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奈川物语》沧苍梦

147、海原祭·余波

　　不二、大石和菊丸三人看了所有的演出，最后一起离开，搭上了返回东京的车。

　　他们倒不是不想和娑臣告别，只是不二觉得最好不要再去教室里找人，试着联系了发现联系不上后，便直接离开了。

　　车上人不少，三人找了个并排的座位坐下，菊丸便开始喜滋滋地整理今天在海原祭参加各种小游戏获得的奖品。

　　大石向不二搭话：“说起来，你和娑臣在一起也有一阵子了吧？”

　　“半个月左右吧。”不二侧脸看他，“怎么？”

　　大石其实不是主动八卦的性格，但娑臣不仅仅是立海大的学生，她还是立海大网球部副部长真田弦一郎的妹妹。她的朋友是幸村精市的妹妹，不仅如此，她和幸村精市本人也关系很好……

　　他倒不是真的觉得两所学校间的竞争进行到了这种夸张的程度——他们远不像罗密欧与茱莉叶所在的家族，但今天他们都目睹了，幸村精市和那个一年级对青学的态度……

　　大石斟酌了好一会儿，最终强压下心中的担忧，选择遵从了礼节，微笑道：“感觉你们很合的来。”

　　“谢谢。”不二假装没看出他的犹豫，弯了弯眸，“娑臣是个很好的女孩。”

　　潜台词是：我很喜欢她。

　　菊丸探头过来：“你们在聊什么？是不是在说娑臣？她今天的表演好美哦，我们青学怎么就没有这种活动呢？诶诶，对了，你们两个当时就是在书店认识的吧？我记得你们当时好像是在找同一份钢琴谱？缘分呐……”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一会儿询问不二他和娑臣的相处细节，一会儿又感叹怎么这种好事轮不到自己。

　　大石在一旁听着，微微笑着，隐去眼底的担忧。

　　时间很快就过去，到东京后，三人转乘公交回家。

　　大石和菊丸需要转一班，到站后便提前下了车，和不二挥手告别。

　　待两人上了车后，大石再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菊丸疑惑地看他：“怎么啦，大石？”

　　“英二，”大石扭头看他，没掩藏脸上的忧愁，“我有点担心。”

　　“哈？你担心什么？”

　　“今天在立海大，我们见过他们网球部的部长，你记得吧？”

　　“当然！还有那个一年级的臭小鬼……真嚣张！哼，要不是不想被人说欺负小孩子，我一定要狠狠虐他一顿！”

　　大石投去一个一言难尽的目光，随即叹道：“你说，如果有一天，青学和立海大站在了对立面，不二和娑臣之间会怎样？”

　　从神奈川回东京的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恋爱这种事情，总是很容易影响人的。

　　即便他是局外人，但不二是他的好朋友，又是同一社团的成员，大石越想，越觉得害怕。

　　菊丸却很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知道啊。”

　　“……”大石心说，果然这种事没法和菊丸说吗？

　　菊丸却道：“他们既然在交往，肯定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吧。不二又不是什么冒失鬼，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大石微愣：“是、是嘛。”

　　关心则乱，他的确没想到这些。

　　菊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二那个人主意可多了。你看，他这不就闷声交了个女朋友吗？哎，大石，别想这么多了。”

　　大石深感被开导，长舒了一口气。

　　*

　　与此同时，娑臣刚踏上回家的路。

　　话剧结束后她和知世就直接回了教室，这时候也没什么顾客了，她和几个班干部一起清算了一下今日的收入，整合进班费，没过多久就开始打扫。

　　待打扫结束，天色都暗了下来。知世来找她一起回家，恰好碰上背着网球包往外走的切原，才知道网球部的正选们约在校外一个球场进行一场球赛。

　　出人意料的是，这场球赛并不是幸村和真田弦一郎这两个网球狂人组织的，而是三年级出面组织的。

　　娑臣起先还有些疑惑，但也很快想通。

　　全国大赛结束，三年级的人将要毕业，新学年的时候，自然也要补充三年级离开后留下的空位。

　　她觉得切原肯定能顺利成为正选——事实上，大家早也将他当成正选。

　　想到全国大赛，娑臣又想起了不二。今天相处的时间太短，她仍旧觉得惋惜。

　　她甚至错过了他发给她的短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踏上了返程的路。

　　知世倒是心情绝佳。她今日相当圆满，不仅参与的活动成功，还见了向来活在娑臣描述里的不二；除此之外，她还吃了个学生会会长的瓜。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知世仍意犹未尽，不断地回味着今日八卦。

　　娑臣想起班上堂本和小松之间的争吵，想问问知世有何看法，但又不想随意泄露旁人的隐私，便没有提起。

　　到家后，或许因为在学校吃了不少东西，娑臣并不觉得饿，吃了一小半碗乌冬，学习了一会儿，便回到房间休息。

　　学习、洗漱、躺在床上和不二聊天……

　　“周助？”

