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珊瑚锁》檐断

10、第九章

　　“好了，说正事。”珂玛说，“今天我来，要说四件事情。首先，我得对你道歉。我近来事情非常多，没顾上过来看你，希望你不要责怪。”

　　我浑身一哆嗦，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是不停摇头。

　　他怎么忽然就跟我客气上了？而且上来就是道歉……

　　我从不认为别人对我好是理所当然的事，别人帮助我，我会去感恩。别人不帮我也是自然的，我决不会去责怪。珂玛现在这样说，我真承受不起。

　　珂玛继续说：“第二，我给那个女人的腿做了手术，虽然暂时她还不能动，但只要她老老实实养着，好了后不会和受伤前有什么区别。”

　　我咽了口吐沫，说：“我马上就可以去工作了，医疗费我会付清的。”

　　珂玛笑了笑：“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还债，我只是履行我对你的承诺而已。何况，医院有义务向病人家属如实汇报病人的治疗情况。”

　　瞬间，珂玛在我心中的形象高大了起来。我下意识双手紧握在胸前行了个礼，说：“太谢谢你了，以后你要有什么事情，尽量吩咐我，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说：“这个礼不是这么用的。”

　　我去，真扫兴。

　　“那怎么用？”我问。

　　珂玛说：“这个礼只有在思诺人见到纯血贵族和祭司团成员的时候才会用，你不是思诺人，不受这个制约，也不用行礼。”

　　纯血贵族是什么我就没弄懂，现在又出了个祭司团的概念，这世界观真是让人纠结。我咧了咧嘴想问，连从何问起都不知道，只能让珂玛继续说他的事情。

　　珂玛继续说：“第三，根据治疗报告来看，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完全能够适应海底的环境了，既然如此你就可以出院了。”

　　我说：“啊？”

　　难道，我真的不用在医院里工作还债了？

　　而且，你把我赶出去了，我住哪儿？我除了能跟你说话，还没有办法跟别人顺利沟通啊……

　　珂玛说：“你不用总想着在医院里工作偿还治疗费的事情，这家医院本来就是免费给病人看病的。另外，如果你愿意，以后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房间你随便用，等你和提古莉丝能够正常沟通了，还可以让她带你去买些家具之类的。”

　　我很惊讶，为什么我想什么珂玛就能回答出来什么？莫非这也是他感知范围的能力？与其说是强大，不如说是可怕！

　　我崇拜地看着珂玛，他露出了微笑：“最后一件事：我今天想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然后，他向我伸出了手。

　　这……

　　我抖了抖。

　　我当然想去外面看看。不过，他伸手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我就想起一个多月前，他只是一抓住我的手，就把我拉到了怀里。想到这里，我感觉脸上发热，低下了头。

　　“你不想我抱着你去吗？”珂玛问。

　　“当然不想！”我马上回答。

　　珂玛笑了：“你果然以为我是要抱你。”

　　……！

　　我要收回刚才说崇拜他的话！

　　珂玛像是完全没有觉得尴尬的样子，继续说道：“你放心，只要拉着我的手就行了。我是个‘哑巴’，又不会写你们天上的文字，所以在外面你得留在我的感知范围内。”

　　我惊呆了：“什么？你会读心术？只要被你碰到，你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吗？！”

　　珂玛说：“真抱歉，我没有那样的能力，我们还是得通过语言沟通。我能做到的只是让那些不处于我的感知范围内的人无法听到我们的声音而已。”

　　我抚了抚胸口。好在你没有读心术，要是有，我绝对不会让你碰到我的，太可怕了。

　　我说：“离开医院，你不打算换一身男装吗？”

　　他说：“不，珂玛在别人的眼里是女人。”

　　我叹了一口气。原来伪娘就是你的公众形象啊。

　　他说：“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的打扮？”

　　我说：“必须的。一个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却只穿女装戴面纱，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他说：“你觉得我长得好看？”

　　我汗。

　　今天是怎么了，好像话题的重点一直都不对。我只能诚实回答以免节外生枝：“至少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你很好看。”

　　他说：“好，下次让你看我穿男装的样子。”然后，他又伸出了手，显然是这件事情就这样不要再提了的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