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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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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发现方至言不是那么严格意义上的二世祖。虽然他家里是创造了那么一笔巨大的财富,但是传到他这里的时候,正好赶上经济危机,面临着相当严峻的挑战。不过方至言相当有头脑,是传说中的天才,极具观察能力,预见到了危机,所以就靠着他把家产给保下来了,还发展了,估计现在他的资产已经到了很多企业家望尘莫及的地步。
“人才啊。”
这是赵伊伊的感叹。道出了我的心声。
这年头,人才忒多了。不过像这么财力雄厚的人才,在现实生活中我们还真是见得少。
所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赵伊伊这么崇拜他。她一直想毕业后自己创业。我也一直很是支持她。毕竟嘛,现如今中国每年那么多毕业生,工作不好找不是。
至于我,就算了。我没那么高远的志向。
所以我就觉得吧,我不知道方至言是哪号人物也是很正常的不是?赵伊伊这神经病居然因为我公然侮辱了她的偶像而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周末不给我买饭。相反的,我还要给她买饭。
这着实叫我难受了整整两天。要想平时都是她跑食堂,我在宿舍睡得天昏地暗,只要起来吃一顿又继续躺下去睡觉的啊。
所以我周末的时候无比痛苦地自个儿爬起来去食堂买了饭。回来的时候眼睛都要眯到一起去了。吃饭的时候赵伊伊盘着腿坐在床上,戳着筷子看着我:“杨瑾,今儿晚上咱们班一块出去玩儿。”
我眨眨眼睛:“什么时候说的事儿?”
赵伊伊习惯性地翻白眼儿。
“昨儿上课的时候。”
“我昨儿没听人说这事儿啊。”
“废话你睡觉去了能听到个屁。”
“……”
“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少睡点儿?咱全宿舍也是你睡得最多。晚上第一个上床,早上最后一个起来,不叫你你还能睡多久就睡多久。”
“……”得了吧,什么“全宿舍”,咱这屋就我跟她两个人。
“貌似你不止一次感叹过你那破高中要是不上课睡觉的话你就能考得更好是吧?”
“……”
“你睡觉还老是坏事儿。你看,你羞辱方至言也是因为你睡觉……”
“……你够了啊。不就是没听到班上聚会的事儿吗,犯得着把话题上升到这么高的层次?”
最近她确实是忒过分了点儿,记仇记得这么清楚,不给我买饭就算了,我随便做点儿什么事儿她就会把问题扯到我“羞辱”方至言的事儿上去。叫我情何以堪。
赵伊伊没理我,挑了挑筷子,漫不经心的说:“晚上你给我穿得像一个女的点儿啊。咱们去KTV。有节目的。”
我看着她:“啥节目?还跳舞不成?”
赵伊伊果断的扔了一只筷子过来,正中我的眉心。
丫忒狠了。刚吃过饭还沾着油呐。
“你管他什么节目?就是没节目你丫也给我好好穿件像样点儿的衣服!你天天给我T恤牛仔裤,寒不寒碜。”
我就想不明白了,T恤牛仔裤就不像样了?
不过我也能理解。赵伊伊家境富足,她的东西全都跟我不是一级别的,我懂的。正因为家境好,所以她更想试着以后自己创业,不走那条继承家产的老路。这更是我了解且支持的。
好吧,结果是我还在内心里表扬她的时候,她已经把她那些骚包的衣服给我找出来了,而且放在我床上。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
每次上街钱她都要这么来一回。
所以我很是习惯地没有说话。她看了我一眼,然后从那对衣服里抽出来一件连衣裙。
我闷了一下。
“赵伊伊你丫忒狠了。我不就说了方至言那么一下,你至于这么整我吗。”
赵伊伊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谁整你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裙子:“你不给我买饭挤兑我就算了,你给我穿裙子干吗?”
她这次连白眼都没对我翻,直接把那条小碎花裙子扔我脸上:“去死吧你。我是看你就不像个女的而已。”
好吧,我觉得我又受了歧视。
晚上跟着班上那群幺蛾子去KTV。
话说在KTV里边儿大家一块儿玩儿的最多的是什么?
