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亲是钟馗》乐清平

5、第四章 司徒弈恒的伤

　　我抬头，看着白色的二层小洋楼，发傻得厉害。
　　“请进。”白衣少年率先打开了门，示意我们跟进。
　　“你……你住这里？”我迟疑的问。
　　“我不住这里，但是这里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很安静，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
　　“上午在这里吹笛子的是你吗？”
　　“恩，偶尔心血来潮的爱好而已。”
　　原来那忧伤又好听的曲调是他吹奏出来的，好高兴能见到本人，而且，本人竟然是这么一个气质美男，虽然冷漠了一点点，但是搞艺术的人有些怪癖值得原谅。
　　我偷眼看他的正在行走的侧面，他的侧面线条柔和而不失立体，该死的好看。
　　叫薇的女孩忽然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午在楼下很吵还偷听的讨厌鬼之一！”
　　什么？讨厌鬼？
　　我回过神来，望着那女孩刻意挑衅的眼光，突然有些明白她变成刺猬的理由，不觉有点好笑，我不过是盯着那白衣男生看了一眼，值得她草木皆兵吗？
　　“自己心里有鬼，看到什么都是鬼的形象，说别人是讨厌鬼的人，心里到底有些什么呢？”我盯着她的眼睛，笑嘻嘻的，开玩笑似的，一字一字清晰的说。
　　然后，我分明看到白衣少年嘴角的一丝笑意。
　　薇美丽的眼睛迸发出火花，她往我肩头推了一把，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我正在上楼梯，脚下的台阶还没有踩稳，冷不丁的被她一推，身子顿时向后倾斜，“呀”的失声惊叫。
　　“小心！”白衣少年手疾眼快的伸手拉着我的手，把我一把拉了回来，别看他病殃殃的，男生的力气就是大。
　　我惊魂未定的喘着气，却感到被他抓住的手一阵冰凉，就像整个手被包裹在一团冰块中一般。
　　我的脑子里闪电似的掠过去什么可怕的回忆，这样的冰冷，我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
　　我疑惑的看向白衣少年的面孔，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半藏在楼梯的阴影下，显得莫测高深。我机械般的移开视线，慢慢的看向他一直轻轻放在腹部的另一只手……
　　我的心跳如擂鼓，被他包住的手愈发冷入骨髓。
　　“怎么了？”他不明就里的问。
　　而他一开口，我紧绷的神经立即尖叫，反射性的猛一挥手，把自己的右手抢出了他的掌握，却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没有后路了，我的身子在凭空向后倾斜，后面是已经上了一半的楼梯……
　　我的惨叫声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在喉咙口，因为我掉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后脑勺碰到某个坚硬的东西上时还发出很大的声响。
　　“哦！我的下巴！”
　　我的身子立即被扶直，然后我的头上立即被狠狠的打了个爆栗。因为很痛，我跳了起来，指着刚才还是救命恩人的家伙大声质问道：“你打我做什么你？”
　　没错，这个在下面接到我又不幸被我K到下巴的倒霉家伙就是自称专门吃鬼的钟馗的红衣少年。
　　“我好心救了你却被你伤害，轻轻打还你一下就算了。”他态度倨傲的说。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男人就活该倒霉？”
　　“男人至少要有风度，风度你懂吗？”
　　“对你这种小鬼头，我老人家不需要风度！”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哪里老？瞧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幼稚！！
　　“你们一定要在楼梯上吵架吗？”
　　我心一颤，闭了嘴巴，被那家伙一闹，我差点忘记自己为什么而惊骇，抬眼看向那说话的少年，只见他淡淡一笑，“上来喝茶吧，边喝茶边吵架至少可以补充口水。”
　　他是鬼吗？我该上去吗？
　　红色人影一闪，本来在我后面的家伙已经抢先上了楼，我心一横，也紧跟着上去。
