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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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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机场就被妖怪带上了车,走着走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不是上医院的路啊,难道是去火葬场?
“喂,他到底怎么了?”
“快不行了。”
“那他在哪里?”
“家里。”说完一踩刹车,到了。
我叫喊着“郁迟涅,你这个混蛋不能这么快就死!”冲进屋,一进去我就傻眼了,他不是好端端的坐那儿吃烤鸭吗,难道是回光返照?
“这大过年的,你干嘛咒我死啊?”郁迟涅倒是一点也不吃惊,继续吃他的烤鸭,红毛和赤石在旁边笑得是一脸□□。
我转过身去看着妖怪:“你不是说他快不行了吗?怎么……”
“是啊,他想你想得不行了嘛!”
“谁想她拉!”郁迟涅操起一只鸭腿扔了过来,我闪身一让,刚好被妖怪接住了,顺手就扔给了旁边的班布--他家的那只牧羊犬。
我说那你没事我就先走了,妖怪一下子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心里有一中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一定是故意这样逼我承认对他有感觉。
“这个,我爸爸打电话来让我哥哥过去相亲。”
“相亲?”我惊得目瞪口呆,这什么年代了,何况他老爸是在美国耶!
“偏偏那个时候哥哥正跟人家打得火热……”
“你说什么!?”我一吼吼得妖怪吓了一跳。
“不是,凌人,你别误会。”发现我一脸怒气立马慌了,“我是说那个时候我和哥正喝酒喝得起劲,两个都醉了,爸一说相亲哥就骗他老人家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过在那儿笑吧,估计他老人家听到女声,随口问是谁呢?”
我已经开始要笑了,郁迟涅那儿白眼。
“我说老爸他怎么都没想过他还有个女儿嘛,结果硬是信了哥哥的话,这还不说,他老人家还特兴奋说要回来看看他这位未来儿媳妇,他要是知道他这‘儿媳妇’就是他女儿他估计不死都只能剩下半条命了,所以凌人……”
我一看她那目光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一不小心就成了“替罪羔羊”。
“停,甭打那歪主意,绝对不行。”
“你说什么?”转身郁迟涅站在跟前一脸愤怒,吓我一大跳。
“我说凌人啊,”妖怪将我拉到一边,“这错好歹也算是我,不过就算哥没醉他也不会过去相亲的对不,你也知道哥对你……恩……”妖怪用眼神暧昧的示意,搞得我特窘,我偷瞟了一下郁迟涅,他还在那儿优哉乐哉的吃着烤鸭哩!
妖怪继续游说:“你看老爸已经都在回来的路上了,这大过年的他老爷子回来发现被骗估计得气死,就当我妖怪求你好不,凌人,你总不能希望我家还在过年就办丧礼了吧……”
“得得得得,你……”居然诅咒自己的亲生父亲翘辫子,我看这女的八成没人性,有这样的女儿可真是真是……她还准备说什么我立马打断她的陈词以免他爸爸真给她咒死了,“好吧,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不过只是应付,不可以当真……”
“耶!”妖怪朝郁迟涅做了个胜利手势,郁迟涅脸上也有藏不住的笑,他笑的样子对我跟毒药似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只是暂时的哈,过期作废。”我再次强调。
站在窗前我又想起了竹子,竹子已经不再是我所能够依靠的男生,以后见面大概也只有互相贫嘴了,唉,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好难面对。往事一点一滴涌现眼前,泪水就这样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北方的他是否正拉着他的女孩满大街的跑,去火锅店吃得眼泪直往下掉,他会不会脱下外套小心的套在他的女孩身上,他会更温柔,更加疼她,他不会找理由说那全是为了他自己了,因为从现在起,他有责任照顾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将会成为他生命里的一部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来他都是那么保护我的,我也一直认为他就是我的只要我还存在他就会守侯,我的想法那么幼稚,我只是单纯的想到了他还在身边……竹子是习惯关心人的,像哥哥一样不让我受到伤害……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夜野,以前夜野喜欢我我感觉得到,像竹子一样的喜欢,可是现在我却怀疑了……
郁迟涅的父亲比想象中还要和蔼可亲,本来开始从飞机和下来一些戴墨镜的高大人物我还给吓住了。嘿,这阵势,跟□□老大一样让人不敢靠近。
我忙往郁迟涅后面躲:“你老爸什么来头啊,他不会是□□吧!”
