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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叛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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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青书的出现让在场的双方反应各不相同。紫修罗似乎不怎么想见他，原本挂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笑容的黑衣星宿脸色立时冷了下来；兰溪眼睛一亮，唇边勾出让人汗毛倒竖的妖媚线条；冷无言无动于衷，扫了他一眼就再度把目光转回宿敌身上；流云和千城则仿佛见了亲人似的，神色俱是一缓，前者干脆放弃了如封似闭，有些虚脱的扶着千城的肩膀喘起了粗气。冷无言看到微微皱了皱眉，轻功飞回他身边，伸手抓了他的胳膊靠向自己，千城立刻知情识趣的退到一旁。
贺兰青书神态自若的摇着扇子环顾了一下四周，随机微笑着对紫修罗拱了拱手：
“久违了，修罗帮主。”
紫修罗冷冷的哼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察觉到这一点的兰溪阴笑着接过话来：
“呦~这不是天宫的智囊贺兰大人么。您来做什么？不用陪您那扇子上九大门派的桃花美人儿了么？”
被原本说话的对象无视的贺兰青书扫了眼手中的扇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好说。听闻修罗帮主请了我们的流云帮主说话却迟迟未归，帮里的人有些担心，在下么……算是代大家来接帮主回去。却不知修罗帮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耽搁这么久？”
贺兰原本就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样子总是让人如沐春风，言谈举止从容不迫，甚至还透着那么点世家公子的高贵优雅，这番话说下来，不温不火，恰到好处，身后的天宫诸人精神为之一震，几位女性成员更眼神倾慕的看向他挺拔纤长的背影。对面的兰溪目光闪闪，也不免多看他几眼，旋即却又阴阳怪气的笑了出来：
“贺兰大人，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天宫原本的继任帮主应该是你才对吧？冷无言和流云不过是半路出家，说白点，根本算不得天宫的人；更何况这帮派的大权从来都在你掌握之中，他们两个，说是帮主，其实冷无言至多不过是个打手，流云么？呵~充其量就是个能看的摆设，他们几时这么重要了？还要你亲自来接。”
“你说谁是摆设！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唔……”
当着几个当事人的面，兰溪一番话说的句句带刺，字字□□，却不知为何，天宫这边却无从反驳。流云可能是想骂点什么，冷不防却被面无表情的冷无言轻轻带进怀里。就见他快速的把刚从包裹里翻到的药丸丢进嘴里，跟着含着那东西，旁若无人的低头直接喂给被他扯的头晕眼花站立不稳的流云，堵上了那张没准下一秒就要冒出什么脏话的嘴。看的原本得意洋洋的以为能让对方颜面扫地、却只目睹到这一幕的兰溪咬牙切齿。旁边的千城没说话，侧着头看向一边也不知在想什么，不过他那肩膀却是微微颤动，好似憋笑憋出内伤的模样。
贺兰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不过看上去更像是因为自己这边的二位。流云虽然看着没多大反应，但碍着人多还是伸手推了一把，冷无言这才放开他。对面的紫修罗面色阴沉的看向他们两个，虽没说话，但任谁都瞧得出他脸上涌动的杀气。于是，在场的天宫诸人纷纷第一时间反射性的亮出兵器摆好架势，战斗霎时间一触即发。
贺兰青书笑笑，左臂一横阻住身后众人：
“敢问修罗帮主，事情谈完了吗？在下可否接两位帮主回帮？”
还未待兰溪接话，紫修罗已经冷冷的开了口：
“谈完了如何？没有又如何？”
