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族传说》宋*贤

60、宿命，菖蒲

　　扶余里，为女子决斗的规则，如果一旦女子宣告自己的感情归属，那么，无论比赛真的真正身负如何，得到女子真心的一方为胜，而且，其它男子不能再为女子提出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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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琉璃！”菖蒲温柔的呼唤声，让琉璃整个思绪回到现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久到般若的送嫁队伍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
　　不知不觉已经是正午了，菖蒲怎么会在这里？
　　“该回去了。”菖蒲温柔地轻抚上琉璃的肩膀，
　　“嗯。”琉璃点点头，是的，无论自己在这里站多久，般若都不可能回来。

　　“三天后就是决斗了，你不打算找昆仑王子吗？”菖蒲注视着琉璃问。
　　“他离开扶余王城了。”琉璃低下头，有气无力地应着，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琉璃，你真的很想嫁给昆仑王子吗？”菖蒲认真地问着。
　　琉璃的元神稍稍归位，这个问题，其实她没有认真想过，她只是不想嫁给南宫剑鸣与慕容辉夜。
　　“如果你真的希望你将来嫁的人是昆仑王子的话，那在这次决斗里，绝对不能宣告你要嫁给任何一方。”菖蒲停下脚步，神色凝重地说着，“只要你一天没有宣告你要嫁给谁，那么，在皇上正式下旨赐婚以前，其它男子都有权提出为你决斗。”

　　“他们两个我都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在这次决斗里跑出去宣告我要嫁给谁！”琉璃无趣地说着，决斗的规则她也很清楚，在决斗里一旦女子宣告她要嫁给谁，无论实际上双方胜负如何，那场决斗都会结束，而女子所选择的一方就会成为她的相公。
　　小时候她看过很多这样的决斗，那时候觉得能有男子为自己决斗的女子很幸福，可是现在，扶余王城里两大贵公子为自己去决斗，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没有一个是真的喜欢她而上决斗场的，一个是被皇上软硬兼施的架上去的，一个是为了利益而利用她的。
　　听到琉璃的回答后，菖蒲若有所思的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陪着琉璃往姬府走去。
　　这时候琉璃才发现这一阵子菖蒲瘦了整整一圈，原本就已经很纤细的她现在更显弱不禁风，脸容也有一丝憔悴。
　　一直在烦恼般若与自己的事情，这阵子，她几乎完全忽视了菖蒲的感受，其实她是知道的，自从温流王子提亲以后，菖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牵强。
　　“菖蒲，”琉璃加快自己的脚步赶上菖蒲，试探性地问着，“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温流王子啊？”
　　菖蒲微笑一下，摇摇头，迎上琉璃的视线，“琉璃，凤族的女子自懂事以来就知道我们没有选择自己相公的权利，我们是色供之臣，自出生就享受荣华富贵与名誉地位的同时，我们必需为龙族奉献我们的身体，满足他们的色/欲，为他们繁衍后代，这是凤族女子的宿命。”
　　对于菖蒲所说的‘宿命’，琉璃惊讶了一下，一直以来她都以生在姬氏凤族为荣，从来没有想过身为凤族女子会是那么的悲哀，因为以前她都不知道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会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能被一个出色的龙族男子选上就是我们凤族女子最大的恩赐，像温流王子这样的人竟然会选上我，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菖蒲苦涩一笑，幽幽地说道。

　　“但是，你并不爱他，不是吗？！”琉璃并不傻，从提亲到现在，温流王子出现在姬府的次数就那么一次，跟菖蒲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这根本就不是爱情，是利益关系。
　　“菖蒲，你有喜欢的人吧？”琉璃再次试探性地问着，心底也不期望能从菖蒲口中得到回答。
　　菖蒲脸上的笑意更加苦涩，撇开头，望向城门之下。
　　以自己对菖蒲的了解，不否认就等于默认，琉璃有点惊讶，今天的菖蒲跟平常的很不一样，好像没那么内敛，能让人看透那么一点点。
　　“如果。。。。。。我说如果那个男子也喜欢你的话，其实可以叫他提出决斗啊，我听檀月说，去年那个很好色的大王子想要娶她大姐的时候，她大姐也是这样唬住他的。”琉璃诱导性地说着，“当然，我也知道能打赢温流王子的人不多，但是，你也知道在扶余里为女子决斗胜负的关键不在于剑术的高低吧。”

　　琉璃的话像是个笑话一样，菖蒲摇头轻笑了很久，才再度开口说话，“琉璃，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佐伯将军在扶余里那么受人敬重，不单单是男子，就连坊间的女子都那么爱戴他。”
　　琉璃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凝视着菖蒲，她知道菖蒲这个并不是真正的问题，她在等待菖蒲的答案。
　　“并不是因为他战绩彪炳，而是因为，扶余这几百年来只出现过一个佐伯。”果然，菖蒲很快给与答案，“凤族这数百年来出过无数倾国倾城的美女，但是，却只有一个佐伯将军愿意为了他心爱的凤族女子而放弃自己的前程甚至性命去挑战龙族的威严。”
　　“你的意思是？”琉璃一时反应不过来，脑袋也混沌了，不知道是因为菖蒲的话太难懂还是因为只要一提到佐伯将军，她的脑袋就会变得迟钝。
　　“我的意思是，凤族的女子根本没有爱上龙族以外男子的权利，因为那是不切实际的。”菖蒲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然后凝视着琉璃，“琉璃，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个很幸运的人，落合姑姑、佐伯将军甚至皇上都很爱你，他们都想尽了方法让你逃离凤族的宿命。”
　　有那么一刹那，琉璃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这其实好像并不是那么惊讶的事情，因为她心底似乎早就知道，应该说她是这么期盼着与相信着，只是从来没有人像现在菖蒲那样肯定她的这个信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