“半个。”
“啊?”我叫了一声,“怪不得,我看这就是遗传,老爸是半个,儿子也是半个……”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妖怪在那儿大笑不止。
“我说舞月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娃娃似的,注意点形象嘛!”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
我顿时昏厥,不可思议的看着妖怪:“舞月?郁舞月?”说实话认识她这么久了我还以为她就叫郁妖怪呢,我还纳闷儿这谁取了个这么有‘水准’的名字……没想到她还有个这么超淑女的名儿呢!!
妖怪笑了笑,张开双臂扑过去:“老爸,看这还不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
郁父呵呵笑,给了妖怪一个大大的拥抱,准过身来:“恩,好哇,我儿子长得是越来越像我了。”
妈呀呀,这一家子……
“我儿媳妇哩,在哪儿?”
妖怪把我推上前去,我特尴尬的说了声“伯父你好!”郁父对着我一个劲的说“好,漂亮!”我怀疑他是不是只会说这一句,那脸笑得比那什么都灿烂。
“这家里啊,好久都没女人气息了,迟涅这么久才给我找了个女的,咋看这大了到底也懂事了。”我正想着他妈妈呢,怎么不回来,就听见妖怪大声疾呼:“老爸,我可是你女儿耶!”结果被郁父一句“你也能算个女的么!”给顶了回去。
我笑昏了看着老爷子,想着他要知道我跟妖怪一个模样他估计得真翘辫子了。
开饭前,郁父做那儿郑重其是的说:“这次由于走得仓促,礼物选得很粗糙,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你们猜是什么?”
“酒!爸爸,上次的那酒可真是棒耶!”
郁父敲了她一记:“丫头小心把脑子给喝坏了。”说着从管家手里拿过盒子。
我绝对相信那是把真材实料的手枪,并且有很高的收藏价值,银灰色的外壳看上去华贵庄重,让人忘记它是可以用来杀人的。
“维格尔的手枪!!”妖怪兴奋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抱着郁父猛亲,亲得郁父呵呵直笑。
我心里却恐惧了,这一家人实在恐怖,都有杀人倾向……
我正发愣,郁父就将一红布盒子放到我面前:“凌人呀,这个就送给你了,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在那儿特恐慌,生怕是匕首、手枪之类的东东。
郁迟涅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打开……是一颗钻石,黑色的天鹅绒上嵌着一颗光彩夺目的钻石戒指,我“啊”的一声关上,“伯父,我不能……”
我也算是识货的人,这么昂贵的戒指就我妈妈也得心疼上好几天,况且我是假冒的儿媳,这太伤他老人家的心了。
妖怪和郁迟涅也惊异得说不出话来。郁父笑着道:“本来我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我见了凌人呀觉得特别亲切,像就这么认定了一样,所以我才会这样决定。”又转过身对我说,“凌人,他妈妈那只戒指戴在他的颈上,我这只就该戴在你颈上,你一定要收下。”
呀,敢情这是他父母的结婚戒指或者说定情戒指什么的,那我更不能要了……怎么办?我无助的看着郁迟涅,他从颈项上拿出那枚戒指,这两只真的是一对,我忽然觉得手上的东西好重,是一份沉重的甜蜜。他示意我收下,以免漏了馅儿。我就在那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说实在的,我真的希望有这种甜蜜的感觉,那种很厚实的安全感,或许郁迟涅可以给我的……
“哥!”妖怪在那儿用胳膊拐了一下郁迟涅。
郁迟涅打开盒子,替我戴上,我跟在水中似的没了呼吸。他或许是有些紧张,手直直的抖着,拨弄了半天总算戴好了,发现自己脸很红忙垂下头,剩下郁父和妖怪在那儿笑。
吃饭时郁父问我这问我那的,我心里直呼这假女朋友如此难当,却又无可奈何。
“凌人,你还住在学校?”郁父吃惊的问。
“是啊!”有什么不对,“不过下学期估计会搬出来,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公寓。”
“还找什么啊,这儿这么大的房子就他俩,有的是空间,就搬这儿来住算了。”
“啊?”不会吧!那这儿可得热闹了,估计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而且我怎么也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啊!
