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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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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受的刺激太多上天垂怜我了,还是因为之前许秉凡给我做的一切复习太到位了,总之我的考研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上了A大的线。
对此文蕾深深感叹:“Nothing is impossible啊。”
我白了她一眼。
但是我心里那是相当的happy啊。我突然觉得还好那会儿凌钰把保研名额给弄走了。要不我哪儿有这等大好前途啊。
不得不说我心里还是有点儿小邪恶的,我就觉得,你抢啊,你抢走的是我们学校的名额,老娘我上的是比咱学校好多了的。
所以再见到凌钰的时候我就扬眉吐气了。
那会儿我正站在榜前感叹我的好成绩,转身就看到凌钰。我还想她一个保研的来看成绩干什么,然后猛然想到她这是来看我的成绩想嘲笑我一番啊。
结果可想而知她是个什么表情。
我就那么看着她,她脸色有点儿白。
她对我说:“你现在高兴满意了。你抢了肖单,抢了凡哥哥,现在又抢了我的研究生,我什么都不如你了。”
然后她就差点儿梨花带雨地走了。
我其实想提醒她我没抢肖单,而且明明是你抢我的保研名额好吧。
至于抢许秉凡这一说。
我突然觉得头疼。
许秉凡是真正实行了他之前放的狠话。电话,短信,他天天都有,时不时的我回宿舍就会发现又有东西摆在我床上。有时候是小玩意儿,有时候是我喜欢看的小说,有时候是零食小吃,有时候是最俗气的花。如果是花的话,莫妍就会自动自发地给插到她放了水的瓶子里去。
之前第一次看到花我拿起来就丢的时候莫妍就一把拦住了:“干什么呀,这花多漂亮多新鲜,还能放宿舍养一段时间看着清爽有情调呢,扔了干嘛呀。”
然后后来我就随她去了。
我丢是因为许秉凡不是在外边儿买的花,而是不知道从哪儿摘的,不花钱,所以我丢得也不会心疼。
文蕾看着我摇头:“你就作吧。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不理她。
许秉凡有时候打电话来我会接,因为他会一直一直地打到我怕影响别人所以不得不接为止,有时候我心烦了就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他就会打宿舍电话,每每叫我言语不得。
林珍珍说:“意啊,许秉凡这么一个人,做到这份上也挺难得的了。”
我“嗯”一声,然后没了下文。
她们知道我的脾气,也就知道了我的打算,就很少再这么跟我提起。
我自己也想,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呢。许秉凡摆明了要跟我耗下去,可是我心里又老是有这个疙瘩,没法就这么算了。
说到底还是我别扭。
唉。
所以我想,到A大去读研究生,我就暂时能脱离这儿了,见不到许秉凡见不到凌钰,估计我心就能暂时静一下,想问题也能想得通透点儿了。
毕业的时候比较忙。忙着论文答辩,忙着把东西全收拾好了卖掉的卖掉,送给人家的送掉,寄回家的寄掉。还忙着跟人道别。
文蕾是不用道别的,反正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又这么多年感情,怎么着也不会就这么散了。肖单也是不用想的,他是本校保研,接着读他的小金融。林珍珍和莫妍就不一样。到底是要分开的。这俩不像我和文蕾,林珍珍没考上研,打算回老家找工作,莫妍考上的是外地学校的研,所以也会跟我们分开。
林珍珍和莫妍走回家得早,所以我和文蕾是要去送她们的,而且很义气地送到了车站。莫妍发车时间更早,所以我们一早就跑车站去了。
坐在候车室的时候莫妍看着都要哭了:“哎呀,你说你们来送什么。我本来就难过,你们一来送,我更加难过。”
我推了她一把:“那哪能不送啊?你这么多东西,林珍珍也这么多东西,你敢说你你们俩就能把东西全拎来了?开什么玩笑。”
莫妍笑了一下,只是带着泪花儿的。
我知道她难过。我也难过。都要分开了,去不同的学校了,她这一回家,我们就见不着了。当然难过。
文蕾毫不在意地说:“哭啥呀,又不是去国外了好歹也是在咱中国不是。到时候我们照样儿能一火车轰过来找你玩儿啊。只要你包吃包住包玩儿就成。”
莫妍又笑起来:“那是,肯定的。你们三个都来我都负担得起。”
林珍珍笑:“是是是,你是富婆,我们知道。”
然后大家都跟着笑。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全出来了。
一直到送走林珍珍,我们的眼泪也没消停了。
出车站的时候文蕾自嘲地说:“看看咱们俩。还送别人呢,自个儿那点儿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办来着。”
我挥挥手:“肖单说了给咱寄回去。”
文蕾马上就说:“那敢情好。”
想了一会儿她又说:“你看,我还真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咱们仨死活也没给分开喽。”
我笑:“那是。咱们仨那是什么缘分啊开玩笑。”
我又想起毕业的时候。毕业典礼我是没怎么上心的,只顾着伤心去了。等到大家自由活动拍照留念的时候,我才发现许秉凡一直在我身后,把我着实地吓了一跳。回过神儿来我马上就皱着眉问他:“你来干吗呀?”
