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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

  •   总有些这样的时候
      正是为了爱 才悄悄躲开
      躲开的是身影
      躲不开的 却是那份
      默默的情怀

      天悯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他又开始畏惧了,冰蓝来到这的第一天就出事了,今天又发生那种事……难道,这真的与他有关吗?他命中注定不能将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吗?难道一切他身边的人都要遭受不幸吗?
      天悯用右手紧紧暗住头,该死!这脑袋又出毛病了。
      天悯想哭!可是他突然又想起冰蓝说的话,想哭的念头又打消了。
      晨曦说的没错,他是“妖怪”,他只会给她带来伤害。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她?再说,叶谈绝对会千方百计地阻挠他们,到时冰蓝一定是他攻击的首要对象,那不就等于亲手将她害了吗?
      不要真实,要虚幻。
      狂风四起,乌云翻滚。窗帘在剧烈地摇摆着,发出“哗哗”的巨响,好像迫不及待地想撕裂自己。
      不要幸福,要孤独。
      风愈狂了,天愈黑了。窗帘趁着风的力量,在做最后的挣扎。它也想挣脱束缚,获得自由。而他,却只能乖乖地把自己当成继承家业的工具,从没想过要反抗。他很懦弱,他知道。
      不要面对,要逃避。
      风,停止了呼啸。云,在空中静默。就连窗帘,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一切都变得出奇的宁静,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果然,不一会儿,大雨便如瓢泼似的来到了人间,雷鸣电闪也没闲着。
      天悯就这样睡了,但那眉头还是紧锁着的。他就像是拥有无尽忧愁的仙子,怀着自己千年未解的愁,安静地躺在菩提树下,延续着他的忧愁,他的孤独……

      月光下踟躇
      睡梦里徘徊
      感情上的事情
      常常 说不明白

      仙子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是谁创进了他的梦境,让他的愁绪渐渐淡化?让他紧锁了无数的寒冬腊月的眉头,开始慢慢开花?虽然决定逃避,至少梦里还能有她的倩影,出现在仙子睡的菩提下……

      不是不想爱
      不是不去爱
      怕只怕
      爱也是一种伤害

      不想伤害你,才会远离你。希望有天你能明白……
      天悯在梦中笑了,那苦涩中带着甜蜜的笑……
      “少爷!您怎么在这睡着了呢?“江嫂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天悯,心疼地为他盖上了被子。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江嫂痛心地叹道。

      又是星期一,一如往日,学校又热闹起来了。天气越来越凉了,到处都能感受到浓浓的秋意。
      冰蓝换上了那套乳百色的运动服,看来,天气变化还真快呀!
      她马不停蹄地朝金融系教学大楼走去,她要去跟天悯道歉。毕竟是她不对的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不遵守诺言,而且半路还杀出个江诗,这不明摆着没把他放在眼里嘛!
      金融系B班
      冰蓝望着门上的牌子,到底是不是这里呢?管它三七二十一,问了再说。
      冰蓝拉住一个正要出去的男生,问:“请问,叶天悯是不是在这?”
      “你是他什么人?”那男生问。
      “我是……他朋友,我找他有事!”冰蓝说。
      “每个来找他的人都有事啦!要说他在哪儿,大约有几百个女生往这边走了,几百个男生往那边走了,还有几十个老师往中间走了。一般来说,女生的路线是最正确的,过来就是男生,最不可靠的是老师,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找。”那男生说。
      “为什么老师要找他呢?”冰蓝问。
      “因为怕那些学生太热情而伤害到他!”那男生有点不情愿地说。
      “为什么老师这么关心他?”冰蓝像三岁小孩似的问个没停。
      “干嘛要问我!!!你是他的朋友,你不知道这些还怎么当他的朋友!肯定又是冒牌的!来找他的都说是他的朋友,可百分之九十九是假的。我只听说晨曦和古静是他的朋友,而且他们都在我们班,所以你不用问了,这样一模一样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N遍了。”那男生说完气愤地走了,也不知他在生什么气!
      “只有晨曦和古静是他的朋友……”冰蓝喃喃自语道。他们三个人的世界,是不可能会留有空位给她的,她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不想成为局外人的“局外人”。
      冰蓝想着想着,脚步已经向中间那条路前进了。
      “我怎么会走到这儿?我从没来过这!这座学校有我们的小镇那么大,万一迷路了,我就回不去了!”冰蓝惊恐地想,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
      这儿好安静!除了鸟叫,就剩冰蓝的呼吸声了。这里到处都是树,叫她怎么走出去啊!
      冰蓝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行,一直呆在这也不是办法,必须要慢慢探索才行。要不然,在这变成白骨也没人知道。
      冰蓝在树林里,像只猴子似的到处乱窜。可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还没见到半个人影。
      “对了!叫小葵她们想办法!”冰蓝掏出手机,按下小葵的号码,可是等待她的是一长串的杂音。
      “糟糕!没信号!这破手机!”冰蓝狠狠地盖上手机,唉!谁让她家不富裕呢!她爸爸是一家小私营企业的财务主任,工资不高。妈妈是一位中学教师,虽然有一份固定工作,但薪水很低。
      冰蓝急得快哭了,她可是全家人的希望!要是为了学习累死那还好说,可是,要是因为迷路而惨死荒郊,那也太丢人了吧!她怎么对得起辛勤工作的爸爸妈妈!
      正当冰蓝走投无路之时,忽然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冰蓝像在沙漠中看见了绿洲似的,两眼闪烁地盯着前方。
      声音越来越近了!很熟悉的声音,那是……
      “天悯,为什么要我们来这啊?”古静问。
      天悯没有回答,继续走路。
      “天悯,我们停下吧!我实在是太累了。”晨曦拉住他说。
      “好吧!”天悯说。