“迟涅你是怎么办事的,明明就这一个女朋友,你还让她住学校那烂房子!!”
靠,烂房子!!!
“我……”郁迟涅被搞得无言以对。
“不用了,不用了,我怕会打扰到他们兄妹……”
“迟涅,你说。”
“好啊。我就去办。”说完嘴角还轻轻上扬,看得我浑身是火,偏偏是有苦难言,应和着郁父的热情,一边不忘瞪郁迟涅两眼。只是一旁看好戏似的妖怪抱着双手奸笑,气煞我也!!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风很轻,吹散了思绪,悠悠的传来一阵温柔的琴声,那是郁迟涅,我不禁想起那次偷看到他弹琴的样子,真的很美,他温柔的样子是全世界下的玫瑰雨,雪也会悄悄融化。颈项传来的重量让心跳莫名的漏掉一拍,如果它可以永远属于我,我会……我也惊异自己的想法,但是此刻我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手触及它都会颤抖。
“在想什么?”
我转过身吓一跳:“郁迟涅,你别跟鬼似的无声无息的出现好不好!!”
“有吗?”他一脸坏坏的笑,“是你自己摸着戒指在发呆啊!”
我顿时窘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手忙脚乱的想取下来给他:“那,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留给你的……”说着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心里骂着袭世凌人你是在做什么啊,真是没出息。。
“爸爸会生气的。”他摁住我的手。
“好吧!”努力表现出我很勉强,遭了他一个白眼。他从颈项上摸出他的那一枚,两枚戒指看上去那么相配,光芒交相辉映,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恩,这个,今天是情人节哦,那,,,我送你个礼物……”他别别扭扭的搞得我很不自在,全身细胞都开始戒备起来:“礼物??”
“恩,闭上眼睛。”
我怀疑的看着他:“又想整我!!”
“不是,是真的,给你一个惊喜,这可不是能轻易送人的哦。”
闭上眼睛,我警告他:“郁迟涅你要整我我就不干了,当着你爸爸他老人家的面揭穿你……”
“闭上你的嘴。”
我一下子睁开:“你到底搞什么!”
“闭上你的眼睛啊!”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怒气,算了,这人就会给人脸色,我悻悻的闭上眼睛。
……
“还有多久。”
我摆出一个比较酷的姿势,静静的等着。
突然,我整个儿傻在那里,,温暖的气息,湿润的双唇,酥痒的错觉……我睁开眼睛看见他细致的脸,,他……居然在吻我……好不容易让大脑准过弯来,我一把推开他,心还在扑腾腾的乱跳,脸红到了脖子根了,天旋地转,,我立马转身跑开了,那种气氛真的是暧昧加尴尬,我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应该是先打他一拳,再骂他两句……呜呜……我的初吻……可是我现在心里想的却是:郁迟涅你这个笨蛋,昨天才是情人节!!
风迎面扑来却冷却不了我的脸,真是不害臊哦我,躺在床上,想着惊心动魄,那种感觉好奇特,好奇特……
第二天一早起来,妖怪说郁迟涅跟他爸出去了,我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这么早?”
“晨跑,你说该不该早!”妖怪给了我一杯饮料,“我说嫂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么紧张啊,脸红成这样,嘻嘻!”
我“扑”一声将饮料喷了出来,糟糕,她怎么看出来了,我脸很红吗?完了完了,糗大了拉!
