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半世[综仙古]》不归令

36、重为师徒

　　第三十六章.重为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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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屠苏与紫胤之间，气氛一时间凝固。

　　哪咤那边战斗依旧。

　　百里屠苏走到紫胤面前，“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你认得我。”
　　他倚着桥栏，抱臂在胸前，看着紫胤。

　　“……”
　　紫胤并未开口，只是放在身后紧握得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想过很多相逢的场面，唯独没有此刻。
　　他想叫他一声“屠苏”，但他不能。
　　只因为，眼前这人不认得他。

　　见他不作声，百里屠苏站直身体，手放在桥栏上，眼睛看着在打斗的五人身上，“在下流觞，阁下可否告知名讳？”
　　他侧头看他。

　　“紫胤。”
　　顿了顿说：“你和我的小徒儿长的很像，便错认了。”

　　“哦？”百里屠苏好整以暇的目视他，“紫胤道友的徒儿和在下竟如此相像吗？”

　　“称呼在下紫胤便可，不知紫胤可否与阁下以名相称？”
　　看着百里屠苏那张和他徒儿无分别的面容，他着实做不到同辈相称。

　　“自然可以。”
　　百里屠苏想也不想便同意了，至于为什么，自当他自己也不想如此相互称呼，实在太过别扭。

　　“不瞒流觞，紫胤的徒儿名唤百里屠苏，就和你容貌相像。”话落，紫胤不由得问：“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或者是不记得？”
　　他在等待，等百里屠苏回答不记得，而不是不知道。
　　他认定这人就是他的徒儿百里屠苏，失去记忆的百里屠苏。
　　他真的不愿装作不在意。
　　他不愿，也不能。
　　这是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容颜，熟悉的灵魂。

　　对于紫胤来说，已经刻入骨髓，已经深入灵魂。
　　即便，到如今的他，依旧不懂情。不懂屠苏之爱。
　　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打破那平静，缺口的契机。

　　“若我说，我记得你，你待如何？”百里屠苏走到近前，与紫胤平视。“在我醒来那一刻，我的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小男孩和一个白发蓝袍仙人的画面。”
　　百里屠苏不打算隐瞒，他本就不打算隐瞒，或者不说，紫胤既然问了，他便说了。

　　“那白发仙人说：男孩从此叫百里屠苏。
　　男孩称那仙人为师尊。”
　　那仙人，就是眼前此人，也是他所寻之人。
　　他复述记忆中的话：
　　「从今天起你便拜我门下，这就是你的家，以后我便是你的师尊了，你可愿？」
　　「徒儿愿意，徒儿拜见师尊。」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婴，正是屠苏草生长之季，南疆的屠苏草漫山遍野，今日拜我门下便是新生，从现在一刻起，你叫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
　　「你父姓百里，名则取自“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之意。望你不再受焚寂鬼煞之气所控，从今以后，往事无需再想，也无需再提。从此刻起，你只需记得，你叫百里屠苏。」
　　「屠苏明白。」
　　除此之外，我知自己叫百里屠苏，但我还有一个名字，一个在百里屠苏之前的名字，流觞。”

　　“我想，我所说，你应明白的吧。”百里屠苏看着沉思的紫胤说道。

　　紫胤点头，他自然明白百里屠苏话中之意，眼前之人并未对他隐瞒。眼前这人是他的徒儿百里屠苏，也可以说不是，也可以说他本来就是。
　　其实并不复杂，对于紫胤来说，更是好懂。
　　他的徒儿百里屠苏就是流觞，流觞就是百里屠苏，至于为何如此，不外乎四个字「轮回转世」。

　　但就算这样又如何，这人依旧是他的徒儿，无论他之前是谁，至少他是他紫胤的徒儿百里屠苏就够了，失去了记忆，便失去了。他不会阻止他去寻找，即便他不想让他回想过去那惨痛的一生。

　　“无论你是谁？你只需记得，你是我徒儿百里屠苏就够了，这一世既然新生，那些记忆不要也罢，但我不会阻止你去寻找。
　　只是不知，你可愿？”再次成为我的徒弟，即便你如今已不再需要。
　　紫胤如是说着。

　　百里屠苏有些意外紫胤的表现，不过他不在乎，唇边弯起好看的弧度。对于紫胤说的，他自然是承认的。且认同的，甚至是欣喜的，他喜欢这人，喜欢这个清冷的人。哪怕这只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他的心告诉他，这个人，对他很重要，重要到，死也不能伤害。
　　他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对面之人熟悉的灵魂，就像那个人，他找了很久的人，上次错过的人。
　　“自然是愿得，百里屠苏见过师尊。”
　　他如此回答那人，看到那人柔和的表情，他觉得，这个决定还不错。
　　“还望师尊，陪弟子找寻弟子丢失的——灵魂记忆碎片。”

　　果然如此吗？
　　丢失的是灵魂记忆碎片……
　　“好。”
　　紫胤应了，对他来说，他徒儿一生只求过他两件事，那两件事的代价太沉重。
　　对于徒儿难得的要求，他紫胤自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