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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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商晴暗想。
……他、他是上次在学校对乔木出手的男人？
朱小四很惊讶，他没想到在这个偏远的小村庄遇到梁朔夜的“女朋友”。他是来给幕眠扫墓的。
幕眠是他的初恋，当年为了梁朔夜自杀的那个女生。
朱小四不知道和商晴说什么，他们对视了半天。最后，朱小四转身走进陵园，表情沉重。
每年的这天，朱小四都要来这里为幕眠祭奠，尽管他知道自己在慕眠心中什么都不是，但他却心甘情愿这么做。如果说，当年他没来得及挽救幕眠的话，那么在她死后，他觉得还是可以为她做这件小事的。
经过一个坟墓边时，朱小四看到上面新摆上的水果。他对着那个墓深深地鞠了一躬，从自己带来的花篮中取出一支爱丽丝放到坟顶上。
没有立碑的墓，这就是那个人刚才祭拜的亲人吧。朱小四想，然后转身走向慕眠的坟。
鸢尾花，法国人叫它爱丽丝。法国人认为，爱丽丝是彩虹女神，是专门迎接亡灵的女神。亡灵走过彩虹桥，去往彼岸重生。
朱小四一直很迷恋这种死亡之花，这种纯白色美丽的花朵，带着古老而神秘的蛊惑，让他一见倾心。
幕眠为了得到梁朔夜的爱情选择以死明智。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多么幼稚。然而，当时的朱小四，却是被幕眠深深的震撼了，为她这种执着，为她这种神圣的方式。
他曾经问过梁朔夜是否记得一个叫“幕眠”的女孩儿，梁朔夜想了半天，终究是摇了摇头。那一刻，他没有怨恨。
有时候爱情是一个人的事，爱或不爱，并不需要别人知道。
梁朔夜无心，幕眠有意。想要两全，实在是太难的事情。可幕眠偏偏不知道这一点。她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留住梁朔夜，结果却没能如人所愿。
不怨天不怨地，不怨任何人。爱情这场游戏里，从来都没有赢家。
将花摆好，朱小四合上手掌在心里为慕眠祈祷。他希望早逝的人儿，在彼岸忘掉这世发生的一切，重新去爱。不管她爱的那个人是不是他朱小四，他都衷心希望她能幸福。
这一世的悲伤，只一世就好。
商晴和商亦晴在车站附近吃凉粉，商亦晴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张着大眼睛看周围来往的人群。
“老板，一碗凉粉，不要辣。”
商晴闻声抬头，是刚才在陵园见到的那个小个子男人。
朱小四坐下后也发现了商晴，他便朝商晴点了点头。
商晴也不拘谨，朝朱小四微微一笑。
朱小四坐了过来，坐在商晴的对面。
商亦晴看到有陌生人坐过来，偷偷往姐姐身边蹭了蹭。
商晴不好意思，问：“先生，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吗？”
朱小四说：“我是梁朔夜的……朋友。我们在你的学校见过一次。我叫朱小四。”
商晴确定后，放了心，“你好，我叫商晴，我是……也是梁朔夜的朋友。”
朱小四不避讳，直说：“我该叫你‘大嫂’才是。”
商晴差点被噎着，“呵呵，不是不是。你叫我名字就好。”
“这里，有你的亲人吧？”朱小四指指陵园的方向。
商晴点了一下头，说：“是我母亲。你呢？是……？”
“朋友。”
吃饭的功夫，朱小四又问商晴：“你和我大哥……你喜欢梁朔夜吧。我都看得出来——喜欢一个人，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可能我大哥都没有发现，你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那种感觉很强烈。”
妈呀！
商晴暗叫不妙：这男人是什么来头？她看梁朔夜的时候，真的那么赤~裸裸没有掩饰吗？
看商晴没有说话，朱小四继续说：“梁朔夜是个很难得的人，只是不容易爱上别人。但，你不一样。他对你，到底还是不一样。他看你，眼底都是温柔。这在以前可没有。”
完全不陌生。这是商晴对朱小四的感觉。
吃完了凉粉，商晴说还要等车。朱小四说让她搭自己的车回去，商晴推辞不下，便答应了。
她抱着商亦晴坐在后座。商亦晴吃完饭就困了，睡得很实。朱小四见状将车里的冷气调低。
“谢谢你。”商晴由衷地说。
朱小四莞尔，“不客气。”
商晴想，这个人，还真和以为的不太一样呢。
总以为这种人很难相处很难说话，却没想到，竟然是出乎意料地好相处好说话。
一回到市里，朱小四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他对商晴说：“对不起啊，突然有点儿急事。前面路口我放你下来，那里有五路车，到你家也就两站的车程。”
商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已经这么麻烦你了。”
原来，他知道她家在哪里啊。
朱小四放下商晴就掉个个头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样子很匆忙。
商晴等到五路车来，便抱着商亦晴上车。