吃过早餐我忙逃了出去,先得去看看夜野,还要去学校。
夜野妈妈兴奋得跟那什么人似的,一听到我来了立马来劲从床上蹦起来,后还自告奋勇的去买菜。我将郁迟涅的卑劣行径添油加醋的说给夜野听,他开始还听得特兴奋,后严肃的问我:“丫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闪躲着不回答,他也就没再说了。
我想打电话问萧忆在做什么,发现手机没带出来,就直接去了学校。虽然是新年了,学校仍然是冷冷清清的,进寝室萧忆正在那儿吃泡面。我看着很难过,过年本应该是团团圆圆的,而她现在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跟谁去过年去?她见我来了,立马笑开了:“凌人,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
我一听……咦……这什么意思啊?
“今个儿早上,一些人把属于你的东西全搬走拉,就连锁都撬开了,我回来傻眼了,打你手机你知不知道谁接的?居然是郁迟涅……”萧忆唾沫横飞的巴不得什么都说完。
我一看寝室,天拉,这郁伯父也太心急了吧!才说了就做了。
我将大概说给萧忆听了,萧忆一听脸色就暗了下来,拉着我的手:“凌人,他没对你怎样吧!”
“没有。”什么怎样啊?我一脸困惑。
“凌人,你还是搬回来吧,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难保不发生点什么事,这还不说,要是他以后不负责的话就糟糕了,现在的男的最没责任心了。”
萧忆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失一次恋嘛,我当她的说笑话,没当回事。她说她趁寒假打工,学费差不多齐了,我说今天就休假吧,我们出去逛逛。她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可是后来还是没去,因为郁迟涅来了,他一脸愤怒的将我抓上车,气死我了。
郁伯父走的时候郑重地对我说凌人呀迟涅要是欺负你你就往美国跑,或者打电话你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搞得我特心虚。
开学前一天我碰见了雪黛,她笑得妩媚,说:“你怎么还是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对我说过最多的就是这一句,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我真的是个天外来客,她先警告我别靠近郁迟涅和夜野,如果我不听的话她回不择手段阻止……我不说话,只看着她,她的脸在夜里显得更加苍白。
“夜的世界才是他们的归宿,俗世的尘埃将会污染灵魂。”她的笑一点一点蔓延,穿透我的皮肤,挤进血肉,侵蚀着骨髓,我突然发疯似的吼:“你是女巫,女巫……”
她轻飘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我是夜的使者。”
我开始莫名的恐惧,下楼发现郁迟涅坐在那里看书,这让我感觉到家的味道,而我害怕的是这种感觉会被打碎。
开学后一切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三人水我“私自迁居”非常不满,反应非常激烈,秦珂妤抱着我直耍赖:“不嘛,老大,没你我们不活了拉!”(有这么严重吗?)
左衣莫却大声疾呼:“怎么跑郁迟涅家里去了,你应该在夜野学长家里才对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最后三人一致要求去看看我现在的生活条件,看看郁迟涅有没有虐待我。趁星期天三人真的来了,幸好妖怪不在……郁迟涅看了看我,坐那儿不说话。
“哇,好大,好气派哦……”
“老大,你太幸福了哦……”
“……”
几人还不改花痴特性,在那儿深情告白,搞得我怒火中烧,一拍桌子:“妈的全给我滚。”是的,我吃醋了。
郁迟涅嘴角上扬:“好吧,今天这儿就借你。”说完开车出去了。
三人跟自由了的疯狗似的,差点没跳起来,然后我们在家里疯了一天,走的时候都还赖了一笔:“凌人,这个,为了庆贺你迁居大喜,请我们大伙喝酒好不!”(大喜?汗……)
不用说准是秦珂妤那厮,小丫的还在那儿装清纯而我又无可奈何:“好,等有空就行。”
夜野妈妈这次被打得特别厉害,我去医院的时候他还没醒,身上缠满了绷带,夜野一脸的冷漠。我走过去,握紧他的手,他的手,好冷。那他的心,会是什么温度?
