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有时候需要一些不自量力的勇气 ...
-
回到基地后，众人饱餐了一顿，而三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如既往地和京子她们一起收拾碗筷，然后按部就班，回到自己的小单间休息。
是夜，三月被一阵窸窣声吵醒，她拉开门就看见走廊对面的沢田他们的房间也亮着灯，而沢田、狱寺和山本三人站在门口似乎在说什么。三月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解——京子和小春她们女生的房间都在另一边，就她一人的房间和沢田他们的房间挨得近，也不知道十年后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和沢田他们黏在一起，亏得这地理位置，她看清了黑暗中那位提着小猫瓜的云雀先生。
深色的和服，毫无睡意的双眼，以及对于沢田他们的加油干脆地拒绝的态度。
——怎么看他那个哈欠和那句“晚安”都像是装出来的。不过，也不关她的事。
三月悄悄地关上房间门，一头栽进被窝里继续睡觉。
许是没有做梦的原因，她再次被吵醒的时候——基地传来了一阵十分大的爆破声，她感觉自己似乎没睡几个小时。
三月睡眼惺忪地拉开房间的门，刚好撞见沢田他们整装待发准备出门。她手扶着门框，回头瞥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快五点了。转头，看见沢田一副便秘的样子，打了一个哈欠。
“你们出门的时间是早啊，被提前爆破出门了吗。”还没等沢田回答，她又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搭理自己，“我再睡一会儿，你们一路平安。”说罢，看也不看沢田等人的表情就直接关上了房间门。
“……”狱寺气得嘴角只抽，“这个女人简直和那个只知道自己耍帅的云雀一模一样。”
两个衣冠楚楚的流氓精英。
沢田苦笑，最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云雀前辈独自去那片空地迎敌了，一大批密鲁菲奥雷的兵力都在那边，要是十年后的三月在的话，估计也会去凑热闹吧。
三月确实回去继续睡回笼觉了，对于她来说，即便现在不能上课，她依旧保持良好的睡眠，如果晚上熬夜了，那么至少白天有空的时候要补回来，不然身体跟不上发烧了之类，就会像之前一样被遣送回家的。
——这还真是晚睡晚起的良好借口。
好吧，三月可不是晚睡晚起，她在补了一个来小时的觉后，闹钟就响了，她按掉闹钟，翻了两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厨房。
京子和小春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了，她们看见三月来了，和往常一样笑得很温和地打招呼。
“三月酱，今天库洛姆酱的早饭麻烦你去送了喔。”
“噢好的。”
三月把早餐送去的时候，库洛姆还在睡觉，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比起最初徘徊在死亡边缘已经可以坐起来吃饭了。三月把保温饭盒放在病床活动桌上，转身就离开了。
等她临近中午准备来收拾饭盒再送来中饭的时候，正巧撞见草壁哲矢把库洛姆从病床上扶起来，旁边还有等着的蓝波和一平。
面面相觑的情况下，永远都是三月这装傻充愣的流氓先开口。
“草壁先生，你是在帮库洛姆做复健吗？”
“……”草壁现在心里的那片大草原里呼啸而过无数只草泥马，这让他怎么回答，他一云雀部下跑来给库洛姆做复健，这这这这成何体统？但你也不能让他如实回答他是要把库洛姆这位雾守护者带去密鲁菲奥雷基地啊。
三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四人，轻启薄唇道：“就你们这阵容——两小孩一病号还带一飞机头，难不成想去外面玩捉迷藏吗？”
蓝波看看僵持的双方，听见三月的话，拍手笑道：“哈哈哈好呀好呀，三月三月一起去，我们一起去玩捉迷藏。”
“那个啊……”三月叹了口气，“要是平时是沢田他们，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四个，除了草壁，哪个扔出去不就是死路一条，你这让我怎么放你们走啊。”完了三月又看了眼虚弱的库洛姆，“六道骸不明生死，你也不能拿自己生死去冒险啊，再说了守护者也不是这么当的啊，你自己都不守护好自己。”
