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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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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爷驾崩了。
康熙爷做飘飘了。
阿飘牌康熙爷悲剧了。
皇帝,受命于天。
天子啊,拿老百姓的话说,那是紫薇星下凡,龙气杠杠的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前真龙天子康熙爷只能跟在每一任真龙天子屁股后面,看着明黄座椅上明黄龙袍的身影运筹帷幄、指点江山。
阿飘牌康熙爷还是有福利的。
真龙天子醒着的时候他被栓得牢牢地,可这些皇帝儿子、皇帝孙子、皇帝重孙子睡着的时候,他还能出去遛遛的,虽然飘不出五里地,可还是能自由自在、遨游天际。
雍正朝的阿飘康熙爷只能困在北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对着从来不摸刀箭的雍正爷喷口水,你丫是男人!男人!尼玛除了逛园子、成天缩在京城里算个神马事?
乾隆朝的阿飘康熙爷悲喜交加,尼玛终于可以去大草原遛遛了。
可是,小弘历啊,在你眼里,你玛法我就是这么个调调?
小弘昼啊,尼玛居然敢给皇帝送丧贴、尼玛敢劫官银,尼玛你以为你是晁盖劫生辰纲?
乾隆帝退位了,嘉庆帝登基了,尼玛怎么皇帝住到毓庆宫?尼玛为什么大事还是沾不了手?
尼玛为啥永琰你小子差点儿让个平民百姓刺杀了,尼玛为啥居然有暴民进了紫禁城?
一天天、一年年,富丽堂皇的紫禁城褪了色。
两宫皇太后、年幼的小皇帝,是天道循环、盛世重现,还是日暮西山、回光返照?
青年天子慷慨激昂、夜不能寐,阿飘牌康熙爷啪啪啪抽这真龙天子嘴巴子,尼玛政事军权都不在你手里掌着、你拿神马去变法?!
圆明园很漂亮,变成囚牢也依旧漂亮。
一个小小的皇帝,又一个小小的皇帝,在苍老的“老佛爷”面前抖抖索索。
血红的宫墙,金碧辉煌的宫室,去了又来,来了又去,爱新觉罗氏的辉煌一去不返。
满洲国?!
满洲国!
为什么?
为什么?
这么恨这么怨还是没有化为厉鬼、毁天灭地?!
兜兜转转,还是回了那座城,再不属于爱新觉罗氏的城。
白云苍狗。
阿飘牌康熙爷是一个潮人阿飘。
没事晃晃国家体育馆,去去国家大剧院,人民大会堂转转,鬼生啊,还是惬意的。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鬼生也逃不过。
有一个姑娘,名叫小燕子,有一个姑娘,名叫若曦,有一个姑娘,名叫晴川,有一个姑娘,名叫甄嬛……
铺天盖地的清宫戏、清宫文中,阿飘牌康熙爷愤怒了,阿飘牌康熙爷傲娇了——
神马太子党、神马四爷党、神马八爷党、神马数字军团……
没有朕,会有这些小兔崽子吗?!
神马渣康、康渣,尼玛你们粉得要死要活的那些个还不是朕生出来的?!(康熙爷,你确定是你生的?)
尼玛,没有朕英明神武、因材施教,有他们的经天纬地之能吗?!
看着满屏血红的“虐渣康!墙裂要求虐渣康!!!”,阿飘牌康熙爷怒发冲冠、壮怀激烈。
七月十五鬼门开。
康熙爷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中元节,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地视若无睹了。
经验主义害死人。
尼玛神马时候民俗表演有了这么强大的功能?!迷失在白光中的阿飘康熙爷果断咆哮了。
康熙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对着一个星星眼求表扬的杏黄小包子说,“朕心甚慰。”
小孩子笑眯了眼,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塞到嘴里,一副害羞不好意思的样子。
康熙看着那一套迷你版的正式皇太子大朝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这,这,这,这难道是清穿了?!
朕穿越了?
还是,朕重生了?
