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w***君

7、肮脏的爱

　　“首先，让我们来提出几个问题：

　　“第一，在奥哈拉之前，青雉，也就是库赞，乃是中将。奥哈拉事件虽然是‘屠魔令’，但是起到主要作用的并非海军，而是世界政府的CP系列部门，CP5。而且库赞中将当时的任务只是追捕逃走的萨乌罗和清除岛上残留的人员。这样一件简单的任务却成为他从中将升为大将的理由，要么是上级过分草率，要么就是这其中另有隐情。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面对海军舰艇的重重围堵，还是出现了一个‘幸存者’，也就是妮可•罗宾。在后来的时间里，她被夸张成拥有可怕能力，摧毁六艘战舰的‘魔女’。那么我们需要知道的是，假设她真的是这样一个人物，海军为什么仍然放她离开？尤其是担负着清除任务的库赞中将？摧毁的六艘战舰，残骸在何处？伤亡人数为什么存在巨大差异？

　　“第三，根据内部知情人士称，在CP5的工作人员对负责指挥海军人员的战国大将汇报和请求支援时，曾出现过以下字句：‘大将，我们的船发生了奇怪的事情……船底下突然结了厚厚的冰……船动弹不得……’奥哈拉事件岛屿是夏岛，长年温度在二十度到三十五度，冰层从何而来？

　　“第四，紧接着出现的问题是，很显然，这里面有某个持有能力的人从中做了小小的手脚，故意困住发现并且打算追捕妮可•罗宾的战舰。这个人正是有着冰冻果实能力的库赞中将，可是对这个显而易见的，却是后果严重的渎职行为，战国大将并未追究，而是一带而过，这又是为了什么？

　　“贯穿以上的问题，我们不难发现，首先，在‘奥哈拉事件’之后应该还伴随着某件事情，导致了海军高层人事变动。其次，战国对于库赞的行为已经知情，并且可以说，这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那么只剩下结论了，二十年前，因为‘奥哈拉事件’。战国大将得知了‘历史本文’某些隐藏的作用，他决心做出一些事情。就在这个时候，政府官员报告说，八岁的妮可•罗宾也掌握了那种古代文字的解读方法。

　　“他指示库赞中将去利用那个无知的孩子去完成已经被定罪的，将被处死的大人们所不能完成的事情，导演这出戏，然后经过一次又一次‘善意的’引导，让这个孩子坚定信念，去做自己认为正确且必要的事情。在适当的时候去收割那‘宽容和仁慈’结出的果实。”

　　“……但是，如果只是单单依靠妮可•罗宾一个不确定因素，这有悖于战国元帅精明老辣的行事作风，他运用各方面的关系和手段，窃取了‘历史本文’的机密。他想要完成自己的事情……

　　“政府很快便觉察了这件事，战国元帅为了保住自己和自己心腹的性命和前途，便‘主动地’交
　　出了一部分的研究成果。这令政府大为满意，同时为了拉拢和控制他，政府提升了他们的地位……”

　　“我们所知道的，不过是别人需要我们知道的。一个投机者，骗子，娼妓能有怎样的能力？他的身后是世界政府，有人需要他这卑鄙的智慧去为他们取得那可怕的机密，得到黑色的利益……”

　　“他不会舍得生命，而本书作者认为……”

　　合上这本书。

　　自言自语“这下，不但是你，我也要面临审判和被调查的命运……也好……”

　　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青雉想到了自己的人生，似乎是人死之前的必然反应一般，所有的种种如同电影迅速闪过。

　　他隐约可以体会，元帅内心中那种浓重的悲伤和痛苦，在这个时候，面对未知的，强大的敌人，
　　强烈的求生欲望和灰暗的前景，残缺的生命交织。

　　可是，现在不是哀痛的时间，任何的眼泪和诅咒都无济于事。

　　打开了窗户，外面是灰色的海洋，元帅只能听到海水拍击礁石的声音，风在耳边盘旋低吟。那些发出咸味的风，还有潮湿的海水。

　　我不想死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要活下去，就要继续以前的作为，牺牲他人的生命。本以为可以结束，但是
　　却要重新开始……

　　没错，你死总比我死强，谁能知道生命的价值，可是……

　　然而我已经厌倦了仇恨和残杀，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爱情，爱情，经过验证，不过是又一场肮脏的阴谋，多么令人失望，可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元帅将手放在自己起伏的胸口上，隔着衣服和胸腔，那肉块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痛苦的皱缩着。

　　马林凡德为阴云笼罩，阳光便不能直达人心。

　　正义，正义。

　　生命对每个人都不公平。

　　黄猿靠在栏杆边，看着远方三日月湾外侧隐约可见的正义之门，世界政府的标志就在上面，象征着威严和公正。耳边不时传来斧锤敲击之声，有人正指挥者吊起木料，浇筑水泥，工程人员正忙着对被损坏的总部进行修缮。

　　目光正下方的位置就是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城镇，不少蓝色的点活动其间，士兵正与迁移回来的工人清理废墟。前面便是曾经被作为防护壁使用的巨大金属混凝土墙。仅仅依靠金属，抗冲击度有限，且造价过高。

　　一年前，三日月湾和马林凡德港就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整理工作。

　　看来，战国早已做好了准备，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

　　所以即使是发生了突然事件，战斗人员也能各司其职，确保任务完成。同时，这也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谢幕。

