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悲伤的幽灵×愿望之戒×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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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谷中变幻回旋，倍增凄凉，琶欧拉山几乎难以觅到鸟兽的踪迹，偶尔形单影只的长嘴雀掠过头顶上方，在地上留下黯淡的黑影。
那些被割碎的阳光摇曳着，树影般飘忽不定，细细碎碎，斑斑驳驳，洒满了暗色的光点；粉末状的灰尘随着走动在空中飞舞，如果不是有风刮过的声音，一切像是……静止的。
我以为会遇到一些阻碍，结果很平静，我们顺利进入山洞。
太顺利了，心中反而不安。
山洞，也和一般山洞没两样，黑漆漆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火鹞！”两指一划，小小的火光驱逐了黑暗。
黑暗与否对库洛洛丝毫没有影响，依然优雅步行，不慌不忙。
“团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我靠近他身边，从刚才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芳香。
“闻到了。”库洛洛的步伐没有因为我的话而迟疑不决，语调平静如波澜不扰的微风。
我四处张望，指向旁边的藤蔓植物。“好像是从那东西身上飘出来。”
库洛洛只瞄了一眼，脑中的“百科全书”开始启动。
“摩罗藤。”不和谐的微笑，在他唇际悄然浮现。
——笑得那么诡异干什么？
“摩罗藤？没听过，什么玩意？”
“含有剧毒的食人植物，也能制成药引。触手像藤蔓，花呈桔色，会散发一种麻痹知觉的香味。一旦被它刺中，无药可治，必死无疑。” 他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语速说道。
“剧毒……”伸出去的手指慢慢缩回捂住口鼻，满脸黑线。“团长，我知道你知识渊博，好比大海浩瀚……现在不是卖弄的时候吧，那些是有毒的耶！万一被刺中我们都要翘辫子了！”
“知识是流传永世的力量。”库洛洛摸摸我的头，傲然一笑。区区毒藤，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们似乎更需要实际一点的力量吧？你说是不是，团长？”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九九，你有足够的强大对付这些玩意吗？”
“没有……”被戳中了死穴。“可是我有自信！”昂首挺胸，忽而想想又纳闷，我干嘛要自告奋勇？“团长，我是你的女朋友吧？”
先确定一下，团长虽然不像西索善变，但说话通常不会太直接，经常话中有话。
“是啊，虽然昨天才刚上任。难道你想反悔？”
“我没有要反悔！我是……”啊呀，不好，偏题了。“我是说，我既然是团长你的女朋友，保护我是天经地义。为什么听团长的语气好像要我冲锋陷阵，充当赶死队？”
“你想太多了，疑神疑鬼不是九九丫头的作风。”小丫头的直觉值得赞扬，都快比得上玛琪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团长，你笑得好阴险哦……”
“来了！”
什么来了……“哇！”
摩罗藤的绿色触手朝我们飞过来，上面沾满了黏液，几滴落在地上，冒出阵阵白烟。
“小心点，它的唾液具有腐蚀性。”
“我看到了……说句会让团长生气的话，它的触手跟蜘蛛脚一样，难看得要命。”
“……”
凭团长的力量瞬间就可以秒杀，用不着我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没准他还会嫌我碍事，拖他后腿，我就乖乖躲在他后面好了。转身正想跑开，却被库洛洛一把拎起轻轻甩出去——咦咦咦咦咦！？
…………
瞪着下方恶心蠕动的藤蔓植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就在它们的头顶上飞翔。
“动手！”库洛洛低沉的嗓音像在耳边响起。
5555，团长，你果然是后妈！
“双子，剑！”
白光闪过，手中出现一把银色长剑。
“吃我一记——龙斩！”
伸过来的触手被凌厉的刀锋砍断，却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原状，继续张牙舞爪。
“……团长！”我忍不住发出吼叫，“它是植物吗！？”
“看了不就知道了。”
“肯定不是一般的植物！哇哇哇！”
几个念弹破空而来，我急忙踩着石壁跃回团长身边，刚落地，空气化为碎片裂开。
黑线挂了满头，我使劲瞪他。
“团长，在丢出念弹之前也该先打声招呼，要是我被炸到怎么办？”
“如我所见，在危急时刻，你也能正常发挥，没让我失望。”承接我瞪视的对象发出一阵清亮的笑声。“太弱了可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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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之气结。团长不是人！有你这么对待女朋友的吗？我要抗议，我要跟你解除关系……
“走吧。”
走？我一怔，回头一看——眼睛睁大了。
……满地的残渣，都被炸成碎片了……
