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
[十]
“烧烤党里随便挑出三个人算在一起，他们的力量是多大？”在某一年的重阳，叁折一手持着茱萸，一手提了壶菊花酒，给众人各斟了一杯酒，看了看寥廓苍茫的天地，忽然问道。
当时狐狸和红楼不在，散大夫正看着落月，青涩正在一边看散大夫那呆样子看得吃吃直笑，颜殁正看着卿月和卡卡斗酒，所以只有露重一个人听到了叁折的问话。
“你说什么？”露重显然喝得有点多，弄了弄耳朵，忽而恍然道，“那要看谁了。”说着一指众人，“阿散和落月在一起肯定能发挥最大的能力，不过落月嘛，也会尽全力，不过是尽全力避着阿散，所以这两人不会一同对敌；青涩这丫头太精明，和谁对敌都不肯全力以赴，总是掐着算着留点压箱底的本钱，所以和她一起对敌的人会累很多，从而也会使自身功力大打折扣；颜殁和卿月两口子倒是同进同退，不过你要是硬多塞一个人的话，也许效果反而不如两人之时；卡卡太实诚，打起架来总是撸袖子先上，生怕别人抢了她的份，使她没架打一样，所以她对敌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单干。而我嘛，我，我……”露重灌了一口酒，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那狐狸和红楼呢？”叁折又问道。
“就知道你要问狐狸。”露重看着叁折白嫩的面皮，促狭地笑了笑，“那俩和你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你应该知道啊。”
叁折脸红了一红，举起杯子挡住了脸，喝了一口酒，却因为喝得太急咳了出来，过了一会儿缓过劲来，道，“狐狸他为人太放，也多亏有红楼提点着。其实我倒是觉得阿散和他二人很搭，以阿散之极智，辅以红楼之沉稳，再加上狐狸的豪勇……”
“是啊，这三个人在一起，”露重含笑看了看在落月旁边手足拘谨的散大夫，“若是谁再怂恿一番，打进京城，夺了皇帝的龙椅也未尝不行。”
“哈哈哈哈哈……”叁折与露重相视而笑。过了一会儿，露重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放下了酒杯，颇有些凝重之色：“不过，得先过了那个人那一关。”
叁折眉头一皱，像是垒起了重重山岳，沉沉地点头：“烽烟不过五，风雨漫京都。”
露重一挥手将散大夫唤了过来，正色道：“阿散，他日江湖之上，要小心一个叫作叶振衣的人。若是遇上，嗯……”露重沉吟半晌，方郑重地吐出四个字，“性、命、为、先！”
此刻散大夫就站在了叶振衣的面前，而且这个对头还是他自己招惹上的。
叶振衣脸上仍是那番亲和笑容，仿佛永远只是一个登门造访的客人，可是谁要是妄想忽视他的存在，那么他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反客为主，让你重新认识他，重视他。据说五年前那一战，便是因为他在江南联盟中受了轻视，从而反戈相向的。
当他于谈笑间便将狐狸、红楼与散大夫三人的杀招化于无形，散大夫便想起了露重当时的话。那天的重阳酒，在今日想来，竟是有些润润的凛冽，就像叶振衣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可以令人心生亲近的杀气。
“叶某已然说明，只需留得三位几日。”叶振衣笑笑，“不过若是三位执意如此，叶某倒也不介意将三位永远留在此处。”双手一弹指，狐狸与散大夫胸口衣衫“呲”地一声裂开，显出一个小红点，红点之处肌肤犹如火烧针扎。“‘喙字诀’可不只一种。”叶振衣道。
红楼在江湖上游历时间最久，知晓面前这位叶烽烟的手段，示意二人停手。散大夫看着叶振衣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到一件事情自己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索性此时都问了，求个明白，道：“在下有一问题想请教烽烟使。”
叶振衣略一挑眉：“哦？说来听听。叶某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得知我在此处？”散大夫问道。
“你倒直接。”叶振衣恢复了神色，一笑道，“你可知‘附骨蛆’因何得名？并不只是因为被它盯上的人，会遭到阴魂不散不死不休的追杀，更是因为它有一项特别的追踪术。它会在目标身上种下一种能散发特殊气味的虫子，这种气味只有在‘附骨蛆’中特别习练过的人才能闻到。而苏扣石的身上，就有着这种虫子。”
“我跟着他的日子在你们找到他之前，你们又是何时种下的虫？”散大夫续问道。
叶振衣大笑一声，道：“我们没在他身上种，他身上本来就有。只因，他也是‘附骨蛆’中人。”
“什么？”三人听到扣石会首领苏扣石也是附骨蛆中人，其震惊不亚于听见叁折几人被困，果真如此的话，风雨阁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实力？
“扣石会本是在阁主的授意下产生的，近来扣石会逐渐坐大，隐有独霸蜀中之势。巴蜀之地，情况特殊，自古有言‘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未治蜀已治’，若是让它真的成长了，恐也是尾大不掉之患。这次阁主要让它消失，它也就消失了。”叶振衣看着三人，“而让它消失的另外一层作用就是，引出你们烧烤党。”看着三人越来越震惊的神色，叶振衣忽然有轻蔑之意，阁主专程让我来堵住这三个人是不是太多虑了。
“烽烟使倒是好计策。”散大夫道，“烽烟使引我等出来，恐怕不是好心为了告诉我们同伴被困的事情吧？”
叶振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笃定你会救下苏扣石么？”
“我与苏扣石之间的恩怨，虽然略为私密，不过想来烽烟使要做好这么一个扣引我上钩，必定将这些已然探听清楚。”散大夫丝毫不为叶振衣所动，昂然道。
“难道你不想知道十九年在小眉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叶振衣脸上忽现悲悯之色，“难道你不想知道在小眉山一役发生之前，你到底是何人？”
散大夫听得此言，不由得啊了一声，脚下踉跄几步，一手撑住身后的桌沿，一手颤巍巍地抚上胸口，似在压抑着巨大的情绪波动，过了一会儿，方用犹在颤动的手指指向叶振衣：“你，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