“……这是恭先生的意思。”草壁实在不想再看一个缩小版的三月夫人在自己面前各种说教，这让他勾起了许多惨不忍睹的回忆。对不起了，恭先生，出卖给夫人不算背叛！
三月秀眉立马竖了起来，仿佛没听清一样，又凑近了一些，“什么玩意儿？！云雀恭弥说的？”
“……”夫人你的表情请不要那么丰富，这不像你。
三月沉默了几秒钟，很快，做出了决定。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草壁很惊恐，他本只是想偷偷地把库洛姆他们带出去的，没想到撞见了三月，一句解释没说还让她猜出来了自己的目的，早知道还不如承认确实是带库洛姆去做复健，这万一三月哪里伤到了，恭先生不得废了他。
三月伸手正了正脖子，一边思索着一边开口：“事先说明，我战斗力为零，不过我逃跑的本身倒是一流的——这我可没吹牛。如果遇见了我们对付不了的危险，我会带着库洛姆逃跑，至于那两个小的，就交给草壁你了。”
“……谢谢。”弱弱的声音响起，是从库洛姆那儿发出的。
三月别过脸，闷闷道：“就你们这阵容，出去走两步就被放倒了，我和你们一起去，你作为雾守护者可要好好保护我啊。”
草壁可没空欣赏青春纯情的傲娇三月夫人的表情，他现在整个人都处于随时上战场杀敌状态，咽了好几口唾沫后，他抖了抖他的飞机头，沉声道：“请和我往这边走。”
三月点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她只知道这个世界很危险，至于有多危险是她这个至今待在彭格列基地的人无法体会的。她也不知道如果在敌方阵营里碰见了云雀恭弥的话，他会怎么修理自己这个不自量力的人——她这个一向只会自保的人如今要尝试保护别人了。
不自量力的人的勇气也是很可怕的哦。
就在三月如此这般地在心中大肆正能量了一下后，他们就在密鲁菲奥雷基地的入口碰到了云雀恭弥。
藤田三月似乎看见了死神在向她愉悦地招手。当然，具有相同感受的还有草壁哲矢。
如果说十年后的云雀和三月，加上草壁，这三个人的关系，草壁算是食物链的底层，而云雀和三月总在抢夺第一的位置。可是如今，三月是那个并盛中学的学霸，她回到了食物链的底层，和草壁一起待着了。
“你怎么在这里？”云雀果然发话询问了，但是目光只在三月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最后果然锁定了草壁。
草壁想现在不流行剖腹自尽了，那么恭先生会让他选择什么死法呢？
三月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试图分担一点草壁那儿的强大气压，嘴唇抿了又抿，然后看都不敢看云雀，如实汇报道：“我去看望库洛姆的时候正好碰到草壁先生准备把她带出来，我认为他们老弱病残的一行人，实在是有点……凄凉，我就加入了进来。”
草壁抖了一下，“老弱病残”……这词，他是属于“老”的吗。
云雀微微蹙眉，又似乎有点若隐若现的笑意，启唇道：“老弱病残，你是属于‘残’的那一类吗？比如脑子。”
“……”三月默了，云雀学长啊，没人告诉她你十年后如此的巧舌如簧，骂人流利啊。
草壁恍惚间好似在方才的云雀身上瞧见了三月的影子，他不由地回想起过去的日子里三月夫人每次被恭先生追着打的时候，那满嘴跑火车的骂人不带脏字的连珠炮，那噼里啪啦的一串，听上去简直是沁人心脾。
三月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既然你跟着他们，那我也没什么担心了，我这就回基地。”
“跟着吧。”云雀见三月那副小媳妇儿的模样，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现在街道上可能还有敌人，想死就自己回去吧。”
三月在“自己独自一人回基地可能会遇到危险”和“跟着十年后云雀有肉吃”之间快速权衡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恩，和你们在一起比较安全。”
“待会我并不和哲一条路线，你跟着哲。”云雀说完最后一句，就径直进了密鲁菲奥雷的基地。
“……”那这和一开始有什么区别吗？您老人家只是过来走个过场的吗？
三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跟上了云雀。
草壁大喘了口气，很好，他确认存活。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有时候需要一些不自量力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