“团长？”
手被牵起，库洛洛的微笑融化在红色的火光中。
“走吧。”
轻轻翻过手腕，冰凉的触感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滑到嘴边的话也慢慢沉入心底，悄悄掩盖。
是担心我吗？
也许答案，早就在心中了吧。
朦朦胧胧的光影中，视线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该走的路，也清清楚楚展现在我眼前……
想起那个承诺，这双手，要牢牢抓住，绝对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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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泥土不断被翻起，无数腐烂的尸骸争先恐后从泥中爬出来，摇摇晃晃站起，露出狰狞可怕的笑，向我们这里逼近。
“团长……”
“嗯？”
“这、这里居然有僵尸……”
我快哭了，跟团长在一起，绝对不会遇到好事！连僵尸都出来了！
我虽然喜欢冒险，但讨厌非人类的东西啊啊啊啊——
“僵尸？”
没听过的名词。库洛洛沉默一秒，似在思考我的问题。
“僵尸是什么？”
“啊？”我抖了抖，这世界，还真是什么都能碰见。“僵尸就是人死后的形态，没有智慧，行动迟缓，非常噬血……”
库洛洛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吼叫的“尸骸”。
难道这些就是所谓的魔兽？
人死后的形态吗……死去的人不肯乖乖升天或躺在地底下沉眠，对人间还有所留恋，杀害那些闯进来的人就可以将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吗？呵，真是愚蠢的行径。
库洛洛讥讽的笑了笑。所谓道德，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随意挥舞的屠刀。
“不消灭它们，我们就无法通行，有点为难呀。”
摩罗藤也好，僵尸也好，似乎都不符合他的审美观，敌人太丑陋了也让人提不劲，更别说盗取念力，充斥在它们身上的也只有怨念和腐臭。
“有什么好为难的，团长叫出念鱼一口吞了他们我们就能过去了嘛，省了不少时间哦。”
“……”黑眸眯了眯，库洛洛考虑要不要像先前那样将小丫头丢进去当诱饵。
“想都别想！”我跳开一步，谨慎的瞪着他。
库洛洛颇为惊讶，微微挑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什么时候，他轻易就能被人看透？
“不知道！”我答得飞快，退得更远，“团长的笑，跟之前一样阴险。”
“……”原来是他的笑露了陷。
“我先申明，团长你要是再把我扔出去当开路先锋，我就跟你没完！”
“呵呵，小丫头生气了。”
“有你这样欺负女朋友的男朋友吗？”
“……算了，随你高兴怎么玩吧。”
“哼哼哼！”
说话之间，僵尸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库洛洛站在一边，看着力量尚且不错，但脑袋似乎极蠢的对手，并不急于对付。
“我已经超不爽了，你们还来惹我！本姑娘不发威，真以为我是病猫啊！我就陪你们玩一下！”
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瞄着气鼓鼓的小姑娘，小家伙的火气不小。
“双子，剑！火鹞，火龙！”
反正你们都是死人了，再死一次也没关系。
“火龙剑！”
燃着烈火的剑将逼近的僵尸砍成两截，熊熊燃烧。
“冰刀弹！”
左手凝聚冰弹丢出去，凌空跃起。
“风灵，裂风斩！”
举剑向下猛挥，倒下的僵尸不计其数。
“臭僵尸！让你们尝尝本姑娘的厉害！双子，七节枪！”
我手中的剑变成枪，似真似幻的攻击，攻到半途又分成七节状态，根本难以估计其正确的攻击位置，所以僵尸们被我耍得团团转。
活该！我吐吐舌头。
即便如此，被我打倒的残骸如同没入水中般逐渐沉入土中，然后又从后面冒出来，源源不断。
“真麻烦！”我大叫。
“是很麻烦。”
库洛洛修长的手拿着本黑色厚书，十分惬意的神态，但微笑的唇散发出的却是冰冷与杀意。
手上的光芒一闪，快得叫人看不清，一群僵尸化为灰烬。
收起厚书，在光与影的勾勒下，流散出宛如撒旦的气息。
“……”我无言。
团长啊团长，早点出手不就好了嘛，干嘛等到最后，装酷！
哎呀，被小丫头“藐视”了。
半轻松半认真状态应战的库洛洛现在不认真也不行了，挥臂，威力十足的念弹卷起一股烈风直扑僵尸，吼叫声中，僵尸变成了碎片，再也不能复原。
身形一闪，我只看见残像，又一排僵尸倒地。
…………汗…………
我承认，跟团长比起来，我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婴儿。
不消一刻，在库洛洛迅猛有力的攻击下，僵尸们似乎本能的认清了自己的弱小，慢慢退回地底，不敢再出来骚扰我们。
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感谢神，不，感谢团长。
“呵呵，你们终于来了。”
清脆的笑声，空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淡淡的，浅浅的，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这样一个透明的身影。随着他的出现，洞内顿时铺满了柔和的淡光。
