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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2话』逆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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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不适应我的转变，又或许他根本不在意我说的话。他继续钓他的鱼。我继续发我的呆。彼此相对无言，一时间有些尴尬。
“有重要的回忆？”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而祥和。
“……回忆吗？”我眼底出现一股淡淡的雾气，像困惑，更像迷茫。
所谓「回忆」是指过往的‘亲身经历’吧？
鸣人的世界我永远无法进入，永远是个局外人。我和他生于不同的时空，呼吸着不一样的空气，即使转世轮回也不可能相遇……
因此我不敢奢望，始终认为自己穷尽毕生之力苦苦追逐的东西正如天边哪颗遥不可及的星星。直至我得到愿望飞往月亮的那一刻，我真心觉得也许命运对我额外地宽厚仁慈。
然而当我醒来，眼前的一切却教会了我什么叫【货不对板】……你知道当我听到脚下这片土地叫“日本”时有多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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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但不是回忆。”我总结。
压下纠缠不休的思念，脸上的笑容一如往昔────拥有近乎「万能设定」的我没资格多愁善感，也没权力怨天尤人。
浮标颤动下沉------又有鱼上钩了，从鱼竿弯曲的程度可以看出这条鱼和之前那些明显不同，手冢很冷静地收放着鱼线。
虽然我对钓鱼一窍不通，但从其他人赞许的目光可以推断手冢的钓鱼技术非常好。看着那条绷直的鱼线逐渐收紧移近，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一拉杆，一条大鱼从水中跃出，灰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是鸣门鲷？而且是最为珍贵的黑鲷！他居然能钓到。
“还真让你钓到了！？借我拍张照片可以吗？”关西大叔眼睛闪亮尖叫雀跃得像个孩子。
“请便。”手冢的成熟程度比大叔还大叔，语言简练有礼。
木筏上的3个人，年纪大的卖萌玩自拍，年纪小的却故作深沉，世界乱套了。
“鱼竿……鱼……线……【手冢领域】吗？”我的发散性思维再度发作。
“唔？”他似乎对自己招式的名字比较敏感。
“如果将鱼竿比作球拍，鱼饵比作网球，鱼线就等同于在网球上添加回旋，鱼就是对手的回击。鱼咬了鱼饵，然后被鱼线拉到你身边，就好比对手的击球被你的回旋牵引到你身边────难不成【宇智波领域】是你钓鱼时想到的？^_^” 我再度将他的招式‘私有化’。
以上推理不过是我的信口雌黄，并无真凭实据，他的心却因此产生涟漪。虽然称不上目瞪口呆，但也算是吃惊不少。
“不过你要小心哦～”我拿起手冢的鱼竿，半真半假地警告：“如果遇上「鲨鱼」还死抓着鱼竿不放的话……轻则扯断鱼线，重则把你拖下水给吃了！” 说着我绕动食指，让鱼线在指关节上绕了几圈，然后猛地一扯────鱼线当场断掉。（※注：鱼线很坚韧，不会忍术的小朋友切勿模仿！）
“你想表达什么？”他当然听得出这不是单纯的【钓鱼话题】。
“只是想提醒你，做人有时候要学会放手，要不然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整件事都没有好处。”
……被我扯断的鱼线随风飘动显得相当无力，好像在讽刺些什么。
他再度皱起眉头，显然是对我这种‘只说三分话’的行为不甚满意────既然要向他传达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把话说得明白点？
于是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现在的你让人看不出是为自己在挥拍，把心放柔软点吧？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青学没有你也能进军全国的……”
一想到他下场比赛就会被鸡窝头打成残废，然后要远赴不知道是德国（动画版）还是九州（漫画版）疗伤，我不禁同情地叹了口气。
一句毫无自觉的发言，令手冢的眼神变凶了（吐槽：是从来没有温柔过 ＝ ＝///）。我的重点是第一句，他听到的却是第二句------这就是所谓的「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脸色很不好。类似的发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教练因为顾虑到他手肘的伤，想阻止他和龙马比赛，我的态度是：只要龙马能成长，没了手冢又如何？
