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Riddle Song·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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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也许是还没有察觉而已。
[光]曾经痴痴地看着[暗]，内心是止不住的感叹和羡慕。
破灭和新生。
何等平衡的一对组合。
——那都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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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特属于夜色的宁静所感染，也或许只是单纯地觉得累了而已——在龙神匀速的拍翼声中，素来好动的十代此刻竟然是难得的安分。
霸王不动声息地偏头看向那个已经靠在自己身边的家伙，只见后者已经陷入半醒半睡的地步，虽然眼睛还在努力地半张，但那颗毛绒绒的脑瓜已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磕着——毕竟这家伙今天一整天都在外头玩……看样子，果然是玩累了吧？
收回了目光，霸王无奈地一声轻叹。
隐约感觉到似乎有谁在拉扯着自己，十代迷迷糊糊地顺势抬头望去，“诶……霸王，怎么了？”因为睡意的关系，那话音听起来也糯糯的软绵无力。
这时，霸王已经以毫不温柔的动作把昏昏欲睡的那家伙拉到自己怀里。在确定对方躺好在自己的臂弯时，他才坦然得近乎冷淡地抛出一句：“掉下去会很麻烦。”
“才不会呢。”因为对方的动作而清醒了些许，十代得意地嘿嘿笑了几声，同时抬起两臂绕到对方的脖颈上随意地揽着。声音虽然还带着困意，可人还是把话说得一阵笃定，“到时候霸王你才不会不救我的，我知道。”说完，他就径自调整成舒服的位置窝入霸王的臂间。
没有反驳，霸王只是微皱起了眉头，像是有些无奈，但他还是顺势稳稳揽住了对方。
在意识模糊间，十代想起先前奥布莱恩跟自己说的话，一阵不安没来由地浮上他的心头，让他禁不住在悄然间微微拧起了眉。
当时的谈话其实是没有多少实质内容可言。只不过在谈话的最后，奥布莱恩严肃地向自己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十代，这样的暴政再继续下去，民众起义，那只会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他没要求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但十代还是很清楚，这一点一直都是自己极力要回避的地方……是自己的软肋。
（—你问问自己：到时候，你真的能对平民施下杀手吗？—）
说完这话，那名黑人佣兵就收好自己的火器，径自离开。
——到时候，你真的能对平民施下杀手吗？
对十代而言，这是一句魔咒。
只不过此时此刻……
吹着夜风，环在四周的是霸王的体温，十代只觉得一阵舒适，无论身体还是心灵。
——哎不管了，先睡一下吧……困死了……
——诶，不对……等等！
“啊，对了！”十代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他掏出一个物件递给了霸王，“给你。”
伸手接过的同时，霸王举目问：“这是什么？”
“金珀，琥珀的一种。”十代笑容灿烂地回答，看上去十足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是今天让约翰娜带路去买的。你看，我也有一块呢。”
说着，他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块琥珀，显然是剔透的温润棕色。
看了看对方手中的那一块，霸王又半垂着视线打量自己手中的那一块玉石，见其一时呈金黄色，一时又像是棕黄色——当是后者之时，那就彷如十代带着笑意的凝视。
抬起目光，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送这个给我？
“你不觉得这和你眼睛的颜色很像么？”迎上那双金色的目光，十代又是一笑，“虽然约翰娜说虫珀是最珍贵的那种，但我还是觉得这样透澈的金珀更好看。”
听到这样的回答，霸王安静了下来。
另一边，十代似乎没打算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那我先睡了一下咯，到了以后记得叫我起来。”
急急忙忙地说完这句，十代抢先合上了双眼。
……因此，他自然是错过了霸王嘴边那个静静勾起的、带着些玩味的笑容。
——为什么今天不出现？
也许是不想惊动逐渐落入睡眠的十代，霸王的这番问话是用意念传递给尤贝尔的——后者正在悬浮在距离二人背后不远处的虚空中。
霸王可是很清楚：今天如果尤贝尔有在旁照顾的话，十代十有八九都不会迷路的；既然如此，那就证明，今天这精灵基本是没怎么露面。
当然，这话并不是要责怪尤贝尔——霸王只是好奇：依照尤贝尔平日对十代的保护程度，绝对是不可能会眼睁睁地放着十代迷路了大半天还不管……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所以，霸王才会问出那句话。
另一边，被人冷不丁地点到名字，尤贝尔首先是下意识的一个激灵，然后就是一阵支吾踌躇，“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在灵魂连结中作为力量之源的两个主人都是能吃能睡好端端的，精灵却在这个时候说“有点不舒服”——这，可能吗？
因此，面对这样欲盖弥彰的理由，霸王充耳不闻似的不为所动。
察觉到对方的等待，尤贝尔悄悄地一个咬牙，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探问：“霸王你不在意的吗？十代他……他好像……喜欢上别人了耶！”但只是说到第二句，那声音已经是隐隐有些遏制不住的激动。
——冷静。
对此，霸王只是若无其事地用意念传递了这话。
“冷静？”尤贝尔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叫我怎么冷静！”
——他也喜欢你。
这话听来有点突然，起码是令正准备继续发作下去的尤贝尔即时一下卡壳，同时噌地红了脸颊。但一从那半分迟滞中缓过神来，她还是继续叫嚣：“我是他的精灵，他喜欢我很正常！”
——他只是小孩子，还分不清这种事。
和四平八稳的表面一样，霸王的意念始终平淡，完全不受影响。
没想到，尤贝尔当场就静了下来。
在这片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中，尤贝尔神色古怪地盯着这位与被讨论对象同样岁数的王者，好不容易强忍着嘴角的抽搐问了句：“你确定？”
霸王淡淡地回头投了她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没再理会她。
话虽然是这么说……
眉头不动声息地微微皱起，那双素来冷淡的金色眼瞳中更是有难得的不爽浮现。
但一想到，十代说起那个人就会有的眉飞色舞……
一边下意识加紧了怀抱的力度，另一边在心底里，霸王承认：那个女生真的，很碍眼。
这一晚的月色皎洁，安静地披洒在大地之上，令地界如同覆上了一层水影。
光在这片暗色之中显得孱弱——明明是普照大地，冲淡了暗色，但真正铺天盖地的，始终还是只有[暗]。
在这满眼的夜黑当中，[光]反而成了孤零的存在。
不是错觉。
虽然没有实化，但尤贝尔还是在龙神的背上挑了个离霸王他俩不远的位置安静坐下。看着安坐在月色之下的一对双子，她不知不觉有些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无论是在和霸王相处，还是和那个叫约翰娜的女生相处，尤贝尔总会觉得，自己似乎总是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她就像是一个十足的局外人。
半晌过后，那双异色的目光默默垂了半分。
只因为，她突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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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
破灭和新生。
何等平衡的一对组合。
——那都是你。
[光]曾经痴痴地看着[暗]，内心禁不住地感叹和羡慕，因为这时候的世界，就只有自己和对方。
——那都是你。
但不知所为何故，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在这股目光当中，似乎多了丝缕的失落。
——那都只是你啊。
只因为，[光]渐渐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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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了数不清的时空，在这两个存在的意识中，暗暗滋长出相同的念头。
——这样的自己，感觉有些多余呢。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Riddle Song·2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