小孩子期盼地口齿不清地询问,“皇父,保成,大典,有乖乖,皇父,一起觉觉。”
康熙爷是谁啊?一生风起云涌,处变不惊的本事那是杠杠地。
不动声色地打发了三头身礼服小太子,摸查情况才是正经事。
于是乎,当晚,睡熟的包子太子满龙床翻滚无障碍,约好他乖乖的就带他一起睡的康熙爷在奉先殿跪着感谢列祖列宗呢。
三百年,朕终于回来了,向天再借五百年是不想了,重来一回,朕一定要大清千秋万世、帝业永祚!
跪了三宿奉先殿、悲喜交加、几近疯魔的康熙爷终于下定了决心。
康熙,康,安宁;熙,兴盛,取万民康宁、天下熙盛的之意,谥号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庙号圣祖,被后世称为政治家、战略家,朕一定要开启盛世、真真正正的繁华盛世!
千古一帝?!
天理教攻入紫禁城、鸦片战争,早让曾经的康乾盛世成了笑话。
这一世,上天恩赐,且看朕如何覆雨翻云、逆转乾坤!
康熙十四年十二月,册嫡子保成为皇太子,昭告天下,一切,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星,乱了,天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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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府。
豆蔻少女呆若木鸡,被撂牌子了,她这曾经掌三宫六院多年的皇贵妃、明旨册封的皇后居然被撂了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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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的宫殿,面目姣好的宫女婷婷袅袅,含羞带怯地奉上茶水,恰到好处的微笑,轻轻煽动的羽睫,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自然,然而,等来的不是帝皇兴味的笑意,而是内务府嬷嬷的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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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者库。
娇艳如花的少女,精心设计的邂逅。
一下下的杖责,一声声的报数,踌躇满志的少女如被暴风骤雨摧残的凄艳娇花,尚不及绽放便已凋零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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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三藩、收台湾、废圈地令、收复雅克萨。
帝皇威加海内、安得猛士守四方。
边境安定、海内承平,百姓安居乐业。
康熙二十六年。
北京城一户普通的包衣人家。
亲友齐聚,热热闹闹,而今日的主角却板着一张肉嘟嘟的包子脸,对着一堆粗制滥造的、上辈子从来不曾入眼的东西发呆,发福的老妇人红光满面,嗓门响亮,“大哥儿,玛嬷的乖孙,你瞅瞅,喜欢啥就拿啥!”
曾经的康熙帝四阿哥、曾经的一朝天子被放在了那堆小弓、小箭、小算盘、胭脂、毛笔、元宝、小碗、小菜刀、小剃头刀等等中间,看着身上粗糙的红棉布衣服,还没有大名的小娃娃,几乎维持不住肉嘟嘟小脸的表情。
奉先殿。
一排排的画像、牌位。
年少的太子跟着一身素服的帝皇,虔诚地一个接一个的上香叩拜。
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长个子的年纪,虽还有几分少年人的狡黠,但那斯文端方的气度却远胜同年。
一切如常,太子还是感觉到微微的不安。
皇父,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果然,在叩拜结束以后,皇帝站在太祖画像前沉默良久,缓缓走向大殿边被灵幡遮掩住难以查觉的偏门,推门而入。
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太子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跟着进去。
与正殿一样的布置,只是这里的要局促冷清许多,帝皇一个接一个的上香,却只手上轻轻做揖,太子没有言语,实际上,画像上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太祖一脉,而牌位上的名字,更是让他心惊。
帝皇做完这一切,又踱回最左边,凝视着画像,一言不发。
红色的朱砂书写的名字,让太子冷汗涔涔。
爱新觉罗褚英,广略贝勒,曾经的——天命汗的太子!
回到寝宫的太子似乎很是疲倦,挥退了侍从,斜倚着美人榻假寐。
帝皇清朗不带感情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汉人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保成,广略贝勒英勇善战,战功赫赫,且为太祖嫡长子,太祖亲赐‘洪巴图鲁’美名,并执掌国政,你说,缘何却是太宗爷继了汗位,开王基、定帝业?”