      “啊!是他们!“冰蓝差点高兴得叫起来。
      她连忙朝他们跑去。

      “那不是冰蓝吗?“晨曦第一个发现了她。
      “还真是她!”古静厌恶地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冰蓝。
      天悯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跑到这来呢?
      “我终于见到人了!”冰蓝的泪花都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晨曦关切地问。
      “我……唉!一言难尽!”冰蓝狼狈地说。
      “小心点!前面有个陷阱!”晨曦说着,就要去拉冰蓝……
      “啊——”古静突然身子一倒,将天悯扑倒在地。冰蓝也因失去了重心,摔进了陷阱。
      “冰蓝——”在一旁的天悯发疯似的跑到陷阱边,将冰蓝拉上来了。冰蓝的脚出了许多血,有些树叉还扎进了肉里。冰蓝疼得咬牙切齿,汗滴不断地流下来。
      “你刚刚发什么疯!”晨曦责怪地说。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古静反驳到。
      天悯一直专心地为她清理伤口,脸上都渗出密密的汗珠。冰蓝看着他,又想起那个男生的话。
      “天悯,我......是你的朋友吗?”冰蓝小心地问。
      天悯停下了正在擦血的手,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有许多话想说。
      “我......”天悯的眼里装满了忧伤。
      “冰蓝,你没事吧?”就在这个时候,晨曦跑了过来。
      “哎呀!伤成这样了,得赶快去医院!”晨曦说完,二话不说就把冰蓝背了起来,朝医务室的方向跑去。

      “医生——,快来帮她看看!”晨曦一脚揣开门冲进去了。
      “怎么回事?”医生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妇女,说话有力但和蔼。
      “她受伤了,快给她消一下毒,立刻送医院去。”晨曦擦了擦额头的汗,气喘吁吁地说。
      医生拿来医药箱,拿出酒精清洗伤口。再用夹子将脚上的碎木屑清理出来,然后用绷带包扎起来。
      医生缓缓收拾着,说:“她不用去医院了!伤口保护得很好,很及时!只要在这躺两天就好了,不过,她现在最好不要下床,以免扩大伤口。”
      “真的?”晨曦半信半疑地问,医生朝他点点头。他激动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喊道:“太好了!哎,医生!我请你吃肯德鸡怎样?”
      “呵呵呵,好啊!阿姨这辈子还没人请过我吃肯德鸡呢!”医生飘飘然地说,“而且还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
      “阿姨,您说笑了!……对了,我要进去看看她,可以吧?”晨曦心急地问。
      “OK!”医生朝他做了个手势,他“嗖——”的一声,不见了。

