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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二十八、可能 ...

  •   二十八、可能
      自司空摘星和陆小凤两人进了房间后许久没有动静,房外的人自然开始揣测。
      不了解两人的担忧这么久陆小凤是不是已经被司空怎样了,而了解的则更担心陆小凤会不会已经借机托着司空逃跑了。干等着自然不是办法,这一次同样是司马和欧阳两个初出茅庐的江湖晚辈打头阵。只是换做欧阳云德将门栓破坏。
      进入房间,与此时已经是狼籍遍地的隔壁房间截然不同。眼前的房间根本看不出有人搏斗过的痕迹。更重要的是完全不见那两个胡闹一通的罪魁祸首身影。
      司马青城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原本属于他的宝剑,而现在被折断成好几段被丢弃在床边。他的这把剑算不上是有名有号的神兵名器,但也是经过千锤百炼过的宝剑,除非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名剑想要折断绝非易事。低头看到脚边散落的几段断刃更是让司马青城感到惊讶。自然打算捡起来仔细端详。
      他弯下腰,蹲下身。就在要捡起断刃的时候,不小心往床底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到的东西让他整个人都僵直在哪里。
      欧阳云德迅速检查了一下房间,没有发现两人的踪影,窗户也都从里面落了锁。不禁疑惑两人究竟躲到了什么地方,或者真的如花满楼猜测的那样已经借着这闹剧‘逃跑’了?
      就在之时回身看到司马青城蹲在床边,不知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发呆。他也不自觉的弯下腰往床底望去。这一刻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狭小的床底下竟然藏着两个人,两个大男人。虽然昏暗加上两人的姿势,让人们无法完全看清两人容貌。但足够让他们认出两人的身份,并看清他们的此时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如果单单看两人的姿势你或许还能描述为,两个人像孩童一样缠斗厮打在一起。这并没有什么,也很容易理解。
      当然事情并不只是这么简单,咱们也不能只看片面便下定论不是吗?那么因该如何来准确的描述现在眼前的一切呢?
      陆小凤躺在地上,先前要杀他的司空摘星此时正趴在他的身上。陆小凤的一只手托在司空的脑后,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际将他搂在怀中。而司空的双臂也从陆小凤脖颈下环过,让两个人之间毫无间隔几乎融为一体。而两人绝不是面面相对,耳髻磋磨能形容的。
      准确的说这两个人正在接吻,不错这是实实在在的吻。那种发生在男女之间才更合乎逻辑和情理的动作。
      司空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正在有人窥看,在外人进来的那一刻他便打算暂且结束这缠绵。只可惜那悬崖勒马被揪回来的理智,并没被抓太牢,更不要说还有人没有任何自觉的在哪里拉扯他往更深处坠落。
      对于司空摘星无言的结束提议陆小凤用一个侧身来断然否决。转身让司空背对着窥看他们的人,不要去理会他们。而陆小凤自己却张开眼,看向明显已经被他们吓到的两个孩子,用一种几乎与威胁的目光。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有点像鹰的眼神,没事就是那种在享用自己的猎物的鹰,突然看到有其它的动物要靠近,露出的那种威胁且独占的眼神。
      司马青城和欧阳云德两个人被陆小凤的眼神吓到了,一下子回过神,意识到他们不该蹲在那里傻看着,当然更不可能去阻止。几乎是跳起来逃出房门,将门关严实不留下一条缝。
      就好像房中有什么可怕的恶鬼一样,一旦放出来就会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毕竟像他们这样的正派年轻少侠,恐怕是做梦也都不会撞倒这样的荒诞场面。
      而等在门外的人,也看到奇怪的一幕。两位年轻少侠像是见到鬼一样的逃出房间,面红耳赤显得颇为尴尬,其中一个手中还拿着一把断剑。

      待两位后生夺门而出,并将门关好之后。房内的两人想要继续也是绝不可能的了。
      虽然明知道这种环境下两个人根本无法将这戏码演到最后,可如此被人打搅撞见还是让陆小凤很是不悦。而陆小凤终究也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缓急,肆意妄为之人。花满楼和西门吹雪既然默许了让两个孩子来敲门,那么就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商讨。只是让他自己放弃这期盼已久的机会着实是强人所难。