我心疼的看着他,可怜的夜野,谁可以救他?
“我去的时候她满身是血,不同于前面几次。”他声音嘶哑,痛楚不经意的从表情里流泻,他其实就是一个游魂,没有归宿。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知道还要去,为什么你这么纵容她?为什么?”我吼得歇斯底里,我为他感到不平,这对于他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枷锁,他却无力摆脱。
他看着我,忧伤的眸子深沉得像海水,隐隐的蓝色忧郁波动滑行:“凌人,她是我妈妈!”
静静的我沉默了,他之所以这么疲惫,这么劳于奔命,这么沉默寡言、冷漠,这么痛苦……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夜野□□是他妈妈。
是的,夜野□□没有给他什么物质精神享受,没有给他名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给……这样一个自私的母亲……可是,是她给了夜野生命……
我看着他不再说话,忽然想起雪黛的话,他的确是一个在黑夜边缘游离的灵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向往外面世界的阳光雨露,我只是想着他沐浴在阳光中幸福微笑的样子。
回到家时候郁迟涅正一脸阴郁的坐在那儿,见我回来就站起来走了,搞得我特疑惑,桌子上的啤酒瓶宣布着刚才的火热场面,妖怪坐在那儿喝果汁,我走过去坐下:“你哥他怎么了?”
“还不是你!”妖怪白了我一眼,“不过我发现我哥特会吃醋耶!”
“你到底说什么鸟语啊!”
“本来今天准备豪赌,结果正在兴头上咧,不知道哪个混蛋打了个电话进来把兴致全毁了。”
“谁魅力这么大?”
“谁知道,好像是约你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男生这么不知死活,结果哥哥就一直坐那儿郁闷等你回来,还一直喝酒。”
我转头看着楼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酸酸甜甜的,像吃了梅子似的。
回头见妖怪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想我真的该叫你一声嫂子了,虽然我特看不惯比我拽的人,可我哥不是我,要是我呀就非找个小鸟依人的。”
“得了吧你少那儿乱栽名,还是说说你什么时候改口味了喝果汁了吧,敢情是妖怪也认识到喝酒有害健康了?”
“切,”她抛出一个不屑,“有胆儿你就跟老娘来单挑,看我怎么放倒你。”
“好。”
其实妖怪和我一样爱贫,而不同的是她更容易贫出火气来。这不,我刚从学校出来她就打电话来叫我到西北风去。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啤酒,无聊地坐在那儿等妖怪。刚才一接到她的电话,我直接打的过来。夜野今晚要去做家教没来,萧忆不知道怎么也每来。陈姐过来招呼我,我说您忙您的我在这儿等妖怪。她听了,表情特夸张,张大个嘴巴看着我就跟瞅见了活恐龙一样稀奇。我赶紧补上一句她说要找我单挑,陈姐这才闭上嘴,点点头,好像这才比较正常。可是她忽然又激动了起来,“那你怎么傻的还来呀,就她那喝白酒跟喝水似的,你还不得挂了。”
“我要不来,她肯定说我没种。”
“那倒也是。不过你放心,陈姐不会让你死在这儿的。”我听着皱眉头,她自顾自地继续地说,“呆会儿我叫人将你的酒换成水,你就把水当白酒喝。”我连连点头,里面有人叫她,她说我过去招呼一下。我说您忙您忙。
陈姐往里面的包间走了去,我继续观察这儿的病态人生。灯光乱七八糟地闪着,酒吧里的人除了几个像我这样怕冷的全都轻装上阵,舞池那边一派“春光灿烂”,我不禁纳闷这夏天怎么三月份就到了。门口还不断有人进来,打我跟前儿路过的女的是一个比一个像妓女。穿着前卫跟好莱坞的明星有一拼,那身上的布要再少一点,这儿就该改游泳池了。
