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回 大道峥嵘艰且险，我命由我不由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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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大道峥嵘艰且险，我命由我不由天
当今之世，保命为先！没了小命儿，修行再快又有何用？五行之中，论起攻击力，金系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位。若是再配以剑修，那更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只怕同阶罕有敌手！剑修在修真界也不算少，却少有修习金系功法的，难道他们都不知道这浅显的道理吗？当然不是。金系功法与木系正相反，虽然威力强大，可是修行起来却极为艰难。练得稍微勤快一些就很容易伤到经脉，特别是全力以赴拼命之时，那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很容易便落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世上安得两全法？这金系功法虽然威力大，风险却也大。实则便是先伤己，再伤人；伤敌力强，伤己也重。便如这小册子开篇所言：“庚金之气锐无双，损心伤肺催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魂魄飞扬！”
倒是与那世俗武林的“七伤拳”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南风也只是微微晃神，便即下定了决心。修士想要飞升，本就是与天争那一线生机，希望渺茫的事儿。何况是他那更遥不可及的目标？要是再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就等于直接判了自己死刑，干脆回家过安稳日子得了？
“谢谢师兄，我还是学这金系法诀吧，也好有些自保之力。”南风也知道，所谓“被长老看上”只是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罢了；老者会解说得这么详细也是因为他银子的缘故，但南风心里着实是感激这位年纪不知比他大了多少的师兄。
老者摆摆手，又拿出一套灰色的衣服，还有一个小瓷瓶。“这里面是这一个月的聚气散，一共有三副。以后每个月来领一次。日子可以自己决定。”
南风出殿会和了黄裳，同回住处。走着走着，前面迎面而来几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都是灰衣打扮，一看便知和自己一样是记名弟子。
“呦，小师弟，小师妹这是去哪里啊？”其中一个青年道。
南风看一眼那几个“师兄”，很显然这不是善意的问候。
“几位师兄好。”南风跨前一步，挡在黄裳前面，倒也有几分“谦谦小君子”的架势。
“我们这是要回自己住处的，不小心挡了几位师兄的路真是对不起。”说完行了一个礼，拉着黄裳往边上让。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根本看不出你们的诚心呐。把手上的瓷瓶给师兄，就当作赔礼如何？”
南风听着这“师兄”的话，哪里是要什么赔礼，不如说是明抢好了。虽说在世俗界也是有“太子龘党”无法无天，但一般也不会当着大庭广众做啊！他哪里能想到修真界的“师兄”会如此的明目张胆……
“诸位师兄……这……”南风面露为难之色，道：“师兄大人大量，能不能原谅师弟们这一次？这瓷瓶中的丹药是要交给五师兄的。”南风扯起五师兄的大旗。
“晦气，这回竟然碰到个懂行的。”几个青年都在心里大呼倒霉，他们在杂役弟子里地位并不算高，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好欺压，所以这次便寻思在十大高手收人前先来收刮一番。没想到这回碰到的“肥羊”竟然已经决定投靠五师兄了。
几个青年心中思绪百转，面上的狠戾之色却是收起了不少。
“呵呵，师弟说笑了，我们师兄弟之间当然是要相亲相爱的。”那“师兄”仰天打了个哈哈。
南风拉拉身后的黄裳，小姑娘自然也不是傻子，连忙跟着南风一起道：“谢谢师兄。”两人匆匆而去，却也听的到身后“咔咔”作响的咬牙声。
南风与黄裳告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黄裳反复劝了几句，见他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言，径自找五师兄“缴费”去了。
其实不必黄裳多言，南风哪里不知自己这是在拿小命儿开玩笑？倒不是他守财奴，宁死也舍不得那聚气散，毕竟他倚靠的是正道，对丹药并没多大需求。相反，南家家产丰厚，城里的铺子自是要交保护费的；庄园田地挂在举人老爷的名下，又哪有不“孝敬”的道理？南风自小耳濡目染，对“花钱买平安”的道道，他门儿清。