满口的苦涩。
皇父,你是在告诫,如果我不能才德兼备、满朝拥戴的话,我也会……
轻轻的通报声打断了他的冥思。
换了衣衫,高高瘦瘦的少年一身劲装,前呼后拥地到了校场。
高大的骏马疾驰,马背上的骑手弯弓搭箭,箭矢如连珠炮般一箭接一箭,箭箭透靶而出。
眼尖的谙达赶紧给太子爷行礼,骑手也勒马下鞍,躬身行礼。
彼此交换了眼色,太子爷与大阿哥开始练习布库。
康熙帝对着密折微微一笑,保成,保清,不管你们是不是曾经的保成、保清,但如果你们再如上一世那样被人挑唆,朕不介意再把你们当闲人养。
朝堂、后宫,已经和上一世截然不同,就如后人所言,“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保成,若是你一如上一世那个太子一样不能力压群雄的话,那就退位让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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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但怎样的精心调养也不过多留了太皇太后数年。
帝皇斩发服衰,哀痛难止。
噶尔丹于国丧间进击漠北蒙古,公然挑衅。
天子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太子殿请命亲征,大破噶尔丹,大阿哥等诸皇子亦是各有建树,一战成名。
庆功宴上,帝皇开怀畅饮,望向诸子的目光中充满骄傲。
你们,不负朕的期望,那么,朕,也会许你们鹏程万里,让你们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已经被战火淬炼去稚气的太子及诸皇子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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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之上。
粗衣布裳的青年恭谨站立,想着刚才惊鸿一瞥间高踞御座的帝皇、上座杏黄衣袍威仪天成的太子,五味杂陈。
低声轻叹,却发现身边人的苦涩微笑似曾相识,仔细回想,可不是似曾相识么,那清俊的眉眼,少了些许的愁苦郁色,却已有细细的尾纹爬上眼角。
对方也发现了他,同样的粗衣布裳,同样的满面风霜,对视一瞬就都移开视线。
昔时龙子,今为布衣。
而前世此时那已经隐隐被帝皇厌弃的太子却依然高高在上、满朝赞誉。
止不住的妒,止不住的恨,为什么,这个人尊贵如旧?
眼中的寒意越深,满朝贤名又怎样,建成太子不也是满朝贤名,可不还是喋血玄武门、秦王踞江山?
既然你与大阿哥兄弟情深,那么,大清的玄武门之变,也是有趣呢。
高踞御座的天子看着济济一堂的全国菁英,也是满意,后世之人说得不错,任人唯才、任人唯贤才能建不朽之功业,虽不能象后世那个米国一样、人人都可以竞选皇帝,但这八股取士、任人唯亲是得去除,不着急,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朕已经给大清换了开始,剩下的……
转向已能独挡一面的太子、英姿勃发的长子、气宇轩昂的诸子,帝皇欣喜不已,父子相承、绵延血脉,也绵延不世功业。
属于朕的时代终将过去,纵青史成灰,这一世,朕也要不负苍天厚赐。
年老的帝皇、盛年的太子,现在及未来的天下之主亲自取士,无论是名门清贵,还是寒门狂士,自然都打点起十二分精神。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立于这殿试之内的,都是这天下读书人中的佼佼者,虽说不能真的网尽天下人才,但也只能如此操作。
退出皇城,看着周围士子或喜或悲,回头那曾经熟悉无比的红墙琉璃瓦,再看看几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有曾经不死不休的敌人,有曾经肝胆相照的兄弟,于此地聚集,对着曾经的兄弟、曾经的失败者躬身行礼,口称奴才,是怎样的煎熬,这样的煎熬,还要延续多久?
是曾经黄粱一梦,还是今生蝶梦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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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怀不已的帝皇酣然入梦,隐隐约约,祭祀的吟唱断断续续。
再次醒来,碧空如洗,翠竹萦绕,康熙帝大惊失色,翻身而起,却瞬间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举目四望,层峦叠嶂、郁郁葱葱,却不知何时何地。
正惊异间,竹叶哗哗做响,一只白乎乎的团子顺势滚出,与极力避让、却身沉体重行动不便的帝皇滚做一团。
看着那后世之人称为国宝、现在被称为竹熊的只有自己一半高,憨态可掬的小家伙,晕晕乎乎的帝皇不禁惨叫出声——
雅蠛蝶,朕不要穿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