      陆小凤唯一能办到便是,将一直牢牢钳制住司空摘星的手臂放松了力道。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吻既然是由司空开始也就理应由他来结束。两人之间稍稍拉开距离,但仍然是鼻尖轻触,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这让他们不自觉的跟着对方的节奏来呼吸。
      “够了么?”司空这样问道。
      “怎么可能。”陆小凤说道,勾起苦笑,脸上的小酒窝显露出来。
      “……”司空摘星抬起手将陆小凤嘴角的酒窝戳的更深一些。
      陆小凤刚想抓住司空永远都是比常人要冰凉很多的手掌。而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外传来了花满楼的声音。
      “小凤我们在柯兄的客房等你们。”花满楼也不愿意打扰自家兄弟的好事,只是现在着实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来解决。
      注意聆听可以听到花满楼等人离开的脚步声。这一句话的功夫,司空摘星已经一个侧身从床底滚了出去,开始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而陆小凤则百般不情愿的移动自己的身子,慢慢的从从床底下钻出来。
      “我到底哪里得罪老天爷了,难道就不能有一次让我把账算完的。”半天才爬了一半身子出来的人依旧不满的嘀咕着。
      司空摘星见陆小凤这般磨蹭,伸出手将他从床底把揪出来。陆小凤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耸着肩膀,任由司空用力的拍着后背给他拍去灰尘。
      纵然陆小凤不是那种喜欢杞人忧天的人,可只要一想到出了这扇虚掩的门之后,将会面临的一切已知未知,都会让他不知所措。将头捶的更低一些。
      司空摘星看总是神采奕奕的陆小凤这难得的垂头丧气,稍稍弯腰侧身在陆小凤唇上蜻蜓点水轻轻落下一印。
      “剩下的改天再慢慢和你这陆小鸡算。”

      柯子年的客房
      看到等待多时的两人进来,司马青城和欧阳云德迅速站起来让开座位。陆小凤自然不会客气,入座拿起桌上仅剩的杯子给自己倒一杯茶先。当然他这杯茶还未送到嘴边,便被在一边坐下的司空给拿走了。
      众人的目光在陆小凤和司空之间打转,最后大多目光都锁定在他身上。
      “不是有事情要商量?怎么都不说话。”
      “小凤你没事?”花满楼提众人先开口道。
      “当然有事,不是你们找我有事吗?”陆小凤说道。看司空喝完了,将他刚用过的杯子拿过来接着用。
      “那日后岂不是要改口称偷王之王为陆摘星!”柯子年说道。
      “咳咳……”听到这话,陆小凤被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呛到。‘你们一个个的是嫌弃我死的不够快吗?’
      “不着急,小爷我说的是今天削了他,现在时辰还早。”司空却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上下打量这陆小凤似在计算他那里的肉比较厚,更好削一些。
      “说正事要紧。”陆小凤敲敲桌子难得正正经经的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花满楼他们会提起这个倒不是真的那么关心以后该继续称呼司空好还是改叫陆摘星。那他们又是为什么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呢?
      刚刚在等陆小凤的时候,他们就从小透那里得知,她已经和陆小凤提起过南宫琳琅清醒的事情。而陆小凤却显得一点也不关心,甚至不再问小透任何问题只是安安静静的吃东西。可以说他是信任有花满楼和西门在绝不会出什么大事,但也可说他现在已经不想管下去了。陆小凤是喜欢管闲事没错,可是也有他不想管的闲事以及不想管的时候,这种时候就算你用刀架着陆小凤的脖子逼着他,他也不会去多问一句。
      现在就是这种事,所以他们也只能用司空摘星这唯一的克星来逼陆小凤就范了。结果自然是屡试不爽的。
      “……”陆小凤现在想管了,花满楼却反而有些难以启齿,不知要如何为陆小凤转述稍早前发生的混乱才最是得当。
      “南宫少爷清醒之后,是不是指证了柯公子与掳走他的人是同谋?”看他们几人半天不言语,陆小凤有些无奈的说着他的猜测。
      “……”花满楼颔首微点,虽有好奇但是并没有细问陆小凤是如何猜到的。
      “而柯公子你不但承认了,还向南宫门主表明了你的杀意。”陆小凤看向柯子年。
      “不错。”柯子年说道。
      “至于南宫门主知道你帮了无法无天,以及你打算要杀他。他非但没有为难你,也不许其他南宫门弟子为难你。”不需要柯子年回答,光是他现在还可以坐在这里便已经证实了这个猜测。陆小凤继续说道。“所以你还觉得南宫门主会是你要找的凶手?”
