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九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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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吗？
“怕。”
——那为什么还要一直奔跑追寻呢？
“我的双腿停不下来，我的灵魂为之震颤，我的心告诉我要抓住它，因为它是如此的强大而美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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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未央上次提了提，虽之后也安慰了一番，但佐久间理到底还是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几次想找叶里惠来瞧瞧，可惜去医院寻人竟无人知其行踪，再一细想，恐怕是因为四代火影夫人这事所以上层有意为之。
这一拖就拖到了十月，看到墙上的日历翻过一张又一张，紫川凛才惊觉九尾事件竟然已经迫在眉睫了。想到前几日还来家中和佐久间理坐在院中喝茶闲谈的青年，不久就要成为教科书中受人敬仰的范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闪而逝的少有情绪让紫川凛警觉起来，平复了心情，强迫自己赶快忘掉，并暗暗告诫自己这种不妙的苗头还是早早掐掉为好。
紫川凛没料到在开口说话的问题上佐久间理表现出了不同于往日的坚持，他极有耐心的可以将一个简单的词汇重复几十上百遍，也能从早到晚讲个不停，只为了能诱导她发出一两个音。
紫川凛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为了停止这种麻烦又毫无意义的行为，她应该给点面子先把爸爸妈妈叫出口，几次那几个音就在舌头上打转，但一想到后续接踵而来的麻烦事，便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佐久间理对于毫无进展的情况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但急是急不来的，慢慢引导才是上策。而后他发现紫川凛喜欢盯着客厅里随意摞在地上的几本书看，尝试着念过几次后，发现紫川凛大有兴趣，这项活动便代替了词汇重复逐渐成为了她每日的必修。
这天，沙罗的研究似乎有了一点进展，她显得比平常高兴，不光一改往日的逐步不出去买了菜，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还开了一壶酒和佐久间理饮了干净。
饭后，佐久间理主动洗了碗，沙罗在他的催促之下泡了澡早早的捧着本消遣的书到床上去看，他忙完以后泡了杯茶，把紫川凛抱在膝头，摊开一本书，用最慢的速度一字一句念得清清楚楚，仿佛是为了让她能把文字和发音对上号，而完全忘记了她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认识字。
今天念的故事是山野怪谈，自从发现紫川凛对普通儿童读物表现出不大的兴趣后，佐久间理也就不再特地去书店买读物，而是直接从家中藏书中随意挑选的读。
虽说不能和人家光书房就能占据宅院一角的世家比，但佐久间理的藏书大多是基于兴趣使然，除去一般关于术法、血继限界、五大属性之类的专业性极强的书籍，各地民俗、历史、天文地理样样不缺，就连故事话本也占据了一排柜子。
估计想着紫川凛理解不了这些，佐久间理选读物的时候多半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随性的很，有次甚至连“刑讯原理”都拿来照读不误。
“——那只棕红色的漂亮狸躲进树后消失不见，再绕出来时已经化身为一个艺妓装扮的貌美女子，跪拜在地，以袖掩口——困了吗？”
读到一半，佐久间理看到怀中紫川凛的脑袋像小鸡啄米样一点一点的，知道她是困倦到不行了，看钟也到了睡觉的时间，便把书摊开随意放在一边，打算等明日再读，抱起她往房里走去。
放在地板上喝了一半还没收拾的茶泛起了涟漪，虽只是一瞬，但佐久间理敏锐的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往外面望去，此时沙罗也披了件单衣散着发从屋内走出，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才出来查探。
“怎么回事？”
佐久间理和沙罗对视一眼，将已经睡着的紫川凛交到她的怀中，拿上刃具包换上衣服说道：“我出去看看。”
话还没落音，异变陡生，剧烈的震动将平放在榻榻米上的茶杯打翻，深色的茶水有一半泼在了打开的书页上，另一半则晕染进了竹质纹路里，可是两人都没心思关心这点小事，甚至连本在熟睡中的紫川凛猛地睁开眼睛都没发觉。
远处半边天空被染成一片赤红，云层翻滚如同一壶烧开的水。一股巨大的查克拉在上空张牙舞爪的飞舞，狐样的巨兽甩动着它的九条尾巴不断摧毁周边的房屋，那其中散发的阴冷邪恶如实体般绞紧了每个人的脖子，不能呼吸。
“那是…九尾！！！”两人同时惊叫出声，短暂的不敢置信后，佐久间理迅速压下起伏的情绪，皱着眉快速说道：“四代大人那边出问题了，我立马赶过去，你带着凛去避难所，一切小心。”
他说的又快又急，面上一片凝重之色，沙罗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处理不好就是灭村之灾，拉着他的手简短的说了句“你也是”后抱着紫川凛往街上跑，佐久间理看不见她们的身影后跃上房屋眨眼就消失了。
跑上街道时沙罗才知道村子的状况惨烈到什么程度，离事发中心较近的地方已是废墟一片，事发突然，一些人连发生了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就被波及其中。仓促避难的人群许多都是衣衫不整的从家中跑出，有的没跑两步就被倒塌的房屋压在了底下。
村中所有忍者此刻都行动起来，一部分在镇静的疏散群众指挥避难，另一部分试图去压制暴走的九尾，可惜收效甚微。医疗班也已经迅速就位，奔走在各地救治受伤的忍者和平民，只是救援速度远跟不上受伤的速度。