对了,真心话大冒险。
我们就不落俗套的玩儿了这个。
玩儿就玩儿吧。偏偏还老是抽到我。我都怀疑是他们看着我先前羞辱了方至言那个极品所以他们在报复我呢。我又不傻,我还不知道选真心话啊?结果我真心话了好几轮,又抽到我的时候那帮龟孙子居然不干了,非要我大冒险。大冒险就大冒险吧,我豁出去了。结果我们那变态的班长小眼睛一眯,慢悠悠地说:“杨瑾,你就走到对面包间儿,坐下来。”
我睁着眼睛:“就这样?”
班长头一歪:“听我说完成不?你坐下来,先坐个几秒钟,然后猛然站起,走回来。”
靠。我就知道不该把他们想得太好。鲁迅早就教过我们,要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人家。尤其是这些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
我看见赵伊伊那王八蛋笑的格外开心,主动请缨去监督我。我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
我慢腾腾地走出包间儿。咱们班还真是有钱。到这么一豪华的地儿来唱歌。真看不出来啊。
“别看了,班长跟我出了一大半儿的钱。”
赵伊伊显然知道我心里头在想什么,直接就这么说了。
我说呢。咱们班那些人除了班长和赵伊伊基本上都跟我一级别的,谁这么舍得啊。
我鄙夷的看了这个败家子儿一眼,她把我往前头一推:“别磨蹭了,快点儿呗。”
我没话说,甩了甩她的手,然后深吸一口气。
哎哟喂,这事儿还真是缺德。
我抬手往对面包间儿的门伸过去,嘿,还没关紧!
我回头。
赵伊伊已经很不耐烦了:“看什么看啊,没关紧不是正好吗,进去!”
我白了她一眼,扭过头去用了力,推开了门。
好吧,不就是一游戏吗。
我径直走进去,就在门边儿沙发上坐下来。
等我来得及看包间儿里是些什么人的时候,我肠子都搅在一块儿了。
其实也不奇怪,这地儿这么好,有很多有钱人或者有地位的人会来。
包括方至言这类的人。
那包间儿里的,就是这么一群人。公子哥儿们都在嘻嘻哈哈,有一个怀里搂着一个女人在唱情歌,对,就是俩人对唱。而方至言坐在正中间,还有一女的坐他旁边,长得那叫一个娇俏,咯咯笑着正把手往他大腿上放。他笑着把手搁在她头上。
他是第一个看见我进去的人。
在他停了动作有些惊诧地看着我的时候,其余人也住了声儿,都看着我。
丫的我真想立马拔腿就走。
但是老娘在大冒险啊,赵伊伊那变态还在门口守着我呢,我这会儿要是出去了她不定得把我推回来,那多丢人哪,比现在还丢人。
所以我坦然地跟他们,准确的说是跟方至言对视了好几秒——这怨不得我,谁叫这些人里头我还偏偏只认得这一个呢——然后才“猛然”站起,一声没吭地往外走。
天晓得看着我出来的时候赵伊伊笑成什么样儿了。
我恨她。
回了我们自个儿的包间儿,大家都满脸笑容的欢迎我的归来。
这帮龟儿子。
当然,出于造假的真实性,赵伊伊没有跟着我进去,所以自然没有看见包间儿里头的情景,也不知道里头有方至言。
这是我倍感庆幸的事儿。不然我很难保证这帮龟儿子不会拖着我去亲自给他道歉。
游戏继续。
我觉得我是被谁扎小人儿了。因为紧接着的下一个又是我。
这次是班上一满脸痘痘至今没有找到女朋友的男人出的题。
他满脸兴奋地说:“杨瑾,你就蹲椅子上做个便秘的表情吧。”
我当场就想对着他竖中指。
我觉着我明白他为啥找不到女朋友了。谁愿意跟一变态在一块儿?
所有人都一阵爆笑。
赵伊伊那王八蛋直接给我把椅子挪了过来,盛情地邀请我蹲上去。
我提着那小裙子,捂严实了,满脸怨念地想用哪个姿势上去不会走光。
蹲上椅子后我就开始思考——靠,我真没便过秘啊,叫我怎么演?!