贺兰青书从容一笑：“修罗帮主，我天宫与贵帮的仇怨早已是过去，战场之事，你死我活，本就是各为其主，帮主又何必耿耿于怀？如今帮主您回来，想必也是为了重振贵帮昔日雄风，可到底是时日尚短、立足未稳，麾下各位想必也需休养生息养兵蓄锐不是么？不如今天就卖在下个面子，让在下请了两位帮主回去，咱们来日方长。就算帮主您真放不下过去的恩怨，也不妨留待战场上一决高下。不然，今日之事若是在江湖上传扬开来……怕只会让帮主您的威名受损、奸狡之人渔翁得利罢了。帮主您深谋远虑，想必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就不知可否考虑一下在下的提议？”
紫修罗闻言森然的一笑，并无言语，到是兰溪皮笑肉不笑的回话道：
“贺兰大人，你到会讨便宜。天宫几时你说了算了？”言罢转头又看向那边的冷无言，轻蔑的道：
“冷无言，你这帮主当的还真可怜，被人家利用还美名其曰什么帮主？就不知道说出话来可有人听过？”
流云顿时黑了一张俊脸，刚想还嘴，就觉腰上一紧，原来是冷无言在身后凭空揽住了他。凭着两人平日里的默契，他知道这是不让他说话，只能忿忿的咽下了已到嘴边的东西。
“紫修罗。”
冷无言清冷的声音并不大，却不知为何异常清晰的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耳中，让所有人俱是屏气凝神、齐齐的看向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大漠第一峨嵋。就见他不着痕迹的放开流云，持剑迈前一步，挡在他身前，没有温度亦缺乏抑扬顿挫的低沉声音冷冷的震动着周围的空气：
“你若要保私仇，只管找我。但你若敢动天宫其他人一根汗毛，休怪我剑下无情！”
紫修罗看看他，又看看流云，跟着扫了一眼贺兰青书，不无嘲讽的笑起来：
“冷无言，像你这种人，我就不明白，究竟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这个笨蛋武当也好，那个蠢女人也罢，再加上一个贺兰青书，你到底哪一点值得他们如此迷恋？”
流云不耐烦的撇撇嘴：“啰啰嗦嗦你怎么废话那么多？老子的事轮不到你管！”
“哼~嘴硬，刚才是谁在我怀里哭着求饶来着？怎么？我技术不够好吗？难道还比不上你身边这个调情都不知道会不会的面瘫男人？”
话音刚落，修罗殿的打手们已是一阵大笑，却在下一秒即被暴怒的流云七星聚首加三环套月打了个措手不及，笑容登时僵在脸上，几个内防弱的外功打手更是当场下了半血，惨白了脸色几乎跪倒在地——流云本就是武当门下攻击最高的灵武当一脉，举手投足本就霸道刚猛。单打独斗什么的，在场能跟他真正斗上几个回合的本就不多，若不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刚才为了阻止冷无言和紫修罗已然耗光了怒，估计让他游刃有余再来一轮的话，修罗殿这边就要有人躺倒去见婆婆了。这也难怪，没有亲自领教过流云出手的人又哪里会知道：这个模样看起来如画卷般斯文俊秀的青年，其实是个战场上暴力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他的那些对手们、手中三尺青峰取人性命时眼皮都会不抬一下的狠辣角色呢？
“舒服么？”
流云脸色依旧苍白，手持利刃笑非笑的看着刚才还放肆的大笑、如今却已经面色巨变的修罗殿一众人等。就见他随手抹了把额头上因为发招伤口崩开顺着额角淌下的鲜血，然后以缓慢的让人心焦的速度舔了一口那被殷红覆盖的修长手指，闪动着嗜血光芒的黑眸配合着那犹带一丝血迹的薄唇竟然如同苗疆传说中以人为食的永夜修罗般让人脊背发凉，对面的人群顿时一片死寂。
“老子的技术又如何？滋味不错吧？让老子也想看看你们哭着求饶的样子。”
千城惊的话都说不出来，扭头好像看怪物一样死盯着流云的侧脸，对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转头一个眼神扫过来，红衣明教顿了下，立刻就了了。就见他也装模作样的把他那鲜血淋漓的大夏龙雀往肩膀上一扛，学着流云的样子露出邪佞的笑容瞧向对面。
“兄弟~你看你吓到他们了。嘿嘿~真可爱，他们都快哭了~”
“哦？有吗？那让给你？”
千城摸着下巴坏笑着让目光在对面的人群上方转了个圈：“恩……我不喜欢看女人哭，男人哭到还新鲜，可以试试~”