他挺认真地说:“我觉得毕业是件大事儿,我想陪着你。”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本来心情就不好,所以就没理他,任他跟着我,不远不近的,也不像个跟屁虫,反而显得我很不自在。
许秉凡本来在学校就有名,很多人都认识他,他跟我一块儿的时候人家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大家居然都不知道我们其实是已经分了手的,因为他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儿。所以其他人也不奇怪,只觉得我命好,女生还偷偷地注意着咱们俩。
毕业的时候大家情绪都比较激动,所以我还被人硬拉着跟许秉凡合了几张影。只是最后那照片我一张也没看见。全到许秉凡手里去了。
我们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毕业了。真是感慨。刚入学的场景我还记得呢。
对于这个暑假,我是有别的打算的。
“什么打算?”
文蕾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就问了。
我说:“哦,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了,就想去实个习。你记不记得我先前跟老师联系过的,叫他给帮帮忙找找实习单位。虽说现在跑去打工时间点有点儿奇怪吧,但是当个经验累积吧。结果他叫我去报社实习。”
没办法,咱学中文的,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实习单位了。
文蕾皱了皱眉:“日报还是晚报?”
我想了一下,说:“日报吧好像。”
文蕾眼睛一瞪:“那你等着瞧,日报事儿最多。”
我歪着头:“是吗。”
文蕾凑过来看着我:“哎,怎么你最近变得这么勤奋这么上进了?”
我推开她的脸:“去。我一直很勤奋很上进,只是你不知道。”
她“切”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八成是为了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许秉凡那档子破事儿吧?”
我很有一种被揭穿的羞愧感。
她接着说:“你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呢?连我这个跟你混迹多年的好战友都没法揣测你变化多端的心了。”
我白了她一眼:“去。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他触犯我的底线了,我心里就疙瘩了老有个结,暂时没法打开。一想到开始我对他纯粹的好喜欢他,而他就是在看我表演似的我就不舒服。所以我不能就这么跟他在一起。我做不到。”
文蕾叹口气:“唉,你就是看着没原则,真的关乎你心里的原则了,你就固执得要死。”
我也叹气:“我知道。我也不想固执。可是没办法。我就是想不开。”
文蕾想了一下,说:“别想不开了,咱说说正事儿。”
我看着她。她老是这么突然转移话题,着实叫我觉得没法招架。
她看着我:“你住哪儿?”
我眨眨眼睛:“不是可以住报社宿舍的吗?”
文蕾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你想去住报社宿舍?得了吧,就你这变态还想跟人家去住那宿舍。先不说条件不好,你能跟人妇女相处好吗?”
我皱了皱眉:“这不能吧。我看着不是挺正常吗。”
文蕾翻了个白眼儿:“你还是自个儿到外头租房子的好。就这么一两个月的,能找到便宜房子的。自己住着又方便,作息时间也不受限制,多好。听姐姐的没错。顶多姐姐给你垫钱。”
我回白她一眼。
想了想貌似文蕾说的也没错。我这种作息时间比较变态的,只有跟文蕾她们这种同样变态的才能搞到一起去。人家估计都是为了自己的容颜坚持按时作息的,到时候我非得影响人家不可。
于是我就开始发求租广告了。于是紧接着就有电话打进来了。于是我接起电话习惯性地就说:“您好,请问是招租吗?”
在几次协商洽谈要么是条件对不起价钱要么是地段太偏僻我不怎么敢去之后,我就有点儿泄气了。我向来耐性不好。
我对文蕾说:“都是你叫我找房子。到时候没房子租我还得住报社宿舍。何必来这么一下。”
文蕾拍拍我的手:“你就再试试嘛,实在不行咱再去住宿舍嘛。”
我愤愤地把筷子往面前的碗里一戳。
然后我手机又响了。
我条件反射地接起来就说:“您好,请问是招租吗?”
那边说:“一室两厅,一卧室一书房,带卫生间厨房,有专人打扫做饭,房租您看着给,不给也行。随时入住都可以。”
我愣了一下,说:“许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