正琢磨着该不该建议陈接在每张桌子底下装一电炉,妖怪就带着她那两个手下过来,另外,还有一个女的,她一走近我就乐开了。
“我说怎么看见一大帮的鸡头往里边蹿就没个领班的,原来妈妈桑在这儿啊。”
她居然也没发脾气,坐下来扯过我的杯子就猛灌了一口:“哎呀,渴死我了。”她喝完抹一把嘴,扯过旁边站着的女孩说,“这是我刚才在门口认识的姐妹儿,白婷坐呀。她跟你一样见识都把我当妈妈桑了,莫非我真有那职业特征,要是,我还真得考虑将事业向性服务行业一下。”
“哟,妖怪来啦。”陈姐提着两瓶白酒就过来了,瞧她这一声吆喝的,把三分之一的目光吸引过来,她倒没事似的将酒往我俩面前一放,那掷桌子有声还真吓了我一跳,不过看她跟我挤眉弄眼的也就放了心。“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陈姐,我正说要向性服务行业发展一下呢。”
“那好呀,以后我一定多给你介绍生意。”
“这可是你说的。”
这时陈姐的手机响了,她接了个电话,然后跟我们说你们慢慢聊就走了。走了几步又不放心似的回头说了句别打起来了。妖怪说您放心,她才走了。
陈姐一走,我就讥笑妖怪:“瞧你这身打扮还真像个妈妈桑,不搞那行业还真是损失,不过要让你哥听见你刚才的那番构想……”
“嘿,好你个袭世凌人还没过门呢,就帮着我哥教训我,你……”她后面的话被我用啤酒灌进肚子里去了。”
“妖怪,你要是再敢毁我名节,我今儿个就灭了你。”
“切,就你那能耐,有种今晚就在这儿单挑,陈姐已经拿来了,两瓶白酒,你一瓶我一瓶,谁先趴下谁就是乌龟王八。”
“怕你不成。”说着我就要开盖儿,往啤酒杯里到,然后喝一口,果然是水。想起上次在KTV大醉的经历,我忙装出一副很辣口的样子。
妖怪见我这样,也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了,喝一口眼都不眨,弄我怀疑她那瓶也是水。
“妖怪姐,您真是好酒量。”坐在旁边喝着啤酒的白婷不失时机地奉承一句,看样子她还真打算以后在妖怪手下混呢。
“这算什么,我以前一口气喝了一瓶XO。”
我冷哼一声:“天上为什么有牛在飞,因为有你在地上吹。”
“不信拉倒。”我们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喝完了一瓶,Waiter又拿来了两瓶当然她的是酒,我的还是水。第二瓶喝了一半她就有点醉了。
我说:“妖怪,你不行了吧。”
“哪能啊,我可是 ,嗝……”她打了个酒嗝,臭得我忙捂住鼻子。
“咱们别净喝酒啊,还是聊点什么吧。”我又喝了一口说,心想明天起来肯定地跟马桶打持久战了。
“聊什么?”
“你今年多大啊。”
“19,比你大吧,以后得管我叫姐姐。”
“行啊,那姐姐你怎么不读书啊?”
“谁说我不读书啊,我读《金瓶梅》,读《把你放在我的玫瑰床上》。”
“咳,难怪你这么……”
“我怎么啦?我高考还不是金榜题名。”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那你干吗不继续念啊?”
“我这都快成精了还需要到那象牙塔里修炼。”她说着拿出一根烟点上。
“那是那是。”我不住地点头。
“所以啊,我就跟我爸说我要继承他的事业。我爸二话没说踹给我几个兄弟,让我回这边打基业。”
“你老爸到底干吗的?”
“做生意,黑白两道混。”
“你妈妈呢?上次怎么没见她回来?”
“她早死了。”
“啊?不好意思啊。”
她吐了一个烟圈,“没事,我妈死我根本就不记得。” 她虽这么说着,但看得出来,她还是挺想她妈妈的。好半天我们都没说话。
白婷站起来说:“妖怪姐,我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喝茶。”
妖怪挥挥手,白婷跟我微笑,然后走了。
妖怪突然抬起头又是一脸明媚,看见她眼里的疲惫感觉她就像个颓废的太阳。她弹了弹烟灰说:“咱们聊点刺激的。”
“刺激?”我从小到大一帆风顺,竹子出现后倒是起了波澜,不过也只是欺负同学,整整老师,逗逗校长,也谈不上什么刺激吧。
“咱们来聊初夜。”
“我,扑……”刚喝了一口酒全喷出来了,“还初夜呢,我还初恋都还没试过好不好!”