　　学校不会为一个鬼专门腾出一幢小洋楼的，所以，他应该是人……吧？

　　“我叫司徒弈恒，这位是我的朋友岳薇薇，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司祁柔。”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名字里虽然有个“柔”字，可是我的脾气一点也不柔。
　　现在我正端坐在带着浓重的中华风的雅致房间里，墙上一面是龙飞凤舞的汉高祖刘邦的《大风歌》，另一面是超大的浓密竹林的国画，青翠的颜色溢满画面，幽静深雅直破画面而出，加上一室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更显得跟外面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朝代。
　　我在茶香袅袅间望见汉风的书桌上横着笛子，后面书橱里更多的是线装古书，房间中间小矮几上两盒黑白棋子有的零星的撒在桌面上，都在诉说着此间主人志趣的高雅，若说唯一和这间屋子不相衬的，就是角落里的钢琴了，太明亮太豪华，有点格格不入的冷色调。
　　“恩？你说什么？”我在恍惚中听到司徒弈恒说了句什么，连忙回头问。
　　“昨夜遇到我的是你吧？”他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平静的望着我。
　　我立即感到一股杀气，心虚的看见岳薇薇要吃人一样瞪着我，随时就会扑上来咬我一口似的。
　　缩了缩脖子，我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想了想，聪明的避开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我？”
　　他笑了笑，其实也就是嘴角线上弯了30度角，“因为你刚才见鬼的反应跟昨天夜里一样。”
　　“那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冲口而出。
　　“他当然是人！”岳薇薇朝我喊道，“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点害了一条人命！”
　　“你昨天真的去找我？”一直默不吭声揉下巴的某个家伙瞅瞅他，又瞅瞅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昨天怎么了那家伙了？”
　　“我……也没怎么了他……”怎么好像被三堂会审啊？我做错什么了我？“不过以为他是鬼，踢了他一下而已……”
　　“你踢他？”不光是岳薇薇，连红衣服的那家伙都激动了，仿佛我犯了杀人掳掠的罪行。
　　“昨天三更半夜的，谁叫他到那种地方去？我刚被你追，又碰到一个白色的浑身冰凉的人，当然以为是鬼了！”说到此，我才觉得不对劲，回想昨夜那冰凉的触感和刚才那冰冷的手，怎么都和这个表情恬淡的少年沾不上边。
　　难道那所谓的冰凉都是我的错觉？
　　虽然很不礼貌，我还是凑过去用食指点了点司徒弈恒的手背。
　　“真是无礼！”吴薇薇朝我的手打来，被我抢先缩了回去。
　　“天哪，你的皮肤真是凉的！”我惊叫起来。
　　“我以前被鬼附身过，差点就一命呜呼，是钟馗救了我，但是从此之后，我的身体温度一直很低，刚接触到我的人一般都会吓到。”司徒弈恒解释说。
　　“被鬼附身？”我倒吸一口凉气，想来就比较可怕。
　　“所以昨夜如果不小心吓到你，我道歉。”司徒弈恒说。
　　听听，这个是什么风度！我横了吹胡子瞪眼（如果有胡子的话）的钟馗一眼，他也回瞪我一眼。
　　“你道歉？恒，应该是她跟你道歉才对！”吴薇薇说。
　　“不知者无罪。”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在我正专心听着并检讨自己哪里犯错的时候，一抬头，吴薇薇已经一个巴掌向我的脸扫了过来。
　　躲都没法躲，我的嘴唇刚一扁，准备吃这个亏的时候，眼前一暗，整个脸都被埋进一个红色的胸膛——“啪”的一声响，结结实实的打在我眼前的人身上。
　　是他，还是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又救了我。
　　“女人打女人很难看耶！”那家伙在我刚要感激他的时候，粗鲁的一把把我推开，很嫌恶的拍打自己的右肩，抱怨着，“很痛的，有实体真的够麻烦！”
　　我的感激之情随着被推开荡然无存。