流云好像有些嫌弃的歪着头挨个看了看，咂着嘴巴道：
“可惜啊，论相貌，的确是没几个入的了眼的，要说勉强能看的，也就这个疯子了，那个峨嵋……算了，估计你对人妖也没兴趣~要不小城你还是勉为其难，随便选几个顺眼的凑合凑合得了？”
不顾兰溪射过来的仿佛有毒一般的尖锐视线，流云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看向鸦雀无声的对面。似乎是察觉到身后气氛异常，紫修罗立刻不悦的回头警告性的扫了一眼，修罗殿的打手们这才有些畏缩的重新稳定了情绪，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明显还是心有余悸，纷纷别过头去不太敢看向对面目光灼灼、用好像看猎物一样的目光盯着他们的“恐怖二人组”，生怕被他们缠上似的。贺兰青书见状轻笑一声，摇着扇子说道：
“修罗帮主，现在的情形想必您也看到了，硬拼恐怕只能是两败俱伤，还是接受在下的建议，各自退兵如何？”
身后的浮生若梦憋了半天，终于按耐不住抄起手中的碎情雾影环骂道：“青书大哥你跟他们废什么话，要打就打，怕他们不成？”
流云一边点头，一边抱着臂膀好像很认真的附和道：“说的就是，老子我今天心情好的很。紫修罗，这一堆人面也就你长的还算顺眼，要不你先来？”
似乎是被流云那副无赖的模样气笑了，紫修罗叹了口气，摊开手有些无奈的回道：
“只要你相公他不介意，我无所谓。难得你这么主动，我没道理拒绝啊。不过……”
黑衣星宿的保持着无可挑剔的暧昧笑容微微侧着头审视着对面的人：
“敢问流云帮主，你有自信赢得了我么？若是输了……你又输什么给我？你的人还是……你的心？”
流云万分不屑的挑起嘴角：“输？老子会输么？等你赢了再纠结要什么吧。赌注随你挑！不过，这规矩要我由来定。你敢是不敢？”
“哦？什么规矩？说来听听。”
流云痞痞的一笑，忽然把手中的万仞龙渊剑往地上一戳，跟着一件一件把身上镶嵌着各种宝石的装备脱了个精光丢在脚边，然后当着面面相觑的众人仅着一件单薄的新手长衫，平摊开双手，左右转了两圈，才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分外灿烂的笑道：
“是个汉子话，你就脱了装备咱们打一场如何？”
“……”
“怎么？怕了？要是怕的话，那就滚回天荒古境去！我流云鹤最看不起外强中干的废物，就你这种人，老子会让你抱？笑话！”
“……”
紫修罗凝视着对面挑衅性的斜睨着他的流云，半晌没有说话，许久，他才摸着领口的位置垂目苦笑起来：
“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才几天的工夫，你居然就发现了。”
流云有些得意：“从第一次跟你过招我就觉得不对，你小子多少毒攻多少减抗老子会不知道？现在突然高出这么多，明显就是动了手脚。怎么？敢不敢把你脖子上那东西亮出来给大家看看？别藏着掖着的，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来，靠这些歪门邪道的路数，你算哪门子英雄？”
“我原本就不是什么英雄。”
紫修罗慢悠悠的收起大晋星痕交抱着手臂万分邪气的笑了起来：
“你难道忘了？我可是坏人，是恶人。你们不是常说我‘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么？我总要不虚此名吧？再说这世界上从来就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光明正大？笑话！你当这是校场切磋么？还是这两天被我抱的太多傻掉了？”
流云 “嘁”了一声，忽的拔起地上的佩剑：“少废话，你打是不打？”
“呵呵~打是要打，不过咱们换个地方？床上如何？”
“哈~”
流云还想拿话激他，却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嗤笑，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众人循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就见天边一轮皎洁的圆月映衬下，有个身着仙侣情缘的白衣男子悠闲的靠坐在附近一棵参天古树粗壮的枝干上，懒洋洋的一只手撑着下颌搭在他那条曲起的长腿上，微眯着双眼，嘴里叼着根草棍儿，看起来好像有些漫不经心，垂下枝头来的那条腿还优哉游哉的在空中自在的晃动着。
