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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禮多]白日夢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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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多]白日夢話
#原著世界背景下,完全逆向設定
#宗像禮司x十束多多良cp向
直到今天為止,已經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叫他了。
“禮司。”
Scepter4的室長停下動作,還沒尋找到原本位置的拼圖碎片夾在指間,像是沒點火的香煙。
開口的這個聲音聽了太多年,不用抬眼也知道是誰,甚至知道來人此刻是什麼姿勢什麼表情。夕陽的余輝斜斜地從落地窗照進來,給他柔順的奶茶色頭髮和解開兩個扣子的青色制服鍍上一層油畫般的厚重色調,連臉上細小絨毛也纖毫畢現,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他笑眯眯地依靠在牆邊,眉梢眼角都染上暖金色的光,手指扣了扣木質的門框發出乾淨的聲音。
“下班回家了。”
深呼吸,吸氣,呼氣,胸膛挺起來又慢慢平下去,把一天的疲乏困頓全部隨著二氧化碳一起排出去,宗像禮司摘下眼鏡揉了揉睛明穴,躺倒在椅子上轉了半圈:“晚上吃什麼?”
“這個啊,”十束多多良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山田屋的烤魚套餐吧?”
“那不是很遠嗎。”
他笑了起來,比三月的春風四月的小雨五月的陽光都要柔和,伸出兩根手指搖晃著做諄諄教誨狀,有兩分這麼多年都洗脫不了的孩子氣,“偶爾走一走有利於身體健康喔禮司,不然二十幾歲就要變成老人家了。”
雖然還能記起每一句對話,但好像記不得他的臉了...
“我說你,也稍微拿出一點幹勁啊?”不止一次被比自己入隊還晚,卻早已升至高位的淡島這樣訓斥,“到現在還排在拔刀小隊的末尾,也會讓對你抱有期望的室長困擾的吧?”
“沒事,沒事的啦。”每次十束都是笑著這麼說,然後讓冰原女王之稱的副長拿他也沒辦法。
他是辦公室裏工作效率排下游的大齡員工,他是每次申請拔刀都是為了救助流浪貓狗之類無謂事情的笨蛋,他是同僚中人氣最高的前輩,他是園藝一角的負責人給每個辦公桌上都擺了一盆植物說是綠化。
“秋山的是紅掌,槺镜氖秋L信子,道明寺是寶石花...”雖然有都說過一遍每一株叫什麼名字,但其實大家都沒太記住,十束也不在意。
“這個是給你的,禮司,是蘭花。啊,也不是什麼很名貴的品種啦,那樣我是買不起的~”
那天下班的時候,抱著一小盆植物的十束彎著眼睛這樣對宗像說。
“如果不是成為了公務員的話,說不定我連這個都買不起啊,哈哈哈。”
說起來他好像也從來沒問過願不願意,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成為了青之氏族的一員。
在少年時代的時候,年齡差距是非常明顯的東西,即使只長一歲也可能高出半頭來,頓時顯得很有氣勢。
十四歲的十束多多良是第一個在得知他的名字以後,直接這麼稱呼他的人:“禮司,我想和你做朋友。”
至少也拿出尊稱來啊我說。這麼腹誹著,卻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那個時候十束的眼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永不磨滅的寶石一樣。
從那以後一年兩年,直到他成為了青之王宗像禮司的今天,十束多多良也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好像這麼多年來一點都沒變。並不是王與氏族的關係,而是朋友....也許也已經不僅僅是朋友了。
他低下頭來吻了吻那雙漂亮的眼睛。
“你是想說君子如蘭嗎。”
然後不出意外地聽到十束笑起來。
“所以君子之交淡如水喔。”
一直都是這樣的關係,十束多多良一直都是這樣的人,變了的人是他自己才對。
宗像。
Scepter4的室長。
青之王。
......
“禮司,你不成為王也可以。”
記憶氤氳出水氣,但還記得說這句話時十束的語調,帶著春末櫻花如雪般紛飛墜落的香味。
那一次還是兩個人一起去箱根泡溫泉,感覺起來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實際上也不過不到一年前。穿著松垮垮浴衣的十束坐在他對面,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纖細的鎖骨,手裏捧著個茶杯轉呀轉了半天。
側身坐著的宗像聞言轉過頭來,濕漉漉的頭髮翹得亂七八糟,眼鏡都被沾濕了一片,十束一看大笑起來:“別動,我先給你吹頭髮。”
事後他想了很久十束多多良當時想講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因為成為了青之王所以漸漸疏遠了我了嗎。所以明明還是朋友卻變得無法觸摸到你了嗎。還是說你想責怪我做出這樣的選擇,跟你劃開了無法逾越的鴻溝呢。
身體很重,思緒都是片段,如同坐在一個堆滿寫著舊記憶的紙頭的房間裏,東一片西一片,全是似曾相識的事情飄來飄去。
“...醫生!醫生!顯示器上變了!”
模模糊糊能聽到一些聲音,熟悉的不得了,不用抬眼也知道是誰。
“禮司,禮司,聽得見我說話嗎?聽得見的話就醒來吧!...醒來吧...求你了......”
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用了長達一個世紀的漫長時光來睜開眼睛。
他看見趴在床邊上握著他的手的十束,眼睛裏帶著淚光,漂亮得像是寶石一樣。
於是他費力地慢慢轉過身,十束趕緊把他按住不准亂動,講話還有著濃重的鼻音:“別動!你在和赤之王的戰鬥裏受了很重的傷...”
這個角度剛好能摸到十束溕念^髮,軟軟的感覺又舒服又安心,宗像很少見地笑了笑,模仿著十束一貫的口氣:“沒事,沒事的...”
“...笨蛋嗎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