紧又软腻腻地撒娇,“我们家老宫才不老,正值壮年,瞧瞧这手臂孔武有力,看看这体格远胜……”
商业吹捧二十年,她擅长得很。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宫礼新抽烟瘾不大,应景地摸出烟盒,没找到打火机,他又越过徐暖暖去她那边的床头柜上拿。来来回回地挨着了徐暖暖,她娇气地哼哼,嫌他重还好宫礼新也不是故意要压着她的,很快就撤回去了。
徐暖暖脸转了个面,正对着宫礼新,“说吧。”
“说什么?”宫礼新点了烟。
“今天干嘛对我这么好?”宫礼新抽烟不是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而是拇指和食指掐着烟,他抽烟姿势不太好看。宫爸不怎么抽烟,宫礼新是跟着别人学的,难免跑偏了。
“我哪天对你不好了?”宫礼新吞云吐雾着问她,没一点求生欲。
“哪天都不好。”徐暖暖痴迷地看着他的脸,“赶快告诉我吧,你突然对我这么好,还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心里发毛,总觉得你是不是在憋大招,酝酿什么对不起我的大事儿。”
“小心眼。”宫礼新把她拖过来,搓着她的脖颈,“你一提醒,还真有一件事儿要和你商量。”
徐暖暖摁住他的手,“什么?”
“是不是该给小宫报几个兴趣班,省得周六周日整天在家。”
“这事儿啊,你是他爸,你想报就报呗,用不着和我商量。”徐暖暖又故意说,“要不你给裴一佳打个电话,和她商量一下吧。”
宫礼新偏头看徐暖暖,似乎在思考她的建议,过了会儿他伸着手臂去拿手机。
徐暖暖撑起来扑到他怀里,用力地啃他的脸,“你敢给她打电话。”
“我拿手机看时间。”宫礼新边笑边闪躲,还是被徐暖暖啃了几口,“你真咬?”
“宫礼新,你要是敢背着我和裴一佳搞暧昧、旧情复燃、暗度陈仓,我咬死你。”徐暖暖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凶狠,咬牙切齿着说。
“我没和她暧昧。”宫礼新抚开她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美得惊人的脸,“我分得清谁是过去式,谁是现在时,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感情的来往。”
徐暖暖知道宫礼新既然能说出口,应该是能做到的,她抱着他的脖颈,难受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有个小品不是说吗,夫妻还是原配搭子好,你们不是还有一骰子吗?我不喜欢她来家里,也不喜欢你见她,更不喜欢你们当着我的面和她打情骂俏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语。”宫礼新抚着徐暖暖的脸,“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现在小宫年龄小才和她联系多一些,等小宫大一些,他愿意跟着我们生活就留下,想和裴一佳生活,就让他过去那边。”
这些是徐暖暖在嫁给宫礼新之前就想过会面对的问题,只是那时候没深想和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以为那都不是事儿,现在知道过日子就是鸡毛蒜皮都是事儿。
“我偏不,小宫从一岁开始就是我带的,最讨人嫌的年龄都过了,以后容易带了又让他去跟着他妈,想得美。”徐暖暖气哼哼地说,“小宫是我儿子,必须跟着我。报班是吧,必须报,跆拳道和击剑都不错,我去问过培训班了价格也还行……”
宫礼新是在书房里看到了小孩子兴趣班的宣传页,猜到徐暖暖应该是去打听过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先提出来了。
徐暖暖这样的人,长了一张精明算计有心机的脸,心思却简单得很。
宫礼新已经掌握徐暖暖的出牌套路。如果是家里的其他事情,他顺着徐暖暖说,百分之八九十能谈拢,如果涉及到小宫的话题,他得逆着来,徐暖暖百分之百被套路。
“只是小宫上兴趣班的事情?真没其他的?”徐暖暖再次确认。
宫礼新反问她,“你想让我和你说什么事儿?”
徐暖暖摇头,她从宫礼新身上滑到到一旁,“没什么就好,害得我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你怕什么?”
徐暖暖似真似假着说,“我害怕什么啊?很多啊,你不会爱我啊。”
“心放在肚子里。”他的回答总是这么含糊不清,徐暖暖曾试过追问想要听到那三个字,现在却不想了。
她笑着说,“你就不能甜言蜜语哄哄我吗?”
“你需要哄吗?”
“需要啊,女人都是被好听话浇灌着的花。”徐暖暖躺平,她边想边说,“最动听的话自然要在最想要听到的时刻听到,才会最悦耳。过了那一刻,就算听到也不是想要的了,冬之蒲扇夏之棉被就是这个道理。”
会不会有一天,她不再期待宫礼新说出那三个字。
或者她能更先一步,理直气壮地对他甩一句:你宫礼新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我爱你吗,老娘不要你了。
然后帅气地转身走人,最好能用力摔下一下门,表达一下决绝的决心。
徐暖暖想象着那一天自己可能会有的优秀表现,倒忍不住乐出声。
宫礼新自然不知道她发散思维到一年之后,看她躲在被子里偷笑,像只小狐狸。想逗逗她,伸手搓她的脖子。
“痒。”徐暖暖闪躲着,故意恶心他,“你不嫌脏吗?别搓出泥了。”
“你皮真薄,搓几下就红了。”
徐暖暖顺着话,自我抨击,“我最厚的就是脸皮了,全用来倒贴你了。”
“卖煎饼的那个,你认识?”宫礼新翻了会儿书后,突然想起来了一样问。
徐暖暖正昏昏欲睡,“不认识啊,头一次见。”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啊。”徐暖暖猜宫礼新大概是听到她扯着嗓门问人家叫什么了,她说,“你看到他了吗,有没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觉得。”宫礼新皱眉提醒她,“陌生人要少和他们说话,更不能告诉他们家在哪里住哪栋楼……”
“我又不是小宫。”徐暖暖撑着头,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表情,“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觉得他和你有点像呀,眼睛鼻子还是嘴巴,要么是脸型,像我们过去卖麻辣烫那段时间……”
“陌生人的醋我都吃,干脆泡醋缸里得了。”宫礼新关了灯,虎着脸训她,“又精神了?还睡不睡了。”
等她躺下,徐暖暖滚到他怀里,手抱着腰脸枕着肩膀,“别反驳,我当你吃醋了,虽然他比你年轻。”
“徐暖暖……”
“睡了睡了。”
生活,是一根涂了蜂蜜的苦瓜。
蜂蜜涂得厚的地方,迷惑了人,就让人忘记它仍是一根苦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