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男传闻》矮树

19、第十八回

　　有时候，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真是可笑，总是要强迫自己对上世界的步伐。明明就不想活得这么被动，可是……该死的，现在横看竖看都是处在被动生活状态。

　　贾挣尼拿着一袋菜，散漫地走在街上。对着这一袋菜就开始发唠叨。

　　不屑刚才在买菜遇到各种衰运——不是因为挑菜挑太久被赶了出来，就是因为讲价讲得太低被赶走。这都什么世界了？卖家挑人，买家还不能挑人啦？！

　　再次不屑地低声骂了句：“放狗屁去！”

　　还骂不爽，准备再骂的时候，后面传来震动整条街的叫声。

　　“喂，喂，贾挣尼！贾挣尼！”

　　我说，能不能小声点，我听到的。疑惑着转过身，就看到同在酒吧工作的同事——梁永。

　　人都还没从马路过来，喊什么喊，本来名字也也不是很好听的。

　　梁永跑上前，在贾挣尼面前停下，大力地喘着，过了好一阵子才平缓呼吸。

　　梁永笑了下，伸出拍了下贾挣尼的肩膀，无比直接地说着：“别说,你还真他妈好认的，大老远看到你的背影，就知道是你，长得够艺术的，艺术！”说完，再大力拍多几下。

　　好认？艺术？这是明显的贬义吧？贾挣尼嘴角抽搐。

　　“看看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叫你不是白叫的，好事才叫上你。”

　　贾挣尼翻了个白眼，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家伙叫自己，十次叫就有十次不是好事，而且变本加厉那种。

　　“什么事？”随便应付地问了一句。

　　“你他妈那是什么表情，想不想我讲的？”

　　贾挣尼选择放弃，转过身，直接走自己的路。

　　“喂喂喂，喂喂，你现在是在忽视我吗？” 梁永追上前，推了推贾挣尼。“刚来的时候，看着挺老实的，现在熟悉了，不把我当人看啦？”

　　贾挣尼无语地转过头去，瞄了一眼梁永，再转过头去，保持沉默。

　　“你现在就装B吧，还不理我呢……喂，别走啊，我真的有好事告诉你勒。”再次追去，一个大力将贾挣尼整个人翻了来，“喂，真有事！”

　　面无表情地回了句：“什么事？”

　　“那就是——”眼睛不小心看到贾挣尼手里拿的袋子，瞬间表情震惊：“呦！你这是新一代家庭主妇吗？”

　　放你屁的主妇！看来没有和这个人沟通下去的必要了。

　　“怎么，家里养情妇啊！？” 梁永踟蹰着打哈。

　　贾挣尼瞪了过去，觉得好笑，“你怎么就——”

　　没等贾挣尼说完，梁永马上插着继续说着：“我知道的，哪个男的不是这样，我懂得，虽然你长得是有这么一点什么的，但是还是钓得到的，这些事我还不懂吗？妈的！被你那老实样骗得够呛的，怎么样，对方长得怎么样？”靠近。

　　贾挣尼继续翻了个白眼，说真的，他现在后悔认识这个人。

　　“不过……”梁永表情一下子又严肃起来，摸着下巴上下看了下贾挣尼，“钓也要有个资本啊，看你怎么就……”

　　实在忍不住，“你都想到哪里去，我这不是回家吗？”

　　“我不是说我知道吗？养在家里嘛！”

　　靠，这人……

　　好吧，贾挣尼放弃解释，，转个话题，问着：“你说什么好事？”

　　这时梁永倒是回过神，反应过来，才赶紧开口：“你不是老是打听五中那群人什么时候再来表演吗？我告诉你，他们——喂，你又要去哪里？”

　　贾挣尼没有理梁永的呼喊，将手里买的菜就往梁永身上塞，整个人马上往马路方向跑。

　　也不清楚刚才看到的人是不是那个赵淳彬，但是在这样的大白天，应该也不会看错啊，而且脖子上吊着个白色的耳机。

　　贾挣尼握了下拳头——不会错的才对。

　　该死，怎么他旁边又陪着另外的男生。

　　眼看着行人道的红绿灯快要跳红色，马上加快步伐，冲过了马路。途中也撞到人，听着辱骂声，只能头也不转的大喊着：“抱歉！”

　　明明就不是那种做事会这么没有匆忙的人。一直以来，都喜欢退到一旁，看着外面的世界，不想去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也不喜欢主动做什么事。

　　以往一贯的习惯——把什么事、什么想法都藏在心里，什么样的表情都藏在心里。只要别人不犯我，我就不去犯人……也不多，就是别人犯着了，也只会缩在一角，等伤口渐渐消失，这样……又可以恢复原来的那样子。

　　什么时候，这样的习惯，改变了？

　　贾挣尼边跑着边在心里感叹着。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滴进眼睛，涩涩的。抬起手，随意擦拭额头流下的汗水，继续跑着。