　　“娑臣？”

　　即便今天才见过面，再听到不二的声音，娑臣仍因满足而忍不住微笑起来。

　　她在床上翻身，说些漫无边际的、今天未来得及说的事。

　　“芥末？嗯……那个是今早在市场买的。”

　　“今早五点多就醒来了。感觉今天特别漫长，是我的错觉吗？”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不是婚纱。是前辈从影楼租来的……”

　　……

　　她感觉海原祭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了，或许是因为起得太早，或许是因为白天太累，疲倦渐渐袭来，听着不二温和的嗓音，娑臣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话筒那边，不二对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女友轻笑了一声：“困了？”

　　“……嗯？我没有——”

　　娑臣挣扎着想要睁开眼。

　　“早点休息吧。”不二想起了那个周末的午后，她在沙发上午睡，他坐在一旁，与其说是在看书，不如说是在看她。

　　娑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显然在挣扎：“我……还不是……很……困……”

　　不二轻笑出声：“是么。”

　　“嗯……”

　　轻轻的啪嗒一声，似乎是手机掉到了枕头上。

　　他等了一会儿，娑臣没有再说话。

　　“晚安。”他轻声说，听着她的呼吸声，一直到自己熄灯入睡，才挂断电话。

　　*

　　转眼又是崭新的一周。

　　海原祭已经结束，娑臣到校后却能感觉到海原祭的余波仍影响着大家。比如说，原先大家只知道她是真田弦一郎的妹妹，成绩很好（以及长得漂亮），现在大家还知道她钢琴弹得很好……

　　好在升入国中后这半年里她多少也习惯了成为人群焦点，立海大的学生们对她没有恶意，娑臣尚能接受这种情况。

　　除此之外，她听说堂本和小松分手了。

　　两人之间的矛盾并没能随着海原祭圆满结束而缓和，反而在这个周末愈演愈烈，最后一发不可收拾，闹到了不欢而散的地步。

　　在周日晚上，两人通过短信确认分手了。

　　——之所以知道的这么详细，是因为两人都把这件事群发告诉了朋友。

　　娑臣（依旧）是从安藤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她几乎要扭头去看那两人的座位，克制住了好奇心，坐在原处低声感叹。

　　这两人是班上第一对情侣，这么快在一起，又这么快分手，她们一方面觉得惊讶，一方面却又不是很吃惊。

　　安藤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对方的初恋，不过我感觉这样像过家家一样谈恋爱真是太幼稚了。”

　　娑臣没有指出他们这个年纪本便十分幼稚。她其实很赞同安藤的观点，说：“是啊。每天都会见到对方，现在恐怕会觉得不自在吧。”

　　安藤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过娑臣正埋头做练习册，并没有注意到友人古怪的表情。

　　课间时，娑臣被叫去办公室。

　　她其实很少来办公室，推门而入时，不知怎的突然感到一阵紧张。

　　她在门口停下，班主任招了招手，和善地微笑道：“真田桑，过来吧。”

　　娑臣走过去：“怎么了吗，老师？”

　　班主任解释道：“是这样的。你和二年级的幸村画的两幅水彩不是在海原祭上展出了吗？那天刚好有几个大学部的美术教授来参观，偶然看到了，觉得画的很不错，想拿到本部校园那边去做展览。幸村同学那边我们已经征询过意见了，他同意了，现在想问一问你的意见。”

　　幸村都同意了，娑臣当然也没有意见。她早便说过，这是她送给他的画，已经是他的所有品了。

　　见她同意，老师很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就是过阵子有一个全国性的钢琴比赛，本来是音乐社集体去参赛的，你虽然不是音乐社的成员，但我们注意到你的钢琴水准非常出色……”

　　钢琴比赛啊。

　　娑臣想起暑假刚参加过的那个比赛。当时是迹部真优亲自上门游说她参赛，又请了名师小田彻也亲自授课。她其实觉得自己参加那个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班主任的目光太殷切，娑臣一时间竟不好拒绝。她想了想：“老师，这个比赛的耗时肯定比较久吧？我得回家和家长商量一下。”

　　不过最终应该还是不会参加吧。

　　班主任不急着让娑臣现在就拿主意。他应了一声，又拿起了桌上的一沓习题：“这个拜托你帮我拿给坂本桑吧。之前答应他帮忙找一些去年升学考试的习题，就在这里了。”

　　娑臣难得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我能看看吗？”

　　“当然。听说你也在提前预习了？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来问我们老师啊。”

　　“啊，谢谢。”

　　班主任笑了笑，示意娑臣可以离开了。

　　娑臣转身往外走，突然注意到墙上的告示栏里贴了一张通知。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注意到上面写的是海外研修的几个目的地。

　　国内：北海道、熊本和轻井泽。

　　国外：韩国、台湾和香港。

　　其余：自选，需要提前和学校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