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dovishness》透明区区

49、CHAPTER 48

　　拉克丝的淡定从容不是没有来由的，镇定下来的拉斯提很快就发现被自己的枪口指着的不过是一个幻像投影而已……该说阿斯兰不愧是天才吧？——让这个幻影如此真实的正是那只被捧在手上的蓝色哈罗。
　　只不过是一个幻影的拉克丝潇洒地无视拉斯提的威胁，依旧那样沉静地对阿斯兰说：“——基拉在地球上，你要不要跟他聊一聊呢？——就当做是朋友相见……”
　　阿斯兰明显动摇了，这一点从他被自己紧咬的嘴唇就能看出来——身为他的搭档，拉斯提很清楚这是他精神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明明刚刚说过什么“身负种子之人”的责任，还有什么无法理解的话就要反目成仇之类奇怪难懂的话，现在又一副“你的立场由你决定”、“请相信你的眼睛就好”的样子，拉斯特森森地觉得古人诚不我欺——女人心就是那海底针呐。
　　“那么，你可以帮助我们去地球吗？”拉斯提放下枪，对那个从头到尾一直在无视他的少女说。
　　“阿斯兰的剑会有人给他送来的，你的剑虽然还没有完成，不过相信只要目的一致的话，也能够到达吧。”
　　没等云里雾里的拉斯特进一步问清这预言诗一般的话的意义，拉克丝的幻影就随着蓝色哈罗的坠地消失不见了。
　　——之前拉克丝说过给了基拉“一把新的剑”，指的是自由高达，那么阿斯兰的“剑”指的应该就是正义高达，可是他的“未完成的剑”又是指什么？难道还有一台他“不记得”的高达？

　　“识别号285002，阿斯兰萨拉，奉议长命令报到！”
　　房门打开的时候，阿斯兰和慌慌张张走出来的副官擦肩而过，议长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他久未谋面的父亲，帕特利克.萨拉。
　　帕特利克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儿子，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里，一手支着额角，眼神阴翳。
　　不知道自己为何被召，同时疑惑于父亲副官方才慌张的神色，更兼忧心于正在进行的极有可能已经步入敌军陷阱的“割喉计划”，
　　“父亲……”阿斯兰开口唤道
　　然而剩下的疑问却被帕特利克冰冷的视线瞬间冻结在了咽喉里。
　　“你叫我什么？”
　　——是了，这个称呼也是久未出口了。
　　阿斯兰为自己的失态暗悔，随即立正行礼，“……对不起。萨拉议长阁下。”
　　被帕特利克冰冷的视线扫过——像是责备儿子总是达不到自己期望的标准——阿斯兰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自己唯一的至亲挑剔的不快多些，还是没能达到父亲期望的愧疚多些。好在帕特利克很快就以一个不满的哼气声结束了父子间久违的再会。
　　“有一个跟你有关的坏消息……秘密开发的最新MS中，有一架被不明人士偷走了。重大嫌疑人之一是拉克丝克莱因……”
　　“这……不可能！”努力咬牙说着——即使他其实早已经知道，但仍是一想起来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表现出那种不信和惊慌。
　　“哼！”帕特利克满脸厌烦的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朝屏幕努努嘴，只说了声“你看吧”。
　　墙上的显示屏映出一段影像，画质有些粗糙——可以看得出那是监视录像机拍到的，但是这已经足够阿斯兰辨认出其中的主角了。
　　画面中是高大的MS上半身，它的正前方有两个人影。——其中有着他最熟悉的身影的一人穿着扎夫特的军服，而另一人则有一头飘逸的粉红色卷发。
　　“在这之后，‘自由’就被偷走了。”
　　——无需更多的说明了，够了，阿斯兰攒紧自己的双手。
　　然而，像是怕他看得不够清楚似的，帕特利克放大了画面，照出了其中一人的脸——虽然影像粗糙，但那张白皙而梦幻的脸庞仍然一望即知，属于plant的歌姬，拉克丝.克莱茵；而另一人背对着摄影机，所以看不见他的长相。
　　——阿斯兰却无法从哪个背影上挪开视线，使得他像是被眼前的事实惊到一般地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个影像。
　　帕特利克看出儿子的动摇，也不急着关闭影像，任由它自动回放，好让阿斯兰彻底清醒。
　　“拉克丝克莱茵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了。今后她的身份就是plant的通缉逃犯。”
　　——还好父亲并没有认出基拉，低着头的阿斯兰在心底庆幸。
　　然后，他听见他的父亲说，“我命令你去夺回这架被盗取的X10A ‘自由’，并且除掉包括驾驶员在内所有可能和机体接触过的人物与机构。”
　　阿斯兰抬起头，惊恐的看着父亲的脸，而那张曾经熟悉的脸上只有严厉——那是属于plant议长的表情。
　　“——你去工厂领取 X09A ‘正义’，准备一完成，马上就去执行任务。……要是无法夺回，就把‘自由’完全毁掉。” 话一说完，帕特利克便自顾按下桌面上的呼叫钮，不再给予阿斯兰哪怕一个视线。
　　“请等一下。连可能接触过机体的人——全部除掉？”这道命令所包含的意义让阿斯兰忍不住挣扎着发问。
　　却见他的父亲抬起头来瞪着他，那眼神让他寒彻心脾。
　　“…… X10A ‘自由’跟 X09A ‘正义’，都是装载了反中子干扰器的机体。”
　　——是了，核，是绝对不能让地球联军得到的。
　　阿斯兰低下头，不再看他的父亲，父子两之前只剩下冰冷的沉默——直到尤里阿玛菲的到来。
　　“……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而且尽可能秘密处理。”对着刚进来的尤里.阿玛菲和阿斯兰，　　帕特利克用公事化的语调吩咐。
　　只是，终究，在阿斯兰离去之前，他又叮咛了自己的儿子一句，“你的任务非常重大。知道吗？——给我冷静点。”
　　——儿子的心绪，做父亲的不可能完全体会不到。
　　——只不过，对此刻的阿斯兰而言，他宁愿什么都不懂。

