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愿你，生如夏花Ⅰ》安紫茵

19、大冒险

　　有了詹姆和小天狼星慷慨赞助地草药，消失药剂很快就熬好了。因为坩锅大小的问题，莱塔熬了两拨。作为回报，她特意送他们了满满一玻璃瓶的药剂。
　　“这个管用吗？”詹姆怀疑地打量着这瓶无色的药水，“你没掺水吧？”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小天狼星怂恿道。
　　“我当然没掺水，”莱塔一本正经地说，“掺水就不管用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尝一口试试。喝一小口可以消失一个晚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要是喝多了怎么办？我的意思是，有解药吗？”小天狼星好奇地问。
　　“有，”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是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把全身都浸泡在曼德拉草根部浸出液里吧，还是喝下去一种药水什么的。反正要是你们喝多了的话就只能等到药效过了。”听起来莱塔巴不得詹姆赶紧消失这样就可以清静清静了。
　　“这个和隐形衣也差不多嘛。”詹姆不满地嘟囔着。
　　“但是这种药剂比较方便携带嘛，”莱塔知道他在为那件他家祖传的隐形衣鸣不平，“行了，我要去找莉莉她们了，估计火车已经到站了。”她瞥了一眼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一边向出口走去。
　　“哎，你等等！我也要去！”詹姆连忙将瓶子放在桌上，“彼得，替我看好了！咱们走吧！”
　　莱塔发现一个事实：凡事只要牵扯到莉莉，詹姆就会变得像个傻瓜一样。看看身旁小天狼星的一脸无奈，看来他也有同感。
　　“莱姆斯怎么样？”在下楼梯时莱塔悄悄问。
　　“他？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詹姆一甩头发，好像这样就能甩掉烦恼一样。
　　“你们不是在练阿尼玛格斯吗？怎么，还没练好？”
　　“你怎么知道的？”詹姆惊讶地问，而后转向小天狼星，后者的表情也和他大同小异。
　　“上次我去图书馆的时候平斯夫人还问我《不可思议的变形术》什么时候还呢，”莱塔说，接着话锋一转，“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还？”她的脚步慢下来。
　　“《不可思议的变形术》？”詹姆转转眼睛，“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本书？”
　　莱塔眯起的眼睛盯着小天狼星，他连忙说：“那本书在我的箱子里呢，我明天就还。”
　　“你们不是还没练好吗？”
　　“嗨，那本书——”小天狼星顿了一下，“其实就是给我们提个醒，你知道吧。”
　　“我想起来了！”詹姆突然叫道，吓了莱塔一跳，“小天狼星你还去问维丽娜要过那本书对吧？就在图书馆门口，咱们刚被平斯夫人赶出来。”
　　莱塔和小天狼星都没说话，莱塔只是抿抿嘴唇，加快了步伐。突然她想到了如果说哪里关于那种稀奇古怪魔法的书最多的话，那一定就是她以前最常去的那个地方了。
　　“小天狼星，”她微微侧过身，故意没有搭理詹姆，“等到暑假回家的时候我去书房找找看吧，如果有的话就给你们拿过来。”
　　“那就谢谢了。”他说，手又伸向了莱塔的头发。
　　“小天狼——哎呀！”她又陷入了那级爱消失的台阶。
　　小天狼星很及时地把手伸过去，莱塔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不计前嫌地接受帮助，后面的詹姆不知道沉浸在哪段美好回忆中，差点被莱塔绊倒。“你们两个人怎么突然停下了？”他拽着楼梯扶手说。
　　莱塔的蓝色眼睛再次眯起来，过了一会她才轻描淡写地说：“我陷到那级台阶中了。”这么说的目的显然是不想让人注意。
　　不出意料，詹姆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因为莉莉恰巧刚要上楼梯，正好和他们碰到了。
　　莉莉很热情地走过来挽住莱塔的胳膊，詹姆则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打个招呼，甚至忘了用手把头发揉乱。最终结果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玛丽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当她们轻快地走进礼堂穿过过道时，莱塔问道。
　　“哦，玛丽呀，”莉莉朝门口扬扬下巴，“她在那里呢。”
