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我》付少少

12、著名除妖师

　　同事们都以为我是在虚张声势，连姜殇也认为我在说气话，所以我故意让周效文下班的时候来接我。当他们看着我哼着小曲，上了周效文的宝马时，一个个都愣在那里。

　　如此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虽然除妖师是遵从道家，提倡少言少欲、少出风头，不过我却不管这些老调的规矩，从来都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一上车，我笑嘻嘻的对周效文说：“几天不见，鸟枪换炮啦！”记得前一阵他还开一辆二十来万的车，现在已经换成了百万左右的宝马。我忍不住感叹：“看来除妖师还是挺挣钱！”

　　周效文淡淡的笑了笑，声音仍旧有些沙哑：“除妖师的钱可是拿命换来的。”他顿了顿又问：“前几天你说的那只妖怪解决了么？”我点点头，把制服古丽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

　　周效文听完后，点评说：“第一次除妖，能有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我得意的笑了笑。周效文话锋一转，又问：“听说伯父把百海封印了？”我“嗯”了一声：“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周效文笑了笑：“封印妖王，在除妖界可是件大事！我还听说百海在你这里，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它？”我想也没想，就说：“行，不过你得先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周效文愣了一下才问。当然是给他买礼物的地方！到了商场，面对琳琅满目的礼品，我又犹豫要送他什么好？打火机？周效文又不抽烟。腰带、领带？他又不是上班族，这些东西不怎么实用。

　　最后没办法，我揪着周效文的下巴，摸到少许的胡茬子，就对他说：“你的剃须刀肯定不怎么好。”然后就愉快的决定给他买个剃须刀，周效文也没跟我客气，说了声“谢谢”就收了起来。

　　买好了礼物，我带周效文回家见百海。百海一见到周效文，马上热情的打招呼：“吆，这不是周家的少掌门么！”周效文伸手就把它提溜起来：“吆你个头啊！难道你是忘记了五年前那桩事了么？”

　　我没想到他俩竟然认识，而且看起来还有些过节，周家的除妖师从来都是只杀妖不封妖，我怕周效文真把百海给弄死，就赶紧明知故问的说：“你们认识？”

　　周效文瞪着百海说：“怎么能不认识？我要好好感谢一下五年前它对我的‘照顾’！”百海一脸平静的看了我一眼才对周效文说：“没想到你当年说的那个姑娘就是......”它的话说到一半，周效文马上把它的嘴捂住。

　　我到很感兴趣：“什么姑娘？什么姑娘？”周效文奇怪的笑了笑，拖着百海就到一旁小声嘀咕起来。既然他俩有话要避开我，我也懒得去偷听，就回房间换了套休闲点的衣服。

　　再回到客厅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商量完毕，百海一反常态，竟满脸献媚的拍我的马屁：“汉家少掌门这身打扮还真漂亮。”我问周效文：“你给它吃什么药了？”这的确很不正常，早上的时候百海还跟我摆妖王的臭架子。

　　周效文挠了挠头：“我就答应它，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把他也带上。”我笑了笑，没想到百海还是只馋狗，那以后它如果是不听话，我就饿它三天。

　　既然周效文这么答应了百海，我便抱着它同去。到了海顿酒店我才想起来，不知道酒店能不能让百海进去？

　　周效文应该早考虑到这点，他叫来服务生，塞给他一些小费。服务生连看都没看百海一眼，就带我们去二楼定好的包间。我想就我们两个人，在包间里太浪费，就对他说：“要不然咱们在大堂里吃算啦。”

　　周效文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百海，我一想也是，万一百海吃到高兴的时候，突然说句话，那可不是玩的。包间就包间吧，又不是花我的钱。

　　到了包间，先要了酒菜，然后让包间里的服务员出去，我这才问周效文跟百海是怎么认识的？哪知周效文却支支吾吾，马上转移话题：“今天天气真不错！太阳那么好！”我给他看了看手表：“都晚上七点了，哪来的太阳？”

　　周效文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公司有什么新鲜事？”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就跟他聊起了公司的闲事。

　　说着说着，菜一个一个端上来，我开了酒，祝周效文生日快乐，他微笑着与我碰杯。百海爪子短，有许多菜都够不到，就让我给它夹。后来我不胜其烦，干脆把一盘红烧牛肉全倒进它碗里，然后摆出一副想“撑死你”的架势，它这才没了动静。