　　这个人救人从来不值得被人感激，昨夜救了我还装鬼吓我，楼梯上救了我反而打我一个爆栗，刚才救了我却嫌弃的推开，我身上有跳蚤吗？有吗？有吗？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谁能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是薇薇太大惊小怪了而已。”司徒弈恒解释说，“昨天晚上我接到钟馗的电话，知道他又来到阳间乱晃，就出来找他。可是我还没走到跟钟馗约定的地点，曾经被附身的经验告诉我周围不寻常的波动，于是我没有敢乱走，直到你撞到了我。”
　　“喂，你说谁乱晃？”某人明显不乐意了。
　　没人理他。
　　司徒弈恒接着说：“在你研究我是什么的时候，我也在研究你，我怕再次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结果被你踢了一脚。”
　　红衣的家伙大拇指指了指他，抢着说：“这小子以前身体就很差，被鬼差点害死之后就更差，简直比一个娇弱的小姑娘都禁不得碰，动不动就生病，你踢他一脚可不是玩的。”
　　“是……是哦？”我冷汗涔涔，那一脚分量有多重我可明白得很。
　　“昨天夜里我到处找他，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是汗，处于半昏迷状态，这一切原来都是你造成的！”吴薇薇说道。
　　我不由自主的缩了下脖子，毕竟做错事情的是我，怪不得她刚才要打人。
　　“被你踢了一脚之后，我终于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人了。”只有当事人自己还知道幽默，虽然他说话时还是淡淡然的，似乎没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不过让我好生感激啊！
　　如果我是个罪犯的话，他的话多少让我感到受到了救赎。
　　我微一沉吟，问道：“实在很抱歉，请问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难怪他走路慢得要命，唉，都是我的错。
　　“不需要，你离他远点就行了！”吴薇薇抢着说。
　　这个女孩真是够讨厌的，我偏偏受不得激，她越想我往东，我就越想去西边看看，“那是……”
　　“那是不可能的！”
　　是谁抢我台词？
　　我忿忿的扭头，却看见红衣家伙严肃的脸，又愣一下神——那家伙长一副超级完美的脸，就像是被造物主花了比其他人多几倍的时间精心捏出来的一样，如今正经起来，真的很让人——心动。
　　喂，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难道我也跟毕洁和沈小玉一样变成超级花痴女？
　　“为什么？”吴薇薇问。
　　我刚想敲自己脑门儿让自己清醒一下的手停在额头上——“对啊，为什么？”我也问。
　　“因为昨天的事情还没完。”他嘲讽的看着我，“你别以为你那图画完招来几只厉鬼就算完了，昨夜只是个小开头，后面还有不少厉鬼等着找你呢。死到临头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你故意吓唬我对不对？”我不相信的大叫。
　　“我已经能说过了，那阵法是给有深厚道行的人驭鬼所用，你什么都不会，遭到阵法反噬很正常，要不是昨天我帮你挡住那一劫，你今天就没机会站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了。遗憾的是，除了还能看见鬼之外，我现在几乎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如果要保护你，我一个人远远不够。弈恒虽然及时被我所救，但是他的体质已经变成3/4阴体，这反而成为他的保护膜，一般鬼怪都不会再伤害他，而且他对鬼的感应也变得异常敏锐，如果有他在你身边，至少能帮你挡一阵子。”
　　“什么叫3/4阴体？”我听不懂。
　　他想了想，说：“就是说，他除了比鬼多了个实体，多了一口气儿。”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跟鬼差不多？”
　　司徒弈恒咳嗽一声，说：“你们当面谈论别人时，请注意一下当事人的感觉好吗？”
　　我来回看着两个男生。
　　“你说你是钟馗？专门打鬼的钟馗？”
　　“当然。”
　　“你说你是3/4阴体，因为你曾经被鬼魂附身过，是钟馗救了你？”
　　“事实是这样。”他沉默了一下说。
