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之家》不悦

8、榕树的传说

　　连续几天的暴雨，河里的水变得汹涌澎湃，用力地拍打河岸。
　　民间谚语有说，四月八，大水发。一年一度的庆典当然不能错过，我河伯使尽浑身解数，释放积压的热情，大声高歌，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我腾云驾雾般直奔北海。
　　河边一群群老鼠蹿出来，成千上万，十分壮观，其中一只大老鼠带领着老鼠群四下观察。
　　听到涛涛巨响的河水，我心惊胆战，发生在曾祖父的灾难似乎又要降临。于是我带着族人出来看看，见到欢乐奔腾的河伯，我和族人全跪下。我求饶说，神圣的河神，我们歌颂你的圣德如太阳，恩泽万物；至上的河神，我们畏惧你的威力如雷电，可摧毁一切。我们愿意世世代代奉献我们的信仰，我们的贡品，但求你可怜你的子民，略发慈悲，让你的卑贱子民继续服侍你。
　　啪，一个浪头打在河岸。
　　哈，哈，哈……我大笑说，都说你们鼠目寸光一点也不假。孔子说过，朝闻道，夕可死。今天我顺水到北海去，只见北海海纳百川，无穷无尽，乃为自己以前的自大惭愧，后经北海神若的提点，我醍醐灌顶。渺小生命，伤害你们于我何益？我翻起浪花向前奔腾。
　　鼠群开始有秩序的回巢。
　　得到河神的承诺，我的心定下来，磕头感谢说，我至上的河神，你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你的话句句真理。你把爱和希望传递，把光明与公正留下。我万能的河神，你的卑贱子民永远赞美你，永远追随你。
　　河里溅出的浪花沾到岸边的榕树。有一棵长得特别茂盛，在微风中抖擞英姿。
　　我摸着稀疏的须根问，爷爷，什么时候我的胡子像你一样又长又密？
　　哈，哈，哈，等你长大以后。
　　爷爷，我已经二十岁了。
　　不急，你还年轻。
　　爷爷，我们的胡子是怎样来的，我看到芒果叔叔它们都没有胡子。
　　榕树的须根挂满了水珠，晶莹剔透，像一串串珍珠惹人喜欢。
　　我尽情的吮吸水珠，犹如甘甜的琼浆玉露。一百多年了，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岁数。只是春去冬又来，身体大不如前，但看到孙子茁壮成长，焕发□□，我十分欣慰。我抚摸着它的脑袋说，从前，村子里有个仁慈善良的老爷爷，他的脸上长满了胡子，所以大家都叫他胡子老爹。他手上戴着一串佛珠，这串佛珠有法力是个宝。只要戴上它说出你的愿望，它一定会帮你实现梦想。平时，胡子老爹都是用佛珠变出食物分给穷人吃，变出衣服给穷人穿。住在毒峰山上丑陋的老巫婆起了贪心，于是想办法偷走佛珠。老巫婆变成一个衣服破烂的小女孩在胡子老爹家门口讨食。胡子老爹同情她，把她带回家，给她衣服穿，给她食物吃。老巫婆趁着胡子老爹不注意念动咒语，胡子老爹昏睡过去。老巫婆抢走佛珠还搬来石头砸死了胡子老爹。当胡子老爹的儿子勇从山上砍柴回来看见自己父亲的尸体时，十分悲痛，趴在尸体上痛哭。泪水流了一瓢又一瓢，昏倒过去。梦里一个神仙对他说，孩子去吧，拿着我给你的珍珠去报仇。果然，勇醒来时，他哭出的眼泪凝结成一颗耀眼夺目的大珍珠。勇拿着大珍珠翻过一千座山，跨过一千条河，终于在毒峰山顶上找到老巫婆。毒峰山上到处都是毒蛇，勇把它们全砍死；毒峰山上有很多猛兽，勇把它们全打败。勇打扮成一个落魄的商人唉声叹气的走到老巫婆的房子。老巫婆很惊讶，因为之前没有人可以上到毒峰，她问勇，你是谁？上来干什么？勇说，我和我的伙伴一起做生意，但他们半夜拿走了我们赚的黄金丢下我不管。我走投无路，只好爬上山找点吃的东西。老婆婆你能不能给点东西我吃。老巫婆说，你没有钱，我不能给你食物。勇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珍珠说，老婆婆，我身上只剩下一颗珍珠了。耀眼的珍珠光芒四射，老巫婆口水都流出来了，她认得是南海神珠，只要吞下它就可以变成神仙。她心里又开始盘算怎样得到南海神珠。老巫婆拿出食物和酒给勇吃。勇假装喝醉了说，老婆婆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老巫婆说，是一串佛珠。勇说，佛珠很好看，要不我用我的珍珠跟你换。老巫婆渴望成仙，兴奋地答应。她得到珍珠后急忙吞下去，但珍珠刚刚到嘴就化成了泪水。勇立即戴上佛珠喊，佛珠，佛珠赐给我一把杀妖的宝剑。果然勇手里出现一把锋利的宝剑，勇挥动宝剑杀死了老巫婆。勇回到村子，安葬自己的父亲。仅仅过了一天，胡子老爹坟墓旁边的树突然间全长出密密麻麻的须根。人们认为是胡子老爹显灵，纷纷跪拜，每到节日，村民都在红布条写上美好愿望抛上树。从此这种树就叫做榕树或者许愿树。
　　哦，原来我们的胡子是胡子老爹的。
　　空气中弥漫着果实的芳香。丰满膨胀的芒果坠得芒果树弯了腰，犹如怀孕的母亲承受着生命的沉重。
　　我听到两棵榕树一老一少谈话，我来了兴趣说，老榕树，小榕树，我请你们吃芒果。
　　谢谢芒果阿姨。
　　哎呦，好痛啊，谁摘我的芒果。有没有搞错，现在的小孩子真没教养，老师不是经常教育我们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想当年，孔融四岁学会让梨，如今的孩子小小年纪就会偷芒果，唉，真是江山代代有人才出。
　　一名放学的孩子头顶一片大大的荷叶，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嘴里唱着《读书郎》：小么小么郎背着书包上学啦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狂小孩子经过一棵芒果树时一跳，摘下一只芒果放在嘴里咬。
　　我高兴得蹦蹦跳跳，今日考试我得了100分，老师赞我顶呱呱，同学羡慕口水哗啦啦，我快快回家，把试卷给父亲看，他定会重重有赏。
　　芒果阿姨，你的芒果很甜。但我记得芒果是7,8月成熟的，现在才4月份。我满怀疑惑地问。
　　小榕树，这你就不懂了。如今社会什么都讲究速成，君不见速成鸡摆上了多少餐桌，君不闻打了生长素的速成鱼大叫好卖。刚才摘我芒果的那个坏孩子在周末也要上什么英语速成班。

作者有话说

　　自己坚持下去，只为喜欢这篇小说的你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