沙罗抱着紫川凛身形灵巧的穿梭在混乱的环境中，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尚且游刃有余。村中被安排出来实施救援的忍者不多，更多的人在赶往灾难的源头，所以并非所有的地方都能顾及到，沙罗几次眼睁睁的看着普通人哀嚎着被倒下的石墙压住呻吟不止，但考虑到紫川凛的安全狠下心没做停留。
一个和紫川凛差不多的小男孩坐在一个女人面前放声大哭，那个年轻女人半边身体被压在了巨大的石料下，已经昏死过去，人群都在忙着逃难，周遭更是一个忍者都没有，一时间无人去理会这对母子。
沙罗速度极快的从他们身边掠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看那孩子的样子估计连路都走不太稳，如果这样放任下去两个人都会死掉。到底狠不下心，她停了下来，把紫川凛放在一边，交代着“别走开”，挽起袖子便走到那个孩子身边。
孩子望着沙罗哭的更伤心了，一边口齿不清的叫着“妈妈”一边指着昏迷的女人。沙罗安慰般的摸摸孩子的脑袋，开始估量怎样施力才能避免给压下石料下的人施加不可挽回的伤害。
她找准了施力区域，在指尖聚集了一层锋利的查克拉刃，手臂轻巧的挥舞，石料被切成了整齐的小块，分摊落在两旁，露出了压在底下的女人。沙罗拖出女人，和孩子一起交给了后来赶来的一个中忍，回头寻找紫川凛。
那孩子原本站立的地方空无一人，紫川沙罗的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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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九尾暴走地点越近，四下随处可见尸体的越多，医疗班人手不够，每一秒都有因为伤势得不到救治而死亡的人。即便如此，仍有忍者前仆后继试图阻止事态的恶劣发展，大家的心神均放在暴走的尾兽身上，竟无人注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如此危险的地段。
紫川凛迈着大步拼命的向前奔跑，她尝试的握紧了拳头，发现身体早已经抖得像筛子一样，在心里嘲笑了自己的丑态，僵硬的扯出一抹笑，牙齿同样抖的差点咬到舌头。
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颤抖并不是单纯由恐惧引起的，那股不可抑制的震颤从身体的最深处、连她自己也无法辨析的黑暗角落里传出。如同敲响一个三角铁引发的共振，她的灵魂也随之在剧烈的崩溃、重组。
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前方躁动的巨大生物，那艳丽的颜色如同一团火，灼烧着周围的空气，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皮肤上尖锐的疼痛，她由此感受到了愉悦。
紫川凛觉得此刻她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沸腾的岩浆，耳膜中充斥着岩浆鼓动的黏稠之音，冰凉的空气被吸入肺中迅速升温炙烤着她的五脏六腑，心脏在超负荷运作，整个胸口疼痛的像要爆炸一样。
赤（和谐）裸的双脚早已被碎石划得鲜血淋漓，还有两次差点被掉落的石头砸到，她毫无所觉的继续前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突然绊倒，也不用手撑住倒下身体，任由额头狠狠的磕在地上，一阵眩晕袭来，有温热的液体从额上顺着鼻梁流经下巴滴在地上。
奔跑中的女孩无暇顾及这些，她已经陷入癫狂之中，那恶意的、强大的、狂躁的查克拉正拉着她的理智一步一步走向没有尽头的深渊，而她温顺的沉溺其中。
她在和魔鬼跳舞，他们手脚用细细的铁链拴在一起，有着细瘦肢体的魔鬼温柔的亲吻她的眉眼，轻柔的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蛊惑道：“跟我走！跟我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女孩闭上双眼舒展手臂，如同拥抱情人一般贪婪的把虚空抱了个满怀，仿佛这样就能拥有同样强大的力量。
“多么美丽啊——”女孩的瞳孔轻颤，叹息道。
远远的看到一个金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九尾的头上，四代火影的到来给了所有人希望，几乎瞬间，他连同尾兽巨大的身体一同消失，转而出现在了远离村子的方向。
紫川凛眼睁睁的看着九尾被忍术传送到了很远的地方，脸上表情一片空白，半晌，才低低的说道：“啊——消失了。”
本能的想要追随而去，结果刚踏出一步就被人从后方拎了起来，同时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怎么会有个小鬼，这里很危险你不知——哇哦——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紫川凛知道自己满脸血看起来比实际情况要严重得多，抬眼望了一下那人，虽然身穿忍者服，但也就是十几岁的孩子，青涩的面容，黑色的短发竖着。瞅着眼生不加理会，偏过脑袋继续寻找九尾的身影。
见她不搭理人，那男孩也不恼，利索的把她往肩上一扛，及其自然的拍了拍她的屁股，说道：“别怕，我带你去避难所找医生。”
虽然九尾已经被四代转移到远离村子中心的地方，但是村中普通群众的转移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男孩扛着紫川凛本是想将她带到专为普通人准备的避难区，哪知在半路上就被拦下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四代已经下命令不准你们参战，现在立刻去临时避难所。”
说话的是个受了点轻伤正在帮助医疗队救治现场伤员的上忍，他朝着某个方位指了指，说道：“十点钟方向，离这里很近，临时开辟的避难区域，你的同伴应该都在那里。”
男孩谢过了那个上忍，稳了稳肩上的紫川凛，急速向他指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九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