　　莱塔顺着莉莉所指的方向看去：玛丽周围围了一群笑得前仰后合的人，而她本人也面带笑容。她微微皱眉，跨过长椅坐下来问莉莉：“他们在干什么？”
　　“玩一个游戏，好像叫‘大冒险’。”莉莉面无表情地叉起一块香肠，开始享受她返校后的第一顿晚餐。

　　很快，“大冒险”就成了风靡全校的游戏。莱塔再次认识到了霍格沃茨学生口口相传的速度之快。要知道，玛丽那晚回到宿舍后可是整整给她讲了半天她才弄明白游戏规则。随后她就把这种游戏定义为比那种“无聊的打赌”还要低级的游戏。游戏的方式有很多种，但结果只有一个：在那一圈人中至少有一个人会倒霉。
　　“大家的生活都太无聊了，所以就找点乐趣呗。”玛丽对莉莉和莱塔说。
　　莱塔不禁怀疑这句话的正确性。她们现在整天都在作业，哪里还有时间留给“无聊”这种东西，尤其是对于莉莉和莱姆斯这种好学生来说。说到莱姆斯，他比一周前莱塔看到他时更憔悴了，莱塔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也许，不让他知道比较好吧。
　　在“大冒险”的驱使下，托尼 艾博在人群密集的变形课走廊上喊了一句“我是巨乌贼”，被严厉的麦格教授关了两天的禁闭；海伦 贝茨（Helen Bates）咬牙从禁林边缘单腿跳到了门厅；罗伊哈里森（Roy Harrison）本来打算去摸一下打人柳的树干，结果比托尼还要惨，直接去见庞弗雷女士了。看来玛丽挺有道理的，至少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挺无聊的。
　　其实最令人——令大多数人期待的还是各种“表白”。只要你输了，那句“我爱你”可以送给任何一个人。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群人连拉带扯推着中间一名面红耳赤的女生或是一名挣扎的男生。再后来就是口哨声、掌声、小声充斥着周围，有时还有好事者唱起了《婚礼进行曲》的旋律。只要遇到此类情况，莱塔一般都会绕道走，现在她十分感激小天狼星和詹姆，多亏那些频繁的夜游，才使她免于被堵在走廊上的景况。
　　小天狼星和詹姆倒是很享受前一种冒险，至于后一种，他们的态度和莱塔对于“交通堵塞”的态度一样，会直接抄近道去目的地或是躲在一条不为人知的走廊。在这种游戏最流行的那一阵，他们不得不把隐形衣塞在背包里随身携带。如果事情发生在晚上，他们干脆每人喝一口消失药剂，然后把东西撂给彼得，但莱姆斯总会很好心地帮忙拿一点。至于为什么两人没好意思直接把东西给莱姆斯，也许是考虑到常年背负在他瘦弱身体上的十几本大部头书吧。
　　一个周日的中午，莱塔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后孤身一人去图书馆找莉莉时，身后莫名传来“尼克！”“加油”这种声音。真好笑，她甩甩长发，难道格兰芬多塔楼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也加入这个游戏了？她倒像看看一群人拥着一个乳白色幽灵是什么效果。
　　在图书馆里写完介绍狼人那篇论文的莱塔满脑子都是满月，还有一个狼人在一轮圆月下独自站在悬崖上狼嚎的画面，后来她又联想到莱姆斯，每个月都要忍受一次煎熬的莱姆斯，真是可怜。莱塔在前面自顾自地走着，根本没注意后面有一小群人正跟着窃窃私语，
　　回到宿舍，她继续仔细翻着《神奇魔药制作》，并期盼着能比上次的“消失药剂”更有趣的药剂的出现。就在她发现了一种叫“悲泉剂”的小魔药时，玛丽走进来：“莱塔，外面有人找你。”
　　“哦，谁呀？”她不情愿地抬起头。
　　“拉文克劳的布莱恩。”玛丽强忍住笑说。
　　“布莱恩？布莱恩温普尔不是格兰芬多的守门员吗？”她慢慢起身，把书反扣在皱巴巴的床单上，“他什么时候成拉文克劳的了？”
　　“应该是重名吧。反正他穿的校服是蓝领的。你快下去看看吧。”
　　当莱塔走出洞口的时候，那里已经聚了一堆人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莱塔看着对面那个高大的男生，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爱你。”他很别扭地说。周围的人开始笑起来。
　　原来他们是在玩“大冒险”。莱塔冷眼看了他几秒，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缩回了公共休息室。她能看到玛丽正站在台阶上笑呢。真是的，她瞪了一眼玛丽，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出去了。
　　“维丽娜！”小天狼星挡住了他的去路。
　　“干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你能借我看一下你的魔杖吗？”他问。
　　魔杖？他要她的魔杖干什么？莱塔皱起眉头：“我为什么要给你我的魔杖？”
　　“你就给我看一下，我马上就还给你！”小天狼星焦急地说，眼睛不时地向詹姆的方向瞥去。