　　“最终检查大约还要花八个小时。在那之前，你要把操作手册记起来。” 带着阿斯兰抵达工厂的尤里.阿玛菲一面对着仰望眼前机体的阿斯兰说，一面对等在这里的自家优秀部下说，“这里的材料你全都可以自由使用，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你的机体得到最大可能的提升。”
　　拉斯提苦笑着望向自己的“秩序”，和一边仍有作业员在进行装卸作业的X09A “正义”——那在敞开的躯干引擎部位上清晰的代表着核能的标志。他只是个普通的调整者啊，他家‘秩序’也不过是个早期的、未完成体高达啊！这是要逼着他爆种吗？！ ——不对，他没有主角光环啊，这要肿么破？！
　　“那东西要是落入地球军手里，他们一定会高兴得再次动用核武吧……” 一向温和的尤里表情阴郁的说道，“所以……我们必须不计一切手段阻止这种事的发生！”
　　“……拜托你了，阿斯兰。”被熟悉的长辈以冀望的眼神看着，阿斯兰更觉无法推辞。他只是默默地听着长辈的交代，几乎是瞪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事已至此，只有照父亲的吩咐去做了吧……只不过……那个驾驶员……

　　8小时后
　　Plant
　　ZGMF-X09A “正义”——头部配有GAU5蚊式机关炮，胸口装备了MMI-GAU1箭式20mm近接防御机关炮，肩部是可分离的RQM51派瑟，光束回旋镖、以及和“自由”共通的MA-M01蜥式光剑和MA-M20狼式光束□□。机体背部负着的巨型载具“命运－OO”亦属分离式，可以像“古鲁”一样做为飞行支持用，也能任其独立飞航；其上则装备了MA-4B猛式光束炮，以及M9鹿式回旋塔机关炮两种。
　　“正义”——是要他用自己的双眼去裁定哪一边才是正义吗？驾驶室中的阿斯兰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迷茫。
　　——他刚刚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自己曾经的未婚妻，也不知道自己的竹马至交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说，对于拉克丝，是因为他不曾真的想过要深刻地了解她；可是基拉，他曾以为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彼此，难道一直都是他的自以为是吗？
　　PS系统启动，机体染上了深红色。
　　——那么其实，基拉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以为相知的另一颗心，他现在要真正地去了解……

　　同时
　　JOSH-A
　　穆几乎是瞪着显示屏，那上面映着一个状似巨眼的结构体，乍一看像个丑陋的怪物。细小的文字说明，看起来则像一队队黑色的小虫，读起来颇让人摸不着头脑……直到发觉那是什么之后。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而后又不死心地再读了一次——希望是自己精神过于紧绷以至于看错了什么，然而终究事与愿违。
　　没时间犹豫，他一抽身，飞也似的冲出管制室，任由愤怒来势汹汹地填满胸口。
　　——居然有这种事……！ “大天使号”……拜托！一定要让他赶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