　　终于，在一个阴暗的小道上，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一个靠着墙站着，一个身体靠近。

　　看清楚，还真是赵淳彬那小子。

　　怎么他就可以这么随意做这种事？几乎每次看到，都是有一个男人陪在身边！而且以现在的姿势，摆明就是准备亲吻的！

　　贾挣尼一个气愤，不顾是否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跑上去，在赵淳彬和那个男孩准备唇对唇之时，迅速占着自己还算不错的体格一头撞开靠着在墙上的男生。

　　“我操你妈，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被撞开的人，因为一切来得这么出奇意外，整个人没来得反应，就倒在一边。

　　潮湿的地面，满是那污水，这样的污水很荣幸地沾到自己的衣服上。吃疼地看向现在的衣服，一看，表情瞬间变青，愤怒的气息在脸上出现。

　　赵淳彬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还真气喘的贾挣尼和坐在地上的人，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仿佛是预计了一切。

　　被撞的人眼珠都透出红红地血丝，从地上站了起来。周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哈，哪出来的农民工？我——”跑上去，将贾挣尼推倒在墙上，大力压制，“一副看着就让人不爽的脸，还有本身撞上来？”说完，一个抬脚，往贾挣尼的腹部就一踢。

　　这一踢，还真不是一般的力度，贾挣尼感觉腹部位置有什么感觉都差不多就碎掉。而且剧烈地疼痛一下子刺激了神经，表情也显得痛苦无比。

　　不是不想放抗，只是近期身体状况不佳，日渐消瘦的身躯当然无力放抗。

　　而此时的赵淳彬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贾挣尼。

　　这样一踢没完，踢了至少有五六次，等气差不多消下去才放开贾挣尼。

　　贾挣尼一下子失去手地手的压制，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开始无力，沿着墙，慢慢地滑了下去，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赵淳彬走上前，双手伸出来扶着他的肩膀，不让他继续滑下去。

　　是震惊了，而且被赵淳彬这个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超乎意料，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

　　只能，拼了命睁开眼睛，看着那双冰冷的双眸。只能这样……

　　被撞的人，也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淳彬，愣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带不屑地话语说着：“你他妈好这口的？”

　　赵淳彬没有回答，依旧冰冷的眼神看着贾挣尼，没有理会说话者。

　　那人倒也明白什么，瞪了眼贾挣尼就扯着衣服离开。

　　时间在这个时候走得特别慢。

　　很想靠近这个人，但是这个人……不是自己能靠近的。贾挣尼此时对上赵淳彬的双眸，发现这样不争的事实。

　　突然，赵淳彬也将贾挣尼压倒在墙上，身体一下子靠过去，将那干燥的嘴唇贴在贾挣尼那双紧闭的嘴唇上。

　　一瞬间，贾挣尼睁大了眼睛，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快，而且那唇上的触感好像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这样所谓的吻并没有持续多久，至少在贾挣尼还可以呼吸的时候已经结束。

　　望着赵淳彬，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冰冷地眼神。

　　不久，贾挣尼看到赵淳彬嘴角开始露出微笑，那种微笑是可以刺疼人心的微笑，是那种讽刺之极的微笑。

　　“怎么样？这是你想要的吧？” 赵淳彬冷漠地笑着，放开扶着贾挣尼肩膀的一直手，擦了自己的唇，再看向贾挣尼：“我的吻，很没有价值，你要的话，我几时都可以给你……只是，你有什么本事打扰我？”

　　靠近贾挣尼：“凭你这幅模样？还是这副身材？”拍了一下贾挣尼脸颊，异常无情地说着：“我说了很多次，你做事之前可不可掂量掂量下自己的分量？这么一副恶心的脸蛋，你就没有自觉吗？”

　　小巷的湿气好像可以刺疼人的心，而且那刺激神经的疼痛开始迅速上涨，好像要冲开皮肤表层，直至流血才罢休。

　　赵淳彬冷笑了下，“你知道吗？就算我的吻不值钱，吻了你，现在都由心觉得觉得我嘴唇被玷污。而且——”放开另外一只扶着贾挣尼的手，“碰你身体的手，也被玷污。”

　　再也没有力气，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就算心里现在有再多的不甘心，就算赵淳彬现在说得再让人心凉，还是没力气反抗。

　　但是……贾挣尼眼冷了双眼，惨白的嘴唇慢慢张开，带着坚韧气息的话语从口中透出——

　　“你活得很可悲。”他这样说着。

　　赵淳彬愣了下，凝视着贾挣尼，没有理解贾挣尼说的是什么意思。冷笑着，转过身，消失在贾挣尼视野里。

　　贾挣尼整个人坐了下去，闭上眼睛，强忍疼痛感。握住拳，大力往地面锤了下去，手掌的皮肤表层被粗糙地地板磨破，血液沿着手掌渐渐流出。

　　贱，自己就是在犯贱！

　　但是……

　　贾挣尼弯下腰……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改变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