　　“……”
　　我坐回矮几旁边的坐垫上，脑子在急速运转。
　　钟馗？还有什么附身？太扯了吧？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人类都上了太空了，如果有钟馗、玉皇大帝什么的，他们住哪里啊？会不会是这两个人的恶作剧呢？魔术？大卫•科波斯尔自己在天上飞，连飞机都可以变没呢！但就算有这么厉害的魔术师，他们骗我干什么呢？
　　啊啊啊，再反过来想，要我相信什么钟馗就是这个俏生生的少年，昨天夜里还爬进我家的窗台发高烧，还对着一盒巧克力流口水，我怎么也不能接受！
　　“她好像陷入了非常痛苦的挣扎。”
　　就在我内心陷入激烈的天人交战之时，其他三个人竟然闲磕牙起来。那声音，还真真切切的传入我的耳朵。
　　“你们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死活？”吴薇薇不解的问。
　　“怎么说我也是钟馗，难道眼看她倒霉不理吗？”
　　“那就不要把普通人插进来，弈恒并没有什么职责在身。”
　　“但我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再说钟馗是我的朋友，司祈柔是我学校的学生，跟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漠视不理。”司徒弈恒淡淡的说，“薇薇，你真的认为我不该理会吗？我认识的吴薇薇并不是这样的人。”
　　“我……”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有认为比身体更重要的事情，请你支持我。”
　　我边烦恼边抽空看了吴薇薇一眼，发现她也正在盯着我看，目光复杂，我还没来得及分辨，她就已经转身走下了楼梯。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怎么说也是粉嫩嫩的，就这么惹人讨厌吗？……啊啊啊，我在分心啊！他们说得一本正经，我还没理出头绪呢！
　　“哈哈，你还真是够朋友，不枉我救你一场！”那边还在继续，似乎根本没把我的苦恼放在眼里。
　　“说到朋友，你怎么突然到学校来找我？还跟我们的学生打起来？要不是我听到你电话语音留言及时赶到学校等你来，你不是要把我的学校夷为平地？”
　　“可恶哦你！我就这么霸道吗？我只对鬼凶好不好？谁叫你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我哪知道你在哪里？这个身体变实在之后又累又重，需要用两条腿走路耶，我要是四处找你在学校还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不是要把腿都跑细？只好先到学校碰碰运气喽！”
　　“你这种所谓的实体化需要多久时间？”
　　“我不知道，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而且这次实体化还相当彻底，原因我还没搞清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你问这个干嘛？”
　　“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你应该趁早习惯用两条腿行走。最好还要多锻炼身体，不然你的身体可能会跟普通人一样发福。”
　　“……”某位老兄大概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用了我给你的信用卡？……这个造型想不到这么适合你。”聪明人永远懂得适当的时候转换话题。
　　“啊，是啊，本来以为永远用不到的，上次你给我的时候我还耻笑你，想不到这么快就现世报，还好我随手把它扔到大红袍的衣衬里，随身带着的。然后我去商店随便买了一身衣服，头发本来我想剪平头，但是发廊里的几个女的自作主张啦，围着我聒噪半天，吵得我头晕脑胀，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成这样了。”他在司徒弈恒面前转圈，“怎么样怎么样？那些女人都对着我尖叫哦！我是不是跟普通的时髦男生一样帅了？”
　　“骚包。”我轻轻吐出两个字。
　　他立即怒瞪我一眼，粗声粗气的问：“喂，你想清楚了？”
　　“没有。”他们两个人在旁边说相声搞笑，而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闭关三天三夜。“我不叫‘喂’，我叫司祈柔。”