“是吗?”妖怪一脸遗憾,突然又兴奋了起来,“这样也好,我就想给我哥哥找个原装的处女嫂子。”一听她又提这事,我“噌”的蹦了起来,随手操起一个酒瓶子,指着她吼到:“你他妈要再提这没边的事,我就灭了你。”
“嘿,妹妹,指这儿砸。”妖怪笑嘻嘻的指着脑袋对我说,“正愁这日子过得太安稳,你要砸就往这儿砸,一砸准住院,到时候你来看我怎么把患心脏病的老头老太吓停电喽!”说完哈哈的大笑起来,跟一酒疯子似的,我彻底拿她没辙,只好放下瓶子坐下来,刚一坐下肚子就开始闹腾,不行,我得去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还没走近就看见妖怪跟一个男的咆哮,那男的背对着我看不到啥表情,就见妖怪“气吞万里如虎”,口里念念有词。
“操你大爷的,你当老娘是小鸡头啊,有种你来上啊,看这酒瓶子能不能砸你个窟窿。”
“臭三八,少在老子面前横,信不信老子今个儿在这里将你先奸后杀。”
我正奇怪妖怪那两个手下干嘛站在那儿不动,妖怪操起两酒瓶子就朝那男的头上砸去,血一下子跟自来水似的流了下来,酒精钻进了伤口,那男的抱住头,疼得“嗷嗷”叫,妖怪那两个手下走上前来拖着他望门外走去,像拖死狗一样。我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妹妹,花容失色了吧。”妖怪拉着我坐下继续喝。
“你可真能惹事啊,我看那男的不好惹,你不怕他寻仇?”
“我怕个屁啊,想当初我提刀把一男的……咯,给阉了,眼睛都没眨一下。”吓了一跳,还以为把人给杀了呢,不过就是阉了也够吓人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那时我15岁吧,我的初夜就葬送在那懦夫手里了。”
“你不是被人□□了然后就把人家给阉了吧?”我的想象力向来丰富。
“我有那么逊吗?”见我不说话又继续说,“我自愿的拉,跟我爸的一个手下,小伙子挺帅的就是胆儿不够大,开始他不敢,我脱光了扑上去他终于束手就擒了,所以算起来是我□□了他。”
“那后来呢?”
“我哥知道了,他气得要把那小子给杀了,我没争辩因为我想看那小子有没有种,结果他妈的被抓来之后就一下跪在我和我哥面前,请我们原谅,一看他那熊样我操起一把刀就朝那东西戳去。”
“你就这样把人家给阉了?”我看着妖怪,她眼眶红了,我想她其实很后悔吧。她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见两个手下回来了,就没有再说了。
我注意到他们其中一个,长得挺帅的眼神很冷漠,从没听他开口说过话,我想大概就是他了。
妖怪可能真的喝高了,她端起一杯酒就朝那帅的一个泼去,嘴上也不消停:“拖个死人出去都要这么长时间,窝囊废啊你!难怪我哥看不起你。”
那男的不躲闪也不辩解,面无表情的看着妖怪,然后掏出纸巾擦脸上的酒,另一个走过来说:“妖怪姐,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吧!”
