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之云巅》小爷莫笑

15、十五、算是悲剧吧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五分钟，夏马尔忽然转身走出那所谓的卧室，径直走过客厅出了门，白色外袍衣角带起的气流卷起飞扬的灰尘。
　　木原优紧跟着小跑出去拦住他。
　　夏马尔叹了口气，摇摇头。
　　狠狠咬了下唇：“你答应过要治的。”
　　夏马尔一脸无奈：“我终于明白昨天Reborn对你说的那句话了。”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有些事就该让它顺应自然，强求也没用的。]
　　“不对，还是能治好的不是吗？”声音里带了丝颤抖。
　　侧过身看着光线很暗的屋内，又叹了口气：“那个老人年纪多大？70？80？90？”
　　“87。”
　　“所以说啊……”夏马尔看向女孩，“你太执着了。你应该清楚的，生老病死是很自然的，就算治好了你奶奶的病，她也差不多要……”
　　“我不清楚。”木原优语气生硬，有着倔强。
　　对视了半晌，夏马尔摇摇头：“你的执念最终会把自己伤的很深的。总之，你奶奶我不会治的。”
　　推开拦在身前的手臂，向巷口走去。
　　握紧拳，女孩对他的背影喊：“你说好要治的！”
　　夏马尔脚步不停：“我只是不想做无用功。再说，”他顿了顿，“你奶奶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身躯一下子僵住
　　“小优，不要买药了……”
　　“小优，多为自己花些钱吧，不要担心我……”
　　“我不需要药了……”
　　睁大了眼仰起头，努力把眼眶中的液体逼回去。
　　淡淡的冷意如道道丝线缠绕着身体，一直勒进心脏。
　　扯了下嘴角，“我才不信呢……”
　　没错，他们都是骗我的。
　　---------------------------------我是是不是把夏马尔写帅了的分割线------------------------------------
　　“优？没事吗？精神很不好的样子……”蓬松柔软的褐发在眼前晃动。
　　愣了一下，木原优笑了笑：“没事……”
　　泽田纲吉看着她沉默了十秒，才慢慢道：“那样的笑，有点丑。”刚说完又手忙脚乱地解释：“啊啊我不是说优长得丑只是太勉强什么的，不对越解释越说不清了……”
　　“纲吉，”女孩淡淡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纲吉愣了愣，懵懂地点点头：“是吗？那就好……”
　　看着纲吉走回座位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越来越不安的感觉，像春蚕作茧，慢慢地将整个人笼罩住。
　　“啪！”书包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女孩的声音吼起来有着些沙哑：“你们在干什么！”
　　停下砸门的三个混混，合着一边守候的六七个人走了上来。为首一个黄毛笑得很得意：“哼哼，木原，总算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可就要砸了你家了。我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你家的啊！”
　　奶奶！肯定被吓到了！要赶紧去看看！
　　木原优前所未有地焦躁，不耐烦地扫了眼不良少年们：“快滚！”
　　“滚？”混混们叫道，“你把我们几个兄弟打到床上一个月起不来，这笔帐不好好算……”
　　“要打就快打！”心脏无序地乱跳，不安的感觉层层叠加。
　　烦躁的心态让她下手极狠，每一拳每一脚都不余体力地挥出，好像要发泄什么，想把所有的不安都扔出去。
　　混混互相扶持着跑掉了，如同丧家之犬。
　　木原优步伐凌乱地冲进里屋，喘着粗气扑到床边。
　　奶奶双眼紧闭，脸色发青，双唇没有一丝颜色。
　　少女浑身战栗，极小心地握住老人枯骨般的手，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品。
　　奶奶的手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呼吸微弱而短促。
　　木原优惶然无措。
　　怎么办？该怎么办？
　　“对、对了，药……药！”毛手毛脚地找出药倒了杯热水，喂奶奶吃药。
　　老人双唇僵硬，喂不进一滴水。
　　“奶奶……吃药啊……”木原优双手打着颤，声音带着哭腔，眼前早已朦胧一片，“吃了药，病就好了啊……”
　　咬紧下唇，她忽然站了起来，“奶奶你坚持一会儿，我去找钱，然后送你去医院……”
　　跌跌撞撞跑出去，连门都忘了锁，书包还躺在门外的地上。
　　一群抽烟的不良少年聚在一起，忽然旁边一声沙哑的吼声：“钱！把钱交出来！”
　　“哈？这女人说什么啊？她疯了吗？”不良少年们莫名其妙、
　　少女等不及的冲了上去……
　　“有钱……就给我……”衣衫狼狈发丝凌乱，少女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两个混混。
　　“钱……”血红的夕阳下，少女的身影和七八个高大的人影交错。
　　喘着气脚步虚浮，顶着路人骇然的目光，木原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把奶奶送进医院就能治好了。
　　眼前有些模糊，棒球棍砸到的头也很晕，一步一步回到家，脱力地跪坐在床前。
　　似乎是睡觉被惊醒，老人缓缓抬起眼皮转头看向床边扒着床沿的少女，露出往日安详的微笑：“小优？”
　　“奶奶……”木原优像个无措的孩子，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一把一把掏出几乎揉烂的纸币和零碎的硬币，递到老人眼前，“奶奶你看，”她的声音剧烈颤抖着，好像在笑，好像，也在哭，“有钱了哦！可以……送你去医院了……可以……”
　　奶奶依旧微笑，目光中带着无限的疼惜，除却发青的脸色，好像只是个温柔慈祥的老人。苍老的声音透着些不舍：“小优……谢谢……小优，要记住你的……名字……”
　　浑浊的眸中最后一丝光彩暗淡下，极度缓慢地阖上，仿佛还要再多看一眼少女的模样。
　　“可以……去医院了啊……”咬住颤抖的下唇，满是伤痕的手指无力的松开，钱，悠悠散落在老人身上的旧棉被上。
　　唇咬得死死的，少女拼命摇着头，头发乱糟糟地甩动，脸颊上早已湿遍。她想拒绝，拒绝这个现实。
　　一点一点握住还有着余温的苍老的手，睁大眼想看清奶奶的容颜，可眼前终究模糊一片。
　　“骗人的……你们都骗人的……”呢喃地念着，脸埋进床沿的被子。
　　“奶奶——”
　　终于，泣不成声。
　　血红的夕阳斜斜照进屋子，鲜艳又透着惨白，呜咽哭叫声宛如失去了心爱家人的野兽的哀鸣。能撕裂心扉的哀恸，如同冬日最寒冷的北风，要将人割成寸缕。

　　木原优有一个星期都没去学校。
　　云雀恭弥找到她时，她正蹲坐在自己家门口，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双眼无神的盯着脚前的地面发呆。她的身影跟灰蒙蒙的天空极其相衬。
　　少年走到她近前，仍没有反应。
　　“一个星期不去学校还不请假，你是想被咬杀吗？”
　　少女终于有了点反应，缓慢地抬起头，茫然地望向发声源。
　　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一双绿眸麻木呆板，一片寂然。
　　那种眼神，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云雀恭弥头一次有种心中紧缩的感觉。
　　“嘘，不要吵，奶奶睡着了……”低哑的声音喃喃地说着，目光没有焦距。
　　敛起眉，云雀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起来，发现她的身体是那样的轻。
　　被强拉着站起来的女孩软绵绵的站不住脚，又要往地上瘫，云雀干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很明显，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推开她之前靠着的门，云雀刚迈出一只脚就不动了，好看的眉狠狠皱起。
　　“这就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