      晨曦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冰蓝,连忙跑过去,蹲在她旁边,轻声地说:“冰蓝,医生说你过几天就会好了!你要乖乖地躺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
      冰蓝动了动苍白的嘴唇,说:“知道!晨曦,谢谢你!”冰蓝说着,鼻子又泛酸了。
      “傻瓜!”晨曦爱抚地摸着她的头,说,“你在这一定会想小葵和江诗,我现在就去告诉她们你在这!”晨曦说完,留给冰蓝一个阳光般的微笑,就又像一束阳光似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不一会儿,晨曦便带着两只“麻雀”,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哎呀,冰蓝!你在哪弄的?”小葵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怪叫起来,惹得周围的人频频光顾他们。
      “对呀,冰蓝!怎么一离开我就出事了呢?”江诗大言不惭地说。冰蓝脸上写满了尴尬。
      江诗盯着冰蓝的脚,研究了一会儿,说:“还真可怜!被绷带包着没办法动弹,活像一机器人儿!”
      小葵摸了摸,说:“不对!应该像木乃伊才对!”小葵还在“木乃伊”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怎么说冰蓝是木乃伊啊?”江诗责骂道。
      “本来就是!你看她的脚上缠满了纱布,就跟金字塔里的木乃伊没什么两样儿嘛!”小葵不满地嘀咕。冰蓝脸上布满了乌云,眼看就要下雨了。
      小葵见她那样,知道事情不妙,连忙赔笑脸,说:“冰蓝,我……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一溜烟跑了。
      “我看我也该走了……拜拜!”江诗也步小葵的后尘溜了。冰蓝肺都快气炸了,这两个家伙,要是她得的是心脏病,早到马克思那儿“深入学习”了。
      一直没有发言的晨曦,看见她们走了,便走到冰蓝旁边,说:“我也该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嗯!”冰蓝点头道。
      晨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去了。
      原本热闹非凡的病房,一下子便安静下来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从来没有热闹过。
      冰蓝看着窗外夕阳下的景色,心中有许多感慨。窗外的操场上,几个学生正在追逐嘻戏。夕阳把他们的脸映得红红的,一个个都像害羞的花朵。那橘黄色的夕阳,洒在湖面上,像洒了一河的金子。岸边的杨柳,虽然没有新娘的妩媚,但也别有一番风味。看着这些生机勃勃的场面,冰蓝突然有种莫名的寂寞感。
      天悯没有来看她,看来他还没回答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她不是他的朋友。冰蓝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好一阵子她都觉得难过,毕竟一开始她还自以为是的把他当成朋友。但是,她最终还是想通了。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势,没有权,凭什么获得天悯的友谊!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
      她不该悲观的,至少,她还有小葵、江诗和晨曦,不是吗?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能得到他们的关怀,这就该满足了。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悲伤起来。为什么古静可以跟天悯成为好朋友,而她不可以?她哪里不如她吗?还是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他为什么对她忽冷忽热的,好的时候像块蜜,不好的时候像块冰。对了,今天在树林里的时候,还对她关怀备至呢!看着他为了她急成那样,她差一点儿就出现幻觉,还以为他至少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天呐!她在想什么!冰蓝连忙收回思绪,她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想到那儿去了!
      冰蓝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她将被子拉到胸头,渐渐地也就闭上眼了……

      天悯躺在床上好久了,可怎么也睡不着。他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冰蓝,不知道她的脚怎么样了。他很想去看她,但是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今天她问他,她是不是他的朋友,他真想立即点头告诉她,是!可是,他不能啊!他怎么能害她——他最喜欢的人!他只能忍着,即使她误会也要忍着。
      “有晨曦在她身边,她应该没事吧?”天悯心想。
      今晚的天空没有星星,只有漆黑一片。天悯打开窗户,望着夜空。他又在回忆那晚冰蓝为了他哭的样子,她是第一个真心为他而哭泣的人,然而,他却不能报答她的眼泪。

      夜的气息渐渐浓了,在这个城市的两个角落,在两个不同的房间的两个窗前,有两个失眠的人在仰望没有星星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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