“当时明月？”
紫修罗不由自主的轻声念出一个名字，天宫众人也是一片讶然。那人沉默了片刻，又嗤笑一声，然后动作轻巧的从所坐的地方一跃而起。月光静静的洒在他如玉的容颜上，也映出了他嘴角那抹极度嘲讽的笑容。
“一群废物。”
出乎意料的，那个原本应该赏心悦目的人薄薄的淡色嘴唇竟然吐出让所有人无语的恶毒字眼。跟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面色一凛，在大家还没有回过神儿的工夫已经身影一晃，凌波微步瞬间闪出众人视线，唯余几片落叶打着旋儿从树梢慢慢飘落，来去如风，就仿佛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那个疯子……”流云盯着那空荡荡的树梢，闷声嘀咕了一句。
刚说完，身后丛林一阵人马嘶鸣，众人如梦初醒般纷纷望过去，就见五六个身着各式时装的男女跟随在一个满身皇家贵气、坐下汗血宝马的黄衣男子身后出现在场诸人的视线之中。也许是没料到对峙的双方会在这里，为首的那个稍稍有些惊讶，却并没有要下坐骑的意思，而是居高临下的扫视了现场一圈，在经过半裸的流云时，还特别停下好奇的打量了他一会儿。跟着，那视线就定格在了好整似暇的看着他的黑衣星宿身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大漠当今三大帮派之一“龙御无极“的帮主，119级的天龙第一高手，龙腾四海。
“紫修罗？”
龙腾四海有些讶然的看向他，身后的几个人虽无言语，但明显眼神上也有些触动。离龙腾最近的那个身着清风怡江的武当也忍不住冷冰冰的开口道：
“你居然还没死？”
紫修罗笑笑，摊手道：“四海帮主，久违了~千山副帮主，多日不见，你就是这么问候老朋友的？”
“谁是你朋友？”
丝毫不加掩饰的嫌恶的语气，那武当轻蔑的回道，到是龙腾四海很有风度的笑了笑：
“呵呵~的确是很久没见了，修罗帮主可好？”
“不太好啊~有些家务事要处理，床上的人要跟我造反呢。”
紫修罗邪邪的笑着看向流云，当即被对方毫不示弱的瞪回来，被叫做千山的武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熟悉的身影衣衫不整的模样立刻让他的眼睛染上可以称之为愤怒的色彩。他怒气冲冲的眼神让此时才发现他存在的黑发青年登时打了个哆嗦，近乎慌张的，流云急忙垂下眼帘迈步上前，收剑入鞘毕恭毕敬的叫了声“师兄”。
“师兄？”那武当刻意扬起的尖锐声调令流云尴尬非常。就见对方含着冷笑，从头到脚扫视了流云一番，跟着极度嘲讽的说道：“叛徒就是叛徒，出了师门就忘了师门教诲，你到说说，哪家的规矩让你见到师兄这么行礼的？”
流云面色骤变，一张俊脸脩的惨白一片——当着这么多人，千山真是半点情面也不讲。流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苦涩的合上眼帘，深吸一口气，继而单膝跪地，垂头敛目再度向千山拱手行礼道：
“武当初阶弟子流云鹤，见过掌门师兄。”
“哼~”
这次，千山像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目光一转，就落到了旁边脸色阴沉的蓝衣峨嵋身上。
“冷无言，你收留这个叛徒的帐我们也该算算吧。”
“这家伙谁啊？”
一旁的千城有些摸不着头脑，悄悄凑到贺兰青书身边小声打听，对方皱着眉轻声道：
“别多事！看着就好。”
“什么叫多事！他到底谁啊？鹤干嘛那么听他的？”千城不满的抱怨，贺兰青书怕他嚷出来，只能借扇子掩着嘴小声道：
“那是鹤的师兄，莫说是你，就是无言也插不上话，你小声点，别插嘴，若是坏了江湖规矩，鹤他更惨。”
“什么江湖规矩？他是哪门子师兄？？”
“不是说了么，是鹤的同门师兄。”
“师兄也不用这样吧！还要跪的？！”
“嘘！你个明教蛮子知道什么。”贺兰因为平时和千城的关系就极好，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顾忌，这会儿见他懵懵懂懂的，怕他惹事，不得不耐下性子解释给他听：
“这是大漠的规矩。江湖上但凡有些年头的门派都有门派名人堂。武当这种名门大派自然也不例外，”
