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情人Ⅱ》FeelinSophie

9、9

　　霍天航不在家的时间，小猫崽通常是在睡眠中度过地，偶尔小摺耳会过来找他玩，这样两只小猫就会在房子里追着玩儿，或者玩霍天航给小猫崽准备的那些猫咪玩具。那些玩具其实也就在这个时候才会派上用处。当然也有些时候，小猫崽会给自己找些事情，比如溜达进主人的书房，在那排书架上巡视一番，或者跳到主人的办公桌上，对着电脑发呆，小爪子好多次都想按上去，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痒痒地隔空挠了挠。

　　一个周五，差不多是霍天航该回家的时间，小猫崽心情不错地跳到门口，将垫子拖到正对门的方向，蹲坐着等着霍天航回来。上一次他那么做时，把霍天航乐坏了，抱着小猫激动得不行，还给自己的兽医朋友打电话说什么自己家的松松多聪明多通人性多神气，还说什么要训练小猫崽参加什么比赛。小猫崽对于那个什么比赛自然是没有兴趣地，不过想想那天晚上满满一盘新鲜香嫩的小鱼，口水都要出来了。

　　小猫崽晃着尾巴，小前爪在垫子上踩啊踩，然后绕着打了个圈圈，又重新开始踩着玩儿等人。但是时间到了，过了，霍天航还是没有出现。外面的天已经全黑，小猫崽饿着肚子，趴在垫子上对着门口发呆。

　　这天晚上很晚，霍天航都还没有回来。

　　月亮最亮的时刻，小猫崽又一次跑到了阳台上晒月光。大猫和小摺耳已经在了。这天的小摺耳似乎心情不错，背对着小猫崽站在围栏上，两只短短的小前腿高高地举起，肥肥圆圆的小肚子整个对着月亮。

　　小猫崽心不在焉地跳了上去，只是和他们形式般蹭了一下，就在角落自己蹲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楼下草坪上的那条小石子路看。两个眼睛又绿又亮，带着很强烈地期待。小摺耳要过去，被大猫拦住了。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楼下的石子路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小猫崽兴奋地一个回身蹿了下来，直接冲进了房间。小摺耳弯着头傻愣愣地看着。大猫只瞄了一眼，似乎笑了笑，甩了下尾巴示意小摺耳一起离开。

　　霍天航推开门那刻，小猫崽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扑过去地，有些小蛮横地用爪子在霍天航的头上拍了好多下。

　　“松松。”霍天航只是轻轻地叫了声，却没有什么行动，语气很是疲惫。

　　小猫崽张开四肢趴在霍天航的脸上，小爪子拍在霍天航的太阳穴边上，眼睛凶巴巴地直视着。

　　“对不起，回来晚了，是不是饿坏了？今天没有鱼，给你弄点猫粮吧。”霍天航将小猫崽从自己脸上拉下来抱进怀里，木木地走向厨房。头脑里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情，只不过手指到很自然地揉着小猫崽后颈的毛。

　　聪明的小猫崽自然知道自己的主人遇到了棘手问题，也就乖乖地没再闹，很听话地吃了平时要挑剔很久的猫粮。第一次，小猫崽在霍天航在的时候去了他的书房，第一次直接跳在他的桌子上等着。

　　没有一个人会瞒着自己家的宠物自己有多少秘密，霍天航也不会例外，哪怕他不止一次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家小猫的与众不同，他也不会想到他的小猫不仅真的可以听懂人话，还会看懂文字，会真正地思考。

　　“松松，我可能要把你寄养到我朋友那里几天，就是我做兽医的那个朋友，你也挺喜欢他的，对吧？”霍天航揉着认真盯着屏幕看的小猫崽的毛，低头不舍地在他脑门上亲了亲。“因为接下来可能会没法回家，不想你饿着，你那么小，到现在那么多天了都没有见你长过个头。……松松，要记得想我，别乐不思蜀哦。”