　　“我管你叫什么？你可以转身就走，只不过我怀疑你很快就用不到这个名字了，变成鬼另外等机会投胎。”他欠扁的说。
　　“哈哈哈，很好笑。”我皮笑肉不笑，其实心里有点心惊胆战。
　　“如果你们是骗子怎么办？”
　　“哈，哈，哈！你是有财还是有色？”
　　我眼角不幸看见司徒弈恒平板的脸上都立即挂上忍俊不禁的表情，不觉怒中火烧，恼羞成怒，拍案而起，“好！那就打赌！如果有朝一日，我发现你们两个骗我的话，就罚你们给我作牛作马一辈子！叫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叫你们吃草你们不能吃鸡！”
　　“幼稚！”他仰天嗤鼻，然后猛的一拍矮几，漂亮脸孔几乎贴到我脸上，叫道，“好，就跟你赌了！如果你输了，就要……就要……”
　　“就要什么？”
　　“还没想好，但是你要作好跟你的要求等价的准备！敢不敢？”
　　“一言为定！”我学绿林好汉使劲拍他的肩膀，他因为横过矮几，胳膊撑在矮几上面支撑身体重量，被我这么一拍，“啪唧”趴了下去。
　　“你嫌我倒霉还不够吗？害我出糗对你有好处吗？”
　　“我是在帮你适应你必须要受地心引力控制的身体，完完全全是好心。”
　　“你！”
　　词穷了是吧？我洋洋得意，殊不知我跟我弟弟从小吵到大，他那点功力怎么能跟我比？
　　一回头，却忽然发现自己落在静静观坐的司徒弈恒眼里，他却并不回避我的眼神，不过嘴角的一抹淡得几乎看不出的笑纹显示出他的心情——我在他眼里只怕已经下降到跟钟馗一样的幼稚园档次了。唉！
　　没有哪个花季少女不希望自己在帅哥面前完美得好像雅典娜女神，而面前这两个帅哥，一个我完全不指望，另一个只怕也指望不上了，而那个我最在意的……
　　“你怎么会跟上官御打起来的？”我自然想到了上官御。
　　“我怎么知道？我第一次脚踏实地的从学校门口进入，自然摸不清楚司徒弈恒在哪里啊，我问他路，他就翻脸。”
　　不至于吧？就我所知，上官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是随便找人麻烦的人。“你究竟怎么问的路？”
　　“我就问他知道司徒弈恒在哪里吗？他竟然不回答我，还问我是哪个学校的？为什么找司徒，我被问怒了，只不过说了一句‘我老人家想个问都这样麻烦吗？小子不厚道！’然后他就翻脸，莫名其妙。”
　　找到原因了！
　　我不约而同的跟司徒弈恒眼光对上，然后同时叹气，上官对学校学生保护得很紧，以钟馗那拽样儿问路他肯定多问几句，最后“老人家”、“小子不厚道”这几个字眼足够高傲的上官揍他一顿了。
　　“莫名其妙的是你吧？谁能看得出来你是个万年大妖怪？老人家，你自己去照镜子，哪点老？”我愤愤不平的说。
　　被我抢白一顿，钟馗却真的跑到光滑的钢琴处照了照自己，“哪有万年那么久？不过我是绝世美男子的事实万世难以改变。总之我跟上官这场架还没完，好久没锻炼筋骨了。”
　　我翻了翻白眼，“想去锻炼筋骨容易，直接把身体往墙上撞就可以了，全身都能得到锻炼。从楼梯滚下去也行。”
　　“你很奇怪哦，你在向着那个小子说话！莫非？”
　　“莫非个鬼啦！”我心虚，在脸红之前赶紧转移话题，“你们说保护我，怎么个保护法？有方案了没？”
　　“暂时没有。”
　　“也许根本是你们多虑了呢，谁知道！”我耸耸肩，“那就等你们有切实可行的方案之后再来找我吧。我要先去上课了。”
　　他们一直在吓唬我，而我除了钟馗这只大头鬼之外，其他一律没见到，心里有点发毛，可实在难以紧张起来。
　　“哦，对了，”我在下楼前转身，笑眯眯的说道，“赌输了不许赖皮哦！”
　　“我们绝对输不了！”钟馗在背后大吼。
　　我装作听不见，施施然的下楼去。
　　外面晴空万里，鸟语花香，我呼吸了一下夏季独有的空气味道，模糊记得去年前年大前年……除了岁数增加，每年夏季我都愉快的感受着夏季的愉悦，今年，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想到楼上那两个奇怪的家伙，我不敢肯定的摇摇头。
　　有了他们，我预感我将来的生活不是丰富多彩，就是多灾多难啊！

　　“什么？你问那个白色小洋楼的主人是谁？”毕洁失声问道。
　　“你跟他进去说了半天的话，不要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你在这学校上了一年半年学是上假的吗？”沈小玉扼腕叹息，“I服了YOU！！”