“是你！”
森林美少年？
“可爱的九九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休顿的笑依然美丽，无杂质。
“啊啊啊，难道是你让僵尸攻击我们？”
“九九小姐，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那么不堪入目吗？”美人就是美人，委屈的模样也让人目眩神迷。
“呃……”我挠挠头，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主使者，我是不是太武断了？
“神之守护者……吗？”
淡淡的语调透出冰冷的无情，对于这位非人类生物近乎诡异的出现，库洛洛动了杀机。
“神？你说我是神？”休顿的反应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扶着额头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只是，笑声中，有着一丝苍凉和悲哀。“想不到人类的妄想已经到达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这种毫无根据的讹传你们也信？就为了证实神之守护者的存在，你们不顾生命危险闯进琶欧拉山？如果真是这样，对不起了，我不是神之守护者，我只是一个亡灵。”
“亡……”我张了张嘴，金色的眼眸中，渗出了笔墨难以形容的忧伤。不一样，和昨天的他不一样！“……我们才不是为了什么神之守护者来的！我们是来寻找宝藏！”
“那些僵尸和你们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宝藏而来，结果没一个人活着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休顿飘浮在空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出语气中的残酷。
我突然不想继续问下去了，抓紧团长的衣服。库洛洛把我的手从他的衣服上扯开，握住。
“迷茫，使内心感到苦痛，挣扎，使身体感到痉挛，贪婪，使本质扭曲。从这个意义上讲，人的任何一个行为都是由情感所决定的，情感，也就意味着欲望。至高无上的地位、数之不尽的金钱、统治世界的强大力量，不管千年前还是几千后，人类始终都被欲望所趋势，追求的都是相同的目标。你们所看到的那些僵尸，死后仍然不肯离去，在此地徘徊，可见他们的欲望已经转变成灵魂的全部，支配着他们的身体和意识，既不能往生又不能轮回。”优美语调在洞内缓缓流泄，略带嘲讽。“多可悲的下场啊。”
库洛洛挑了挑眉，休顿一番话，在某些方面和他不谋而合。而我，握紧团长的手，在他询问的目光中，深呼吸，突然冲着那个人大吼。
“你这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不是所有的欲望都是邪恶的！像我，就有很伟大美好的欲望……我绝对不是在夸奖我自己！欲望代表动力，我们因欲望而执着，因执着而生存！既然你说人的行为都是由情感决定的，那我问你，人类如果没有感情还叫人类吗？如果没有欲望那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像和尚一样清心寡欲，四大皆空？没有欲望，世界如何进步？你，又为什么要固执的守在这里？这些，不都是情感吗？”
一口气吼完还真有点累，要不是看在你是美人的份上，我早冲过去给你几拳几脚了，还跟你讲道理，哼。说得那么过分，什么可悲，我看你才是最可悲的！
“……不是要找宝藏吗？我可以带你们去。”
“啊！狡猾，竟然转移话题！”
“反正你们的目的也是‘愿望之戒’，跟我来吧。”休顿向深处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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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被无视了。
“‘愿望之戒’？听起来很有趣。”库洛洛耸耸肩，拖着我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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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金光闪闪，我的眼睛也金光闪闪，幸福的泡泡一直一直冒出来。
好多好多好多宝物啊啊啊——
“我要这个！这个我也要！那个那个——休顿，可以全部给我吗？”
现在，在休顿眼前的，已经不是刚刚和他争得面红耳赤的女孩子，而是两眼发绿光的“狼”，毛绒绒的大尾巴在身后摇呀摇的。
他为之失笑，几千年了，从来没见过赤裸裸将欲望表现出来的人，直接得让他感觉不到一丝邪念。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呢。
“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什么？”我眼巴巴的凑近。
“留下来陪我。”
“啥！？”我掏掏耳朵，“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库洛洛的杀气暴涨N倍。
“留下来陪我。”休顿微笑，我忽然觉得，他的笑好腹黑哦。