　　小猫崽回过头，蹭了下霍天航，柔柔地叫了一声。

　　“松松，虽然你不会说话，什么也不懂，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你在。”霍天航将小猫崽拉近自己，下巴在小猫崽背部的毛上来回磨着。“等这次的事儿过去了，我申请一个假期，然后……带你出去玩。”

　　小猫崽乖乖趴着不动，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上头的数字印在圆圆黑黑的瞳孔里，清清楚楚。

　　霍天航在周日那天带着小猫崽去自己的兽医朋友那里，周末那天特意给小猫崽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给他做了新鲜的小鱼，晚上很小心地揽着小猫崽睡，夜里还很惊醒，就怕自己睡太沉把小猫崽给压住了。而这一天小猫崽也表现地异常人性，可以说到了随便霍天航“蹂躏”的地步，倒着揉他的毛也没跳起来，只是眼神有些发呆，没有之前那么些个可爱的小表情，好像也是一副“我很有心事”的样子。

　　简单地把小猫崽的小毯子，玩具，打包后，霍天航抱着小猫崽出了门。小家伙趴在车前的小竹篮里，眼睛就盯着霍天航瞧，那眼睛睁得又圆又亮，绿绿翠翠水当当地。霍天航知道，小猫崽不舍得他。

　　“松松。”停下车后，霍天航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将小猫崽托在手心上小心地揉着，还用鼻子蹭了几下。“松松啊，你不要和那家伙客气，我已经都交代好了，每天都会有新鲜的小鱼吃。……松松，别忘记我哦，事情处理完后我就马上接你回来，还有啊，不要偷偷长大哦，我养了你那么些天都不长个头，臭东西！”

　　小猫崽一直抬着头，霍天航怎么揉他的脑袋都没有低下过，最后细细地“喵”了一声，伸出舌头在霍天航的下巴处舔了舔，再用脑袋去蹭霍天航的手掌心，眯着眼睛蹭了好多下，好像是给了承诺那样。

　　“我真觉得你要成精了，松松。”霍天航戳了戳小猫崽的头，拎起他的小包裹一起下了车。

　　兽医朋友已经为小猫崽安排好了一个私人小窝，和那些寄养在里头的动物隔开。

　　小猫崽四肢并用着抱住霍天航的手臂，脑袋埋在肘窝里，尾巴在手臂上绕了个圈，将自己牢牢固定住，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兽医朋友，大大的耳朵立得高高地，那样子把在场的两人都给逗笑了。

　　“你家松松不舍得你哦，赶紧把事情处理了回来。”兽医朋友对着小猫崽伸出手。“来，叔叔抱抱。”

　　“叔叔你个头。”霍天航不客气地拍掉朋友的手。“我再抱会儿，你急什么？”

　　“叔叔不很正常？难道是大伯？现在养宠物的人，不都自己当爹称妈的吗？有什么奇怪？”

　　“当爹？”霍天航低头看了眼也扬起头望着自己的小猫崽，很温柔地捏了下他的大耳朵。“我可叫不出口，太奇怪了，别人是别人，对吧，松松？松松多好听啊，一听就知道是很可爱的家伙，松松？”

　　小猫崽又很和时宜地“喵”了一声，看向兽医的眼神还带了点小鄙视。

　　“你家松松真的要成精了。”兽医这样结论。“他能听懂？”

　　“你是兽医，你告诉我啊？”霍天航得意地挠着小猫崽的后颈。低头又亲了下。“我家松松是独一无二的小猫咪，你可不要拿你那里那些只会卖萌追耗子和吃睡的傻猫来和松松比，而且……松松自己有朋友的。”

　　“猫朋友？”兽医一下来精神。“另一只埃及猫？在哪里？我也要。”

　　“是一只小摺耳，圆溜溜胖乎乎地，不过和松松很好，还有……”霍天航将小猫崽从怀里捞出来。“还有一只很漂亮的，超大个的猫咪，是不是？偷偷见面也不带我认识下，松松哦，这件事情我回来要跟你算账。”