　　推杯换盏，我跟周效文又聊到除妖师，我忍不住抱怨：“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才让我接任务！”周效文想了想才说：“听说伯父给你找个了蛮厉害的师傅，等师傅先教导你一阵，然后汉家会给你派遣助手，那时候就能接任务了。”

　　周效文是过来人，可以从他这里了解一些内幕。于是我马上问他：“二十岁之前不是已经学过除妖术了么？还要找什么师傅？”周效文回答说：“之前学的那些都是理论，虽然知道许多实例，却还不能感受到除妖的凶险。现在这个师傅，说白了就是带着你去实习一下。”

　　我点了点头，又问他：“那你听说是谁来教我么？”周效文是除妖界的大人物，自然比我这种刚开鬼眼的新人消息广。

　　他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父辈的好手有很多，比如汉硕、汉泽、李思平、张文山、刘丽清。这些人在除妖界名头都很大，哪一个都可以传授给你许多经验。”

　　汉硕和汉泽我是认识的，是父亲的堂兄弟，其他那些人就不知道了。虽然说除妖师只有汉家和周家两个家族，不过普通人也有一定几率拥有灵力。这类人一旦被发现，汉家和周家都会尽量劝说他们加入除妖师的行列，所以自古以来就有不少外姓的除妖师。

　　我是掌门人的女儿，找师傅的事家里的人自然不会马虎，我也没必要操心。让我比较关注的，但是些其他的琐事，我问周效文：“大概多长时间能出师？”他喝了口茶才说：“半年左右吧。”我叹了口气：“没想到还要再等半年。”

　　半年的时间的确有点长，不过周效文却正色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的鬼眼开的太早，不光我这样想，你父母也应该是这么想的。”

　　我笑了笑：“还早！过两年我就奔三啦，那时候再开鬼眼又有什么用？”除妖师体内蕴含灵力的强弱，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开鬼眼的时间。在三十岁之前开启鬼眼，才有时间和能力成为一流的除妖师。三十岁之后开启，灵力就次一级，如果五十岁还没开鬼眼，那这辈子就没什么希望了。

　　汉家最早开启鬼眼的人是我爷爷的一个弟弟，七岁就拥有鬼眼。他灵力虽然强，但身体却不好，我记得好像是我四五岁那年他就去世了，那时候他还不到四十岁。

　　周效文听我这么说，皱了皱眉头：“你不是一直问我喉咙是怎么哑的么？”我点了点头，的确是很想知道。周效文气度不凡，长相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记得小时候他的声音还是很洪亮的，四五年之前，他的声音才突然嘶哑了。我曾经问过他无数次，都被他轻描淡写的代过，听他的口气，应该是被妖怪害的吧。

　　周效文刚要解释，手机却先响了，他叹了口气，接起电话。对方只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就变了变，最后说了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周效文冲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朝他摆摆手：“还是工作重要，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再聚。”说完我拿起包也准备离开，哪知百海却嚷嚷着还没吃饱，那死皮赖脸的样子，哪有半点妖王的气度！

　　于是我又把包放下，送周效文出包间，到门口的时候，我叮嘱他：“一个人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还有，一会儿记得把账结了。”周效文笑着点点头。

　　我一直目送他下楼，刚要关门的时候，对面包间的门突然打开。看到开门的人我一下子愣住，竟然是姜殇。

　　姜殇看到我，笑着问：“你不是说不来的么？”我这才明白过来，姜殇请业务部的同时吃饭，也选在了海顿酒店。

　　听他那么问，我耸了耸肩：“我刚把朋友送走。”说完也没心情再理他，往后退了几步就把门关上。

　　等百海吃饱喝足，我先用纸巾给它擦了擦那两只油爪子，又问它：“你们妖界的伙食是不是很差劲？”百海用舌头清理了一下上嘴唇上的油渍才说：“不是，我坐不惯火车，从成都过来那天就有点反胃，今天胃口才好了一些。”

　　我笑了笑，没想到堂堂妖王竟然晕车！起身要走的时候，我见有几个荤菜还没怎么动，觉得丢掉太可惜。就叫来服务员，请他帮我打包回去，到时候赏给百海，够它高兴一阵。

　　百海却还不知道幸福已经离它如此的近，还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几块骨头，真不改狗之本色。我又对服务员说：“这几块骨头也帮我打包吧。”

　　服务员看了看百海，笑着问：“给它带的吧。”我点点头，服务员接着朝外面喊：“再拿两个袋子来！给狗打包！”

　　我：“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