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土银]完结篇-最后破晓的黎明》迦**境

15、第十五章

　　道场外出现总悟，这让银时把一些还没理出的事情都化成一根线牵引了出来。事实上他的猜测没有错，而且还有意料之外的发生。这绝对是意料之外。总悟陪着她，是意料之外。离开原先的道场而隐居在这里，是意料之外。卧床不起，是意料之外。
　　银时坐在她跟前，安静地注视着她。
　　一直都是个美丽的女人，除了比较凶悍、比较一根筋、比较坚强。跟新八在一起，听他说的最多的除了阿通就是这个女人，整天整天地说，不厌其烦。外人会以为新八只是个恋姐的家伙，而只有银时知道他们有多么地以对方为骄傲，那种相依为命相伴而生的幸福。
　　仅仅五年时间，女人的头发已经是雪白一片，白得渗人，就像葬礼的颜色。然而她的皮肤没有丝毫萎缩，脸上也没有皱纹的诞生，所以这并不是老年化的体现。当然了，只不过五年，有谁会光速地老化呢？可她除了衣食起居外，只能躺卧在床。问总悟，总悟回答说，“身体机能衰退，是被天人药物放射后的结果。”
　　银时只觉得心脏直落谷底。一而三三而三的冲击，如今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将手撑在床上，死死地握住，指甲掐进血肉，掐出了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滴在床单上。
　　他一怔，用手盖住道，“抱歉……”
　　“你是……”志村妙看了又看他，眸里因灯影肆虐透出点点金色。
　　“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名字呢？”
　　“雷锋……”
　　倚在门边多时的总悟吐槽道，“好名字。”
　　三人一时无言。也对，如果总悟与志村妙朝夕相处了有些时日，那么他坂田银时只是凭空而蹦出来的路人。无论从哪个点出发，他都不是那种可以让对方握着手说“拜托了”的救世主。银时低下头，默默地想这种急切感是怎么回事。
　　“那啥……有一件事我无论如何都想要问……”他辗转着开口。
　　“什么？”
　　“你们……”银时指了指总悟，又指了指志村妙，“结婚了？”
　　“噗……”
　　不知是谁突然失笑，然后相继大笑起来，最夸张的是阿妙，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完全不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的银时正经地看着他们，导致笑着笑着突然滑稽地合拢，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好吧，不管是谁看到我们这样相处都以为我跟她是夫妻吧。”总悟擦拭着刀道，“可你猜错了。”
　　“总悟君说什么都要留下来，我拿他没办法。”阿妙望着天花板道，“我想他其实有更想要去做的事。”
　　总悟没有回答，只是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刀身，这把刀擦完又换那把刀，小心翼翼，像在对待珍品。银时收回视线，看到阿妙的手从床单里伸了出来，悄悄地握住他的食指，像要准备做什么约定般。银时不经意看向她眼里，不经意察觉出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禁怔忡。
　　“你是武士吧。”之后，阿妙这样问她，仿佛在认同自己的决定般。
　　回答是么？还是不是？回答哪个都没有必要，于是银时摇了摇头。
　　“我弟弟……他是武士。”像在自说自话，她缓缓道，“明明小时候被人打了还不敢打回去，明明还需要我这个做姐姐的出马，明明是个爱哭鬼，还喜欢到处帮别人，帮了后不但没有被感谢反而弄得一身伤回来。”
　　银时安静地听着，而总悟已经擦完剑塞回刀鞘，转身就走。
　　“长大了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都无所谓的他却只要是我的话都听，帮助别人的性格也从来都没变，所以他一直在逼迫自己想要变强。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变强了，我只知道他这些日子一直都不开心。不是有过这样一句话么，因为有血缘所以他的想法我都懂。”
　　“他变强了。”因为亲眼见过，所以才能说得如此肯定。
　　“很厉害是不是？”阿妙笑得有点自豪，又有点悲伤，“一旦变强了，想要保护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或者是跌倒了再爬起来这样的次数多了，所以他蜕变了？

　　“你知道总悟为什么一直都留在这里吗？”阿妙突然转换了话题，大概知道正主已经不在房间了。
　　银时沉默。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阿妙撑起半个身子倚在床榻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这才道，“造成现在这场大混乱的，是几个月前的一场战役。那次的战役其实是幕府对攘夷志士的，幕府这边派的当然就是真选组，而攘夷派的是高杉领导的鬼兵队。两方一直都没分高下，直到最后天道众派人出场了。德川家趁那个节骨眼突然实施大政奉还，天道众一掌握实权就下令全歼。全歼你知道吧，不管是真选组还是攘夷派。”
　　银时仿佛置身于战场，目睹着这庞大而惊心动魄的场面，竟一时入神。
　　“真选组的冷兵器和手枪始终无法跟天道众来自联合星球的弹药相比，况且如果没有我被抓作人质的话……”阿妙说到这里有点急促，“药物放射武器是天道众研发的，当时中弹的还有一个人，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她抓着头发，好像很痛苦。
　　银时握住她手腕，轻声道，“别这样。”
　　“近藤为了救回我自己过去了，得以让真选组和我全身而退，之后他就被收监了。”
　　“所以说总悟……”银时一愣。
　　“无论如何都要保我平安，说这是近藤的意思。”阿妙一顿，接着道，“可是他和小新想干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时候银时突然想起好多话——
　　「现在世道乱，你一个带刀的浪人还是不要到处乱走。」
　　「你们放出话来要救人，上面可是关心得很。」
　　「老子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我……」
　　「但我最近没多少空，以后……大概也没有……」
　　「我不需要（改名）。」
　　「我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出于好心想提醒提醒你。这个江户马上就会变成战场，很多居住者都逃往四国那边去了，你不走么？」
　　「天道众就算抓了近藤勋也不会息事宁人。」
　　……

　　果不其然，接下来只听阿妙说道，“我一直没敢说出来我曾经听到的……但我想他们都猜到了……”
　　处死近藤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