我希望青学夺冠的心是有目共睹的。每一名正选队员都被我盯得很紧，除了他。冰山和其他部员不一样。其他人都是在这次大赛中成长起来的，他则是本来就够强，只是一直隐藏实力。因此我从不花精力在他身上，甚至会奉劝榴莲头和小堇也别管他，多花点心思培养其他人。他对此早有耳闻，却从不过问。
< 宇智波悠的预言能力众所周知，被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放弃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
他始终一言不发。
“怎么啦？我又惹你生气了？要不要让你暴打一顿解解气，一千円1分钟！^ ^” 实在无法从那张无表情的脸中读出些什么，我索性开起玩笑。
“暴力乃弱者所为。”低音提琴般浑厚，而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内心不够强大，才会用那种方式伪装。” 简洁强势的言辞长驱直进般刺中我的心脏。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就一直依仗金钱和暴力令周遭的人屈服。只要好好利用心理恐惧，就可以低成本地控制他人。然而真正的强者是不会将自己与外界隔绝的。一个不敢拿出真心面对世界的人，不论拥有怎样的能力，都称不上强者。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逆鳞被触及的我就那样默然站立着，久未移动。微笑从我脸上消失，眼神变得冰冷，突兀。
隔着衣服，抚上暗藏在领口的黑羽毛。然后冷漠地伸手，用力一推。
大型垃圾落水的声音———大海啊~~~我对不起你。
……………
………
…
阳光依旧平静无波地灿烂着，世界忽然变得宁静。
没了眼镜的手冢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怕，浮在海上的冰山令我联想到‘出水芙蓉’而不是‘铁达尼号’。
隔壁的关西大叔像被点了穴道般僵住，手上的黑鲷鱼趁机挣脱逃回大海。
我微笑着，却不说话，最后独自乘坐快艇离开。
[弱者？开什么玩笑！]
快艇风驰电掣地在海面上行驶，强烈的气流如利刃般刮过我的脸，然后毫不留情地侵入喉咙深处……
十分钟后，我站在鸣门大桥底层，从这里的玻璃地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海面状况，心情稍微好转。
“到底还有多久才会有大漩涡啊，修叔？”不远处一个穿着豹纹衣服，看上去和小不点差不多年纪的红发小鬼一屁股坐到玻璃上嚷嚷。
“再等等嘛～～应该差不多了啦～～～”一个身穿风衣，头戴渔夫帽，下巴长满须根，嘴角还叼着根烟的大叔没心没肺地回答。
“为什么难得的周末要来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啊？”
“看到大漩涡会带来好运……这种事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
“都没有帅哥让我LOCK ON 呢！”
好吵，这班关西人的嗓门真大……
“嘘~~~~我们好像打扰到别的游客了，你看。”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穿木屐，黑发蓬松的男人指了指在一旁狠瞪他们的我。
居然在【圣域】里喧哗，而且出言不逊！
“哇~~~~~这女孩的眼神好可怕，好像会吃人哦！！！”一个看上去很娘的光头眼镜男扭着腰，用很尖的声音叫嚣ING。
“别怕！有我在，就算死我也会保护小春的！！！”一个额头绑着绿头巾的男人冲出来，挡在光头前面——这种粉红粉红的剧目算什么？
“很无聊啊！我要回家，我要吃章鱼烧~~~！”耐性极低的红发小鬼开始在地上打滚。
“小金！你再这样我就用毒手------”一个看上去稍微正常一点的男生走出来，松开手上的绷带。红发小鬼马上乖乖求饶，说什么自己还不想死。
[ 毒手？]
我立即打开【白眼】观察，绷带下的手臂根本没有任何毒物反应。
“原来黄金是有毒物质啊？”我笑道。
绷带少年和渔夫帽大叔神色一怔。「毒手」的真面目是「黄金护臂」这一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是谁？”绷带少年对我有点警惕。
“听你的口音，不是关西人吧？皮肤居然白成这样……”渔夫帽大叔眯着眼上下打量我。
“放心吧。我不是打劫的。”
我摆了摆手，从他们身边经过。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却被一个打电话打到【无我境界】的少年不自觉地挡住了去路。
“听好了侑士，绝对是我们这边比较强！我们的银能轻轻松松地举起几百斤重的东西咧！” 少年讲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几百斤算神马？我家小悠能把钢筋扭成麻花状再拍成饼！！”电话里的人音量也步步高升。
“我们小金可厉害了，这边的流氓都要给他让路！！！”