等一下，为什么要我留下来陪他？不对啊，他不是——
“你、你是幽灵呀——”背后传来巨大的压迫感，该不是……赶紧回头，“哇！团、团长，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哇啊！不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我们是在山洞里呀，你这一炸我们都要回姥姥家了！”
“我不会。”休顿蹲在空中，朝我挥手。
“你不要火上浇油啦！”我最倒霉了，活生生一个猎人版的阿信！
库洛洛也在笑，无边无际的黑暗气息在周围扩散。
“那些，你还要不要？”休顿故意指着宝藏问。
很想要，可是，跟小命比起来，也就不重要了。命都没了还要那些宝藏干吗，又无福享受。
“我还敢要吗！”都是你提出的那个怪要求惹毛了恐怖大魔王！
“哈哈哈，你果然和其他人类不一样！”有些人，在生死攸关之际还一心想着带走宝藏，所以才会丧命。
“哪有不一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巴，很正常啊，又不是三头六臂。”
“心不一样。”
“……休顿，你是不是受到过什么惨绝人寰的打击啊？”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反正人类就是自私自利的生物，因为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关系而伤害到别人，所以就转换成叫人去死这样的话语。”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我听。
“……”怎么这么悲观啊？
“为什么要有良心呢？在这个黑暗的世界，有这个东西的人就像背负着极大的破绽，到处都是危险。”
“……”我抓抓头，老实说，我很无语，关于他的问题，我没有面对过，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可能就是人之所以叫人的原因吧？”
“呃，那就向前看，不要回头，过去的就当它已经过去，未来更加重要吧。”
团长，你在哪里，快要救救我，我不要跟他什么人生哲理啦！
我寻找团长的身影，发现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石碑前。
我“噫”了声，跑过去。
“团长，你在看什么？”
库洛洛神情专注，手在石碑上抚摸，一道道有力的钩划在石碑上赫然呈现。
“时光流逝，赤红的邪念在静肃假面具之下，支配着人世。
美丽的废墟，随着吾族的灭亡而消失……
在诸神强大的威严之下，所有的恶皆化为乌有，
吾背负沈重黑暗的印记，悄然沉睡，
以伟大天神赋予的力量……
等候遨翔天际的拯救者——”
巨石碑上的红色字体仿佛在他面前展开了一幅漫长而悠远的画卷，古老文字的述说，一个种族的历史在尘封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漫长时光后再次被开启，化做绵延不绝的山脉，在卷轴上无声无息地蔓延。
这，才是他想要寻找的“宝藏”。
“石碑上记载着一个种族的荣辱兴衰，直至灭亡的血与泪。你看得懂吧，碑上的文字。”轻盈的落在石碑顶上，精灵似的美少年蹲下，俯望库洛洛。“你知道吗？人类的一生很短暂，在睡眠、吃饭跟生活中间，记忆会一点一点消失，死了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使曾经拥有过很多美好的东西，但还是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被湮灭。”
“既然遗忘了一切，为何还要守在这里，等待一个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答案呢？”库洛洛平静的说道，黑曜石般的眼眸仿佛掩藏了所有思绪般，不见一点光亮。
“是啊，为什么呢？”休顿笑了笑，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悲哀，一种深刻到就算过了奈何桥，饮下忘川水，轮回转世都不会消除的悲哀。“我，与其说是一个人被留下来，还不如说是因为我被同伴们舍弃了。对人类来说我也没有意义，所以才觉得悲哀，我始终是一个人啊……”
“一个人？你这种别扭的想法还真不可爱。你的心里应该已经很清楚了，现在的你并不是孤独一个人，有鲁西奇族人陪着你。而且，最悲哀的事，应该不是你说的那样吧？你就是想法太灰暗了，所以才看不到摆在眼前的事！”像我多好，管他什么都想得很简单，这样做人才会快乐，不会钻牛角尖。
“也许我是真的……忘了，我的同伴们说，我是他们最后的一点‘希望’……”晶莹的泪滴落，在地上碎开，化为光点飞向四周。
“休顿……”我一愣，我没见过谁的眼泪比休顿更美丽纯净。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他的笑，再也没有悲哀。“可爱的九九小姐，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娶你当我的新娘。”
“嘿，嘿嘿……人家会不好意思啦。”额头被凉凉的唇吻了一下。我摸摸脑袋，傻笑。
……背后好像凉飕飕的耶。
“九九小姐，那些宝藏你可以都带走哦。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是我的错觉吗？休顿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了。