“门派名人堂？可是大理那些石像上的人”
“那只是名人堂选出的首座弟子。你们明教源自波斯，本就没这些东西，门派第一人想必也是以武为尊，胜者立像吧？”
“那是自然，难道你们不是？”
“虽是相仿，但到底有些不同。所谓的门派名人堂那非是寻常弟子能入的了，多半都是师门从历代弟子中千挑万选出来，资质、根骨均需奇佳者方可。名人堂弟子多半是在未出师前的师门内挑选，偶尔也会有从门派出师后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又被重新召回的。但那毕竟是少数。”
“进去了又会如何？”
“凡入得了名人堂的弟子，除了可以修习寻常弟子无法习得的门派进阶秘法‘昊天真经’之外，还可以快速晋级。普通人花上一辈子也未必能修炼满重，在名人堂里，据说是很轻松的事情。”
“这么好？那岂非打破脑袋也要挤进去？”
贺兰摇头苦笑：“哪有那么便宜？且不说那选拔条件有多苛刻，就算进去了，我听说依照武当规矩，也要一辈子在门派禁地“雪域昆仑”潜心修炼，无掌门之令永世不得踏足江湖，更不要说和所爱之人双宿双栖、闯荡江湖、建功立业了。”
千城咂舌：“那岂非比作了和尚还惨。”
贺兰青书颔首：“而且我听说武当那里等级森严，规矩极多，见到高一品阶的师兄，莫说是鹤，就是满级的弟子也是要跪的。更可怕的是，若是有人眷恋红尘私自踏足江湖，就会被发下“门派追杀令”，被名人堂所派出的杀手天涯海角的追杀，不死不休！为的就是防止昊天真经外传。”
“天……那种要命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去？”
“代价虽高，但所得也是一般人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大成者名字更可以被列入门派高手榜，名字刻入石碑，永载史册，受后世弟子万世敬仰。对那些嗜武成痴、又或者想青史留名的江湖人来说，也是难以抗拒选择吧？这种事情，见仁见智，全依本心罢了。”
“那鹤他……？”
贺兰苦涩的点了点头：“他未遇到无言之前，正是武当门派名人堂的初阶弟子。”
千城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他怎么还能在这里？名人堂没有派人追杀他？！”
千城虽然对这门派名人堂不甚了解，却也深知武当这个门派的强悍。长程远打，内劲霸道，控制频繁，只单那一个如封似闭就足以让大部分武林高手头疼万分了。上阵杀敌之时，若是队伍里有那么一个武当，绝对是事半功倍的好事，就更莫要说被一群武当追杀了……
贺兰青书闻言摇了摇头，面露困惑之色：“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和他还有无言认识，也是在他出名人堂之后的事情了。我只听他提过一次，说好像是因为他当初入门时间尚短，并未习得太多东西，再加上当时的掌门师兄一意力保他的关系，所以他才破天荒的只是被从轻发落判了废去进阶武功，逐出名人堂，这才免去了被追杀的命。但到底细节如何，我也不好多问，也许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千城苦笑，怅然道：“还说是兄弟……这小子，居然瞒着我这么多东西。”
贺兰青书轻抚他肩膀：“其实很多东西，我也只是东拼西凑自己做了些推测罢了，也未必就完全如我所说。鹤他……你们即是知己，也该看的出来，他并不爱提及这些过往之事，想必也是有他的苦衷，所以在这方面，咱们其实都一样”
千城恩了一声，却到底心有不甘。那边千山和冷无言的对峙似乎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龙腾四海先是观而不语，似是默认了千山对流云的冷嘲热讽和蓄意折辱。但看到冷无言寒霜遮面一副要开打的架势，这才转头微笑着开口道：
“雪，算了吧，今天咱们还有别的事要做，这些陈年旧账以后有机会再算好了。”言毕，他又转向紫修罗和冷无言：“却不知道两位可曾看到当时明月那个叛徒？”
冷无言自然是一言不发，紫修罗摩挲着下颚想了半天方才笑道：“原来四海帮主是为了明月兄，他刚才的确有出现，不过此刻已经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