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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天子的宠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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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宁心一跳,顺着刘彻的目光看去,臂上确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在白衣上触目惊心,想是相如抱着她时,不小心将血迹染上她的衣衫。
刘彻的面色沉冷下来,他本是多疑之人,目光含威沉沉向卓宁压来。
卓宁将手伸到他眼前,有些委屈地说:“刚才生气,在林子里乱走,不小心被枝叶划伤了。”
刘彻捧起那双玉白的小手,见上面果然有一道道细小的伤口,不由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卓宁温顺地任他握着手,低头不语。
其实手上伤口细小,哪里能染上这样一片血迹?
刘彻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眸色变了几变,终是长叹一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道:“看你以后再任性,朕可不轻饶。”
“陛下自己任性,还说别人。”卓宁回他一句。
刘彻却笑了,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在恼朕。”
卓宁一笑不语,低头时见卫子夫幽幽地看着她,目光莫测,心里不由一突,刚才也不知她看没看清。
刘彻揽住她细腰,凑到她耳边低语:“随朕回宫。”
灼热的气息带着酒的清香,扑入卓宁颈间,惹得她一阵心慌,待要从他怀里退出,刘彻哪容她躲避,紧拥着她朝前快步走去,最后索性拦腰将她抱起,跳进马车,急躁地喊了声:“回甘泉宫,快!”
马蹄声急促响起,刘彻拥着她的双臂越收越紧,灼热无比。借着车外明灯,卓宁抬眼看去,见他面色潮红,目光亮得吓人。见她抬头,情不自禁低下头来。
卓宁吓一跳,赶紧将头埋进他胸前。刘彻吻不到她,有些急躁,只管将灼热的唇在她头顶脸侧磨蹭,嘴里喃喃唤道:“卓宁,卓宁……”
卓宁心里暗暗叫苦。这几个月,刘彻相当守礼,虽日日与她在一起,却少有逾矩,以至于她有些放松警惕,忘记了他是极富侵略性的一个人。如今情势,他显然起疑,加上又喝了酒,卓宁有些慌起来,若是他真要……相如虽说只求她好好活着,不要犯险。但事到临头,卓宁发现,她不愿意失去,不愿意!
正着急惊慌间,马车已渐停,刘彻不待车停稳,抱着她跳下马车,往寝宫飞奔。
“陛下!”卓宁惊呼。
“嘘,别说话。”刘彻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发,脚步不停。
“陛下,陛下……”身后马蹄声急促,东方朔领着一队人飞奔而来,一跃下马,拦住刘彻,笑道:“陛下,说好了去打夜狐,陛下怎么走了?比剑赢了微臣,莫不是怕臣赢回来?”
刘彻笑骂道:“胡说!朕哪会怕你这滑头!现在没空理你,你们自己去吧。”
东方朔眼睛往卓宁身上一溜,贼兮兮笑:“听说上次没猎到的那只雪狐最近又出来活动了,机会难得啊,陛下,猎只雪狐给夫人做围领,岂不是美哉!”
卓宁赶紧推推刘彻,柔声道:“陛下快去吧。”
刘彻眯眼看了她一眼,贴在她耳边低语:“雪狐虽难得,哪里比得上你?”
东方朔还待再劝,刘彻已一脚踢过去,道:“让开,朕今日另有要事,命你去猎狐,猎不到不许回来!”
说罢,仍旧抱着卓宁,扬长而去。
卓宁从他肩头望去,东方朔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想到定是相如怕她有事,让他来拦阻,卓宁心里焦急,也不敢表露半分委屈,更不敢挣扎呼救,若是被相如知晓,怕他冲动又闹出什么事来。当下只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安心。
刘彻将卓宁一路抱进她住的偏殿,火急火燎却又小心地放她在床榻边坐好,捧着她的头,二话不说就吻了下来。
卓宁双手抵住他胸前,紧闭双唇抵挡他的进攻,既不言语,也不挣扎,目光冷冷看着刘彻。
察觉到她的冰冷,刘彻顿了一顿,却并不放开,只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急躁的进攻明显缓了下来,他的唇带着诱哄与乞求,一遍一遍吻过她的唇瓣,想要将她融化。
无奈卓宁没有半点软化迹象,那双眸子清冷冷看着他,看得刘彻心头火大,他这样对她,竟然换不了她的一丝丝柔情?
刘彻心一横,使力将她一推,压倒在床榻上。
“陛下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卓宁淡淡开口。
刘彻一僵,拉扯她衣领的手停下,抬头看着她,凤眼里满是紧绷的欲、望。“卓宁,你让我等到何时?把你自己全交给我,好吗?朕要你,你一日不属于朕,朕一日不安心。”
“是陛下对自己的耐性过于自负。既做不到,何必答应我。”
“你……朕的宠幸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想着他?”刘彻恼怒。
“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我若真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之人,陛下又何必费这么大心力?陛下若等不下去,卓宁不会反抗,但想要别的,那是再不会有的。”
刘彻被酒和欲望逼红的凤眼,又被怒火燃烧起来,狠狠地瞪着卓宁,抓着她衣服的手一时紧一时松,卓宁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上,眼里不知不觉露出一丝柔软的乞求。
这一丝乞求像是往他烈焰烹煮的心头浇了一点清凉,刘彻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下,放开她,转身快步往外走,边走边怒哼哼道:“好!朕答应的事,绝对做得到!”
卓宁松了口气,全身力脱,软绵绵倒在床榻上。
片刻,只听外殿一声惊呼,接着杯盏落地的清响,卓宁起身往外看,就见卫子夫跪倒在地,心慌地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却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刘彻,波光潋滟,柔媚又羞涩。
刘彻呆立片刻,突然弯腰一把将卫子夫抱起,快步往主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