　　“你自己又不是没有魔杖，要我的干什么？”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除你武器！”一根白色的魔杖飞到了詹姆手中。
　　“詹姆波特！你快点把我的魔杖还给我！”莱塔气冲冲地走到詹姆面前大喊道。
　　詹姆一边举起魔杖，一边冲小天狼星说：“你看！我先拿到她的魔杖了！小天狼星你输了！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小天狼星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他转身问莱塔：“你刚才为什么不把魔杖给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莱塔一本正经地说，“自己的魔杖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的！”
　　“这下好了，你不把魔杖给我，我就输了！”小天狼星埋怨道。
　　“输了？原来你们也玩这种游戏！”莱塔极度失望地说，“真有意思！”
　　“小天狼星你终于输了！哈哈哈！”詹姆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上学期你可把我害惨了！麦格教授还关了我一周的禁闭呢！”
　　“喂，是咱们两个一起被关的禁闭好不好！”小天狼星说。
　　“你快点啊！”詹姆催促道，“小天狼星要告白了！”他冲在休息室里的人喊道。
　　告白？真是无聊。莱塔想趁机溜走，可是自己的魔杖还在别人手上，她又不能走。
　　人群迅速围拢过来，把她和小天狼星围在了中间。
　　“维丽娜，”小天狼星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句话从两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莱塔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可是……这一定是错觉。她看着小天狼星漂亮的灰色眼睛，觉得自己快被吸进去了。
　　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
　　“是真的吗？”莱塔听见自己说。她不知道自己期盼的是哪一种答案。这只是一次打赌，她反复对自己说。
　　“当然不是，”小天狼星轻松地说，“只是一次打赌。”
　　只是一次打赌。莱塔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她又产生了一种怪怪的感觉，心中感到了一丝失落。她假装和其他人一起笑起来，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小天狼星，能借我一下你的魔杖吗？”她悄声问。
　　“拿去吧。”他大方地说。原来他是可以把魔杖交给别人的，莱塔想，在战争年代把魔杖交给别人，就等于把生命托付给出去啊。现在，她又感到心中缺失的部分被补了回来。
　　一个漂亮的无声咒击中了詹姆，紧接着，一黑一白的魔杖争先恐后地飞到了莱塔手中。“詹姆波特！借我你的魔杖用几天吧！”周围的人纷纷笑起来。
　　詹姆像是被厨房的牛排噎住了似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你快点还我！我们今天晚上还要——”
　　“你们也该歇歇了，”莱塔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虽说明天有占卜课来补觉吧，但是我会向莉莉定期汇报的！对了抱歉小天狼星，你的魔杖晚上再还给你，因为说不定‘亚默斯’（她瞥了一眼詹姆）到时候又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呢。小天狼星，你怎么了？”
　　“没，没事。”他有些懊恼地说。
　　“那我就先走了！”她挥挥三支魔杖，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诶，莱塔，小天狼星呢？”玛丽用一种打趣地口吻问。
　　“我怎么知道？”莱塔漫不经心地说，“也许正和詹姆想着怎么要魔杖吧。”说到这儿，她忍俊不禁。
　　“魔杖？怎么回事？”玛丽不解地问。
　　莱塔合上书，一五一十地向玛丽讲述了中午后来发生的事：“所以到最后我这里就有三支魔杖了！对了，我要赶紧把他们两个的魔杖送过去，”她在放在一边的两根魔杖中来回摇摆，“嗯，你知道哪支是小天狼星的吗？”
　　“我看看，”玛丽走过来，指着那根较长的说，“不就是这根嘛。”
　　“哦，谢谢。”她抓起两只魔杖向门口走去。
　　玛丽望着莱塔匆忙出去的背影，不禁莞尔。
　　也许，幸福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