　　“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我不知道他也不稀奇啊！”我也是出来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忘记问了嘛，当时的情况下哪还能想得起来问这个？
　　“他耶！司徒哦！你难道不知道学校比其他学校更出名的地方，就是我们外有冰魔上官，内有雪神司徒吗？两个都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啊！”
　　“雪神？”我迷糊的问。莫不是我真的读书读傻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说法？
　　“你不觉得司徒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吗？但是如果谁有了困难去求他，他一般都会解决掉，受他恩惠的人不少呢，所以叫他神一点也不为过……”毕洁羡慕的捧起脸，“神耶，他就适合站在那高高的云端，永远受世人的膜拜，不要给任何女人抢去！”
　　我立即呕吐给她看，司徒是很出色啊，但是也不必夸张到神的地步吧？如果她真的触摸到司徒弈恒冰得像死人的皮肤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所以说距离产生美。
　　“就算是神，也轮不到学校发他小洋楼吧？何况你说他也不经常来。”学校里寸土寸金，我们那小气出了名的校长，恐怕真神来了都只会点头哈个腰走过去了事。
　　“这个学校本来就是他的，他就是想住在教室里也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什么？你说学校是他的？他就是我们学校天才创办人？”我惊讶的叫出来，这个我早就听说，我们学校的创办人是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年龄的神秘少年，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是司徒弈恒。
　　“据说他过七岁生日的时候，他超级有钱的父母问他要什么礼物，结果他的回答就是要创办属于自己的学校，结果他父母就真的帮助他实现了这个愿望，于是我们就有了这间菁英学校。”
　　我咕哝着：“我没觉得这学校有什么特别。”真是悲哀，我现在拼死拼活的奋斗的摇篮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的玩具。
　　“特别的当然不是在这边，而是墙那边。”毕洁遥遥指着白色小洋楼的后面。
　　我知道那边是有一堵高墙，墙体已经看不见，全部成了爬山虎的天下，每当风吹浪起，那动态的绿总是让我多看几眼，而墙那边，我一直以为不是我们学校的地盘。
　　“那边也是我们学校？为什么用墙隔开来？”我好奇心被提上来了。
　　沈小玉斜眼看我，惋惜的咂嘴：“亲爱的同学，你确定你不是从外星来的吗？”
　　“我确定我有地球人的血统。喂，别打岔，快告诉我！”
　　毕洁耸肩说道：“很简单，墙那边的才是菁英中的菁英，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他们都是在某个方面极有所长的SUPER 专家，都是将来社会上各个行业领域的领头羊。那边才是司徒的天堂。”
　　“当然，司徒绝对公平，除了特招生之外，如果这边有出类拔萃到极点的学生，同样可以加入他们的队伍，如果不服气，想要挑战的话，只要赢过那边的任何一个学生，你就可以直接到那边去上课。机会对每个人都是均等的。”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喃喃的说，我平时都在干什么了？
　　“两个原因，其一是他们一直保持低调，甚至利用关系压制新闻媒体的报道，不为扬名，而是真正的做学问，所以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多。这第二嘛……你真的确定你是地球人？”
　　我翻了个白眼，“只有人类才会以优胜劣汰来给人划分等级，什么菁英什么SUPER 专家？我相信每个人都有他存在的价值，只要用心，每个人都可以成为SUPER专家，就算不是，大家各司其位，照样散发光和热，不是菁英有什么不好？啊！我还是做火星人好了！”
　　“酸葡萄心理！”两个小妮子取笑我。
　　“我酸故我在啊！”我跟她们打着哈哈，嬉笑着走向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