南风盘坐在床上，盯着小册子，若有所思。
一样的功法，一百个人使出便有一百种威力。关键是心性要与功法相合！其中尤以剑修为甚。一个火系剑修，他的性子却是“绵绵若水”，那结果如何也是可想而知的。
南风翻开小册子，只见上面写道：“天生万物，刚强者莫过于金......百兵之首是为剑，宁折不弯，兵中君子者也......玉可碎而不可变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祖师也曾经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这并不是他老人家闲着没事，为哪个牌子的水做广告。而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意思，大道三千都能证道，但无论你心中的“道”是哪条，都要坚守本心、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若是朝秦暮楚，“道心”不稳，那修行什么的便再也休提！
这“聚气散”对南风虽是无关紧要，可这次他违背本心退缩了，下次呢？下下次呢？一路窝囊、一路忍气吞声？那还修个哪门子金系功法？！金之道，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金之道，就是要大勇猛，大精进，大无畏，与天争那一线生机！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小心谨慎些，也未必就是必死之局！”南风一向信奉“人生除死无大事”，既已拿定了主意，便也安下心来，专心琢磨起这法诀来。
原来这功法是叫做“倚天残篇”。看到这里，南风不由一愣，他既选了金系，自然也是打听过一番的。修真界有几大顶尖的金系传承，其中一套的基础功法便唤作“倚天剑诀”，这“残篇”莫不是与之相关？
南风想的倒是没错。只是这功法本是炼气、剑诀同修，自然威力无匹。如今缺了剑诀，就好比大阵被抹去了一半，那可不是2－1=1那么简单。他手中的“残篇”也就比大路货强上一点罢了。这还是华山派底蕴深厚，才肯传给他们这些底层弟子。
南风却不知这其中诸多隐秘，他怀着雀跃的心情浏览起法诀。“残篇”分为五层，引金，感金，明金，驭金，断金。分别对应练气九个层次，以及九层后期的大圆满境界。“残篇”明言，若是练此法诀的弟子主修兵器类，那更是如虎添翼。不过金系的功法太过锐利，对经脉的负担最重。修行贵在循序渐进，脚踏实地。若贪功冒进，只怕贪心不足，反有大祸云云。
南风也不犹豫，定了定神，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带着三分期待，七分严肃的心情沉浸到“残篇”中。
“倚天残篇”的第一层引金，对应着练气期的第一层，第二层，可谓是基础中的基础。
引金层开篇就是教人如何打坐、冥思。“残篇”记载得很详细，“七支坐法”便是七个要点了。南风也不敢掉以轻心，这虽是基础中的基础，却也甚是紧要。祖师开坛讲法就曾提过：上一代人族末年，正道消亡，却有一些“残余”依然试图修行。他们传承缺失，虽是餐风饮露，却始终不能入定。有一天，看见雪山深处的猴子以一种奇怪姿势坐禅。他们纷纷模仿，惊觉入定容易了许多！后来修行有成，才知那猴子乃仙界前辈所化，是被他们的诚心所感动，特地前来指点的。这也就是如今广为流传的“跏趺坐法”了。
“残篇”又粗略地讲了一下人体经脉和精气运行。南风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幼时便读了许多的医书药典，在家乡梓叶村的时候，甚至被人们称为“小神医”，一手医术颇是不俗。
引金层中提到的脉络他自然也都是知道的。而后“残篇”中所载的便是第一层的修行法门了。
法诀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中气以为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身亦同之。共天地之一息，以御造化自然，化为大威力。”修炼之人，清静之下，放开心念禁制诸般烦恼，引天地灵气入体行大周天运转，借此与乾坤一息，进而感悟天地造化。若能引入灵气在体内连行三十六周天，则自身经脉已然稳固，可修炼更高境界。
静下心来，南风努力地感受着残篇中提到的天地灵气。
一刻，二刻，一个时辰，过去了。
南风无语睁眼，一双大眼睛中充满了失望。他并没有感受到天地中有什么“灵气”的存在。反倒是因为眼睛一直“似睁似闭”（“目似瞑，意暇甚”），导致他困意大涨，嗯，用新学的行话来说叫“昏沉”。这样盘坐一个时辰，他整个人都觉得疲累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回 大道峥嵘艰且险，我命由我不由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