　　小猫崽愣愣地盯着霍天航，小脑袋一缩。

　　“哈哈，真是可爱，知道错了？”霍天航用手抱住小猫崽的身体将他晃了晃。“那这几天好好反省。”

　　“什么猫什么猫？”兽医很八卦地拿出自己的一本厚厚的硬皮册子。“我收集的所有猫咪的资料，你看看。”

　　虽然霍天航很确定自己见到的是一只挪威森林猫，但兽医还是讲了很多缅因猫的事儿，因为他曾经养过。最后霍天航只是“嗯嗯”应付着，在一边逗着自家这两天异常乖巧懂事的小猫崽。

　　诊所里两个小姑娘从霍天航抱着小猫崽进来到现在，一直在边上偷偷瞧着，兽医在一旁贼贼地笑，最后还是把人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说他会影响他员工的工作情绪。霍天航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理睬他。

　　“让你这几天住这，不好意思啊。”霍天航看到办公室里的小门，突然客气了下。“兄弟我下次请你吃大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松松认得我家，怕我太有爱心松松喜欢我了，硬要我也在外头寄居。”兽医抱怨了一句，也跟着严肃起来。“说说吧，到底多严重的事儿？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你的工作很危险，你不听。”

　　“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只是有些棘手而已。我现在担心的还有一点就是……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情况的，那些数据只有我知道。所以这几天我会让人来我家里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些不必要的东西。”

　　“这个还不夸张吗？”兽医略带讽刺地说。“那你们还来得及吗？如果被他们抢先了一步，这一年你们就白做了，而且我了解你的上司，他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头上，到时失业事小，我怕会连累你吃官司。”

　　“也没那么惨。”霍天航感觉到小猫崽忽然在自己怀里抖了下，怕是他冷了，拿了条毯子小心地捂着。

　　“那……你有什么打算？说出来让我安心下，你家松松也会安心地。”

　　“松松？”叫到这个名字，霍天航整个人似乎也放松了下来，和那双亮亮的大杏眼对视着。

　　“我还是那句话，你早点找份踏实的工作，哪怕收入没现在高，至少过得安稳，再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可能一直那么一个人过着，将来遇到一个号好姑娘，两个人定下来，你也要为人家考虑，不能让她跟着你担惊受怕不是？”兽医朋友很是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不爱听，谁叫我就你那么一个至交呢？”

　　“我只能说，将来我会带回家，带来给你看的那个人……”霍天航停顿了下，手在小猫崽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会和我一样，敢去做很多人不敢的事，过和很多人不一样的生活。这个人必须接受我作为自己的那部分，不会试图来改变我，因为……这个人也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有些自以为是对吧？”

　　“对，你就是一个自私的混蛋。”兽医看了眼手表，从柜子里拿出一份档案。“有个小病人要来复诊，你和松松先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儿就过来，如果顺利的话。……哦，对了，好像那个人你也认识。”

　　“谁？”霍天航倒不是真的关心，随口应了声。

　　“那个抱着一只被撞断腿的流浪猫的漂亮姑娘，啊，不对，是很气势的漂亮姑娘。”

　　“是吗？”霍天航皱了皱眉头。“我不是很想见到她，你这次别把人招你办公室来。”

　　“切，你以为呢？我可觉着你配不上那姑娘。”兽医一个甩手在小猫崽脑袋上掸了下。“宝贝，我马上回来。”

　　“赶紧地滚！”

　　趴在霍天航腿上的小猫崽又往霍天航身边爬近了些，仰着脑袋略带哀怨地望着他。

　　“松松。”霍天航俯下身，很小声地对着小猫崽的耳朵。“我就偷偷地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他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我一个人藏得很辛苦，现在……既然你给我捡回来了，那么就要和我一起分担，知道吗？”

　　小猫崽乖乖地趴着，大耳朵动了动，前爪搭在霍天航的手心上，很轻很细地“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