“滚开。”那位悻悻的退下,妖怪恍惚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然后对那被泼的那位说:“快扶她回去吧,她真醉了。”
送走了妖怪,我就往夜野家走,今晚不想再回那个家了,省得又跟郁迟涅吵架。
第二天上完课从教室出来碰到了郁迟涅,我没说话就走过去了,没想到他叫住了我,我回过身去看着他,他有明显的黑眼圈,昨晚一定没睡好,我发现自己又该死的关心他了。
“有什么事吗?”我尽量面无表情的说。
“我昨晚一直没睡,我……”他还要说什么,萧忆突然过来打断了。其实我很想听他继续说。
“老大,校门口有个男生找你,好像是你桌子上照片里的那个人。”
“竹子?”我看到郁迟涅的眉拧了一下,脸色也一下子变得好难看。但是我还是不顾一切的往校门口跑。
他穿着黑色的休闲服,隔着操场对我笑,或许是我的错觉,觉得他的笑容格外的忧伤,我又看到他高中时候的样子,穿着干净的校服对我坏坏的笑,等我走过去了,他就塞给我一包果冻,我从小就喜欢果冻。突然,我又想起了那天从乐水轩出来前他对我说的话,感觉什么正在从我们之间抽离,我的周围似乎一下子空出了许多空间。
竹子见我久不移动,索性自己走了过来。一走过来就放了个屁,气氛全破坏了,我原本想好要流出的泪也一下子给臭了回去,就这一点我怀疑他是故意放那个屁的。他从来都怕我哭,以前跟他抢东西,抢不过我就哭,其实也不是真哭,就是那样“呜呜”哼两声,他就乖乖把东西给我。
我吸了一下鼻子说:“竹子你怎么还这副德性,也不进化一下,见人就放个屁就算打招呼啊?”
“那也是因人而异啊。”听完我就朝他的脚踢去,他往外一跳就躲过了,这招我以前常用,每次都不奏效,除非我使性子,他拿我没辙就站着不动让我踢一下。
我又踢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停下来问他:“你过来干嘛?”我发现自己还是想知道原因。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有点失望,但是还是很开心,我挽着他就往外走,尽量避开敏感的话题。
“你住哪家酒店?”
“叫什么玫瑰花园。”
“呆会儿,我带你去吃大餐。”
“好啊,你男朋友去不去?”还是逃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一下子想到了郁迟涅。
“不准你碰她。”
我诧异的抬起头,郁迟涅三人站在面前,他们想干什么?
“郁迟涅,你干什么?”我看了看竹子,他正以敌人的姿态打量着郁迟涅:“他就是你的男朋友?”我不说话。
“对,我就是她男朋友,所以……”郁迟涅跨前一步一把把我拉过去,“不准你碰她。”
竹子像被针刺了一下,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蒙上了一层蓝色的烟,受伤的神情让我一下子痛到了心里。他一脸忧愁的看着我问:“是真的吗?”像一个死刑犯等待最后的宣判。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郁迟涅突然俯身吻上我的唇,我顿时失去了思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下你相信了!”郁迟涅说道,眼里有得意,我还不能接受这个以外事故的发生,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竹子低下头不说话,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居然笑得一脸灿烂,他拍了一下郁迟涅的肩膀说:“早说嘛,我还以为是遇上了仇家了呢,不过兄弟,我可就袭世凌人这么一个妹妹,你要是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我像是被人打进了冰窖,妹妹?难道他一直都把我当成妹妹?那么我这六年的单恋,谁来告诉我这是个玩笑,难怪他会这么轻易的爱上一个女孩,我真是个白痴,可能为了掩饰什么,我冲着郁迟涅说到:“听见没,以后不准欺负我。”
郁迟涅知道竹子是我的初恋,搂住我的肩膀说:“疼你还来不及呢!”我看见竹子眼里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
萧忆突然从后面走来,我知道她一直在后面看着我们。
“老大,今晚去钱柜唱歌吧!”
“为什么?”
“老朋友来看你啊,还有就是庆祝你乔迁之喜。”
“乔迁?”竹子疑惑的看着我。
“她已经搬到我家里去住了,不过不住一屋。”郁迟涅帮我回答。
竹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我打电话叫珂妤她们。还有夜野学长,郁学长你要不要叫妖怪?”
“恩,好啊,人多热闹。”
两人开始打电话,我真的不知道萧忆是安的什么心,难道她嫌这还不够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