“休顿，你要消失了吗？”
“我本来就不存在，何来消失。”
休顿俏皮一笑，身体飞向空中，淡淡的紫光笼罩住他。
我抬起头，光中，他的身影若隐若现。
光越来越强，我微闭眼，看不清洞内的情景。
等我睁开眼睛，休顿已经不见了。
“……”
可怜的幽灵……我难得感叹，“哎哟！”一件东西砸到我头上，“嗵！”掉落。
“痛……”
我揉着脑袋，低头，金色精致的指环在地上滚了两圈，静静躺在我脚边。
“什么呀……”捡起来一看，指环上雕刻着精美花纹，内侧刻着一行花体小字：“休顿之戒……啊啊，团长团长，休顿变成戒指了！怎么办啊啊啊啊——”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家伙根本不是人类！库洛洛懒得理会捧着戒指满头大汗的小姑娘。
……愿望之戒，可以实现你任何愿望。
脑中突然响起休顿带笑的声音。
“噫？是休顿你在说话吗？愿望之戒，你是说这戒指可以实现我所有的愿望啰？”
愿望啊——
嘿嘿嘿，脑中开始幻想。是直接把西索和冰山姐姐踢进教堂，还是让小伊穿上女装，把小猫变成真正的猫也不错，让小杰找到他老爸父子团聚，或者让卡卡遗忘仇恨……哈哈哈，统统可以实现耶！！
……只能实现一个愿望哦。
“一个？阿拉神灯都有三个愿望，你居然只有一个？太不负责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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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被无视了！
“团长，你看休顿他……”
从缝隙吹进来的风，变大了，吹乱了库洛洛的头发，丝丝缕缕散在风里的黑色发丝，仿佛站在光明与黑暗交界点的孤独的王者。
“团长……”我看了看戒指，胡乱塞进口袋，跑到库洛洛身边，拉起他的手，“团长，我们来定契约吧！”
“契约？”黑色的眼凝视我。
“嗯！”我摊开自己的手掌，“双子，匕首！”
库洛洛不知道小姑娘要干什么，安静的看着，直到她握着匕首在手掌上割了一个小小的十字，鲜血缓缓浸出。
“你干什么？”库洛洛惊怒交加的握紧我的手，黑眸深沉。
“没事啦，我割得很浅，不痛。”我扬起大大的笑脸，“团长，手伸出来。”
库洛洛没有犹豫，也不多问，手伸到我面前。
“放心，不会痛的。” 匕首在他掌心划出同样的小小十字，血徐徐流出。“原来团长的血也是红色的。”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颜色？”
“黑色的，哎哟，又打我！脑袋都被你打笨了！”
“你一直都是笨蛋，从来没有聪明过！”
“团长你怎么能这样贬低我哩，难道团长喜欢找个笨蛋做女朋友吗？”
“……”
“哈哈，没话说了吧。”
不是没话说，是杀人的情绪正在酝酿当中。
“哈哈……不好，差点忘了正事。”又笑了两声，连忙止笑，抬起团长流血的手掌和我相同的部位贴在一起，让两人的血互相融合。“团长，我家是保镖世家，我是直系子孙，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保护的对象。一般有两种方式，临时保护和终生保护。临时保护就别管了，终生保护，特别是直系子弟都会与保护对象定下契约。契约的方式也有很多种，血的契约是最神圣的，一旦背叛，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从这一刻起，我会保护团长，虽然团长并不需要我的保护，不过，我是不会背弃承诺的。”扣紧库洛洛的手，十指交握，坚定的看着他。“以牡丹家族的名义起誓，不管发生什么事，牡丹九九都会信守血的契约，决不背叛！”
两人紧握的手，神圣的誓言，血的交融，缓缓在库洛洛内心流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却很不想放开握住他的小手。
“我不相信承诺……”声音沙哑，低沉。
“我相信。”灿烂的笑着，我掂起脚……咦咦咦咦？太、太不像话了，本姑娘的身高竟然和团长差这么多！“团长，你把头低下来！”
她又想干什么？库洛洛依言低下头，温热的柔唇在他唇上“啵”了一下。她……
“团长，你是我的哟，如果你敢红杏出墙，哼哼哼——”小姑娘狠笑两声，“我绝对会效仿老妈的做法，嘿嘿嘿……”
库洛洛沉默，有点后悔了。自从遇到小丫头后，他好像经常做出错误的决定。
“好了，契约完成！”
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拉回库洛洛的思绪，他微笑，真是个精力充沛的小丫头。
刚这么想时，娇小身躯向他怀里靠拢。
库洛洛愣了一秒，挑眉。
果然是小孩子，危机一解除就彻底松懈了……库洛洛摸着沉睡中的睡脸，指尖轻轻擦过她柔嫩的嘴角。你怎能如此安心呢？如果哪天你被信赖的人背叛，你这颗纯净的心也会被污染吧？你就这么相信我吗？至今，除了满足物欲外，没有任何事情值得我付出，更没想到有天会为了一个人如此担忧……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承诺吗？
想起十二岁时的小姑娘也向他要过承诺，他是怎么回答的？
“好。”
低低的嗓音在洞内幽幽回响。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悲伤的幽灵×愿望之戒×契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