　　“只要除掉了白胡子，剩下的海贼就没那么可怕了，红发想维持现状，但我会让他知道。”

　　“可是剩下的‘四皇’……”

　　“他们不过是更大的海贼罢了，而且目的明确，我们只需要给他们绝对的和平和宽松，没有了生
　　存危机他们就会大意，内部矛盾就会出现。就像一罐氧气，只要一根小小的火柴，就会……”

　　轰隆一声，变成灰烬。

　　“当然，比较麻烦的是红发，他比较不那么贪婪，也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如果说有的话，就是所
　　谓的‘新世界’，也就是说他想要的是……”

　　回想着这几句话，黄猿露出了笑容“阁下，您到底想怎么样呢？”正在他打算再倒一杯茶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手腕上佩戴的黑色电话虫发出了响声。

　　“喂？喂？”

　　“大人，五角星有危险，但是蜜蜂在我们手上。”

　　“解决掉他吧，春天已经过去。”

　　切断联系之后，他垮下肩膀，抱怨道“真是一刻也不肯让人安宁，分明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元帅一个人坐在餐厅，吃着一盘达科沙拉，配着蓬索汤【注：达科和蓬索均为墨西哥特色菜肴，前者是包着鸡丝、沙拉、洋葱、辣椒，用油炸过的玉米卷。后者是用玉米粒加鱼、肉熬成的鲜汤。】

　　“哦，战国先生，下午好啊。”

　　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元帅微笑点头，客气地回答“你好，波鲁萨利诺。”

　　左右看了几眼，黄猿端着餐盘“那么，如果不介意的话，老夫就坐下了。”

　　一盘海鲜沙拉，配上简单的酥皮鸡卷，汤则是奶油栗蓉汤【注：均为意大利菜】，黄猿找着话头“甜味和奶酪是很好的，您想尝尝吗？”

　　“哦，不用了，谢谢，因为最近医生建议我不要吃太甜的食物，尤其是奶酪。”元帅喝了一口
　　汤“怎么，您今天没有什么事吗？”

　　黄猿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要么忙得没时间吃饭，要么闲得发疯，他们真会折磨人啊。”
　　用叉子戳中盘中的红色圆椒，元帅似乎是为他的俏皮话而发笑“忙的事情还在后面，我敢打赌。因为海军总部很快就要确定选址。”

　　“是吗？那可真是麻烦呀，您要注意休息，”吃着切好的鸡卷，黄猿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原本要
　　做的事情“对了，这个给您。” 说罢，从西装裤兜中取出一个小的扁盒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

　　“一点小玩意罢了，随手拿到的，就当是旅游纪念。”黄猿轻松地笑。

　　打开盒盖，珍珠白色的衬垫上面，安静地躺着一颗黑色的石头，它经过了琢磨，发出意味不明的
　　光芒。大约有鸽子蛋那么大，被做成了项链，由一条银色链子穿着。

　　“哦？它是什么？”

　　“‘创世者之眼’，小石头罢了。可是老夫并不习惯佩戴珠宝，它可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不用
　　担心别的。”

　　元帅合上盒子“谢谢。”

　　“看上去，您最近休息不好，战国先生。虽然目前情况复杂，可是更该好好修养啊。”

　　元帅客气地答应着。

　　“天气可真不错，真是羡慕那些人，实在是非常自由啊，有时也真想出去走走。”

　　面对黄猿，看了一眼面前的礼物，元帅摸不透他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老早就知道，黄猿早先是供职于世界政府某个特别部门，他的档案上面写着“不明”，或者是科技部。但是元帅很清楚，科技部成立于十年前。他并不向自己负责，而是将报告直接呈送给五老星，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调任为大将，也没有任何理由。

　　几乎每个人都对他心存顾忌。

　　“老实说，老夫非常希望能为您分担一些困难，”黄猿似笑非笑地说道，隔着茶褐色的墨镜，很
　　难去判断他的意图。元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便用最自然疑惑的口气问“你是说什么？那些海
　　贼？恐怕要不了多久，你会后悔说要分担这件事了吧……”

　　竖起一根手指，止住了他的话，黄猿轻松地说“如果确实需要帮助的话，更应该诚恳的不是吗？我猜，您一定看过了那本书，黑色皮封面，金色字，昨天空元帅将这本书给你了。”

　　元帅缓缓地垂下眼，只有城府很深或者在计算什么的人，才会这样做。那句话令他莫名地开始不安“那本书吗？不过是又一次毫无根据的攻击。”

　　直直地看着他。

　　你究竟在想什么？

　　不得不承认，战国元帅是海军成立八百年来少有的“智将”，在他纵横海洋之时，那精密又诡异多变的战术每每令海贼望风而逃。尽管他拥有极其罕见的“幻兽种”果实能力和强大体术，但却很少使用，以至于大家几乎忘却了他的能力。只记得他卓越的协调和领导力，这正是海军和政府迫切需要的人，于是他迅速得到了重视，一路通畅无阻。

　　可是他没有家室，似乎也没有情人或者私生子，他的背景非常地“干净”，没有什么私人的感
　　情。

　　只有当卡普中将到来时，他才有一丝变化，使人们记起，原来他也会有喜怒哀乐。

　　这次的意外，似乎令他受了不少打击，人们怀着残虐的好奇，想要看到他和普通人一样恐惧，愤怒，哀伤。

　　然而人们失望了，他不想让自己失去最后的傲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