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商晴一上车便突觉天色暗了下来。她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天空上霎时乌云密布。很快，几道闪电便噼里啪啦朝地上劈裂下来。
商亦晴被吓醒了，她往商晴怀里蹭了蹭。商晴急忙哄道：“没事没事，要下雨了。”
没过几秒，倾盆大雨便如瓢泼一般从天空中洒下。
商晴一下车，便见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一个个奔得很匆忙。
她用外套盖住商亦晴，抱着她便冲进大雨中。
五分钟的路程，商晴跑来却觉十分漫长。不时有行人来回碰撞，大家都是被突然而至的雨吓到，想着要赶紧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等打开家门，商晴已经浑身都湿透了。
她放下商亦晴，浑身疲累。商亦晴急忙去浴室给商晴拿了干净的浴巾，商晴欣慰地接过，很快地抹了抹脸和湿漉漉黏在身上的头发。
“亦晴，姐姐先去洗个澡。亦晴先看电视，好不好？”商晴问妹妹。
商亦晴懂事地点点头，乖乖地爬上沙发等商晴开电视。商晴咪咪笑，给商亦晴打开电视后便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浴室，唰地一下关上门。
隔着浴室的门板，商亦晴听见自己的姐姐阿啾阿啾地连打好几个响亮的喷嚏。她摸摸自己身上，没有一块被雨淋到的地方。
叮叮叮——
客厅的电话响了，商亦晴蹦下沙发小跑到茶几边接起电话。
“小晴？”商亦晴听出那是爸爸商海的声音。
商亦晴依依呀呀地对着电话喊：“爸爸，爸爸，姐姐在洗澡——姐姐淋雨了，刚才还打喷嚏——姐姐是不是生病了？爸爸，爸爸，姐姐生病了生病了。”
商海听着也是心急，但他现在在工地，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
“亦晴，别慌。爸爸一会儿打给乔木哥哥，乔木哥哥带姐姐去看病。”
果然，等商晴甫一从浴室出来，自家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商亦晴拉着自己的姐姐就去开门，商晴有点儿纳闷。
打开门，看到是乔木，商晴很惊讶，“乔木？你怎么来了？”
乔木不由分说地进到屋里并伸手试了试商晴额头的温度，末了，才将脸上紧张的神色隐去，“伯父打电话给我说你生病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我想着你今天从老家回来，很可能淋雨了……我……”
商晴咯咯笑，“乔木，我没事，就是坐了一天的车，有点儿累，睡一下就好了——阿啾！阿啾阿啾！”
三个喷嚏过后，商晴才不好意思地再看乔木，“呀，我好像真的感冒了，好快。”
乔木二话不说，就让商晴进屋换衣服。
“好啦好啦，我换就是。亦晴呢？有没有感冒？”商晴转过身去看商亦晴，商亦晴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又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我一会儿让人来看亦晴，你先去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乔木说着，就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敲响了商晴的家门。
乔木说：“这是我家的保姆，宋阿姨。亦晴就先让宋阿姨带着，我们走。”
宋阿姨慈眉善目，商亦晴一下子就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咧开嘴笑。
开着车，乔木又拿起手机给市医院打电话，“曾院长吗？我是乔木。”
商晴一上车，那股瞌睡劲儿就上来了，眼皮亦开始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
等乔木打完电话，商晴已经完全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商晴。”好像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商晴转过头看，只看到一片白色。
顾名航伸手试了试商晴的体温，泯然，“还好你烧的不严重。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告诉乔木。”
商晴意识混沌，问：“乔木呢？”
“他刚才开始一直在曾院长的办公室，我去叫他。呵，你是没看到，他刚才抱你进来时，脸色煞白，把曾院长差点儿吓晕。”
“谢谢你，顾大夫。”商晴说。
顾名航回身对商晴笑了一下，“客气了，你是梁朔夜的女人，我可不敢怠慢。不过……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梁朔夜很会吃飞醋哦。”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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