      “难道不是吗?也许他心中有愧,若非他害死兰陵,也不会到如今这地步。更或许他根本对我的威胁不屑一顾,就当我是个笑话,我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有何能耐可以取叱咤武林的南宫门主性命。”柯子年说道。
      “那你现在有何打算?”陆小凤问道。
      “等陆大侠你。”
      “等我?等我做什么?”陆小凤干笑,如今柯子年已经认定害死了南宫兰陵的人是南宫门主。
      如果你相信一个人没有做什么事,即便那人站在你面前亲口承认就是他做的,你也会认为他是有苦衷的。同样如果你认定一个人一定做了某件坏事,那么即便有人将真相摆在你的面前证明他没有,你也会认为这是精心筹备的谎言与阴谋。人有时候就是这般不可理喻,一旦认定了就无法改变。可也不难理解人们为何如此,毕竟认定一个结果再去判断过程是件更为简单的事情,人岂非都是很懒的。
      “我答应花贤弟,再等三天。等你给我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与理由。”柯子年说道,三天之后他便可以死心的去认定已知的答案,不再费神的去猜测去辩驳,往后不论发现发生任何证据也不能改变他的认定。
      “你想要一个怎么样的答案?”陆小凤问道。
      “一个……不是为了‘名’而丢了‘命’的可笑答案。”柯子年说道。
      “如果我给不了呢?”陆小凤说道,陆小凤确实能想到其他的几个凶手,可是他想不出一个完全不同的理由给柯子年。或许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理由。
      “那我就要劳烦西门庄主了。”柯子年说着望向西门吹雪。
      听到柯子年的话,一直站在一边的司马欧阳两人一惊,望向一直坐在床边怀抱宝剑的西门吹雪。可是两人也不敢乱插嘴。
      “西门你真的要杀南宫门主?”陆小凤望向西门吹雪。
      “我要杀谁由你来决定。”西门吹雪语气淡然的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们,南宫兰陵是‘自杀’呢?”陆小凤用手揉揉额头半响后,试探的问道,可他的语气听上去却又像是十拿九稳。见柯子年不发问又继续说着他这个结论的理由。“毕竟做这样一个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报复的家待就算是我也不会想要待下去。”
      “若这就是陆大侠你给我的答案,那么我只能劳烦花贤弟操劳费神为柯某收尸了。”明白过来陆小凤话中含义的柯子年却极为平淡的说道。抬起头望着陆小凤的方向,可是眼神却似乎并不在陆小凤身上。
      “柯兄。”花满楼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有些波动,按住他的手。然后略带疑惑与嗔怒的转向陆小凤。“小凤你肯定?”
      “我只肯定为了一个舍弃自己亲人不顾独自苟活之人去恨,是件很蠢很可笑的事情。”陆小凤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之意。
      “确实很可笑。”柯子年勾起一抹笑说道。这样的答案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南宫门主为了保护长子而精心筹划的一个局。毕竟无论怎样谁也无法去对一个死人进行报复不是吗?