我没演成。
包间儿门被人推开了。
我马上回头去看——这时候不管来的是谁,能打断这变态的游戏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等我看清楚之后我立马就恹了。
我的再生父母是方至言。
大家都愣了。废话我也愣了。
方至言没愣,走进来,脸上还带着他那该死的招牌式的微笑,走到我面前微微弯腰看着我:“哟,大冒险呢同学。”
我扬着脸看着他:“是啊,大冒险着呢。”
隔这么近,我闻得到他身上一股酒味儿。虽然不浓,但是足够我知道这男人不像那天来做讲座一样清醒十足了。
他笑,露出几粒亮白亮白的牙齿:“走,跟我去那边儿玩一会儿。”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啥?”
但是我还没得到回答就直接被他从椅子上拎起来了。
然后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拎出了包间儿。
这帮龟儿子,整我的时候这么快活,现在看着我被一陌生人,还是个男人,就这么拎出来了都没个吭声儿的。
好吧,就算这人又高又帅又有钱还会说普通话,他们也不能这样不管我死活吧。
我很是怨念,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已经第二次到了对面的包间儿。里边儿那些男人看见方至言跟我进来了,马上起哄:“哟,我们当你是干什么去了,原来是找老婆去了。敢情刚她不是走错了,是来抓你包的啊。”
我靠,瞎了眼了你们。我跟方至言那是能搞到一块儿去的主吗。
我斜着眼睛示意方至言赶紧的放句话,结果他压根儿没看我,直接就把我拉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原来坐他旁边儿的那女人白了我一眼,不等方至言开口就自个儿走出去了。
走就走呗,你白我干吗。
我被方至言拉着坐在他旁边,他也不说话,我依然很是莫名其妙。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突然就觉得耳边有热乎乎的气儿,吓得我一颤,扭头才发现是方至言。
他靠在我耳边说:“要喝点什么吗?”
妈的你说话好好说隔开点成吗。
我皱着眉退了退身子:“不用了,谢谢啊。”
他看着我笑,表情那叫一个纯良。
可我分明就感觉到了手上被拉紧的些微疼痛感。
我抽了抽被他抓紧的手,心里有些慌:“你干吗呀。”
他还是笑:“你就不能看着我笑会儿?”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他很可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有这种感觉。方至言有钱有色——好吧或许这描述不怎么恰当,但是把特点说出来了不是——事业也成功,怎么会可怜?
但他那眼神确实就是叫我觉得闹心。即便是他这么笑着也觉得闹心。
我还没从对他那莫名其妙的同情中回过神来,他就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了,只是手还没松开,回过头去对着那一干男人说:“得了,她不喜欢这儿,我们先回去了。”
靠,这什么口气?
我怨念。但是那群男人不怨念,挤眉弄眼地对着我们笑:“得得得,你们回去吧啊。知道你们俩不喜欢这环境,就俩人呆一块儿那环境多好。”
还故意把“你们”那俩字儿咬得格外清楚。
啊呸。
我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方至言拉着走出了包间儿,晃过我们班那包间儿,直接下了楼,然后出了KTV。
走出大门的时候我把手一甩。
“你什么意思啊。我跟你又不认识,你莫名其妙啊你。我不就是上你们包间儿一趟吗,那是游戏,你又不是不知道,犯得着吗你。你跟我又不熟,怎么也算不上给你丢人不是。讲座那天我羞辱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要是想叫我弄什么精神损失费,那对不起啊,我没有。你也不缺那钱不是。”
我还想说,方至言打断了我。
“你以为我来找你算账?”
这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脸淡淡的笑容。
妈的叫你笑。到时候面部抽筋。
我扬着脖子:“那你还能把我拉出来干啥?你也忒小气了你。”
他抬起头笑,这次是真笑了,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我不过是受不了包间儿里那气氛,正好借着你退场而已。”
好吧,万恶的资本家脑子都不是我等正常人能理解的。
我翻着白眼儿往回走,方至言却在我身后开了口:“杨瑾,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