“我的小悠更厉害，□□老大都要喊她一声大姐头！！！”
“我们的一氏和小春能把你恶心死～！”
“我小悠的毒舌能让你生不如死～！”
……这种炫耀大赛，还有电话里的人声，好耳熟啊~~~！
一不小心，少年按到『免提』键。
忍足侑士（声音洪亮）：煮出来的东西能当生化武器；在路上看中些什么生物就抓回家做实验；打劫她的被她敲诈；绑架她的要反过来交赎金；企图非礼她的话她就将强力胶倒到你「那玩儿」上面，再逼你夹紧大腿，绑住你的手再灌春~药……
……现场一片死寂。
忍足侑士（滔滔不绝）：……仿佛把整个世界踩在脚底下。无意识地撩起男人的征服欲，再用无可匹敌的恶行将你的欲望彻底打沉。喜欢玩毛毛虫还逼人吃纳豆------如斯妖孽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众人呆若木鸡。
声音里带着按捺不住的火气，强烈的怨念化作黑烟从听筒里飘出……能让冰帝天才如此狂野的就只有他的好徒儿了。
既然被人深深思念，我又怎能视若无睹？立马夺过少年的电话，温情满满地轻呼一句：“───手冢弟？”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打破东西人体坠地手机跌落等各种声响。
“果然是你啊。呵呵～～”我尾音上扬的语调，听起来好像很愉悦似的。
“小、小悠？！”原来老狐狸也有口吃的时候，“你怎么跟谦也在一起了？”他的语气马上恢复平常，甚至比平常更温柔。（果然是天才~~~）
“谦也？” 我将视线移向身旁的男子，并仔细观察他的脸：“他就是整天在电话里跟你进行骄傲大赛的堂兄弟？？？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啊！你果然是手冢家的人，早日「认祖归宗」吧？”
{侑士：……… }------对此话题已经麻木到不能再麻木了。
“话说回来，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多看法呢~！”我很温柔地说。
{侑士：可以让我自行了断吗？}------十四、五岁是个很傻很天真的年纪。
“不可以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啦~~！师徒一场你对我有意见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呐，你知道吗？纳豆很伟大哦。无论是米饭、乌冬、面包、意面、拉面都能搭配，真的是百搭的食材呢！我会让你彻底爱上它、毛毛虫还有其他「各种东西」的。^ ^”
{侑士：求枪毙!}------这个吐槽男什么时候学会精简用语了？◎＿◎
“但我还没有温柔到让人自行选择行刑方式的地步啊！” 我微笑，电话里传来不知道是支离破碎还是肢体破碎的声音。
谦也（加入话题）：你就是侑士的徒弟吗？
“嗯。不过我好像遇人不淑了。”我叹气。
{侑士：遇人不淑的是我吧？！◎=◎#}
谦也（发现新大陆似的兴致甚高）：太好了！我有很多关于侑士的趣事可以告诉你……
{侑士：谦也你想干什么？！▽□▽|||} → ※一吵架智商就会倒退回幼儿时期的手冢弟弟们。
“但我没兴趣听。”好冷淡的语气。
忍足兄弟头顶同时下起雷雨，一向深受女性欢迎的哥俩自尊心严重受创。
谦也（泪目）：侑士啊～～～你为什么要去结识这种女人啊？性格一点也不可爱！
侑士（悔不当初）：认识她就像进了传销组织，明知夸张虚假，却经不住诱惑，最后万劫不复……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感概万千~~）
将手机还给谦也，看到他长满茧子的手掌，才想起手冢弟曾跟我说过他堂弟也在打网球，而且他的学校实力很强！
“手冢二弟你哪间学校的？”虽然手冢弟提过，但我想不起来。
谦也（莫名其妙）：手冢二弟？？？
{侑士：！！！}
“抱歉，说错了，应该是手冢堂弟！手冢弟说你也在打网球，请问你是哪家学校的选手？”
谦也（糊里糊涂）：所以说‘手冢弟’是谁啊？
{侑士：四天宝寺！！！他在四天宝寺中打网球！}------不想被我破坏形象的老狐狸醒目地在电话里公布答案。
“哦，THANK YOU，手冢弟。”------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侑士：…… }
和四天宝寺比赛是打进全国四强以后的事。我还没开始看全国大赛部分，因此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知道。除了———
我（眼神凌厉地扫过每一个人）：……白石藏之介是谁？
四天宝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加大音量）：白石藏之介在这里吗？
我的气场极不寻常。
拥有黄金左臂的绑带男从人堆中走出。
我重新审视这个人。
…………
对关西人来说过于白净的皮肤；
跟手冢弟差不多的身高；
带点透明的灰黑色眼眸；
发色很浅，淡灰中带点微微的茶黄———很罕见的颜色。
[就是这个人……打败了不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