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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拾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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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通明的黑暗刑室内,柳霸天看着面前被绑在刑架上昏迷不醒的人,皱了皱眉,虽然这个表情已经不能很好地体现在他早已皱了不知多久的眉间。“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人物?”旁边一个人低着头,腰一直微微弓起,听到柳霸天的问话,腰更加弯曲了几分“是,庄主。我那天亲眼看到顾思与他一前一后出了云影山庄,属下极小心的远远坠在后面,由于没敢太过靠近被发现,只能远远的看着。之后顾思就把他拖到了一个山洞里,属下等顾思离开后才小心的用庄主赏下的药迷晕了他。看那洞内的情况…”说到这时,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没想到顾思竟然还好这一口,属下想着能让顾思带出来的人应该是受宠的,当时这人身上还盖着顾思的外袍,这人的武功又很高,属下估计这人恐怕在顾思那算得上一个人物,这才封了大穴带回来给庄主,有了这人在手,料那顾思也多少有些投鼠忌器…”待他说完,柳霸天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芜青,吩咐道“把人弄醒,别让他死了,尽量给我撬开他的嘴,只有一点,不能伤了性命。”旁边的人恭敬的应道:“是,庄主”柳霸天没有理会,一挥衣袖,走出了这间阴冷的刑室。
与此同时,顾思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杯,脚下跪着听风剪雨,脸色阴沉一片:“三天了,你们竟然还没查到芜青被什么人带去了哪里,是不是影堂许久没有动用,以至于你们都已经忘了影堂的最初职责”顾思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摔到听风身上,茶杯上带着的内劲让听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体一晃后又重新跪好“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惩罚。”听风与剪雨一起叩首道。行云还在外面带人查探芜青的消息,所以并未在这里请罪。顾思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的怒气略有缓解后,才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各领50鞭子,继续去查!再给你们三天,查不到的你们也不用再回来了!”听风剪雨再一次叩首,这才退出去到刑堂领罚。顾思有些疲惫的用手抚了抚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芜青失踪,顾思只觉得一股无名的火气在心底升起,就连侍候了他这么久的暗香和疏影这几日都被他训斥过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仿佛一夜之间被摧毁殆尽,而这一切的起因,竟都是那个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被他当做床伴的芜青。芜青…芜青…顾思在心里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不知道芜青究竟是被什么人带走了,目前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霸刀山庄,一般的人根本不敢也不会和云影山庄作对,倒是柳霸天,被他这样多方打压之下,狗急跳墙,还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只是,他抓了芜青是想怎么样呢?芜青又会被怎样处置…顾思不知道…只是,顾思的心里有一点名为担忧的情绪悄悄地在他一贯波澜不惊的心底埋下一颗种子,只需要适合的时机,就会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身在霸刀山庄的刑室中的芜青,已经被人用解药唤醒。身上被顾思弄出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芜青只记得顾思出去后不久,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昏沉,多年的训练令他没有在当时就昏迷过去,只是那时他的意识已经不算清晰,他偷偷用手掐住大腿令自己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清醒,只感觉一个人走了进来,并且用银针将他的各处大穴都封住,银针封穴的剧痛和那迷齤药的效果,令芜青终于完全沉入黑暗。芜青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尽量的感觉着自己身处的环境,鼻尖嗅到的淡淡血腥味与云影山庄中刑堂的一样,芜青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身处何方,故意低吟了一下让旁边的人认为他刚刚醒来,芜青缓缓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昏暗一片的室内闪烁着点点烛光,只是墙上桌上摆着的各种刑具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芜青等眼睛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立刻小心的观察起了他此时的状况,手脚被紧紧缚在刑架上,功力被银针所封,身上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已经被人搜走,而看看目前的这个样子,对方好像想从他口里知道些什么。这个时候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消息的人,肯定是近日被自家主人不断打压的霸刀山庄柳家,只是,芜青眼中划过一抹嘲讽,这样的阵仗就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柳霸天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一旁的人看见他醒来,立刻就有人出去回报了在外面等待的管事,管事听见芜青醒了,立刻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似乎被捆在这里任人宰割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的芜青,管事眼神一凛‘这样的镇定自若,想必不只是娈宠那样简单…‘当下心里一顿,已是想好了要以如何的手段对待芜青。
管事按着芜青说道:“鄙庄主请了阁下来此,想必阁下也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若是识趣,你就自己说些什么吧,也好免受些皮肉之苦不是?”芜青只淡淡的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仿佛他只是个木偶,听不到,也不能开口。看见芜青这样的反应,管事似是早有所料。只拍了拍手:“给这位客人先用些点心。”便走了出去。芜青看着管事走后,一边等待的人从挂满刑具的墙上拿下一根编满了细针的鞭子,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接下来要承受那些酷刑的人并不是自己。当第一鞭落在了芜青的胸口,带起一条长长的血色痕迹,那下手行刑的人恍惚间竟看到了芜青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不禁手抖了一下,第二鞭没有如预定的那样落在芜青的另一边胸口,而是抽打在了芜青的左脸边,芜青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血痕,长长的自眉弓处直拉到嘴角,只是那带着血的嘴角上,那抹嘲讽的笑意还是没有消失。行刑的人不禁被这诡异的笑惊的心里一阵发毛,他在刑室做了很久,有很多人都在他的手下受过刑,其中也不乏很多硬气的很的人,只是,从没有一个人,像芜青这样,一直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