      “柯公子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真的相信,有那个正常的男人会为了另一个大男人舍弃万贯家产不要江湖名誉。”见柯子年望向这边的眼神中闪过一些动容继续说道。
      “……”花满楼也明白过来陆小凤的一番好意,既然给不了更好的真相,那么何不编造一个更糟的谎言,既然一定要去恨一个人,何不去恨一个死人。这个答案可能会更痛,但长痛不如短痛。但如果柯子年真的相信了,他是否又会对自己已经犯下的错感到后悔痛恨自己亦或觉得还不够。
      就在花满楼在犹豫是否应当帮陆小凤将这个谎圆下去之时,却听到了笑声。
      “司空?”众人不解的望向突然不和时宜大笑的人。
      “你这陆小鸡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司空摘星说道。
      “那你这猴精又知道什么。”陆小凤说道。
      “我知道,南宫大少爷为了救柯少爷硬生生废了自己一半的武功,也为南宫门换来一个可以阻止无法无的机会。而等他回到南宫门后,他便同南宫门主提起了他与无法无天的约定。只要他与柯公子结为连理,那么无法无天与南宫门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南宫门主自然是勃然大怒骂他是不孝子胡来,还要将他赶出南宫门。对于所有人而言南宫大少爷自从那天离开南宫门哪里便没了音讯。南宫门主以为南宫兰陵定是去找柯公子,便去拜访柯公子,并提及了那个约定,柯公子自然看得出来南宫门主是来试探他的,担心南宫门主会因为气愤为难南宫兰陵,便装作不知情。”司空摘星说着,就好像他一切都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一般。
      “那日我同他们一起返回南宫门,并答应南宫门主若是找到兰陵,便帮他劝劝兰陵莫在乱来。”柯子年接着司空的话说下去。“一直到三天后有家丁发现兰陵的尸首被送回了南宫门。”
      “你这猴精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陆小凤看着司空摘星问道。
      “因为三年前同样有人请我偷过这个答案。”司空摘星说道,为自己再倒一杯茶。也为花满楼将面前的茶杯蓄满。
      “而你偷给柯公子的答案便是南宫门主杀了自己的儿子?”陆小凤皱起眉头看着司空摘星。
      “司空神偷给我的答案与陆大侠你是一样的。”柯子年却说道,看着两人忍不住淡淡一笑。“还有请司空神偷的人并不是我。”
      “若非柯兄请司空,那会是谁?”花满楼疑惑。
      “就是请我来南宫门阻止柯公子的人。”陆小凤说道,女人的心思本就难猜透,而像无法无天这样的女人就更是让人闹不懂。望向司空摘星正低头喝茶。“所以连你也没查出来是谁为何要杀南宫兰陵。”
      “……”司空摘星喝着茶,满眼不屑的瞟了陆小凤一眼。喝完茶将杯子拿在手上用手指滚动就像是在晃动一个铃铛。“我不是你这白痴陆小鸡,这世上没有我司空摘星偷不到的东西。只是偷到的东西不一定要去交货。”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司空神偷你才要交货会不会太晚了。”柯子年有些不满的看着司空。
      “现在才正是时候。现在的凶手已经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没有人会去想狠他,而他柯公子你也算是亲手报仇了。”司空摘星说道。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在坐的人都不笨。有人震惊自然也有人早有预料。
      “你的意思是杀了兰陵大哥的人是琳琅?”司马青城忍不住上前一步高声质问。三大世家上一代虽在继承家业后便少有来往,而他们这一代的年纪相仿的几人,相处却要融洽的多,幼年之时没少相互串门拜访,他们从没见过有比这两兄弟关系更好的兄弟了。所以实在无法相信,总是同他们炫耀自家大哥的人会是弑兄的凶手。“怎么可能琳琅他……”
      “理由?”可是陆小凤却用手指向他让他闭嘴。凶手从来都不重要,关键的是理由。
      “你觉得会是什么?”司空摘星侧过头反问。
      “或许他们觉得留着这样一个大逆不道败坏家族名誉的忤逆子,倒不如让他被仇家杀掉岂不是更好。”柯子年说那种并不难猜到,合乎情理的理由。
      “如果真是这样的理由我何须藏三年?”司空摘星说道,再给自己倒一杯茶。没想到他最后还是要将这偷到手中三年的可怕秘密说出来。望向陆小凤还是不自觉的感到恐惧。没错司空他一直都害怕这个答案,倒不是答案的本身而是它的重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二十八、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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